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跌跌撞撞地衝進寢殿,一頭紮進錦被中痛哭失聲。


    “蕊兒?”德華長公主匆匆趕來,見她這副模樣,頓時變了臉色,“誰欺負你了?”


    文新抬起淚眼,聲音嘶啞:“母親……皇舅舅不肯幫我……”


    長公主指尖一顫,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你去找皇上了?”


    “我……”文新這才意識到失言,慌忙改口,“我隻是……”


    “蠢貨!”長公主一把掐住她下巴,“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文新吃痛,卻不敢掙脫。


    她從未見過母親這般駭人的神色——那雙總是含笑的眸子,此刻竟像淬了毒的刀。


    “聽著。”長公主俯身在她耳邊,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南宮鴻煊必須死。至於你……”


    她指尖劃過文新頸間紅痕,冷笑一聲:


    “既然暉兒想要你,那便乖乖從了他。待他登基,你依舊是皇後。”


    文新渾身劇震,不可置信地望著母親。


    母親怎會說出這般可怕的話?


    ……


    瓊華縣主府,酉時三刻。


    暮色四合時,最後一箱妝奩,終於抬進內院。


    這是乾景帝賜的宅子,一磚一瓦都按著郡主規製,連簷角蹲獸都比尋常府邸多出一對。


    蘇時瑾站在廊下。


    “小姐,都收拾好了。”嫣然走過來,忽見主子望著西南角出神。


    那裏種了一大片果樹。


    蘇時瑾嘟囔了一句:“金瞳兒貪嘴,也不知它還會不會回來?”


    上次離京去南蠻尋鴻煊,那雪白小獸就不見了蹤影。


    下人們尋了好久,也未尋到它的蹤跡。


    嫣然安慰她:“金瞳兒機靈著呢,許是回山林去了。”


    “或許吧——”蘇時瑾輕歎了一聲,“今日搬家,大家都累了,就不必守夜了。”


    ……


    內室,亥時初。


    蘇時瑾拆了釵環,銅鏡映出窗外一抹緋色。


    “你還真是爬窗,爬成了習慣?”她指尖繞著青絲,鏡中與他對視。


    南宮鴻煊舔著臉,貼了過來:“娘子今日這身寢衣,倒是比壽宴那日更好撕。”


    蘇時瑾反手將玉簪抵在他喉間:“試試?”


    燭火寥寥,月白紗衣下的桃色肚兜若隱若現。


    南宮鴻煊眸色驟深,握住她執簪的手,往懷裏帶——


    “嘩啦!”


    妝奩上的胭脂水粉灑了滿地,蘇時瑾被他抵在妝台上。


    妝台前的銅鏡,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蘇時瑾月白紗衣被蹭得半褪,露出肩頭一片瑩白如玉的肌膚。


    南宮鴻煊的唇貼在她頸側,呼吸灼熱,卻忽覺腕間一緊。


    “怎麽回回都這麽心急。”蘇時瑾反扣住他手腕,指尖在他脈門,不輕不重地一按。


    南宮鴻煊悶哼一聲,竟被她借力反壓在妝台上。


    青絲垂落,掃過他驟然繃緊的下頜。


    “怎麽?”他挑眉,眼底暗流湧動,“娘子想在上頭?”


    蘇時瑾不答,抽下他束發的緞帶。


    墨發如瀑散開時,她俯身咬住他喉結:“試試?”


    紅燭帳暖。


    南宮鴻煊仰躺在錦被間,緋色衣袍早被扯得淩亂。


    蘇時瑾跨坐在上,指尖慢條斯理地挑開他腰封。


    金鑲玉的扣子,“叮”地滾落床榻,她俯身而下。


    “嘶……”


    南宮鴻煊倒吸一口氣。


    她竟用牙齒扯開他裏衣係帶,溫軟滾燙的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心口傷疤。


    “疼麽?”她忽然問。


    燭火炸了個燈花,映得他眸中欲色更深:“你親親,就不疼了。”


    蘇時瑾輕笑,當真低頭去吻那疤痕。


    舌尖掃過凸起的疤痕,感覺他腹肌驟然繃緊。


    “別鬧……”他啞聲去捉她手腕,卻被她反手用緞帶纏住。


    “你方才不是挺橫?”她將他雙腕縛在床頭,指尖順著胸膛往下,“現在知道求饒了?”


    南宮鴻煊喉結滾動,眼睜睜看她抽走自己玉帶。


    冰涼的綢料滑過腰腹,激得他渾身一顫。


    “蘇時瑾!”他咬牙警告,“你……快放開我!”


    尾音陡然變調——她竟用玉帶蒙了他眼睛!


    黑暗放大觸感。


    他感覺到她發梢掃過鎖骨,聞到枕上沾染的沉水香,最後是唇上突如其來的柔軟。


    這個吻帶著報複般的狠勁,咬得他舌尖發麻。


    他下意識想翻身製住她,卻動彈不得,隻能任她為所欲為。


    “唔……”


    破碎的喘息被吞沒。


    蘇時瑾的手探入他衣襟,指尖在敏感處重重一刮。南宮鴻煊猛地弓起身,蒙眼的玉帶被薄汗浸透。


    “知道金瞳兒怎麽撓人的麽?”她在他耳邊嗬氣,“就是這樣……”


    指甲不輕不重地劃過腹肌,激得他悶哼出聲。


    往日裏遊刃有餘的熙王殿下,時不時就想著欺負她的人。


    此刻眼縛玉帶、腕係紅綢,倒像落入蛛網的蝶。


    “乖。”她獎勵般吻他喉結,“給你鬆綁……”


    南宮鴻煊剛鬆口氣,忽覺身下一涼——褻褲竟被她扯落了!


    “蘇!時!瑾!”


    怒吼聲驚飛簷下宿鳥。


    冷鋒紅著臉退到更遠處,假裝聽不見主子的怒吼聲。


    ……


    寅時。


    南宮鴻煊扯下蒙眼的玉帶,看著滿地狼藉。


    他的緋色長袍隨意丟在地上,還有腰封,褻褲,裏衣全部糾纏成團。


    罪魁禍首正倚在窗邊抿茶,月白紗衣鬆鬆垮垮,鎖骨處的朱砂痣豔得驚人。


    “滿意了?”南宮鴻煊揉著腕上紅痕,咬牙切齒。


    蘇時瑾回眸一笑,將茶盞遞到他唇邊:“潤潤嗓子?殿下方才叫得……甚得我心!”


    南宮鴻煊耳尖通紅,一把奪過茶盞,仰頭灌了一大口,卻嗆得直咳嗽。


    “慢些。”蘇時瑾撫上他胸膛,“又沒人跟你搶。”


    “阿瑾——”他捉住她作亂的手,鳳眸微眯,“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蘇時瑾挑眉,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撓:“殿下不喜歡?”


    他方才情動時,眼尾都泛了紅,喉間溢出的喘息,比春日的貓兒還勾人。


    現在倒裝起正經來了?


    “喜歡什麽?”南宮鴻煊別過臉,“我是被你脅迫的。”


    “哦?”蘇時瑾湊近,鼻尖幾乎貼上他的,“那方才,是誰摟著我的腰說‘再快些’?”


    “......”


    南宮鴻煊一把將她撈到腿上,抬手就在她臀上輕拍了一記:“讓你調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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