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潯大聲反駁:“怎麽可能!我超厲害。”大概是涉及到了尊嚴問題,盛西潯再次強調:“真的。”“不信下次咱倆比比。”溫淮期愣了一下:“這種事有什麽好比的。”盛西潯捧著杯子一邊走路說:“很正常的吧,男生之間一起看片不是友情嗎?”下一秒他想到身邊這位男二貧瘠的青春期,頓時又憐愛了。盛西潯胳膊撞了撞溫淮期的胳膊,鬼鬼祟祟地說:“下次我陪你看,你肯定沒看過。”清貧男二每天忙於打工,時間都要掰成兩份用,肯定沒什麽時間看點青春期該看的東西。盛西潯自以為很有同理心,完全沒意識到這種邀請有點太私人。溫淮期想到之前在燒烤店停車的時候聽盛西潯和岑觀說的話。他問:“你和岑觀看過?”盛西潯:“沒一起看過,但會分享點資源。”他倒很坦蕩:“岑觀喜歡男人,他其實也沒什麽朋友的,別看他那麽凶,人很好的。”溫淮期又問:“那你沒和其他朋友看嗎?”路邊的店鋪都陸陸續續開了,溫淮期的家距離地鐵站還要走將近二十分鍾,兩個人就在路邊小聲聊著這種話題。盛西潯都有點不好意思,但溫淮期那張臉那麽無欲無求,搞得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太……變態了。盛西潯搖頭:“你說的這種朋友真的沒有。”他捧著溫淮期的杯子,昨天在對方家裏喝薑茶的牡丹搪瓷杯就很有年代感,這種保溫杯也不差,但看得出來磕碰的痕跡很明顯。盛西潯更愧疚了,心想溫淮期人好體貼。我更不應該破壞他獨一無二的暗戀。溫淮期:“也不是朋友都會一起……”他頓了頓:“看這種的。”盛西潯:“我知道啊,與其說是喜歡看這種,不如說是想要那種氛圍。”他倆撐著一把傘走路,被照顧長大的小少爺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一點沒被細雨淋濕,身邊的人一直在跟著他的節奏走路。黎小栗今天來老城區買炒米糖,做公交車經過看到這倆男的差點以為自己瞎了。不是吧!居然能看到溫淮期走得那麽慢。溫淮期在她印象裏是個走路都活像要趕命的人,愣是把節奏慢的老城區帶成繁華的市中心,搞得每分每秒都跟火燒屁股一樣。上學的時候同學偶爾會散步走操場,溫淮期是不會在裏麵的。有次老師讓黎小栗找溫淮期填資料,明明看見對方了,但卻要黎小栗跑著追上去。她憤憤地詛咒過溫淮期最好幹什麽都這麽快。卻沒想到這個嚴格踐行時間就是金錢的人會慢悠悠地走在路邊。傘下的另外一個人,不會是盛西潯吧?盛西潯還在試圖和溫淮期解釋這種感覺,但是表達能力有限,就磕磕巴巴地描述了一下“我希望有那種……隻跟我好的朋友,聊天也不用需要對方及時回複,不怕他跑了,可以一起打球散步玩各種好玩的。”“就……”他又想了想:“我們能做很多年的朋友,隨叫隨到,我們處在同一個空間……也……不會尷尬……就……”他說的時候手指點著杯子,敲出清脆的聲音。好像和打在雨傘上的雨滴節奏相合,撞進溫淮期的心裏。溫淮期想:那是朋友嗎?光憑/隻跟我好/,就已經遠超朋友的範疇了。溫淮期:“那你邀請我看……那個,隻是希望我做你的朋友嗎?”明明起頭的是盛西潯,但從溫淮期的嘴裏聽到這種話總覺得有種把人家玷汙的感覺。盛西潯抿了抿嘴,沒聽懂溫淮期的言外之意,低下頭蔫蔫地問:“我是不是很冒犯你?”溫淮期搖頭:“當然沒有,那下次一起看。”他頓了頓,補了一個稱呼:“朋友。”/盛西潯很久沒坐地鐵,他連路線都不用查,基本就要是跟著溫淮期的。周末的地鐵沒工作日那麽擠,但仍然是高峰期。溫淮期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又昏昏欲睡的少年,想了想還是等下一班好了。盛西潯也沒有半點反應,他偶像包袱重得很,生怕自己打瞌睡形象全無,還在路邊買了個口罩。過分蓬鬆的頭發因為早上起來沒好好做護理翹起,映在門欄上特別好笑。加上他一直抓著溫淮期衣角,更給人一種黏答答的感覺。至少好幾個人路過多看了兩眼。溫淮期在這方麵經驗很足,門開了就把盛西潯推到了座位邊上。盛西潯也不客氣,直接挨了過來,他嘟嘟囔囔:“到了叫我啊,沒帶耳機,失策了。”溫淮期還沒說話,盛西潯問:“我記得你有個頭戴式的,帶了嗎,能借我嗎?”他說話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沒意識到自己聲音朦朧,需要溫淮期低頭側耳聽。溫淮期直接給他戴上了:“睜開眼自己連。”一趟幾乎從頭坐到尾,盛西潯眯著眼點溫淮期的耳機,發現名字都是初始名字,符合他本人的人設,估計連聊天背景圖都不會換。盛西潯:“那你呢?”溫淮期:“我打個卡。”他居然背單詞!盛西潯哇了一聲,但也沒任何愧疚,又垂下了頭,小聲說:“要是藍牙耳機我還能分你一隻呢。”溫淮期:“沒關係。”盛西潯好奇地問:“你有那種嗎?”溫淮期搖頭:“學校還有一個有線的。”盛西潯:“我送你一個怎麽樣?”溫淮期:“不用。”意料之中的拒絕,盛西潯:“我耳機很多的,不差這個,你要不……”溫淮期搖頭。盛西潯:“那你這個是什麽時候買的?”溫淮期:“給考試機構做了一個月助教,抽獎送的。”盛西潯哦了一聲,他很好奇溫淮期的打工日常,但也覺得自己挺煩的,沒好意思問。地鐵一站一站,他耳機裏的歌換了好幾首。溫淮期完成了單詞打卡,又對了一遍自己的行程清單,今天好幾個兼職,他送盛西潯到學校就應該走了。黎小栗的消息突然彈了出來。【黎小栗】:你怎麽跟盛西潯一起?溫淮期微微抬頭,正好這一站下了很多人,他抬眼就能看到對麵玻璃窗映出來的自己和盛西潯的身影。盛西潯睡得東倒西歪,靠在了一邊扶手的玻璃麵上,估計是耳機的問題,他的姿勢並不舒服。溫淮期微微往那邊靠了靠,在盛西潯下一個歪頭的時候精準地送上了自己的肩頭。盛西潯嗅到了夢裏的味道,突然消停了。【黎小栗】:你和他也太奇怪了,不會真的……她還發了一個皺眉的表情,估計又很好奇。【黎小栗】:[裂開]你居然把耳機給他用?其實盛西潯如果問問岑觀和岑瀾泉,都能知道溫淮期這個人有點油鹽不進。表麵溫柔,其實疏離感很強,能感覺到他為人處世態度不錯,但是一個很難接近的人。尋常人吃頓飯就能開懷的暢聊在溫淮期這裏完全不成立,他周身有一層厚厚的屏障,貼滿了生人勿進,也討厭共享、借助和贈予。如果盛西潯有什麽類似小說係統的東西,估計能聽到好多警報。全是宿主您已踩雷。黎小栗和這倆男的就隔了斜對麵車廂。正好這一站沒什多少人,她正好把溫淮期的動作收入眼底,頓時有種被男同嚇死的感覺。其他乘客可能覺得沒什麽,這種動作好像算是意外概率,談不上旖旎和曖昧。隔壁還有坐在腿上的女生和女生。但黎小栗也算不上路人,她覺得溫淮期好像被奪舍了,以前學校裏總有同學調侃她和溫淮期青梅竹馬,覺得能占什麽好處一樣。實際上溫淮期借她筆記都要收租,摳得要死,什麽錢都賺,是個不折不扣的奸商。再好看的皮囊都會被這種瑣碎的行為徹底摧毀,至少黎小栗是get不到溫淮期的魅力的。她更喜歡直白的偏愛,和高調的宣布喜歡。還有那種/彼此/的親密氛圍。真見鬼了,她有生之年居然能在溫淮期身上看到溫柔和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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