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和戲誌才也就是在此刻攜手而來的。


    於是殷靈毓就感覺另一隻手上也有人寫字,猜道:“奉孝?”


    戲誌才手一頓,隨後才繼續寫:“是誌才。”


    “殷玨,前線贏了勝仗。”


    “彩!”


    殷靈毓抬手摸來一邊的桃子汁灌了一口,舌尖甜,心裏也甜,就這麽靠在手裏寫字再張口,和幾人交流起來。


    華佗和張仲景卻心裏發苦。


    當到諸葛亮等人已經開始嚐試獨立製作三酸兩堿,還托士夑弄來橡膠的時候,劉備等人也帶著一身的塵土趕了回來。


    肆無忌憚的衝殺下,胡人蠻族被打散的很快,他們現在要做的是鞏固領土,是封狼居胥,是殺得他們不敢再踏進大漢的土地一步。


    但不必所有人都一直守在那裏了。


    袁紹派人去丈量北方土地,還要走了蜂窩煤和火牆火炕,士夑孫策派人出海,劉璋張魯攜手翻山。


    互相打不如往外擴張,也省得有人看他們內亂了就敢上來欺負。


    劉協也終於再次跟著眾人一起來到殷靈毓麵前。


    殷靈毓裹了身文官那種皂衣,發挽的有點歪,一抬手寬大的黑色袖袍往下滑落,手心被寫字時微微側著頭努力分辨。


    她感覺手心都要磨出繭子來了。


    “胡人驅離,丈量輿圖。”


    “很好呀,但要記得唔唔……”


    郭嘉毫不客氣的捂住她的嘴。


    祖宗!真不用你說了!


    其他人給郭嘉一個幹的漂亮的眼神。


    把如今前線的信息都告訴殷靈毓,劉備頓了頓,又寫下:“備可以叫你軍師嗎?”


    這是他第三次問殷靈毓這個問題。


    第一次是在殷靈毓前來不久之後。


    第二次是劉協被接回來,劉備與殷靈毓碰上頭的那個晚上。


    第三次也就是現在。


    殷靈毓本來還想說,說你有你的軍師,但最後有些貪心的不想拒絕,於是揚起嘴角:“好。”


    劉備就笑,也不管一邊的曹操有多羨慕嫉妒,然後在殷靈毓的手心寫“如魚得水”,寫完又覺得有點不妥,然後聽到殷靈毓低低笑著:“我的榮幸。”


    什麽你的榮幸,是備之幸才對。


    預言其實隻有那短短兩三句,但對他們來說,能推斷的東西太多了。


    曹操的兒子即位,那麽首先袁紹是一定落敗了,根基同樣在北方,沒可能和諧共處下去,何況他們合力逼死袁術,若不是收拾胡人要緊,他倆估計已經打上了。


    再結合殷玨一直以來主要的目標與態度,那也就說明,三國很可能就是他,曹操,還有孫策。


    看看一統但篡位這樣的說法,那不管是先一統再篡位,還是先篡位再一統,他劉備都沒能興複漢室,還於舊都。


    殷玨知道,殷玨連那勞什子的狗屁倒灶的晉到底亂了多久都知道,但她還是從遙遙的幽州找過來,認他這個注定失敗的劉備做主公。


    最後劉備還是沒說出口,隻是寫下話語。


    “疼嗎?”


    殷靈毓搖頭。


    撒謊。


    邁進院子的華佗想。


    “回來了正好,也免得趕不上。”


    “什麽意思?”劉備猛然起身,曹操等人也回頭看過去,隻有殷靈毓不明所以,而殷願心虛探頭。


    “那個…宿主,這次隻屏蔽了痛覺,沒有裝病符……脈相是能被看出來的……”


    殷靈毓頓覺不妙。


    “什麽意思?”


    殷願扒拉扒拉數據:“就是說,他們能看出來你快死了,大概……一兩個月?”


    華佗的聲音也同步的響在院子裏:“趕不上和殷玨告別。”


    殷靈毓眼前本來就是黑的,但此刻還是有種眼前一黑的錯覺。


    疏忽了這個了。


    手上就碰到帶著溫度的眼淚,隨後不知道被拿到誰臉上蹭,不過按照這個皮膚的觸感,估計是年輕的,因為沒什麽胡子。


    劉協一邊哭一邊把殷靈毓的手往自己臉上貼,他想說,你摸摸我的臉,可以記住它,然後去找我那些祖宗們,要他們照顧你。


    反正你一直在照顧我。


    但是殷玨聽不到,於是劉協哭的更大聲,把其他人的哽咽都壓了下去。


    春天過的太快了,冬天又要來了,他卻隻想要春不死,更常青。


    殷靈毓就順手捏了兩下,依舊笑的溫和:“哭什麽,小心我給你們統統開最苦的藥吃。”


    再苦會比現在苦嗎?呂布氣勢洶洶轉頭就走,掩蓋他眼角的熱淚。


    他想,袁紹欠揍,其他人也欠揍,他應該再去打他們一頓的。


    走出去不多遠,一腳踢在樹上,疼的咬牙切齒,又往回走,他怕這就是最後一麵,那他連話都沒說上也太可憐了。


    於是擠回去,殷靈毓在安慰劉協又不是現在就離開,院子不小,但是站滿了人還是顯得擁擠,原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籠絡了這麽多人。


    也是,她這麽好的人。


    劉備的府邸也變得擁擠了,因為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暫且留下,每天不是約架就是辯論,但點到為止,更多的時候輪流著去那邊的小院子看看人。


    秋意漸濃,袁紹那邊傳來消息,按照羊毛脫脂和毛線紡織,已經做出來了羊毛衣,很暖和,隨著信還帶來了一些樣品。


    這下,草原安穩的問題也能緩解不少了,總不能在那邊放牧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營生,但種地又不夠合適。


    眾人便借著這個一起聚餐,廚子早練出來了,做的飯菜好吃的很,呂綺鈴坐在殷靈毓旁邊喂她,給她在手心寫字,告訴她,張飛又和典韋出去打架了,陳宮又在懟曹操了……


    當晚落下了雨,淅淅瀝瀝,逐漸大了起來,吵的人無法安眠,劉備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被隱隱傳來的兒子的哭聲吵醒,忽然想到什麽一樣,跳起來瘋了一樣往小院子跑。


    果然,殷靈毓睡的很安靜。


    不會再醒過來了。


    劉備沒哭,隻是失魂落魄往外走,想起晚上她還在說,要一點點建設民生,要將現有的國會製度穩固廣大,還開玩笑說,等過兩天她要上朝,親自演一出請陛下退位萬民。


    沒關係,這條路,我們都會替你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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