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的午後兩點,陽光把冰川曬得有些晃眼。蘇晚坐在岩石上喝熱可可,顧沉舟正對著手機給石無痕發定位:“這裏的冰洞適合拍極光倒影,明年帶晴晴來的時候,讓她把向日葵畫在冰麵上。”


    “海城現在是晚上十點吧?”蘇晚抿了口可可,“晴晴該睡了,石無痕肯定在催她。”


    話音剛落,手機就彈出石無痕的消息,附帶一張蘇晴的睡顏照——她趴在床上,懷裏抱著那隻歪耳朵兔子巧克力,床頭的小台燈亮著,照得畫架上的半成品格外清楚:冰洞中央開著朵巨大的向日葵,花盤裏盛著團綠光,像把迷你極光鎖在了裏麵。


    “她說要畫‘冰與火之歌’,”石無痕的文字帶著笑意,“畫到海城晚上九點半才肯睡,說冰島現在是下午一點半,你們剛好在冰洞拍照,讓我替她‘雲打卡’。”


    顧沉舟把手機揣進外套口袋,拉起蘇晚往冰洞走:“進去看看,讓她明天畫得更準些。對了,石無痕說,晴晴的建築史作業拿了優,老師誇她‘把極光融進行列式結構,很有想象力’。”


    冰洞的藍透著股涼意,蘇晚伸手摸了摸冰壁,忽然想起蘇晴發的朋友圈——她把老師的評語截圖,配文“感謝石同學的極光科普”,下麵石無痕評論:“建議下次把煙囪也融進去,抗風又浪漫。”


    “你看,”蘇晚笑著指冰壁上的紋路,“這道凸起像不像晴晴畫的煙囪加固線?石無痕肯定教過她。”


    顧沉舟掏出相機拍照:“何止,他上周跟我視頻,拿著建築史課本講了半小時‘極光與哥特式尖頂的共通性’,聽得我都想重修了。”


    冰島的傍晚六點,夕陽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色。蘇晚和顧沉舟坐在民宿的露台上,看著遠處的馴鹿群慢慢走過。手機震了震,是蘇晴發來的視頻,背景是海城的操場——石無痕正牽著她的手跑,兩人身後跟著林曉曉,手裏舉著張畫紙。


    “姐!你看我們的‘極光接力’!”蘇晴對著鏡頭晃畫紙,上麵是她畫的向日葵,石無痕補了極光,林曉曉添了兩隻牽手的小人,“石無痕說冰島現在是傍晚六點,你們那邊的馴鹿該回家了,讓我問問有沒有拍到小鹿寶寶!”


    鏡頭突然被石無痕搶過去,他舉著手機對準夜空:“海城現在是淩晨兩點,星星特別亮,給你們看看——這顆最亮的,晴晴說像向日葵的花盤中心。”


    蘇晚抬頭看冰島的夜空,星星稀疏卻格外亮。顧沉舟摟住她的肩:“石無痕查了星圖,說這顆星在兩個時區都能看到,就叫它‘共享星’吧。”


    海城的淩晨三點,蘇晴趴在石無痕的肩頭打哈欠。他替她裹緊外套,手裏還捏著支熒光筆——剛在她的畫紙上標完“冰島此時溫度:-5c,注意穿羽絨服”。


    “回去睡吧,”他低頭看她,“冰島現在是晚上七點,你姐他們該吃晚飯了,顧總肯定在給她切鱈魚,不會凍著的。”


    蘇晴揉了揉眼睛:“再等十分鍾,石無痕你看,‘共享星’還亮著呢。”她忽然想起什麽,“對了,明天我們去買向日葵種子的保溫膜吧?你說冰島的種子會不會怕冷?”


    石無痕笑出聲,把她往宿舍樓帶:“放心,我查了,海城的土溫比冰島高15c,夠它們發芽了。再說,等它們長出來,我們剛好能帶著花去冰島,算準時差呢。”


    冰島的午夜十二點,極光又亮了起來。蘇晚看著手機裏蘇晴發來的新畫——冰洞中央的向日葵開花了,花盤裏坐著兩個小人,手裏舉著塊歪耳朵兔子巧克力,旁邊標著“冰島24:00=海城08:00,該吃早餐啦”。


    顧沉舟從身後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你看這時間算得多準,比何宸瑜的鬧鍾還靠譜。”


    蘇晚把臉埋進他懷裏笑:“還不是跟你學的,當年你追我的時候,不也天天算著時差說早安。”


    極光在天幕上流動,像條綠色的河。兩個城市的時間在此刻交錯——海城的晨光正爬上畫紙,冰島的月光剛漫過露台,而那些藏在時差裏的惦記,早已順著星光,長成了彼此最溫暖的模樣。就像蘇晴畫裏的向日葵,明明追著太陽,卻把根,悄悄紮進了極光掠過的土壤裏。


    冰島的清晨五點,蘇晚被窗簾縫隙漏進來的粉光晃醒。顧沉舟正站在窗邊拍照,鏡頭對著天邊的朝霞——淡粉混著橘紅,像把蘇晴畫煙囪頂的顏料潑在了天上。


    “石無痕剛發消息,”顧沉舟回頭時眼裏帶著笑,“海城現在中午十一點,晴晴正在上手工課,用黏土捏了個冰洞模型,裏麵插著根向日葵形狀的煙囪,老師說‘這是跨維度建築’。”


    蘇晚湊過去看照片,朝霞的弧度和蘇晴朋友圈裏的黏土模型驚人地像。“她肯定是照著你昨晚發的極光照片捏的,”她點開蘇晴的消息框,“冰島現在早上五點,該吃早餐了,你說晴晴的手工課下課沒?”


    剛發送,蘇晴的視頻就打了進來。鏡頭裏她舉著黏土模型晃:“姐你看!石無痕幫我捏的極光,用銀箔紙包的,會反光!”畫麵一轉,石無痕正低頭幫她修補歪掉的煙囪,“他說冰島早上五點的朝霞是暖色調,讓我給煙囪頂加層金粉。”


    顧沉舟對著鏡頭舉了舉早餐盤裏的煙熏三文魚:“你們那邊中午十二點,該吃午飯了,別總盯著模型餓肚子。”


    石無痕接過話頭,聲音清晰:“已經訂好食堂的糖醋排骨了,晴晴說要多吃點,才有力氣晚上畫‘極光合照’。對了,冰島現在氣溫-3c,蘇晚姐記得戴帽子,風大。”


    掛了視頻,蘇晚咬著麵包笑:“他連我怕風吹頭疼都知道,肯定是你說的。”


    “是晴晴記著,”顧沉舟替她戴上皮帽,“上次視頻你說冰島的風像小刀子,她轉頭就查了‘防風裝備清單’,讓石無痕發給我。”


    海城的下午兩點,陽光透過畫室的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影。蘇晴趴在桌上塗顏料,石無痕坐在旁邊整理她的畫具,忽然指著一張廢紙笑:“你看,這團被你擦髒的顏料,像不像冰島的冰洞?藍得發綠。”


    蘇晴湊過去看,果然像。她抓起筆在旁邊補了朵向日葵:“現在像了——冰島下午兩點,我姐他們該去看間歇泉了吧?石無痕你說,泉水噴起來的時候,會不會像巨型煙囪在冒煙?”


    石無痕翻出手機裏的間歇泉視頻:“剛查了實時直播,冰島下午兩點零五分,間歇泉正準備噴發,你姐他們應該就在旁邊。”他頓了頓,指著屏幕裏的水柱,“你看這高度,比你畫的最高煙囪還高三米。”


    蘇晴盯著屏幕裏的水花,忽然說:“等我們去冰島,就坐在間歇泉旁邊畫煙囪,讓石無痕幫我量高度。”


    “好,”石無痕替她擠好金色顏料,“我帶最長的尺子。”


    冰島的下午三點,間歇泉的水柱轟然衝上天空。蘇晚舉著手機錄像時,屏幕裏彈出蘇晴的消息:“我看到直播了!水花像被風吹歪的煙囪!冰島現在下午三點,你們那邊的風是不是很大?我姐的頭發別吹亂了。”


    顧沉舟從身後按住蘇晚被風吹亂的頭發,對著鏡頭笑:“放心,你姐的頭發被我攥著呢,比你的煙囪結實。”


    石無痕的消息緊跟著進來,附帶一張照片:蘇晴站在畫室的黑板前,用粉筆畫了個巨大的公式——“冰島時間+8=海城時間”,旁邊畫了個箭頭,指向一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她說要把時差刻在腦子裏,”石無痕的文字帶著暖意,“免得下次算錯,錯過跟你們說早安。”


    夕陽染紅冰島的天空時,蘇晚坐在回民宿的車上,翻著蘇晴新發來的畫。畫裏有兩個時鍾,一個指著冰島的傍晚六點,一個指著海城的淩晨兩點,兩個鍾麵的中心,用紅線連了朵向日葵,花瓣上寫滿了小字——“鱈魚堡”“藍湖的溫泉”“防風帽”“糖醋排骨”,全是他們提過的東西。


    “你看,”她把畫舉給顧沉舟看,“她把所有牽掛都算進時差裏了。”


    顧沉舟握著方向盤,目光溫柔:“就像我們算著海城的時間提醒她吃飯,石無痕算著冰島的溫度叮囑我們添衣——時差哪是距離,明明是愛的坐標。”


    車窗外的極光又開始亮了,淡綠色的光帶漫過車頂,像條柔軟的圍巾。蘇晚忽然想起蘇晴在畫背麵寫的話:“等我們的向日葵長到能遮住天空,時差就會變成同一片陽光啦。”


    她低頭給蘇晴發消息:“冰島現在晚上七點,極光正好看。海城淩晨三點,快睡覺,夢裏給你留片最亮的綠光。”


    發送成功的瞬間,手機震了震,是石無痕的回複,隻有一張圖——蘇晴抱著枕頭睡著了,臉上還沾著點金色顏料,像落了片向日葵的花粉。背景裏,她的手機屏幕亮著,停留在和蘇晚的聊天界麵,時間顯示:海城03:00,冰島19:00。


    兩個時區的月光,此刻正分別落在兩張熟睡的臉上,像蓋了層薄薄的糖霜。有些等待從不需要追趕時間,因為愛早已把彼此的時區,調成了同一個溫柔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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