飛往冰島的航班穿過平流層時,蘇晚對著舷窗數雲層。顧沉舟把她的頭按在肩上:“睡會兒,到雷克雅未克是當地時間淩晨兩點,正好能趕上天邊的綠光。”


    “那海城現在是早上十點吧?”蘇晚閉著眼算,“晴晴該上建築史課了,石無痕肯定又在幫她抄筆記。”


    顧沉舟低笑:“石無痕剛發消息,說蘇晴把‘極光’畫成了綠色的煙囪,還在旁邊標‘冰島限定款’。”


    機艙外的夜色濃得像墨,蘇晚忽然想起出發前,蘇晴塞給她的小本子——最後一頁畫著兩隻牽手的小人,站在向日葵花田和極光中間,旁邊寫著“8小時=一句早安”。


    當地時間淩晨一點五十分,飛機降落在凱夫拉維克機場。顧沉舟替蘇晚裹緊圍巾,剛走出航站樓,就被天邊的綠光驚住了——淡綠色的光帶像綢帶般劃過夜空,偶爾有紫色光斑炸開,像有人在天上撒了把熒光粉。


    “快拍!”蘇晚舉著手機跑向空曠處,顧沉舟跟在後麵錄像,鏡頭裏她的圍巾被風吹得歪歪扭扭,像極了蘇晴畫的煙囪。


    直播界麵剛打開,蘇晴的消息就彈了進來:“看到了!綠光!石無痕說這是太陽風撞上大氣層——他果然把天文課筆記也背下來了!”


    顧沉舟對著鏡頭說:“讓石無痕別隻顧著講原理,給你披件外套,海城現在晚上九點,風大。”


    屏幕那頭傳來蘇晴的笑聲,夾雜著石無痕的聲音:“她正裹著我的衝鋒衣呢,比你當年追蘇晚姐時還自覺。”


    極光突然變亮,綠得幾乎要滴下來。蘇晚靠在顧沉舟懷裏,看著手機裏女兒發來的照片——海城的宿舍陽台上,蘇晴舉著畫紙對著月亮,紙上的極光和冰島的實景幾乎重合,隻是在光帶盡頭,多畫了片小小的向日葵。


    當地時間早上七點,冰島的太陽剛爬上山頭,把冰川染成淡粉色。蘇晚坐在民宿的餐桌前,看著顧沉舟給石無痕發消息:“查了天氣預報,海城明天有雨,提醒蘇晴帶傘,她的畫具不能淋。”


    “石總早就備好了防水畫袋,”蘇晴的視頻電話正好打進來,背景是海城的早餐攤,“他說冰島現在早上七點,你們該吃鱈魚堡了,別又隻喝咖啡。”


    顧沉舟舉著剛買的鱈魚堡晃了晃,鏡頭裏突然闖入石無痕的手,替蘇晴把吸管插進豆漿杯:“讓顧總帶蘇晚姐去泡藍湖的溫泉,據說能治時差犯困。”


    蘇晚笑著應好,掛了電話才發現,顧沉舟正對著手機備忘錄寫東西——“晴晴的畫具:防水袋、備用顏料、極光配色指南”,下麵跟著行小字:“冰島下午三點=海城晚上十一點,提醒她睡覺。”


    藍湖的溫泉的白霧裏,蘇晚把臉埋進溫熱的水裏。顧沉舟從背後遞來杯冰島酸奶,忽然說:“石無痕剛才說,他把向日葵種子的生長周期表貼在蘇晴的畫板上了,每天劃掉一天,說‘等花開,我們就去冰島’。”


    溫泉水漫過肩膀,像被月光裹住。蘇晚想起很多年前,顧沉舟也是這樣,在跨洋電話裏跟她說:“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飛過七個時區來接你。”原來愛從來都這樣,會把時差算成倒計時,把距離熬成“下次見”的期待。


    當地時間下午四點,他們站在冰川徒步的起點。顧沉舟給蘇晴發去冰川的照片,冰縫裏的藍比天空還透亮。蘇晴秒回:“像石無痕給我買的藍莓汽水!對了,他說冰島下午四點,海城已經半夜了,讓你們別玩太晚,注意安全。”


    石無痕的消息緊跟著進來:“顧總,蘇晴畫了張冰川速寫,說要做成‘抗風煙囪設計靈感圖’,我把她的畫架搬到窗邊了,說‘借月光再改改’。”


    顧沉舟把手機遞給蘇晚,她看著屏幕上歪歪扭扭的冰川線條,忽然笑了——原來無論隔著8小時,還是8000公裏,總有人會把你的奇思妙想,當成最珍貴的寶藏。


    夜幕再次降臨時,他們坐在極光觀測小屋裏。顧沉舟烤著棉花糖,蘇晚翻著手機相冊,忽然指著一張照片說:“你看,冰島的極光和海城的星星,連閃爍的頻率都一樣。”


    棉花糖烤得焦焦的,甜香漫開來。顧沉舟咬了一口,糖絲粘在嘴角:“因為它們都知道,有人在等對方說‘你看,這裏真美’。”


    直播界麵裏,蘇晴的臉湊得很近,背景是海城的星空:“石無痕說,等向日葵長高了,我們就來冰島,他已經查好明年此時的極光預報了。”


    小屋裏的暖爐劈啪作響,窗外的綠光又亮了起來。蘇晚看著屏幕裏女兒和石無痕交疊的影子,忽然覺得時差多溫柔——它讓愛有了具體的模樣:是“你那邊天亮時,我剛好說晚安”,是“我把思念調成你的時區”,是隔著經度的兩顆心,永遠在“為對方著想”的軌道上,同步跳動。


    就像此刻,冰島的極光正為他們亮著,而海城的月光下,有人正替他們,把“下次見”三個字,輕輕畫在了向日葵的種子袋上。


    冰島的子夜剛過,極光在天幕上洇開一片淡綠,像被打翻的薄荷糖漿。顧沉舟舉著相機連拍,蘇晚裹著羊毛毯坐在雪地上,手機屏幕亮著——是石無痕發來的照片:海城的畫室裏,蘇晴趴在畫架上睡著了,手邊攤著張未完成的畫,一半是冰島的極光,一半是後山的向日葵,交界的地方,兩隻手正越過紙麵牽在一起。


    “她畫到淩晨兩點才睡的,”石無痕的消息跟著進來,“說要趕在你們那邊天亮前,把‘同框’畫出來。海城現在是早上十點,我剛替她蓋了件外套。”


    蘇晚指尖劃過屏幕上女兒的睡顏,忽然發現畫裏極光的弧度,和顧沉舟鏡頭裏的幾乎分毫不差。“你看,”她把手機湊給顧沉舟,“晴晴連極光的褶皺都畫對了,肯定是盯著直播截圖描的。”


    顧沉舟調著相機參數,低笑出聲:“石無痕說,她昨晚定了三個鬧鍾,每隔兩小時醒來看一眼直播,生怕錯過綠光最亮的瞬間。”他忽然指著鏡頭裏的光帶,“你看這道,像不像晴晴畫的歪煙囪?角度都一樣。”


    蘇晚笑著點頭時,手機震了震,是蘇晴迷迷糊糊發來的語音:“姐……極光好看嗎?石無痕說冰島現在是半夜,你們別凍著……我畫的向日葵,他說像雜草堆……”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


    石無痕很快補了條消息,附帶一張他改畫的照片:雜草堆被紅筆圈出來,旁邊添了幾筆金黃的花瓣,批注是“第18次修改,向日葵要有傲氣”。


    冰島的淩晨三點,蘇晚把手機揣進羽絨服口袋,跟著顧沉舟往民宿走。雪在腳下咯吱作響,遠處的冰川泛著淡藍的光。“石無痕這較真勁兒,跟你當年給我改設計圖一模一樣。”她忽然說。


    “那是,”顧沉舟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過來,“不然怎麽鎮得住你妹妹那支總畫歪煙囪的筆。”


    回到民宿時,壁爐裏的火還旺著。蘇晚翻出帶來的巧克力模具,忽然想給晴晴做份“極光限定款”。可可漿倒進模具的瞬間,她想起石無痕說的“海城下午四點適合揉麵團”,便拍了張照片發過去:“冰島現在淩晨四點,巧克力在模具裏凝固呢,等回去給你當畫具配重。”


    幾乎是同時,蘇晴的消息彈進來,帶著剛醒的雀躍:“石無痕帶林曉曉去買向日葵肥料了!說‘冰島的極光有太陽風滋養,咱們的花也得加餐’。對了姐,你們那邊淩晨四點是不是特冷?顧姐夫有沒有給你煮熱可可?”


    蘇晚看著屏幕笑,顧沉舟正端著兩杯熱可可走過來,杯沿結著層奶泡:“你妹妹比鬧鍾還準,知道我這會兒該給你暖手了。”


    海城的下午四點,陽光斜斜照進花店。石無痕彎腰挑肥料時,蘇晴舉著手機跟蘇晚視頻:“你看這包‘極光同款’,老板說能讓花瓣泛綠光!”鏡頭晃了晃,拍到石無痕正把一袋有機土放進購物籃,“他說冰島的土壤含礦物質,咱們得找最像的配方。”


    “別聽他瞎折騰,”蘇晚對著鏡頭攪拌熱可可,“海城的土最養向日葵了。對了,你們那邊傍晚六點時,記得看西邊的雲——冰島現在早上六點,日出是粉紫色的,跟你上次畫的煙囪頂顏色一樣。”


    掛了視頻,石無痕拎著肥料袋轉身,正好撞見蘇晴對著天空發呆。“在想什麽?”他把袋子遞過去讓她拎著,自己拎更重的那袋。


    “在算時差,”蘇晴數著手指,“冰島早上六點日出,我們傍晚六點日落,剛好差12小時……就像我們的向日葵和那邊的極光,一個追著太陽,一個等著黑夜,卻能在畫裏碰到一起。”


    石無痕停下腳步,從口袋裏摸出顆薄荷糖塞進她嘴裏:“等明年花開,我們去冰島,讓你的向日葵和真極光拍張合照。”糖在舌尖化開,涼絲絲的甜裏,混著他沒說出口的話——他查過了,明年此時,冰島的極光活躍期與海城向日葵的花期,剛好重合。


    冰島的上午十點,蘇晚和顧沉舟踩著冰川徒步。冰縫裏的藍像凝固的星空,顧沉舟忽然指著一道冰紋說:“這形狀,像晴晴畫的第19次煙囪草稿。”蘇晚湊近看,果然,那道微微歪斜的弧線,連凸起的小疙瘩都和畫裏的一致。


    手機在背包裏震動,是何宸瑜發來的視頻:“蘇小姐,顧總,石總讓我匯報‘向日葵後勤進度’——我剛買了二十個灑水壺,他說要按冰島的降水量算澆水頻率,還讓我學看雲圖……”鏡頭一轉,何宸瑜舉著本《氣象學入門》,表情生無可戀,“這比研究鎖芯難多了!”


    蘇晚笑得差點滑倒,顧沉舟扶住她,對著鏡頭一本正經:“告訴石無痕,讓他別欺負何特助,等我們回去,請他吃‘極光色’冰淇淋——藍的那種。”


    掛了視頻,冰川上的風忽然變大,吹得蘇晚的圍巾飛起來。顧沉舟替她係好時,她忽然發現,圍巾在風裏展開的弧度,和手機裏蘇晴畫的極光帶,完美重疊。


    原來有些牽掛,從不需要刻意對齊時差。就像海城的向日葵會朝著冰島的方向生長,就像冰縫裏的藍會映在畫紙的煙囪上,就像隔著十二個小時的星光與極光,總會在彼此的目光裏,找到最溫柔的共振。


    回程的飛機上,蘇晚翻著相冊,忽然指著一張照片笑出聲——那是顧沉舟在冰島拍的極光,而石無痕發來的海城夜空照裏,同一時刻的星星,正連成“等你”兩個字的形狀。


    最終版本??精彩不??通順嗎(′??w??`)笨豆芽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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