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神女宗的長老們也都回來了,老爺您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神女宗?”


    因為有道種和悟道池的緣故,翠兒姐妹都已經到了金丹初期境界。


    她們跟著田林在地下空間也呆了一個月了,也幫忙做了不少關於宣傳的事兒。


    其實兩人並不討厭在神女宗的生活,畢竟在這裏也沒人欺負她們。


    但田林留在這裏,畢竟是神女宗那個大長老使計的緣故。所以並不甘願,被人耍了還真心付出。


    “什麽時候離開,我想還是不要由我們做決定。”


    田林道:“應該由神女宗的那個大長老做決定。”


    聽了他的話,翠兒忍不住道:“有免費的勞力可以用,她怎麽舍得放人?我若是她,就把老爺您留在這裏做一輩子的活兒。”


    田林笑了笑,道:“如今地下空間已經成了正軌,就算沒有我,也算不得什麽——無非是每個月的產量要少一些而已。


    但恐怕在那位大長老的眼中,我在這裏的危害比少卻的一些糧食,明顯要更嚴重一些。”


    一如田林所料,第二天一早那位大長老就跑到了地下空間來了。


    她來時也沒有通知田林等人,更隻帶了自家弟子一個。


    兩人雖然都未做偽裝,但昨天神女宗弟子被召去祭拜祖師爺後,這些弟子並沒有跑地下空間來。


    如今還在地下空間呆著的,都是新天教的教眾,而這些教眾幾乎都不認識大長老。


    “問道宗出人才啊!”


    大長老道:“年輕人中,摘星子就不提了,這個田林也果然有些手段。自打災年鬧飛蝗後,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豐收的場麵了?”


    隨行的女弟子聽言,也看著一望無際的穗浪。


    這些穗子結出的糧食各不相同,甚至大部分都是早熟的難以下咽的食物。


    但這種難以下咽的食物,在這樣的災年卻是活命的寶貝。


    “得益於田林的傾囊相授,哪怕現在還沒有人能像他一樣獨自一人施展二十四節氣。但也可以借助工具或是小法術,模擬出二十四節氣出來。”


    這隨行的女弟子道:“現在的田林,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


    “這正是我要說的——”大長老道:“一個人能慷慨到不怕卸磨殺驢,足見這個田林雖沒有摘星子那樣逆天的天賦,卻也有其獨到的品格胸襟。


    對了,那些能模擬二十四節氣的法寶都在哪裏?”


    “在四神廟中。”


    大長老聽言,神識瞬間覆蓋向了整個地下空間。


    在神識覆蓋下,她不但能看到在田地間辛勤忙碌的人,也看到了每幾頃地間,就一定會有一座四神廟出現。


    豐收的糧食所帶來的喜悅還未在臉上掛的太久,她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怎麽建了這麽多的四神廟?”


    聽她質疑,這女弟子解釋道:“因為大家都沒有田林那樣的實力,無法一人惠及整個地下空間。故而隻好以量取勝——這些四神廟,除了供信徒上香供養神像外,也有陣法之用。”


    大長老聽了這些話,皺緊的眉頭仍然不曾鬆開。


    “走,去神廟看看。”


    她整個人化作遁光,轉瞬間就來到了下方一座四神廟前。


    這些四神廟雖然多,但每一座修建的都不大,也並不繁華。


    隻四根木柱扣了一些稻草做的房頂,又用草席四麵圍住,便算是神廟的牆壁了,可謂是寒酸至極。


    大長老隻掃視了一眼神廟外牆,便大步流星的進了神廟中。


    “廟雖小,但香火倒是挺旺的。”


    嗅著屋子裏香火氣息,大長老看著香爐後站立著的田林木像。


    那木像也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長得與田林惟妙惟肖。


    唯一不同的是,木像所雕刻的田林,一身道袍明顯與問道宗無關。隻因為所刻道袍上,全都繪著各色蟲、草、日月等。


    而在木像腳前,又有各色八卦鏡、拂塵、玉淨瓶甚至魂幡——


    大長老知道信封田林的都是新天教的華花郎,這類人是野路子出身,而且來源也極為複雜。


    但八卦鏡用來扣動天時,拂塵用來呼風喚雨,玉淨瓶用來釋放雷電,這些都還說得過去——魂幡的作用又是什麽?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把新天教所有人都清除出去——但別說空無大長老不同意,就算空無大長老同意,咱們也不能放他們離開。”


    大長老在來地下空間之前,已經去看過那些信佛的本宗弟子了。


    那些個弟子,對耕種似乎沒有興趣,更相信每日吃齋念佛就能得到佛祖垂青,最後進入淨土不愁吃喝。


    反而是信‘新四神’的人,信了那套我命由我不由神——這幫人雖不服神女宗的管教,但好在他們願意鑽研耕種。在現在這個災年,願意鑽研耕種且有能力產量的人才,宗門怎麽舍得放走?


    “這些人留在宗門嚴加管教,至於田林是不能留他在神女宗了。”


    大長老果斷做了決定,也在這時,遠處有遁光閃過。


    大長老扭頭時,正看見田林在神廟外落地。


    “弟子估摸著大長老要來巡查,所以一早就命婢子們備了薄酒,請大長老移步。”


    他肅立在門口,看起來極為恭敬。


    大長老歎了口氣,跟田林道:“神女宗到現在還能養活那麽多人,田小友功不可沒,老身在這裏替神女宗乃至南州百姓謝過田小友。”


    田林側身,避過大長老的鞠躬。


    他也不用大長老說,‘自我檢討’道:“雖則田某在耕種一事上略有功勞,但也讓神女宗分立出了個另類的邪教。長老不怪我就好,田某哪兒敢領受長老的道謝。”


    “此事是下麵的人自發組織的,與田小友無關。”


    大長老說完,從袖子中拿出一封信箋來:“這是我離開問道宗時,薛長老要我轉交給田小友的信。如今神女宗已經步入正軌,宗門也不好再強留田小友——也罷,今日借花獻佛,老身替小友踐行!”


    她做事極其果斷,這是催逼著田林離開的意思了。


    所幸田林早有預料,因而倒沒有什麽不滿的情緒。


    兩人一頓酒吃的是毫無味道,隻短短半個時辰就散場了。


    等翠兒兩人收拾好了碗筷,田林跟兩女道:“叫上梅仙姑,問她跟不跟我們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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