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霧氣還未散盡,沈默軒已蹲在空間的畜圈前,盯著竹匾裏的十二枚雞蛋——蛋殼泛著珍珠光澤,在靈泉水霧中若隱若現。這些雞蛋比普通雞蛋大出一圈,蛋殼表麵布滿細小的金斑,正是空間母雞首次孵化的成果。他伸手觸碰蛋殼,指尖傳來微微的震動,仿佛能聽見雛雞啄殼的心跳聲。


    “小軒,該給母雞喂食了。”二姐沈秀蘭掀開竹簾,懷裏抱著一捆空間苜蓿,葉片上的絨毛在晨光中泛著銀光,“三隻母雞都開始啄食了,食量比普通雞大兩倍,好在空間裏的玉米管夠。”


    沈默軒點頭,從陶罐裏舀出靈泉水,混入磨碎的空間玉米粉:“二姐,等雛雞孵出來,咱把它們的絨毛染成土黃色,腳爪塗些槐葉汁,別讓趙鐵柱看出品種不同。”他忽然聽見竹匾裏傳來“哢嚓”聲,一枚蛋殼裂開細縫,露出嫩黃色的絨毛,“快看!第一隻破殼了!”


    沈秀蘭湊過來,看見雛雞的絨毛比普通雞苗密三分,喙部泛著淡淡的金尖:“這雞長大後,怕是能下雙黃蛋。”她忽然壓低聲音,“昨兒趙鐵柱的婆娘來借鹽,盯著雞窩看了半盞茶時間,我故意讓她看見三隻普通母雞,掉了滿地的雜毛。”


    沈默軒笑了,想起三天前特意在雞窩旁放置的普通雞蛋殼,表麵用槐樹汁染出斑點:“就得讓她覺得,咱養的是後山的笨雞,連下的蛋都帶蟲眼。”他望向畜圈角落的三隻空間母雞,羽毛光滑如緞,正低頭啄食靈泉拌的玉米粉,“等這批雛雞滿月,咱留五隻,剩下的混進集體雞群,就說‘後山野雞飛進家’。”


    晨光穿透空間的霧氣,照在新孵化的雛雞身上,金斑絨毛在光線下幾乎透明。沈默軒小心翼翼地將雛雞捧進草窩,觸感比普通雞苗溫暖,心跳聲格外有力。他忽然想起《農正秘典》裏的“禽畜篇”,記載著“靈泉育禽,羽生金斑,卵多雙黃,生長倍速”,如今看來,果然不虛。


    “哥,二姐夫!”小妹沈明珠的聲音從空間入口傳來,“公社的‘家庭副業檢查組’進村了,趙鐵柱帶著人挨家挨戶查雞窩呢!”


    沈秀蘭立刻將竹匾藏進草垛,用槐葉蓋住金斑雛雞:“小軒,你去村口拖延時間,我把三隻母雞趕到後山的岩縫裏,那裏有你布置的刺藤,趙鐵柱不敢進去。”她順手抓了把普通雞毛撒在雞窩周圍,“記住,就說咱的雞得了瘟病,剛埋了兩隻。”


    沈默軒點頭,摸出片靈泉泡過的野菊葉含在嘴裏,讓口氣帶著苦味,這才往村口跑。遠遠看見趙鐵柱叉著腰站在曬穀場,手裏攥著個破本子,身後跟著兩個戴紅袖章的民兵。


    “鐵柱叔,”沈默軒故意咳嗽兩聲,露出蒼白的臉色,“您可來了,我家的雞不知咋的,昨兒死了兩隻,我正想找您報災呢。”他指向自家院子,雞窩旁擺著個破竹筐,裏麵躺著兩隻染了槐葉汁的死雞,“您看這羽毛,黃不拉幾的,怕是得了‘黃瘟’。”


    趙鐵柱皺眉,盯著死雞的爪子:“少來這套!有人看見你家的雞蛋比鵝蛋還大,快把好雞交出來,充公!”他正要往院子裏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驢車聲——老陳的黑市貨車來了,車鬥裏裝著給公社的化肥,底層卻藏著沈家的醃菜。


    沈默軒趁機拉住趙鐵柱:“叔,您看老陳的車,給公社送化肥呢,咱去瞧瞧,別讓他缺斤少兩。”他壓低聲音,“我聽說,縣供銷社的王主任要評‘副業模範’,咱村要是出了雞瘟,怕是要連累您。”


    趙鐵柱的腳步頓住,眼睛盯著驢車,喉結滾動——他剛收了老陳的兩包煙,正等著給婆娘換布票。“算你小子識相,”他踢了踢死雞,“明天把雞糞交到集體糞坑,再敢藏私,老子拆了你的雞窩!”


    等檢查組離開,沈默軒回到空間,看見沈秀蘭正在給雛雞喂食靈泉水:“二姐,剩下的九隻都破殼了,您看這絨毛,染過之後和普通雞苗沒啥兩樣。”他指著雛雞喙部的金尖,“把這裏用槐樹汁塗成黑色,趙鐵柱眼神不好,看不出來。”


    沈秀蘭點頭,忽然聽見空間外傳來大姑的咳嗽聲——這是“安全”的信號。她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染料,用槐葉汁混合後山的紅土,輕輕塗抹在雛雞身上:“明珠在學校放了話,說咱的雞是‘後山獵戶送的野雞種’,孩子們都信了,到處傳‘沈家雞會飛’。”


    更深露重時,沈家三兄妹在地窖裏清點雛雞數量。沈默誠用空間鬆木做了個雙層雞籠,外層用普通木板,內層塗著靈泉浸泡的桐油,既能保暖,又能掩蓋金斑絨毛的光澤:“明早我去林場借些鬆針,鋪在雞籠底,趙鐵柱聞見鬆香味,隻會以為咱給雞驅蟲。”


    沈默軒翻開從老陳那裏換的《家禽養殖手冊》,目光落在“品種改良”章節:“哥,咱把雛雞分成兩批,一批養在空間裏,喂靈泉玉米,三個月就能下蛋;另一批養在集體雞圈,喂普通麥麩,當作‘對照品種’。”他忽然輕笑,“趙鐵柱要是問起,就說‘山神爺給的野雞種,挑揀著養’。”


    三天後的清晨,沈家的雞窩傳來“唧唧”的叫聲,五隻染了色的雛雞在草垛裏蹦跳,金尖的喙部被染成黑色,不細看與普通雞苗無異。趙鐵柱的婆娘果然來“探望”,沈秀蘭故意讓她摸了摸雛雞:“他嬸子,您看這雞,瘦巴巴的,哪有您說的‘鵝蛋大的雞蛋’?”


    對方摸了摸雛雞的絨毛,觸感比普通雞苗柔軟,卻沒發現金斑:“嘖嘖,難怪死了兩隻,這雞苗看著就弱。”她忽然看見雞窩旁的靈泉玉米粉,“這是啥?莫不是偷了集體的麥麩?”


    沈秀蘭立刻用腳踢散粉末:“後山的野玉米,磨碎了喂雞,您要是嫌棄,我給您家送兩把,省得您總盯著咱的雞窩。”她的語氣帶著委屈,卻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與沈默軒交換了個眼色——靈泉玉米粉早被換成了普通麥麩,真正的好飼料藏在空間深處。


    半個月後,空間裏的雛雞已長出新羽,金斑絨毛褪成土黃色,卻比普通雞多出一對尾羽。沈默軒看著它們啄食靈泉泡的小米,忽然想起《農正秘典》裏的警示:“禽畜雖好,不可過恃,每代留種不得超過二十隻,以免天罰。”他立刻在畜圈劃了塊隔離區,用刺藤圍住,作為“留種區”。


    “小軒,老陳今晚來取雞蛋,”沈秀蘭抱著新收的五枚雙黃蛋,蛋殼上的金斑被巧妙掩蓋,“他說縣招待所的廚子要‘特色禽蛋’,給的價碼比普通蛋高一倍,還能搭著換煤油燈。”她忽然望向地窖深處,“哥在集體雞圈埋了三隻空間母雞,下的蛋混在集體蛋筐裏,趙鐵柱數都數不清。”


    沈默軒點頭,摸著胸前的玉佩,麥穗紋路在暗處微微發燙。他知道,雛雞孵化隻是開始,接下來的副業發展才是關鍵。當第一隻空間母雞開始打鳴,聲音比普通公雞清亮三分,他忽然明白,沈家的秘密,就藏在這一隻隻看似普通的雛雞裏,藏在每一次與時代的周旋中,藏在家人默契的配合裏。


    “二姐,”他忽然開口,“等這批雞下蛋,咱給公社的‘模範食堂’送兩筐,就說‘後山野雞的饋贈’,趙鐵柱要是敢查,就讓全鎮的人都知道,咱的雞是‘山神爺賞的’。”


    沈秀蘭笑了,指尖劃過雛雞的羽毛:“小軒,你這是要把秘密變成全鎮的‘集體財產’,讓趙鐵柱想查都不敢查。”她望向窗外的星空,“爹娘要是看見,該多高興,咱們沈家,終於能在這土地上,孵出自己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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