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江南仔細回顧了入校以來兩人之間的工作交集、思想感情的經曆變化、存在的差距和問題、經過反複考慮,下定決心放下顧慮,拿起了電話機。


    那頭是一位女同誌接的電話,爽朗熱情直截了當,告知:“倪子祥今天早上已經返回學校了、他弟弟今年春節沒有回家......他的父母親去醫院看門診未回......晚上5點半鍾以後,一定會在家裏......如果來訪,要從會場旁邊的小路走過來,就在農林局宿舍,很容易找到的”。


    憶江南隻是問了一句倪子祥在不在,接電話的人就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訴了她,包括去他家的小路都一一告知,手握著電話筒隻能是連聲道謝了。


    家中隻有兩位老人,看得出來他父母親及其家人與機關單位的同誌們關係良好。


    這個倪子祥是不是有意躲避、提前返校、到了他家立即就明白了。


    憶江南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對於即將要進行那樣一種開誠布公嚴肅認真的談話、她是胸有成竹的。


    她覺得做人就是需要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真正的愛情不需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晚飯後,憶江南按照電話裏指點的路線、一個人摸索了過去。


    冬天晚上黑的很早、有一段道路泥濘難走、跌跌撞撞邊走邊問;走進農林局大院,向門衛大爺打聽到,倪爸爸是一位科長。


    站在二樓的門外稍微使自己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抬手敲門。


    “誰啊?”門內傳來一聲詢問,門應聲而開。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身材中等、偏消瘦、舉止穩重目光迷蒙的老人。


    看到是令人眼前一亮的、一位身材苗條端莊秀麗的姑娘,他略微驚奇地詢問:“你找......”


    “你是倪叔叔吧?我叫憶江南”憶江南很大方做了自我介紹。


    “奧、是小憶啊......請進、快請進......老洪、小憶來了”。


    出乎意外的訪客、使二位老人驚喜的相互招呼、一通手忙腳亂的忙碌,把憶江南讓到了廚房的飯桌旁邊;看來他們也是剛剛吃過飯、連碗筷都還沒來得及收拾。


    房子麵積很小、隻有2個房間和一個廚房、加起來大約隻有憶江南家房間麵積的四分之一都不到,還不包括憶家那個獨門獨戶的庭院。


    這個家裏燈光昏暗,家具陳舊更是顯得比較簡陋、難怪確定兩人戀愛關係之後、倪子祥就再沒有邀請她來家裏做客了。


    憶江南進屋就脫去大衣,被讓到飯桌旁就坐。


    兩位老人一邊忙著收拾碗筷、再擺盤子裝果子、一邊還不無遺憾地表示惋惜:“哎呀,他今天剛走......不知道你會來、否則等你一天、一道走多好”。


    你吃了飯沒有......什麽時候到的、住在哪裏......打算什麽時候走......能不能多呆一天?


    真沒有想到打電話的人會是你、是我們單位辦公室的打字員接到電話的......想了半天也沒猜到是誰,估計會有人到家裏來,我們就沒有外出、在家裏等著......真是想不到是你來,


    你家中過年好吧、你父母親身體好吧、你們那邊過年的物資供應情況還不錯吧?”


    憶江南隻是微笑著看著他們的一通忙碌、對於一連串的問話、捧著一杯茶笑著做了簡短應答。


    等著兩位老人安定著坐了下來,倪爸爸又著急說了起來:


    你的來信、我已經轉交給了他、還問他“來信中講了點什麽內容吧?”


    “沒什麽、叫我去玩”


    “那你怎麽不去?.”.....你這次來他不知道嗎?


    還不等憶江南回答、倪爸爸接著又告知:“他對我談過你倆這個關係、那是去年他從界西市回來以後;介紹了一下你們家的情況、說是你提出來的,征求我的意見......”。


    我回答說:“不管是誰提出來的、你們自己相互了解慎重考慮、我們做家長的隻是希望你們好......特別是我們兩家門當戶對根本是談不上的、我們家的過去是有過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他有沒有對你講過?......


    第一個學期剛到學校,他就來信介紹過你的情況,說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女同誌、書讀的多什麽都懂、性格豪爽能力非常強、成為同學們崇拜的偶像。


    他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說你對他的工作幫助非常大、你對他很好......


    我們家與你家的條件、他與你的條件是不能相比的、你要充分考慮這些差距、你要多多征求你父母的意見”。


    憶江南根本來不及回答倪爸爸的提問,一見麵他就一股腦地、把所有的情況不加隱瞞地往外倒:


    過年的時候、隻要是他在家,從來就沒有斷過人。


    一天到晚就是看電視看電影、年輕人在一起熱鬧的不得了、山南海北很隨便地聊天、從來不談政治不談思想、都是一些酒肉朋友、但也都不是壞孩子、我們就有一些遷就了;


    他能吃苦自己做飯炒菜招待大家,我們家長負責把過年招待客人的物資準備好就行了、東西都吃光了、這個年就過去了。


    那個師範學院藝術係女生楊冰冰的事情、他對你講過了吧?


    去年過年、他倆出去在外麵談的,女生正式提出來“不談了”。


    他責怪那位女生,我還批評了他“人家光明正大提出不談、就應該好散好了”。


    他對這個女生是沒有好感的了。


    他現在與其他的女孩子有沒有拉拉扯扯的現象?要是有、你就要告訴我們。


    我是多次教育過他:“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訓、千萬要嚴肅、慎重考慮處理這個關係;不要單純追求外表的漂亮、一定要注重內在美!談戀愛應當是慎重、光明正大彼此開誠布公......


    他要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就直截了當給他提出來、多對他進行幫助......他跟其她女孩子有沒有拉拉扯扯的現象?”


    這位倪爸爸已經是好兩次提到了倪子祥與其她女性接觸的問題,憶江南沒有插話,隻是安靜地聽著。


    倪爸爸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時不時地與洪梅老師表現出那種相互的尊重關心、時不時地相互印證補充一些事情經過、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感情和諧、默契的程度。


    洪老師看上去也很安靜、不多話,一切都以倪爸爸為主。


    從倪爸爸的談話中可以看出來,父親對兒子的愛護和嚴格要求、似乎對憶江南很是了解相信。


    憶江南也沒有吞吞吐吐,把兩人之間的全部情況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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