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劉備了,他們誰往這邊想過呢?


    畢竟殷玨做事向來驚豔又大膽,誰都隻在乎她的能力,最多感慨兩句生的好罷了。


    誰知道這樣絕好的謀臣是個女郎?


    劉備抽出了殷靈毓留給他的,說是師門探明的天下地圖,鋪到那張棋局地圖上,眾人圍做一團。


    “這邊,遼東尚且非盡頭?”


    “天寒苦冷,有地也不好種。”


    “川蜀之地外,尚有群山環抱,難以攀緣,怎的再往外走還有一片土地?”


    “西域倒是的確如我等所料……”


    “料什麽料,不見你打烏桓!”


    “你!”


    “這種時候,吵什麽吵!”


    眾人安靜一瞬,不少人看了看劉備等人紅著的眼眶,隨後再繼續時,也沒了本能般的挑事兒的心思。


    他們相爭的利益,浸著殷玨的血。


    太燙手了。


    不過些蠻族,你分一片,我分兩家,現在的各方勢力誰怵他們。


    偏偏過個幾十年,在司馬皇朝手中,就成了那般地獄景象。


    袁紹似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看向曹操:“麽想到,醉後似你贏了。”


    曹丕稱帝,曹丕誰家的?曹操的呀!


    曹操可沒什麽高興的心情,連為什麽是曹丕不是曹昂都不關注,他現在更在意殷靈毓的情況,心煩意亂:“贏?沒聽清嗎?叫司馬家篡位了,等等。”


    司馬家?


    沒記錯的話,他好像確實對一複姓司馬的世家有過拉攏征辟的心思?


    不會就是吧?


    同時想到這一點的劉備補充道:“凡司馬家者,永不得入仕。”


    若是全殺了恐怕還是有些冤獄,那就永遠老老實實縮起來吧。


    曹操眼底凶光畢露,然而想到殷靈毓應該經不起再問一次預言,也就放棄了問出罪魁禍首的想法,隻重重的喘了兩口氣。


    “我必殺之。”


    “隨便你。”劉備罕見的不勸,也許他們中有人冤死是很可憐,可是百姓呢?


    那不是三年也不是三十年,是足足三百年的動亂,幾乎要趕上整個漢朝的壽命,懵懂的幼童被吞食入腹時,誰又來可憐他們?


    春夏交接,水草豐美,是放牧的好時節。


    然而胡人被追的肝膽俱裂,朝後麵罵得撕心裂肺。


    張飛冷笑著,與呂布對視一眼。


    “今兒還比嗎?”


    “比!爺爺我一定比你猛!”


    “嗬嗬,那就走著瞧。”


    後麵的曹操嘴角抽動。


    他真是想不開!選什麽呂奉先!


    看到他都來氣!莽夫!小人!憨貨!


    身邊的陳宮摩挲著腰間拿來試驗的,諸葛亮處討來的連弩,瞥了曹操一眼:“後悔了?”


    “沒有。”曹操一口回絕。


    呂布帶陳宮,他不可能不選,這呂布嘛,看著看著也就順眼了,公台可是好不容易又願意和自己並肩作戰了啊!


    另一側的賈詡神色嚴肅,他是最愛惜生命的,穿的鎧甲是徐州最新的款式,相當結實,還背了把複合弓。


    他本來不想來的,後來想想,就算代那小瘋子來了。


    他們這些支隊伍都是重組的,且隻選精銳,像是武將,打不過顏良文醜的都沒資格來,謀士是賈詡和程昱一起敲定的,專挑身體好又能把底線放的開的人。


    他們這些人難得是有了些相對來說的坦誠相待,彼此交出少許底牌,組合成了幾支大軍,運糧草的運糧草,給醫療的給醫療,誓要殺穿西域,把這裏變成大漢的養馬場。


    劉備領著另一支隊伍,黃忠,趙雲還有呂綺鈴都跟著,還有分過來的馬超在帶路,關羽被孫策借了去,郭嘉身子又不算太好,因此留下陪殷玨了,跟著他的謀士是程昱和荀彧。


    戲誌才也和郭嘉一樣,留在了徐州。


    劉表年歲大了,沒了衝勁兒,隻送去一些軍隊和糧草,但反手把張仲景送了過來。


    華佗和張仲景每日就變著法子嚐試醫治殷靈毓。


    劉協知道事情始末後沉默了很久,隨後跟上了留守謀士團,磕磕絆絆的分擔後勤調度的工作,隻是不敢踏進殷玨,或者說殷靈毓的院子。


    他怕自己看到了她空洞的眼睛會發瘋。


    明明她的眼睛那麽溫柔而澄明。


    因此反倒是蔡琰和諸葛亮陪著殷靈毓比較多。


    樹下石桌,茶香嫋娜。


    微風拂麵,殷靈毓愜意的躺在搖椅裏發呆。


    諸葛亮拿著她之前寫的一些科學方麵的東西在看,時不時拉過一旁的紙筆改進著什麽又批注著什麽。


    半晌,諸葛亮猶豫著拉過殷靈毓的手寫字。


    “你其實一定會找我,對嗎?”


    殷靈毓仔細分辨著,然後點了點頭,有些好奇:“你怎麽知道?”


    諸葛亮想,你又沒遮掩,趙子龍直接奔著我去的,這些東西看起來也是早就開始給我準備的,從什麽數學物理到什麽化學生物,完全不像是有什麽目的和成果的東西,如果這不算教材,那也是立言著書。


    “為什麽?”


    殷靈毓感受到這幾個字,憑著感覺側過頭,黯淡渙散的眼神看向他:“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不早些叫我呢?也許我可以幫上你的忙。”諸葛亮低頭在她的手心寫下,其實就是殷靈毓不去接他,他首選的也是劉備的,因為當年的徐州人裏有他一個。


    而看紙張和墨跡,有些東西三年前可能就已經寫下來了。


    但今年殷靈毓才與他相見。


    諸葛亮不明白,怎麽會有人用幾年的時間蓄積一些東西,隻為了傳遞給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殷靈毓就笑了起來,很輕聲的道:“可是你會很累啊,抱歉,私心裏還是想讓你能多多的好好睡上幾覺。”


    不要夙興夜寐,不要憂心重重,安然的在家人的庇佑下求學,我未來的丞相大人,你已經夠累了。


    諸葛亮鬆開殷靈毓的手,扭頭看向那些紙墨,然後吐出口氣。


    他想,太過分了,劉備和殷玨都太過分了,不顧人死活的耀眼溫暖,讓人心甘情願沉醉於一場美妙的追逐夢想的旅程。


    就算這個過程裏會粉身碎骨。


    於是就又在那還沒收回的攤開掌心寫字。


    “多謝你,殷靈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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