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希望最好還是不要發展成那一步。


    人家找了那麽多僧道肯定是希望能夠好好超度周大,讓他可以入土為安。


    自己上去就是一手大威天龍算是啥?


    自己又不是真的法海,以至於殺性過重。


    再說了,法海也不是見人就殺啊,人家好歹是把妖怪收服了再壓在塔下啊,亭子下啊。


    哪有直接佛光前出,大殺四方的。


    但仔細一想,是法海這種也還好,殺性太重也就重了,畢竟要是三藏大師那種,那自己可就沒有悟空來救了...


    因為杜鳶也是第一次麵對僵屍這種,被英叔用來將他從小嚇到大的陰邪之物。


    所以杜鳶哪怕有個壓箱底的招數,也還是忍不住靠著想東想西來平緩心情。


    這既是調整自己的情緒免得還沒進門就露怯,也是以此讓周圍人安心。


    自己多半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自己這個真有點東西的都慫了,這些離不開村子的村民們又該如何?


    因此,杜鳶哪怕心中沒底,也還是在麵上顯得自若如常。


    下意識抬起的指尖觸到了鬢角的冷汗,這讓杜鳶指尖微微一頓,可卻在收回手時順勢理了理衣襟。


    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一副閑庭信步之感讓人倍感可靠。


    紛紛在私下嘀咕著:


    “這位小師傅看著分外不俗。或許真的可以?”


    “我也感覺是這樣,和之前那些歪瓜裂棗完全不同,興許真是有本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折騰這麽久,也該結束了!”


    ....


    杜鳶腳下踩著滿地枯葉走到那間靠近村子東邊的茅屋前,斑駁的日光透過門前槐樹給青石板鍍了層金輝,倒像是給這場大劇鋪好了戲台。


    身後的陽光將杜鳶的影子拉長投在屋門剝落的朱漆上,恍惚間竟比門神像還要高大幾分。


    周圍還能看見倒塌的法壇,散落的白綾,紙錢等等。


    甚至還有幾隻明顯不對稱的鞋子。


    看得出,先前的那些所謂大師們,應該是被嚇個夠嗆。


    鞋子掉了都顧不得了。


    領著杜鳶過來的男人,不由得擦了擦冷汗後,指了指屋門道:


    “先生,就是這兒了。我,我就?”


    杜鳶一路的賣相顯然起了作用,男人的稱呼已經從後生變成了先生。


    知道他怕的杜鳶輕笑點頭道:


    “放心,你們出去就行,這兒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男人鬆了一口氣,當即就要拉著想留又不敢帶著孩子留在這兒的老婦人離去。


    不過走前,他還是交代道:


    “先生啊,您進去前,最好是在窗戶上看一眼。要是看了還有底,那麽您就當我放了個屁!”


    說完,便是直接拽著老婦人離去:


    “我的老嫂子啊,您就放心吧,這位小先生顯然是個有本事的。您還是趕緊和我去別的地方等著吧。”


    老婦人一直沒有說話,不是因為她覺得杜鳶沒本事,恰恰相反,她是真的覺得杜鳶是個有本事的。


    那份從容和氣質,她這輩子都沒見過。


    所以她才沒有說話。


    因為她擔心杜鳶不是來超度她兒子的,而是來降妖伏魔的!


    可那又能怎樣呢?


    她的兒子不知為何染了邪風,成了僵屍。


    丟著不管,就算不害人,也會讓村裏的父老不得安生。


    思來想去,老婦人隻得是壓下一切想法,化作一聲愁苦無比的長歎就拉著自己的小孫女跟著離開了這間屋子。


    等到一步三回頭的老婦人離開後。


    不過末了,老婦人在徹底進屋之前,還是對著杜鳶喊了一句:


    “還請先生能夠超度我那可憐孩兒!”


    杜鳶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後,才看向了這間到處都是紙錢的房子。


    的確是有一股莫名的陰森感。


    所以接下來怎麽辦?


    在杜鳶思考著怎麽進行下一步時,周圍的鄰居們已經有不少大著膽子走出了家門,朝著這邊張望。


    杜鳶路上的表現和那種他們誰也說不出的氣質,深深的吸引了這些村民。


    讓他們下意識都是覺得這個年輕先生應該真的有本事。


    故而都想出來看看情況。


    不過隨著一道沉悶聲響從屋內傳出。


    這些才是大著膽子出來的村民就齊齊驚呼一聲忙不迭的躲進了屋子。


    不少還將屋裏早就備著的糯米啊,紙錢啊,靈符啊,又給撒了不少出來。


    將本就快要鋪滿的門前給鋪的越發高了。


    這沉悶的聲響也讓杜鳶的眉頭微微一挑。


    這是在撞門?


    不對,是撞牆!


    強壓下了喚出佛光的想法的杜鳶緩步上前。


    透過先前那些大師在門窗上弄出的空洞。


    杜鳶看清了屋內。


    一名身形瘦削的漢子,正呆呆的立在一堵牆前。時不時的就會撞上一下。


    這是在幹什麽?


    杜鳶心頭才是升起一絲疑惑。


    他就看見那漢子突然腦袋一扭,直勾勾的隔著門窗看向了自己!


    原本憨厚的麵容在無絲毫血色殘留,麵上的蒼白是異常到了極致。嘴唇青紫開裂,露出森白牙齒,涎水順著下巴不斷滴落。雙眼渾濁灰白,卻死死盯著人,眼球布滿蛛網般的血絲,像是下一秒就要衝破眼眶。


    且他雖然肢體僵硬如木,指尖卻長出半寸長的青黑指甲,隨著細微晃動在空中劃出滲人的弧度。


    難怪之前那麽多所謂大師幾乎都是看了就被嚇跑。


    這的確是駭人的緊!


    心頭一凜的杜鳶依舊沒有喚出佛光。


    因為他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思索片刻後,杜鳶對著屋門問道:


    “周大,可有遺願未了?”


    不曾想,不說還好,一說,那屋內的周大就急急朝著杜鳶撞來。


    門板在撞擊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木屑如雪花般簌簌掉落。


    周大整個人幾乎將門板撞出深深凹陷,門框與牆體的接縫處不斷迸開蛛網般的裂紋,仿佛隨時都會被這股蠻力徹底撕裂。


    連帶著門框上方的牆皮都大片剝落,露出裏麵青灰色的夯土,揚起嗆人的塵土。


    若非早就封死了門窗,怕是這一下子就能讓周大衝出來。


    見狀,杜鳶也不在留手,直接就是對著周大撞擊的大門捏指喊道: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世尊地藏,般若諸佛。”


    “般若巴嘛空!”


    先前將馬妖打的原形畢露的佛光再一次迸發。


    哪怕是在豔陽天下,這金色佛光都是無比顯眼。


    讓周圍躲在屋門瞧著的村民無不驚呼活佛下凡,紛紛倒頭就拜。


    在杜鳶身前,被封死的門戶已經被佛光破開。


    而那周大化作的僵屍並沒有如馬妖一般被徹底擊飛,反倒是被佛光死死壓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杜鳶的聲音再度響起:“周大,我再問你一次,可是有遺願未了!?”


    雷音炸唱,佛光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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