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話還未說完,胡巧兒早已一把搶過儲物袋,滿臉欣喜,說道:“我就知道,少爺不會忘了我!”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雙眸瞬間亮如星辰,驚喜交加地問道:“竟是極品丹藥?這些都是少爺親手為我煉製的嗎?”


    灰袍苦笑著說:“依我看,即便把你留在申城,也留不住你的心。我教導了你兩年,可你們僅僅相處幾個月,沒想到在你心裏,他竟比我還重要。”


    胡巧兒聽出灰袍話語中的一絲酸意,滿心歡喜地收起儲物袋,笑著說道:“灰伯,你和他不一樣,你如同我的恩師,而他是我的少爺,當年與我相依為命,重新點亮我生命的少爺。”


    灰袍沉默片刻,說道:“有這些丹藥相助,你晉升結丹隻是時間問題。等你成為結丹高手,若想去找他,便去吧。他現在身處夢冥界,是群英會的大首領,有自保的能力。”


    ……


    距離胡家不遠處,有一家大客棧,名為平安居。客棧店麵不大,裝飾稍顯老舊,但幹淨整潔,服務周到,地理位置又極佳,生意向來興隆。


    一群蒙麵的青衣女子簇擁著一位紅袍女子走進客棧。掌櫃見來了貴客,連忙迎上前去,熱情招呼道:“客官,可有預訂?”


    一位青裙女子走上前,手持一枚玉牌,說道:“可還記得這玉牌?前天午時我來過,已訂好房間,並且交付了押金。”


    掌櫃瞥見玉牌,立刻想起此事,笑容滿麵地說道:“自然記得,隻是您一直蒙著麵紗,未能一睹尊容,方才若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掌櫃說完,招呼夥計過來,引領這群女子前往房間安頓。忙碌了一陣後,大堂漸漸安靜下來。掌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走到櫃台裏坐下,對不遠處的夥計說道:“這些女子都身著相同款式的青衣,還全都蒙著臉,看起來並非尋常之人,像是某個宗門出來的修士。這衣款從未見過,不像是申城宗門的弟子,應是某個小宗門或是外地宗門的修士。機靈點,別得罪。”


    忙活了一天,掌櫃回到家中,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潤潤嗓子,便聽到外麵有人敲門。出門一看,是個陌生男子。他好奇地問道:“你是誰?找我有何事?”


    這男子相貌平平,衣著普通,仔細打量了一下掌櫃,拿出一枚玉牌晃了晃,說道:“可認得此牌?”


    掌櫃在客棧管事多年,見多識廣,認出這是申侯暗侍的玉牌,連忙拱手行禮道:“小老兒見過官差老爺,快請屋裏坐。”


    那男子跟著掌櫃進了屋,壓低聲音說道:“說話小聲點,我們這行你懂的,忌諱太多人知曉身份。我這次來,是想在你那兒當幾天夥計,如何?”


    掌櫃一愣,隨即請男子入座,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咱們店裏的夥計薪水微薄,若您是因公務需要這個身份,小老兒定當全力相助。您來了客棧,無需操勞,小老兒自會安排食宿,工錢也絕對不會少了您的!”


    那男子笑了笑,說道:“從明天起,我就是你新雇的夥計,和其他夥計一樣,你該怎麽管理就怎麽管理,千萬別讓人看出破綻。我若需要你幫忙,自會找機會跟你說。”


    掌櫃心領神會,到裏間取出紙筆,問道:“姓名?”


    男子仿佛瞬間換了個人,神色變得猥瑣,點頭哈腰,低聲說道:“小人姓王,賤名王九。”


    王九迅速融入角色,與客棧的夥計們相處融洽。他幹活幹淨利落,嘴巴也甜,一舉一動宛如經驗豐富的老手,絲毫看不出竟是一名官差,且身懷不俗的修為。


    “那群蒙麵女子中,唯有一位沒遮麵,就是那個紅衣女子,聽聞是紅宗掌門,叫許靜。這可是個大人物,紅宗你聽說過嗎?”


    一位夥計與王九一起在後院井邊漿洗被褥。夥計撈起一床被麵,用力擰幹,憋得滿臉通紅,不得不停下話頭。


    王九也撈起一件被麵,專注地擰幹,放入另一個大木盆,拿起水桶裝滿清水,這才看向夥計,說道:“紅宗?自是有所耳聞。咱們侯爺占了北海十幾個島嶼,紅宗也占了一座。紅宗並非侯爺轄下的宗門,她們來申城所為何事?”


    夥計提著擰幹的被麵,丟進大木盆,靠近王九,小聲說道:“今兒早上我換被褥床麵時,聽到她們小聲議論什麽胡家小姐,見我進屋,便打住了話頭。你說,她們該不會是來偷人的吧?”


    王九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胡家?小姐?偷人?這話從何說起?”


    他嗬嗬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她們都是女子,要是相中了哪位胡家公子,說偷人倒還說得通,可胡家小姐,這怎麽偷法?”


    王九故意曲解 “偷人” 的意思,逗得夥計笑得前俯後仰,指著王九道:“你這想法可真齷齪!你在想什麽呢,我指的是人口拐子。”


    王九走到井邊,撈起一床被麵,說道:“宗門若遇到資質出眾的少男少女,確實輕易不會放過,你的猜測也並非毫無道理。”


    他擰幹被麵,隨口說道:“你先晾著,我肚子不太舒服,得去對麵醫館一趟。”


    王九離開客棧,徑直走向對麵的醫館。他對醫師微微點頭示意,穿過前堂,步入後院,停在偏房門前,輕輕敲了三下。裏麵很快傳來一個沉穩的蒼老聲音:“進來。”


    王九推開門,回頭見後院無人,便關上門,轉身向一位盤膝打坐的老者拱手道:“屬下王九,有要事稟報。”


    老者名叫烏晨,是申城的大供奉,灰袍副手,負責暗營的日常管理。紅羅刹帶人在申城現身,立刻引起烏晨的關注,他第一時間讓王九扮成夥計,去打探紅羅刹一行人來此的目的。


    烏晨須發半黑,麵色紅潤,慈眉善目,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手段狠辣。他抬眼看向王九,說道:“說吧。”


    王九說道:“紅羅刹的弟子暗中討論胡家小姐,屬下認為她們此次來申城,九成與胡巧兒姑娘有關!”


    胡巧兒本是周昭陽身邊的丫鬟,近年來與灰袍往來密切,幾乎可算作灰袍的衣缽傳人。烏晨作為暗營的具體負責人,深知胡巧兒的重要性。他陷入沉思,心中暗道:“巧兒是陽少的丫鬟,莫非她們想擒獲她做人質,以此逼迫陽少現身?紅宗是琴鬼王的傀儡,紅羅刹此次來申城,是不是受琴鬼王指使?紅羅刹一行人的修為不高,就算生擒了巧兒,也難以走出申城轄區。這裏麵必定有蹊蹺,我得向侯爺請示一下。”


    烏晨想到此處,站起身來,對王九說道:“你先回去,此事牽連甚廣,我進宮向侯爺請示。”


    王九拱手行禮,正要出門,忽然想起一事,說道:“紅宗弟子以往沒有蒙麵的習慣,這次來申城卻一反常態,是不是在掩飾什麽?”


    烏晨心中一動,輕輕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王九行禮告退,烏晨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正準備前往侯府,突然感覺身旁空間波動,灰袍現出身形。


    灰袍神色焦急,沒等烏晨行禮,便急忙說道:“紅宗的人可有異常?有沒有人潛入胡家?”


    烏晨一怔,說道:“沒有發現異常。不過,王九剛剛來報,說紅宗弟子私下議論過胡家。莫非巧兒姑娘出事了?”


    灰袍閉目思索片刻,說道:“巧兒留了封信,說要去找陽少,墨汁還濕,應該沒走遠。我搜遍了整座城池,都沒找到她的蹤跡,四門守衛都說沒見她出城。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被高手劫持了!你趕緊增派人手,嚴密監視紅宗門人的一舉一動,我去城外尋找她的下落!”


    ……


    申侯正在宮中會見巫家來客。他上次給巫有仁提供的情報,經證實確實與血仙門有關。巫家在棕艮嶼發現了一批人,與土靈宗和木靈宗有所關聯。雖然隻是些邊緣人物,甚至沒聽說過血仙門,但巫家從他們口中獲取了大量情報,證實無天確實在木靈宗待過,與木靈宗、土靈宗的高層關係密切,間接證明了木靈宗和土靈宗是血仙門的附庸勢力。


    巫家來客正是陳婉兒。巫有仁費了不少心思,為她尋得一具絕佳的舍體,又不惜耗費靈丹妙藥提升她的修為。如今的陳婉兒,修為已恢複到築基中期。


    有了上次被奪舍的經曆,陳婉兒不再倔強,外出時都會帶著修為高深的護道者。由於東島有修為限製,結丹以上修為未經允許不能進入東島,護道者修為超限,隻能在東島邊緣的海麵等候。一旦陳婉兒遭遇意外,他們會立刻做出反應。


    曆經上次的大難,陳婉兒的心境成熟了許多。她依舊素顏示人,衣著樸素卻不失大方。她取出一個儲物袋,優雅地示意宮女上前,將袋子遞給對方,隨後轉向申侯,微笑著說道:“此次前來,特為感謝侯爺昔日援手。侯爺上次提供的情報,讓家族成功抓獲了一批人,證實了無天確實曾在北海群島逗留。這是家族承諾的賞格,家父讓我順便給侯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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