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口信、憶江南和帥小雅一塊去中醫科教研組、取業務複習題目。


    因為憶江南屢屢躲避、鍾老師實在按捺不住,就在那一疊油墨印紙當中夾帶了一封未署名的短信。


    那是一封文筆流暢字跡遒勁的表白信,這位老師很含蓄地問道“……很想知道的那個未知數x,是否能夠得到你給出的答案?”


    憶江南心裏想:龍副校長明明是在學生大會上強調了“大學生不可以談戀愛,如有違反規定,可以直至被開除”,師生戀更是被認為大逆不道的醜聞。


    這是禁區、她是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的。


    所以,鍾老師說的未知數x,對於憶江南就是已知數 no。


    鍾老師還把憶江南退給他的戲票錢也一並還了回來。


    當她躲在廁所裏看這封信的時候,一陣風吹過來那錢被卻吹下茅坑……憶江南啞然失笑,老天爺都不許她收回這筆錢。


    如果不是有帥小雅陪伴在側,她肯定就會當麵退回這封信;可是有她人在場,還是要給這位老師幾分薄麵的。


    從初中一年級開始,憶江南就會時不時地收到這種示愛的信,她都是自己妥善處理,從來不會叫別人下不了台麵。


    她突然發現自己、雖然平日裏性格上有大大咧咧的一麵;如果能夠意識到是一種需要的時候,她就很能掩飾自己的情緒,完全能夠做到:內心翻江倒海、表麵卻可以平淡無奇。


    隻要控製,她完全可以做到像熱水瓶那樣、外冷內熱。


    愛、不是罪過!


    愛你、那不是他的過錯;你可以不愛、可是千萬不能踐踏別人的自尊心。


    憶江南的性格中會有清醒冷靜堅定的一麵,這使得有些男性很尊重她、相形見絀者也有點害怕她;


    她也有熱情善良開朗樂觀心軟多情的一麵、總是會有許多男性喜歡她追求她……最持之已久的人已經等待了她十年……


    當她沒有感覺的時候、當由於條件限製不能戀愛的時候、她總是能以自己的方式以誠相告坦然處之、她能有那種化敵為友、化愛為友的坦誠豁達超然。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被一個能將她當作姐姐的大男孩子打動、困擾?


    他們兩人之間有那麽多的不同、他們是怎麽樣走到一起的?她已經幫助他越過了最初的窘境、把他推向了平坦大道、目送他走的更順利更成功。


    不知道他走向初步成功之時會有什麽樣的變化?憶江南很期待地在觀望。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相對他的年輕和成長而言、她曾疲憊不堪地舔著自身的傷口、正在韜光養晦的修煉和磨礪之中等待新的涅盤重生。


    而他倚仗自身的天賦已經獲得某種成功、正在走向校園範圍內可以更大成功的時候。


    她是絕對不會成為那些追崇者隊伍裏的瘋狂一員。


    如果沒有相互平等理解的基礎和共同的目標願望、她絕對不會是攀附他人的藤蔓、借助他人的光芒來映照自己。


    她隻會含笑注視、默默祝願、哪怕是遠遠的看著他的前行。


    一個偶然的發現、就在教室這層樓靠裏麵樓梯的轉角處、有一個小小的樓梯間;大概就是3、4個平方左右、居然是空置無人使用的。


    憶江南真是喜出望外,立即打掃幹淨、搬來2張課桌拚在一起。


    二班的首任副班長、現在也是年級的團總支副書記陳之良幫忙安裝了電燈,還在門上加了一把小鎖。


    憶江南立即就有了一個極為方便的學習小空間。


    她把這個秘密小房間告訴了趙冬梅和饒立夏,這裏就成了四人的“占領地”。


    在這個小空間裏,說話非常方便、關上門誰都不會注意到、而且離教室最近、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取名為“小覽室”。


    因為實在是太小了,勉強擺下2張課桌2張椅子,開門必須要推動椅子,必須側身擠過課桌旁邊與牆壁中的空間才能坐到對麵的椅子上去。


    然而小門一關自成一體,外麵的噪音完全可以隔絕;背英文單詞,還會產生一點點回音,特別容易加深記憶。


    在這種環境裏看書,真是絕妙有效。


    第一次在這個小空間裏,陳之良很關心詢問了一班的近況;他是部隊的排級轉業幹部、對於一班的情況、他也非常關心。


    聽到憶江南比較樂觀的介紹:“從目前情況來看,暫時遏製了小團體和自由主義的一些公開動作”。


    他倒是有不同意見:“現在還不能說明問題、必須等待時間長了、才能看得更清楚”。


    他對書記“以邪製邪”的幹部調整使用辦法、一直是持保留態度的;不僅僅是在支委擴大會上、班長會議上、直至如今,他還是堅持要長時間的“以觀後效”。


    陳之良的謹慎給憶江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時、她聯想到倪子祥,他對本班一些問題根源的認識,遠遠不如三班的趙冬梅、莊寧,二班的饒立夏、陳之良。


    他除了自己體育方麵的那些成功和順利、他不關心其他的任何問題;這裏麵明顯就存在著工作能力和社會經驗、工作經驗方麵的很多差距。


    他的世界比較簡單單純、可以不要思考、隻要聽話服從;這是目前他在學校範圍和在他的體育領域內,他還會比別人走的更順遂的原因。


    天生我才必我用,真是一個幸運的大男生!


    受台風的影響、天氣驟冷。憶江南隻得去幹休所,看望父母親的老戰友、老朋友、順便把寄存在那裏的冬衣取回來。


    其中有一位雲南省公安廳領導的遺孀、王阿姨就是當年在延安非常著名的民歌獨唱演員、她的入黨介紹人還是當年的徐特立、董必武、謝覺哉、吳玉章、林伯渠“延安五老”之一、全國解放以後、擔任過國家副主席的董必武。


    幹休所的肖伯伯、王阿姨等一批老革命,由西江省革命委員會組織、赴北京瞻仰毛主席遺容,剛剛從北京回來。


    這一批人、全部都是跟隨毛主席槍林彈雨中打天下的功臣、他們對毛主席、朱總司令、周恩來總理那是有無人可以比擬的、刻骨銘心的深厚感情。


    王阿姨,她的女兒陳茜茜,年已30 、她的婚事成為了幹休所叔叔阿姨共同關心的第一件大事情。


    現如今她找了一個小6歲的男娃、這又成為了這些老阿姨們 一件喜憂參半的大事。


    不找,老人們為她擔心、怕她落單成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找了,還是擔心、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這要大6歲就不知道是抱什麽了,反正是擔心者居多。


    王阿姨,久經考驗也不差這個驚喜了:“我沒有什麽意見,這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事情;隻要他們願意、自己能把日子過好、就行了”。


    陳茜茜自己十分滿意:“小柳的父親也是12級的老幹部、原來在北京工作、屬於一解放就進京搞工業的技術性人才……


    他的母親和我在一個研究所工作,她替我做了大量工作、幫助我解決了大部分的社會輿論壓力……


    小柳在部隊當兵5年、去年才退伍回來分配在我這個小組工作的。


    他這人有很強的事業心好學好鑽研、實踐經驗豐富、就是理論性差一些。


    此人性格脾氣都很好、很會關心體貼人、我們倆稱得上是誌同道合完全符合我們的理想。


    我們決心共同努力、先在工作上取得成績。


    我們計劃80年再結婚、必要的時候我這個大學生也是可以犧牲自己、幫助他在事業上進步的……


    我們現在的工作環境和條件非常好,光是電子設備就采購了好幾萬元、我們這個研究小組隻有我和他再加上一位老師,就看我們怎麽努力了。”


    憶江南雖然沒有見到小柳,因為課題研究需要、他已經提前返回省城的研究所上班去了。


    但從陳茜茜充滿信心和幸福感的談話中,感覺到了他倆愛情與工作的位置擺的很好。


    最主要的是他倆能在共同的思想基礎上將愛情作為他們共同事業的新起點,真是極為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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