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並非是所有神女宗的女長老都回了神女宗,仍有一部分長老還留在問道宗的秘境,其中就包括梅長老。


    雖則比起問道宗而言,梅仙姑在神女宗其實更加熟悉。


    但梅長老沒在神女宗,她自己也呆的覺得沒有趣味。


    因而翠兒上門問詢時,她當即打包決定跟田林等人一起去問道宗。


    幾人離開神女宗時,除了空無和尚外竟然沒有別人送行,就連那些新四神教的信眾們也沒人來。


    梅仙姑嘲笑田林道:“花了大半年的功夫,培養出了那麽多信徒。到頭來你要走了,卻沒有一個人還記得你。”


    田林倒一臉的無所謂,他跟空無和尚道別後,等上了飛舟後才回答梅仙姑道:“他們信的本來就不是我,而是所謂的四神——隻要看透了這一點,那還有什麽好失落的?”


    “你倒是看得開。”


    嘲諷了一句,梅仙姑終於扯開話題道:“薛長老寫信叫你做什麽,是否跟我師傅的死有關係?”


    王煙雨在北野郡時,曾說過她會處理好張長老死亡的首尾的。


    雖然知道王煙雨不是說大話的人,但死的人畢竟是個元嬰長老,梅仙姑想不出王煙雨用什麽手段,讓宗門不再調查張長老死因的。


    “薛長老信中沒有提張長老的事兒,其實也沒有叫我們回去。”


    田林道:“他隻是告訴我們,如今秘境已經開辟出了一處空間。往後問道宗的道場,將會著重放在秘境當中。”


    梅仙姑眉頭一挑,道:“好端端的,幹嘛要進秘境那個地方?”


    “按照薛長老的說法,萬年前的災難將會延續到現在。往後這外麵的世界,說不得會比秘境更危險——”


    幾乎是田林話剛說完,飛舟底下的飛蝗就有了一陣動亂。


    大量的飛蝗陡然間開始四散逃跑,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驅趕它們似的。


    田林和梅仙姑心頭一緊,先是梅仙姑祭出了她的神女樹,緊接著是田林加快了飛舟禦空飛行的速度。


    很快,在船上的四人扭頭回望,恰好看見一隻‘佛手’拍開飛蝗,抓爆了他們身後的空氣。


    說是佛手,但這手隻手其實渾身散發著妖氣和魔氣。在妖魔兩氣交織中,依稀可以看見這隻如山大的手掌上,如森林一樣茂盛,如大樹一樣高的毛發——


    “這是什麽邪祟?”


    田林和梅仙姑都知道南州下方遍布邪祟,但當初來南州時,邪祟多在山野間,且實力都不強。


    但剛剛那隻邪祟大手,就算沒有元嬰境界的實力,卻也相差似乎沒有多少了。


    “這段時間咱們都在神女宗呆著,一直沒有留心外界的變化。如今看來,神女宗為什麽一直少有災民來投,不是因為有神女宗的弟子阻攔,而多半是因為這些邪祟的緣故。”


    “驚蟄!”


    田林說話時也沒有影響自身施法,他抬手處一道驚雷從天而降。驚雷直接打在了那隻大手之上,緊接著是雷霆擴散。自大手方圓百裏之內,雷海一陣焦灼直接電死了成片的飛蝗。


    那邊梅仙姑速度也不慢,她手中的神女樹陡然開始抽枝。枝條如同萬千根長鞭,齊齊朝著那邊大手抽打過去。


    兩人協力之下,倒是轉瞬間就擺脫了那隻大手的追擊。


    “早知道你我就坐宗門的傳送陣直接去北荒了,幹嘛要跑曲州坐傳送陣?”


    “我本意是想路過福州時,去看一看那個賣我紙人的小攤販的。”


    “你找他做什麽,要報仇嗎?”


    “我對奇門遁甲中的折紙很有興趣,當初學它並非完全因為左長老——”


    他當初找小攤販搭訕,說什麽王煙雨與他有仇,又說王煙雨還發布重賞尋找自己的線索。


    田林賭的是,那小攤販會為了懸賞而出賣自己。畢竟小攤販已經斷炊了,除了出賣田林之外,已經沒有活路可走了。


    事實上,那個小攤販果然跑到了北野郡。並且也確實通過北野郡的謠言,得知田林和王煙雨不清不楚——


    小攤販興高采烈地找到了蘇家,並向王煙雨檢舉了田林。


    所幸王煙雨比較聰明,從小攤販三言兩語中便清楚了田林的情況。


    她當機立斷,帶上空無和尚就跑到了南州去。


    至於那個小攤販,王煙雨倒沒有食言,真的給了她一些食物,放他回了南州。


    按田林猜測,那小攤販回了福州,隻要小心謹慎一些。憑福州本來留下來的陣法,應當足夠應付活到現在這個時間段。


    不過方才的那隻大手,卻讓田林對小攤販的安危沒有了信心。


    “老爺,下麵就是福州城了。”


    在這時候,玉兒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田林隻是略微猶豫,跟梅仙姑道:“你帶翠兒姐妹先走,我一人去福州看一看。”


    梅仙姑聽罷冷笑道:“憑你?如果遇到了危險,有我在還好些。憑你一人,隻怕想逃命都找不到幫手。”


    她自認為戰力比田林更強,而之所以這麽在乎田林死活,完全是因為她的命運跟田林綁在一起的緣故。


    飛舟在田林的操控下,很快穿過飛蝗形成的‘雲層’降落在了福州的上方。


    但也一如先前所料,福州的陣法已經破敗了。由上往下,隻看到福州城街道上到處遊竄著邪祟,根本就沒有半點人影。


    “那小攤販隻有築基境界修為吧?以他的實力,隻怕無法在這麽多邪祟手中存活。”


    “你說的不錯——或許他已經死了,又或者已經帶著家人逃跑了。”


    說完話,田林忽然轉變了飛舟,轉往曲州飛去。


    梅仙姑見狀,問道:“不去找那個小攤販學折紙了?”


    “雖則小攤販手裏的折紙術有些獨到,但奇門遁甲術宗門中也有。與其冒險去找他,不如回了問道宗後,自去宗門中找尋。”


    田林不願意冒險,畢竟這裏也不是他的主場。


    很快,飛舟掠過福州,轉瞬間曲州已經遙遙在望了。


    曲州比福州的情況更加惡劣,連城牆上也爬滿了行屍和邪祟。整座城市,早已經變作了死城。


    “或許真的如薛長老所說,這片世界已經不適合正常人居住了。”


    梅仙姑沒這麽多感慨,她隻是望向了曲州城的驛站道:“現在希望的是,這些該死的邪祟沒有破壞掉傳送陣。要不然,咱們就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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