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隍廟回來的當天,日頭還高懸在空中的時候,南豐那邊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派出人手將一封精致的拜帖送到了伯爵府門前。當這份拜帖被呈遞到梅俊瑞手中時,他不禁感到一陣詫異和疑惑。


    梅俊瑞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拜帖,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忖道:“這南豐究竟是何許人也?我與南家素無來往,更別提與這位南豐將軍有過任何交集或交情了。況且,他身為一介武將,而我不過是個舞文弄墨的文人罷了,我們之間又能有什麽共同話題可聊呢?真是令人費解啊!”


    就這樣,梅俊瑞苦思冥想了好一陣子,始終未能理出個頭緒來。忽然間,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他不禁喃喃自語起來:“難道說,這南豐此次前來伯爵府並非是為了見我,而是衝著茜兒而來?畢竟茜兒乃是女兒之身,諸多事情可能有所不便,因此才會選擇將拜帖送至暫居於此的我這裏。”


    然而,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沒多久,梅俊瑞就立刻搖了搖頭,自我否定道:“這似乎也不太對勁啊!茜兒如今可是堂堂朝廷正三品的提刑官,與那南豐同朝為官,若南豐真有何事相商,大可直接前往衙門去找茜兒便是,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地送來拜帖呢?”


    想到此處,梅俊瑞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撲朔迷離,難以捉摸。他忍不住又開始猜測道:“難不成是南豐有求於茜兒,但所托之事卻極為隱秘,不方便讓其他人知曉,甚至連對外人道及都有所顧慮,所以才......”


    正當梅俊瑞想得入神之際,他猛地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哎呀!瞧瞧我,都這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胡思亂想起來。茜兒也好,戈兒也罷,他們都早已長大成人,各自有著自己的主見和想法。我呀,還是少操這些閑心為妙!”言罷,梅俊瑞輕輕歎了口氣,隨即揚聲呼喚道:“長越,你進來。”


    在門外靜候多時的長越突然聽到屋內傳來梅俊瑞急切的呼喊聲,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加快腳步趕到梅俊瑞跟前,恭敬地問道:“舅老爺,您叫小的過來,不知有什麽事情需要差遣?”


    梅俊瑞神色凝重,壓低聲音對長越說道:“你速速前去將你們的統領請來,告訴他我這裏有重要之事須得當麵告知。”


    長越聞言,立刻抱拳應諾一聲,然後轉身如疾風般快步離去。大約一刻鍾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長越領著李戈一同回來了。李戈一見到梅俊瑞,便趕忙上前施禮,開口詢問道:“大舅舅,您這麽著急找戈兒前來,究竟所為何事呀?”


    梅俊瑞沒有多言,直接把手中的拜帖遞到李戈手中,並緩聲道:“這是南將軍派專人送過來的拜帖,你且先看一看。”


    李戈接過拜帖,輕輕展開,目光迅速掃過上麵的文字。看完之後,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這南豐怎會如此心急火燎,竟是連一天都不願等待!想著想著,李戈無奈地搖了搖頭,抬頭看向梅俊瑞,說道:“大舅舅,此事我已經知曉了。”


    梅俊瑞聽了李戈的話,若有所思地盯著李戈,語氣略帶擔憂地猜測道:“這南豐是武將,而我不過是一個舞文弄墨之人,按理說我們之間並無太多交集。可如今他卻特意送來拜帖,我擔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實際上是奔著你妹妹而來?或許是有事相求於她?”


    梅俊瑞沉默了十幾秒鍾之後,方才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蕭家世代都是武將出身,威名赫赫。為此,當今聖上對於蕭家的忌憚始終未曾消除過。現今,聖上尚不知曉蕭家還有你這麽個男丁存在,隻當蕭家僅剩下你妹妹一人而已,所以暫時並未進一步針對蕭家采取行動。


    然而就在不久前,聖上竟突然向我試探性地詢問,說看你不似我的親生兒子,反倒更像是蕭家人。自那一天起,我的心便一直高懸不下,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聖上已然察覺出了其中端倪!


    戈兒啊,依我之見,不如就讓茜兒辭去官職,隨後咱們一同返回阜城去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離聖上越遠越好,畢竟保住性命才是最為緊要之事啊!”


    李戈聽後微微皺眉,緩緩搖頭應道:“大舅舅,恐怕此事難以如願。聖上定然不會應允妹妹辭官並離開上京的。要知道,妹妹手中可是掌握著不少令聖上垂涎的好物什呢。”


    李戈說完這番話後,目光緊緊地盯著梅俊瑞,見梅俊瑞的眉頭依舊如同被擰緊的麻繩一般,緊緊地鎖在一起。李戈見梅俊瑞還是如此擔憂,稍作停頓之後,就接著又開口說道:“大舅舅,您別太憂心了。這次南豐登門拜訪,真的不是衝著妹妹來的,更沒有任何想要麻煩妹妹的意思。他要找的人其實是我呀!所以呢,他才會將拜帖送到您這兒來。畢竟,如今在外人的眼裏,您就是我的父親大人呐!他既然要上門來找我,自然就應該先來拜見您啦!”


    梅俊瑞聽完李戈的解釋,原本緊鎖著的眉頭終於緩緩地舒展開來,但心仍然有些不放心,追問道:“你跟這個南豐平日裏可有什麽往來嗎?他此番特意前來尋你,究竟所為何事?該不會是假借與你親近之名,實際上卻是對你妹妹另有所圖!”


    麵對梅俊瑞連珠炮似的發問,李戈趕忙搖了搖頭,回答道:“絕對不是這樣的,大舅舅!事情是這樣的,昨天妹妹不是幫助南豐完成了那個情景重現嘛。而在最後的情景再現當中,所呈現出來的影像裏麵有一對年輕夫婦,大家都懷疑他們極有可能就是南豐的親生父母。當時南豐本人不能親眼目睹那些影像。正因如此,我才答應了要幫他把影像中的那對夫婦畫下來。”


    聽到這裏,梅俊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李戈稍作思索,決定將南豐是堂叔蕭子月親生兒子的事情和盤托出,好讓梅俊瑞心中有數,以免日後發生什麽變故,梅俊瑞蒙在鼓裏,容易被人用此事算計或利用。


    李戈沉聲道:“舅舅,戈兒有一事要告知於你。此事與南豐南將軍息息相關。”


    梅俊瑞聞聽此言,不禁神色緊張,環顧四周後,道:“戈兒,你且說來,舅舅聽著呢。”


    李戈緩聲道:“舅舅,當年父親回國公府承襲英國公爵位,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皇帝和朝中大多數大臣皆心懷不滿。


    皇帝那時心中已有削弱國公府蕭家軍的兵權想法,隻可惜天不遂他願,摩柯等國狼狽為奸,聯合來犯西周。而蕭家軍驍勇善戰,且屢戰屢勝,堪稱無敵之師。在那節骨眼上,皇帝才不敢動父親動蕭家。


    因為皇帝他心裏很清楚,蕭家軍之所以如此威猛,所依仗的正是咱們蕭家的男兒皆為虎將。說句不中聽的,咱們蕭家的男兒便是蕭家軍的靈魂所在,若無蕭家男兒,蕭家軍便如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必敗無疑。


    故而,皇帝欲讓初歸的父親,與肖天祿一決高下,爭奪主帥帥印。皇帝當時的如意算盤是讓肖天祿擔任主帥,而讓父親屈居副帥之位,如此一來,仍可打著蕭家的旗號,掛起蕭家的帥旗。


    所幸,父親技高一籌,猶如鶴立雞群,最終贏了肖天祿,奪得帥印,才讓皇帝妄圖用肖天祿魚目混珠、取而代之的陰謀破產。


    然而,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祖父膝下僅有父親一子,而三爺爺戰死沙場時尚未成家,唯有當時遠在西且彌的大爺爺育有三子。


    祖父就修書一封寄與大爺爺,大爺爺得知後,當機立斷,派小堂叔蕭子月前來援助父親。堂叔蕭子月實乃將帥之才,他在軍中如魚得水,遊刃有餘,很快便協助父親在軍中站穩腳跟。


    皇帝看到堂叔所展現出來的驚人本事,便生了一計。他不知曉堂叔的真實身份,一直將堂叔當作蕭家的家生子——區區一介下人罷了。


    皇帝打定主意要拉攏堂叔,進而利用堂叔他來取代父親。起初,麵對皇帝拋來的橄欖枝,堂叔表現得呆頭呆腦、裝傻充愣,似乎對這一切都茫然不知。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是覺得一味拒絕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堂叔開始佯裝答應皇帝的要求。


    然而,每當皇帝精心為堂叔準備好晉升的機會時,堂叔總是會巧妙地製造各種意外和麻煩,使得這些機會最終化為泡影。一次兩次之後,皇帝漸漸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經過暗中調查,終於發現堂叔其實與父親乃是一條心,根本不可能背叛父親他。


    惱羞成怒的皇帝決定使出最後的絕招——美人計。他精挑細選了一名女子,想要以此誘惑堂叔上鉤。說來也巧,這位堂叔竟然真的看上了皇帝所選的那個美人。眼看著堂叔逐漸陷入情網不能自拔,皇帝滿心歡喜地認為自己這次的謀劃即將成功。


    可就在皇帝得意洋洋之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美人計裏的那位美人,也就是堂嬸,在與堂叔相處的過程中心生情愫,心漸漸地偏向了堂叔這邊。最終,皇帝機關算盡,卻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那事真是把皇帝氣得夠嗆,在心裏記恨起堂叔來,沒過多久皇帝突然下旨要求堂叔即刻返回上京。


    與此同時,皇帝竟然以邊關戰事尚未停歇為由頭,拒絕派兵護送堂叔返京。堂叔獲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警覺,堂叔他深知皇帝心胸狹隘,說不定會趁著自己回京的路途暗中下手,謀害他和堂嬸的性命。於是乎,堂叔當機立斷,趕忙放飛信鴿向父親傳遞密信,懇請父親派出蕭家羽林衛前來接應他們夫婦二人。


    隻可惜啊,當時的情況對於父親而言也是極為艱難。就在那段時間裏,家中遭遇了一連串的重大變故。先是大哥蕭煜不幸慘遭肖天祿毒手,命喪黃泉;緊接著,母親因為過度悲痛而精神失常,整個人都變得瘋瘋癲癲;就連一向身體硬朗的祖父,也由於大哥的離世深受打擊,一下子病倒在了床上。如此一來,整個蕭家可謂是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而最為糟糕的是,堂叔寄回的那封求救書信,不知怎的竟被皇帝暗中扣押了下來。可憐的父親根本就未曾收到過堂叔的信件,自然也就無從知曉堂叔所麵臨的危險處境,更別提派人前去接應了。就這樣,堂叔和堂嬸在返京的途中孤立無援,最終慘死於非命。不僅如此,尚在繈褓之中的堂哥也離奇地失蹤了,從此杳無音信。”


    梅俊瑞眉頭緊蹙,憂心忡忡地說道:“戈兒啊,你怎會如此篤定南豐就是當年你堂叔丟失的那個孩子呢?要知道,那時你尚未降臨人世,且你也從未親眼目睹過你堂叔蕭子月以及堂嬸的真容啊!


    說來也是,不僅是你,蕭家許多人都未曾見過蕭子月,畢竟他是西且彌人,西且彌人與咱們西周人略有不同,他們的眼睛有些是褐色的。


    那蕭子月雖說沒那麽明顯,但就怕有心之人。想當初,皇帝對蕭家及你父親的態度,使得朝中眾多人都緊盯著蕭家,盯著你父親,這不得不防啊!那些人這沒錯還硬要雞蛋裏挑骨頭呢,這樣的情況那敢讓蕭子月待在蕭家待在上京。


    故而,蕭子月大多時候都待在軍中,蕭家軍的人都知曉蕭子月是蕭家人,自然都會護著他,如此一來,他在軍中可謂是安全無虞。”


    李戈回應道:“大舅舅,父親後來去尋找遇難的堂叔堂嬸時,曾給他們畫過像。那畫像如今就收藏在書房裏。我在收拾書房時,曾見過那畫像。


    畫像中的人,與南豐做情景重現時出現的影像中的夫婦二人毫無二致。所以,我能斷定南豐他極有可能是堂哥。


    舅舅,您放心。我已叮囑過茜兒,即便確認了南豐是堂哥,日後也會和從前一樣,不會與他來往過密。”


    梅俊瑞道:“戈兒,人心難測啊。這南豐究竟是怎樣的品性,還需多加觀察。至於你的身份,我看還是先緩一緩,暫且不要告知南豐為好。”


    李戈道:“舅舅放心,戈兒也有此打算。明日見到南豐,自會隨機應變的。”


    ……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了提點刑獄司的庭院裏,給整個院子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時茜點卯完畢,就想趁著他人不注意時偷偷溜走。時茜離開大堂,剛走到院中,突然聽到一聲嬌喝:“貞瑾,你給本公主站住!”


    時茜渾身一僵,緩緩轉過身來,看到常玉公主正快步向自己走來。常玉公主身穿華麗的宮裝,裙擺隨風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般嬌豔動人。


    “公主殿下……您找貞瑾有何事啊?”時茜硬著頭皮問道。


    常玉公主瞪了她一眼,嗔怒道:“貞瑾,你去殷山怎麽沒叫上我呀!”


    時茜心頭一驚,連忙解釋道:“殷山?哦,貞瑾前往殷山是受南將軍所邀,去幫他處理一件小小的私事。這畢竟是南將軍的私事,實在不好擅自做主帶您一同前去啊。”


    常玉公主秀眉微蹙,質疑道:“真的隻是如此嗎?那為何五哥哥和沐澤他們也跟著一起去了?”


    時茜趕忙說道:“公主殿下明鑒,靖王殿下和沐澤都是南將軍自行帶去的,並非貞瑾所為啊。”


    常玉公主聽了這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滿地說:“好吧!既然如此,那這事本公主就暫且不與你計較了。”


    時茜一聽,如蒙大赦,急忙拱手行禮道:“多謝公主殿下寬宏大量,不與貞瑾計較。下官日後定當謹言慎行,絕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常玉公主看著時茜裝出的誠惶誠恐的模樣,不禁“嗬嗬~”笑出聲來。而時茜見到自己成功哄得公主開心,心中暗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時茜微微蹙起秀眉,輕聲說道:“常玉,不知你是否還有其他要事需尋我商議呢?倘若並無其他事務纏身,那我便先行一步了。”時茜邊說邊作勢欲走,腳步輕盈地朝著院門門口挪動。


    常玉公主見狀,連忙出聲阻攔道:“貞瑾啊,你不是剛剛才來點卯麽?怎地如此匆忙就要離去?莫不是又想著偷懶不成?”說話間,常玉公主那雙美麗的眼眸緊緊盯著時茜,似是想要將時茜看穿。


    時茜心中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趕忙扯出一個借口來:“常玉,實不相瞞,我今日晨起不慎吃壞了肚子,此刻腹中翻江倒海般難受得很呐......”說著,還故意用手捂著腹部,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常玉公主聞聽此言,原本嬌美的麵容上頓時浮現出擔憂之色,關切地問道:“貞瑾,你可還好?既是身體不適,那還是快快去請大夫瞧瞧為妙!”言語之中滿是焦急之意。


    時茜輕輕點頭應道:“多謝常玉關心,那我這便先告退了。”言罷,時茜抬腳邁步,正待離開之際,忽聽得身後傳來常玉公主的呼喊聲:“且慢,貞瑾,險些將正事忘卻了!”


    時茜隻得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隻見常玉公主略作沉吟後開口說道:“再過數日,胭脂她就要出嫁啦。湘儀和沁兒她們與我商量,後日一同前去為胭脂添妝,貞瑾,你意下如何?可有興趣同往呀?”


    時茜不禁一愣,脫口而出道:“胭脂年滿十八了嗎?”


    常玉公主微微一笑,搖頭答道:“非也非也,胭脂與你我年歲相仿哩。”


    時茜皺著眉頭說道:“常玉啊,自從聖上頒布了那條新規定以後,好多人家因為心疼自家閨女,不都心甘情願、自覺主動地把女兒出嫁的年齡往後麵推遲了嘛!除非是那些本來婚期就已經迫在眉睫的才會照舊行事。可為啥胭脂的婚事還是跟以前一樣呢?”


    常玉公主輕輕歎了口氣,解釋道:“貞瑾呀,這裏麵的情況你不太了解。胭脂的這場婚姻可是娃娃親呐,那是在她父母還健在的時候,就替她定下來的親事。現在她父母雙雙離世,家裏能做主的就是她的叔叔和嬸嬸啦。


    其實吧,胭脂的叔叔嬸嬸對待胭脂還算不錯,在日常的吃穿用度方麵從來沒有苛刻或者虧待過她。


    隻不過關於胭脂的這樁婚事,他們確實有著難言的苦衷。畢竟胭脂並非他們的親生骨肉,而這門親事又是胭脂的爹娘生前給定下的。更麻煩的是,胭脂未來的婆家態度很強硬,堅決不肯更改婚期,甚至放出話來說,如果要改婚期,那麽這門親事就算作廢了。”


    時茜聽了常玉公主所言之後,微微皺起眉頭,語氣略帶擔憂地說道:“如此說來,胭脂所嫁入的這個婆家恐怕並非是什麽良善厚道之輩啊。”時茜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對這件事情的不滿和憂慮。


    常玉公主聽了時茜的這番話語,深表讚同地點了點頭,回應道:“據傳聞所言,胭脂那位尚未過門的夫家,在得知胭脂的雙親不幸離世之後,竟然動起了退婚的念頭呢。”說到此處,常玉公主不禁輕歎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接著,常玉公主繼續講述著後續的情況:“好在胭脂的叔叔嬸嬸,他們堅決不同意那家退親,並且鄭重承諾會按照胭脂父母在世之時所說好的那樣來置辦嫁妝。如今,那些嫁妝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哎!貞瑾,瞧我光顧著跟你說這些事兒,竟忘你肚子還不舒服著呢。你這是好了嗎?”


    時茜聽到常玉公主關切的詢問,連忙回答道:“疼著呢,還是很疼。常玉,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會兒得先回去歇息一下了。咱們改日再聊吧,後天我與你們一同前去給胭脂添妝的。”說完,時茜便匆匆向常玉公主道別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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