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之後,時茜看到鐵沁和李錦繡二人的麵龐之上依舊籠罩著厚厚的愁雲,於是時茜再次出言寬慰:“鐵沁,還有李錦繡,待到那時,你們倆就安安心心地留在本官身旁充當我的左膀右臂,負責守護我的人身安全吧!


    不過,如果真要如此安排的話,那麽在明日的接風宴會上,你們恐怕就沒有太多玩樂的時間啦。此次接風宴,聖上可是特意下旨明確規定了不得讓已經定親的女子參與其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其中的用意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聖上無非就是想要借此機會,讓靖王爺以及沐世子好好瞧一瞧,看是否有能夠入得了他們法眼的女子存在呢。


    且說這靖王爺,年紀輕輕的時候,也就是年僅十六歲之際,便已率領大軍鎮守邊疆要塞。由於常年戍守邊關,以致於他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被一再延誤了。


    因此聖上特地發話表示靖王殿下的婚姻大事,全憑他本人自行作主。這般恩賜,也算得上是對靖王殿下這麽多年來辛勤付出的一點小小的犒賞罷了。


    換句話說,隻要接風宴上靖王殿下相中了哪家姑娘,那這位女子可就有極大的可能會搖身一變,成為令人豔羨不已的靖王妃喲。


    至於沐世子這邊嘛,我也可以偷偷地向你們透漏一些內幕消息。靖王殿下奉聖旨趕赴阜城徹查科考舞弊案件之時,不幸遭遇刺客襲擊而身負重傷。值此危急關頭,聖上命身處阜城的沐世子協助靖王殿下調查此案,特封侯爺了。”


    映日和夏禾聽了時茜的那番話,心中皆是疑惑不解,女公子怎會與其他女子談論這些呢?要知道,女公子可是深知靖王殿下鍾情於她,而且女公子自己也對靖王殿下心懷愛意啊!


    鐵沁滿臉狐疑地問道:“蕭提刑,我家爺已有心悅之人。”稍作停頓後,又追問道:“蕭提刑,你可喜歡我家爺?”


    時茜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微笑,宛如春花綻放:“喜歡啊!在上京城中,誰不知道我對你家爺的傾慕之情呢?”


    鐵沁聽了這話,不禁又道:“那蕭提刑為何還要對我們說這些呢?”


    時茜淡然一笑,輕啟朱唇:“這可不是我說的,乃是聖上所言。聖上早朝時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親口所說,故而明日參加接風宴的眾人皆已知曉此事。我若是佯裝不知,豈不是自欺欺人,猶如掩耳盜鈴的愚人一般嗎?


    我可不做那愚笨之人,今日我雖請病假休沐,未能上朝,但我又非聾子,那些話語必然會傳入我的耳中,我又有何不可言呢?


    兩情相悅,所求的便是你情我願,豈能因我喜歡那個人,便剝奪他人與他交談、表達喜悅之情的權利呢?我亦不能剝奪自己所喜歡之人的選擇權啊!”


    時茜對那種明明相愛,卻偏要相互折磨、相互傷害,還擺出一副“有口難言,偏要你猜”的姿態甚是反感。每次看到這種劇情,時茜在心裏都會暗罵一句:“猜你個大頭鬼啊!真是有病!”明明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非要搞得死去活來,難道愛一個人就不能快快樂樂的嗎?非要遍體鱗傷才算是愛嗎?


    時茜認為那根本不是愛,那隻是一場表演,一場做給旁人看的鬧劇。真正的愛絕非如此,它是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是將你說的話銘記於心,是洞悉你的需求。


    提及喜歡和愛,時茜的腦海中會浮現出一些畫麵。父親與朋友出去喝酒,母親心中雖有不悅,卻並未加以阻攔,隻是詢問清楚父親與朋友喝酒的地點。母親說她要問清楚地方,如此一來,倘若父親喝醉了未能歸家,她便知道該去哪裏尋他,如此便不會心慌意亂、惶恐不安。


    朋友來家中邀請父親出去喝酒,母親會叮囑父親的朋友,一定要確保父親安全回家,否則母親定會找他要人、找他麻煩。若是他也喝醉了,無法送父親回家,那就給她打電話,她會親自前去接人。


    除了父親與母親,時茜還回憶起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地方的同事、同學。那位同事是個退伍軍人,做事向來一板一眼。


    他的妻子是位老師,有一次三八婦女節,他的妻子前來一同玩耍。與時茜年紀相仿的幾個女生對這兩人的戀愛經曆頗感好奇,便央求同事的妻子講講。同事的妻子卻說,兩人的戀愛平淡如水,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當時茜和其他人沒聽到浪漫愛情故事正感到失落的時候,那位同事的妻子開口給時茜她們講述起自己與同事相識後的一些故事。


    同事妻子的父親在她還非常年幼的時候就不幸染上重病離世了,隻留下了她那孤苦伶仃的母親獨自拉扯著她以及另外三個年幼的弟弟妹妹艱難度日。


    那個時候,日子過得異常艱辛,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然而幸運的是,當地的政府和村委會及時了解到了她家的困境,並伸出了援助之手。在他們的關心和幫扶之下,這個家庭總算能夠勉強度日,孩子們也得以繼續上學讀書,不至於中途輟學。但即便如此,她家依然是整個村莊裏最為貧困的人家。


    作為家中長女的她,肩上背負著沉重的責任。在上完師範之後,她毅然決然地選擇回到村裏的小學擔任一名代課老師。她學的是幼師專業,在村子裏沒有幼兒園,幼師教小學生壓力其實不小,而且做代課老師工資也很低,並非是她不願意走出鄉村去到大城市謀求更好的發展機會,實在是因為她放心不下家裏的親人——年幼的弟弟妹妹們需要人照料,年邁體弱的母親更是離不開她的悉心嗬護。


    正當她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一般,同事他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之中。同事深知她所麵臨的重重困難,但是他並沒有過多言語,隻是默默地將自己每個月微薄的工資盡數交到她的手中,以此來緩解這個家庭的經濟壓力。


    不僅如此,每天下班後,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跟隨她一同返回家中,不辭辛勞地幫忙幹各種繁重的農活。每一次勞作的時候,他總是竭盡全力,拚盡全身力氣埋頭苦幹。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多做一點,你就能輕鬆一點。”


    有了同事之後,她家的生活猶如枯木逢春,兩年的時間,不僅還清了外債,還蓋起了小平層。她對時茜她們說,她花二十塊錢給同事他買了一件襯衣,他嫌貴,但她給她母親買藥花一千元,給她弟弟花一百塊買雙鞋子,他卻毫無怨言。


    他除了上班,還幫她家幹農活,剩餘的時間則去開黑的賺外快,如此,她家的日子才能這麽快得到改善。


    時茜注意到,同事妻子在講述這些事情時,眼中滿是笑意,整個人仿佛散發著金子般迷人的光芒。同事的妻子告訴時茜等幾個女孩,她與同事之間沒有浪漫的愛情故事情節,沒有動人的情話,也沒有昂貴的禮物,結婚甚至沒有擺酒席,僅僅是領了個結婚證。


    然而,她的內心卻充滿了喜悅,同事宛如一輪溫暖的太陽,驅散了她生活中的所有陰霾。盡管母親、弟弟、妹妹仍需要她的照顧,但她明顯輕鬆了許多,她可以選擇離開村子到城區尋找幼師的工作,也可以在不高興時盡情地發脾氣。時茜每次回憶起同事滿臉驕傲得意地對她們說這些話時,都覺得那才是愛情的真諦,看似樸實無華,卻充滿了快樂。……


    映日輕聲喊道:“女公子……”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仿佛一道清泉,緩緩流淌進時茜的心間,將沉浸在回憶之中的時茜猛地拉回了現實。


    時茜微微轉過頭,目光落在映日那張焦急的臉龐上,柔聲問道:“映日,這般匆忙地喚我所為何事呀?”


    映日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後說道:“女公子,明日的宴會,您是不是也要盛裝出席呢?”


    時茜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回答道:“不,明日我需以禮部尚書的身份參加這場宴會,自然要身著禮部尚書的官服才合適。”


    聽到這話,映日不禁著急起來,連忙勸說道:“女公子,可其他的姑娘們都會精心裝扮出席宴會啊!您怎能隻穿著禮部尚書的官服就去了呢?就算不選那些豔麗的裙裝,穿上一品郡主貞瑾伯爵的朝服也是極好的呀!”


    時茜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道:“映日,我與其他人不同。這次接風宴,來參加宴會其他人是來玩樂的,而我是做事的。這接風宴是由禮部籌辦的,是禮部職責所在,作為禮部尚書,我不可能像其他客人那樣像個沒事人一樣,隻管吃喝玩樂,我隻能忙裏偷閑。


    況且,在這種場合下,我隨時可能需要處理各種突發情況,如果我沒有身著禮部尚書的官服,一旦出現問題,又如何能夠迅速有效地進行協調和安排呢?”


    鐵沁聽了時茜的這番話後,突然間雙眼迸射出一道亮光,興奮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充當蕭提刑您的護衛,我也無需刻意身著華服,一切從簡即可。”


    時茜微笑著回應道:“鐵沁,這完全由你自行決定啦。如果你想要盛裝打扮,我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喲。”


    聽到這話,鐵沁趕忙擺手解釋起來:“哎呀呀,可別誤會哦。實際上呢,我壓根兒就沒有裙裝這類衣物呢。或許是因為我的長相頗具幾分男兒氣概吧,打小起家裏就從未給我準備過裙子。”話音剛落,鐵沁不禁暗自竊喜,心中暗暗思忖著,隻要能跟在蕭提刑身旁,那就意味著自己可以徹底擺脫穿女裝的煩惱了,這可真是太棒啦!


    時茜洞察到鐵沁內心深處的那份糾結,所以並未出言相勸。畢竟對於穿著方麵,每個人都有著各自不同的喜好與選擇。於是,時茜輕輕地點點頭,表示理解和尊重。隨後,時茜將目光轉向了一旁滿臉愁雲慘霧的李錦繡,柔聲安慰道:“李錦繡,你也不必過於憂心忡忡啦。明日你就安心待在我身邊好了,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李錦繡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哀傷,緩緩開口說道:“蕭提刑,說句實話,我倒並不是特別擔心自身。從小到大,我一直背負著‘災星’這樣一個惡名,早已習慣了旁人的冷言冷語和鄙夷目光……”


    時茜微笑著說道:“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啦!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說啥就我管不了,咱們也沒辦法堵住人家的嘴呀。但是你來到提點刑獄司這麽長時間了,我和提點刑獄司其他姐妹一直都好好的,所以,我不相信你是什麽災星!”


    李錦繡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時茜,那眼神中包含著猶豫、擔憂和一絲難以言說的恐懼。


    時茜敏銳地察覺到了李錦繡的異樣,連忙召喚神識裏的小凡,問道:“小凡,你能不能幫我讀取一下李錦繡的人魂記憶呀?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她這樣欲言又止的。”


    小凡很快給出了回應:“小主人,李錦繡的人魂記憶我無法讀取哦。因為她是守護者呢,如果我強行讀取的話,肯定會跟她身上的守護神獸發生衝突的喲。小主人,您確定還要我讀取嗎?”


    時茜聽完小凡的話後,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對李錦繡說道:“李錦繡,你心裏要是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出來吧。你要是一直憋著不說,我還有其他的人又怎麽能知道你究竟受到了什麽樣的委屈呢?再說了,你現在可是我們提點刑獄司的一員呐,在外邊兒他人眼中,你就代表咱們提點刑獄司,若是你被欺負,欺負的就是我們提點刑獄司所有的人。”


    李錦繡聽了這話,猶如被注入了一股勇氣,將自己聽到的那些流言蜚語和盤托出。時茜等李錦繡說完,輕啟朱唇道:“那純屬汙蔑,我此次遭受驚嚇,完全是因為我去觀看人行刑砍頭,被嚇的,與你毫無瓜葛。


    說起來還真是令人汗顏,本想給你們樹立個榜樣,結果你們都安然無恙,唯有我被嚇得魂不附體,昏迷數日。還是你們厲害,本官自愧不如。”


    時茜又怎會知曉,鐵沁雖是女子卻上過戰場,砍頭對她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星洛身為暗衛,經曆過殘酷的訓練,自然也無所畏懼;淨月、映日也接受過一定的訓練,故而也毫不畏懼。唯獨李錦繡和時茜未曾見識過那慘不忍睹、血腥殘酷的場麵。


    時茜自幼生活在和平安寧的國度,又怎能親眼目睹那般場景?影視劇裏看到的與身臨其境親眼所見,那簡直是天壤之別。李錦繡沒有被嚇到,那完全是因為她體內的神獸在鎮守。


    李錦繡道:“其實那天從刑場回來,我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晚上睡覺時也不敢合眼,後來實在是困得厲害,才昏睡過去。”


    時茜道:“那也比我強多了,我睡過去後,差點就一睡不醒了。你比我醒得早。罷了,不提這個了。”時茜稍稍停頓後,接著說道:“星洛,你是從宮裏出來的,對宮裏的規矩了如指掌。你待會兒給姐妹們講講,其他人都要認真聽,還記心裏,咱們不怕事但也絕不惹事。


    我有一句話送給大家,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不要在一些小事上浪費時間。什麽是小事?那些稍作留意就能避免的事情,那便是小事。”


    星洛給其他人講解宮裏的各種繁文縟節和規矩之時,時茜悄悄地將鐵沁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鐵沁,我有些重要的事情得跟你說一說。”時茜一臉嚴肅,神情凝重。


    時茜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道:“其實吧,你之所以會長成如今這副女生男相的模樣,其中是有緣由的。那便是因為在你的體內藏著一顆蘊含著極其強大靈力的靈石!”


    說到此處,時茜頓了頓,繼續解釋道:“正是由於你的身體無法有效地消化吸收那顆靈石所蘊藏的巨大能量,所以才致使你的外貌逐漸偏離女性應有的特征,越來越趨向於男性化。”


    緊接著,時茜話鋒一轉,寬慰起鐵沁來:“不過呢,你先別著急,針對目前這種狀況,還是有法子可以解決掉的哦。隻要把那顆深藏在你體內的靈石給取出來,那麽所有的問題自然而然也就迎刃而解啦。”


    然後,時茜詳細地向鐵沁講述了取出靈石的兩種途徑。第一種方法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那可是相當痛苦且折磨人的——強行剝離。通過運用特殊的法術或者外力手段,硬生生地將靈石從身體裏拽出。可想而知,這個過程必定是劇痛難忍,令人難以承受。


    相比之下,第二種方法就要顯得溫和許多了。那便是結婚生子。然而,這樣做也是存在一定風險的。倘若將來生下的是個女孩兒,那麽她極有可能會重蹈覆轍,遭遇與你相同的困境;但要是誕下的是個男孩兒,那可真是謝天謝地、萬事大吉嘍!


    時茜說完道:“我把這事告訴你,就是想要你好好考慮,你想怎麽處置你體內的靈石,是留還是取。如果,你想留呢,我這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在仙府看到一些道家心法,能吸收轉化靈石的靈力。我可以告訴你,你自己去學,若學成了,也能解決你相貌的問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季時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用戶85816982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用戶85816982並收藏季時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