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重,倒像是調情。


    蘇時瑾順勢環住他脖子,紅唇貼著他耳垂:“明明歡喜得不得了,還裝委屈。”


    她指尖戳著他心口:“這裏跳得可快了。”


    南宮鴻眸色漸深:“看來是我太縱著你了。”


    他翻身將她壓回榻上,指尖勾開她鬆垮的衣襟:“既知我歡喜......”薄唇貼上她鎖骨,“那便再來一回。”


    蘇時瑾笑著躲他:“不行,天都快亮了。”


    “由不得你。”南宮鴻煊扣住她手腕。


    許是為了發泄,之前被她製住的不滿。


    南宮鴻煊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驟然加重,眼底暗色翻湧如墨。


    蘇時瑾尚未反應過來,月白紗衣“刺啦”一聲裂開半幅。


    “你——”她驚呼未出,唇舌已被封緘。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舌尖長驅直入,攪得她呼吸淩亂。


    蘇時瑾掙動手腕,卻被他用方才的緞帶重新纏住,反剪到身後。


    “方才不是挺能耐?”南宮鴻煊咬著她耳垂低笑,指尖順著她脊椎一路下滑,“綁人的手法跟誰學的?嗯?”


    尾音未落,蘇時瑾突然弓起身——他竟在那處重重一按!


    “南宮……鴻煊!”她聲音發顫,桃色小衣已被他叼在齒間。


    隨著他偏頭的動作,絲絛寸寸抽離,最後“啪”地彈在她光裸的背上。


    細嫩的肌膚,立刻浮起一道紅痕。


    “疼?”他掌心覆上去緩緩揉弄,唇卻貼著她後頸遊移,“這才剛開始。”


    蘇時瑾意識到,自己玩脫了。


    往日對她遷就的人,此刻不管不顧,有些駭人。


    “等……哈啊!”


    抗議化作一聲驚喘。


    南宮鴻煊單手扣住她雙腕,另一手沿著腿側曲線寸寸上移,在敏感處惡意地畫圈。


    蘇時瑾膝頭一軟,被他攬著腰按在懷裏。


    銅鏡映出兩人身影。


    她發髻散亂,滿麵潮紅。


    他眸色幽深如狼,唇邊還沾著她口脂。


    “看著。”南宮鴻煊捏著她下巴轉向鏡麵,“看清楚你是怎麽求我的。”


    驟然探入裙底,喉間溢出的嗚咽,被他以吻吞下。


    “唔……慢……”


    蘇時瑾掙出一隻手,去推他肩膀,反被扣住五指按在枕上。


    “方才用哪隻手綁的我?”他含著她指尖輕咬,牙齒在指節留下淺痕,“是這隻……還是這隻?”


    每說一句,身下就更放肆一分。


    蘇時瑾羞惱地去揪他頭發,卻被他——


    窗外,朝陽初升,驚飛一樹雀鳥。


    ……


    晨光透過窗欞時,蘇時瑾已說不出完整句子。


    南宮鴻煊解開她腕間緞帶,裹進錦被裏。


    “還鬧不鬧了?”他撫著她汗濕的鬢發,語氣饜足。


    蘇時瑾抬腳就踹,卻被他握住腳踝。


    白玉般的足尖上還留著幾枚淡紅指痕,是方才被他按著腳踝折騰時留下的。


    “看來還有力氣。”南宮鴻煊低笑,一把將她抱起,“正好沐浴。”


    “南宮鴻煊!”蘇時瑾嬌嗔,“放我下來!”


    “不放。”


    偌大的縣主府,蘇時瑾原先的下人不夠。


    所以南宮鴻煊,從熙王府撥了一批人過來。


    此時此刻,他吩咐人準備沐浴用品,就方便了許多。


    ……


    昨日搬家,蘇時瑾體貼下人,並未讓人守夜。


    一大早,嫣然就來到門前。


    “小姐,小姐,小姐。”


    輕喚三聲未得應答,嫣然推門而入。


    拔步床上錦被淩亂堆疊,月白紗衣與緋色長袍糾纏在一處。


    半幅桃色小衣,丟在地上。


    銅鏡前的胭脂盒翻倒著,糊了半麵妝台。


    窗邊那張檀木美人榻,墊褥皺得像被暴風雨席卷過,榻邊還落著根扯斷的玉帶。


    嫣然耳尖,瞬間燒了起來。


    如今小姐被賜婚了,是熙王正兒八經的未婚妻。


    雖然早知道,他們有了夫妻之實。


    可心裏還是有點失落。


    像是最尊貴的東西,被別人奪了去。


    她蹲身去拾那玉帶,鼻尖嗅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沉水香混著女子肌膚特有的暖甜。


    是小姐身上的味道。


    心髒跳得好厲害。


    嫣然鬼使神差地將玉帶貼到鼻前,深深吸了口氣。


    後頸滲出薄汗,她慌慌張張把玉帶塞進袖袋,卻碰倒了榻邊小幾。


    “當啷——”


    茶盞砸地的脆響,驚得她渾身一顫。


    “誰?”


    屏風後,傳來蘇時瑾微啞嗓音。


    水聲嘩啦一響。


    隱約可見南宮鴻煊正將人抵在浴桶邊緣親吻,濕漉漉的發絲纏在一處。


    “奴、奴婢來收拾屋子......”嫣然聲音發飄,眼睛卻死死盯著屏風上交疊的剪影。


    “放著吧。”蘇時瑾似乎想支開她,“去小廚房......唔......”


    尾音陡然變調,顯然被什麽打斷了。


    嫣然眼眶發紅,果然小姐有了熙王,就想支開她。


    熙王也真是的,這般不知節製!


    別折騰壞了,自家小姐。


    “還不走?”南宮鴻煊語氣不善。


    嫣然悚然回神,抱起滿地狼藉的衣物,退出內室。


    ……


    晨光透過茜紗窗時,蘇時瑾在錦被中蜷了蜷身子。


    指尖觸到身側冰涼的床褥,才發覺南宮鴻煊不知何時已離去。


    “小姐醒了?”秋月捧著銅盆笑嘻嘻地進來,“熙王殿下寅時走的,特意囑咐別吵您。說您累著了——哎喲!”


    話沒說完,就被嫣然打斷:“胡沁什麽!”


    蘇時瑾擁被坐起,青絲垂落間露出頸側幾枚紅痕。


    秋月偷瞄一眼,被嫣然用帕子兜頭罩住:“去換熱水!”


    待秋月跑遠,嫣然才跪在榻前奉茶。


    茶湯裏特意加了紅棗,氤氳熱氣模糊了她發紅的眼眶:“小姐潤潤喉。”


    蘇時瑾接過茶盞,忽覺腕間一涼——嫣然指尖在抖。


    “怎麽了?”她抬眸,正撞見嫣然慌忙低頭的樣子。


    “沒……”嫣然聲音發緊,目光卻黏在她鎖骨處的咬痕上,“奴婢去拿玉容膏。”


    妝奩被翻得嘩啦響。


    蘇時瑾披衣下榻,赤足踩過滿地碎光。


    銅鏡映出她慵懶模樣:紗衣半敞,唇瓣微腫,連眼尾都還泛著薄紅。


    “小姐用這個。”嫣然從背後貼近,指尖沾了藥膏往她頸側抹。


    冰涼膏體混著體溫化開,那雙手卻遲遲不肯離去:“還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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