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哥,你可從哪老頭那裏打聽到是誰打傷了賈叔了嗎?”塗珍看賈秀從茶坊後麵的茶水間出來便迎上去問。


    賈秀沒回答她這個,而是對守在外頭等他的戲班子裏頭的人揮一揮手,“走,咱們回去!”


    又轉眼看向塗珍說:“我們回去再說。”


    塗珍立即明白他應該是從那開茶坊的老丈嘴裏打聽到什麽了,隻是不好在這裏說而已。便衝他點點頭,意思是她明白了。


    於是戲班裏的人又在賈秀的帶領下回到了住處。


    張氏和趙蓮兒以及賈春見賈秀領著人回來了,便也出去迎著他們問可打聽出什麽來了沒。賈秀便把在黃八嘴裏打聽的事情對眾人說了,大家夥一聽也覺得既吃驚又疑惑,塗珍便先說:“賈叔怎麽會招惹到那兩個惡霸?這事情恐怕也隻有等賈叔醒過來了才知道了。”


    “那你們都先回去歇著吧,一切都等我爹醒了再說。”賈秀最後對戲班裏的眾人說。


    眾人隻得應了,各自回去,因為賈維是戲班子的班主,他如今這樣了,也沒人出頭去接洽戲班子唱戲的事,大家也隻好歇著了。


    等大家都散了,屋子裏隻剩下張氏,趙蓮兒時,賈秀便歎口氣說:“但願我爹早日能好,他這要倒下了,日子一長,我怕這班子也維持不下去了。還有那敖家兄弟怎麽會對我爹動手,恐怕也隻有從我爹嘴裏問出些什麽來才好想法子對付他們了。”


    停了停又恨恨道:“反正我爹不能讓他們白打了,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張氏見他這樣便趕忙說:“秀哥兒,你可不要貿然行事,什麽事都等你爹醒了,咱們商量個好法子出來再說,不然你要是再出事,可讓我和蓮兒怎麽活?”


    賈秀抬起頭,看了眼繼母張氏,見她眼都哭腫了,而趙蓮兒眼中也都還包著淚,咬了咬唇,終於道:“母親,蓮兒妹妹,你們放心,我不會傻幹蠻幹的,一切都等爹醒了再說。”


    趙蓮兒又把自己和賈春悄悄籌備開繡房的事情對賈秀說了,賈秀便說:“那等爹醒了,好些了,你就和賈春去把它開起來。”


    “嗯,我也是這意思,方才我還和賈春商量了下,她說緩幾天,等繼父的病好點兒了再說。我想,這幾天繼父跟前也不能離人,我和娘還是輪流看著比較好。”


    “再加上我一個,母親和蓮兒妹妹晚上就去歇著,由我來,你們身子弱些,別累出病了。”


    三人議定便輪流守在賈維床前給他按時服藥,擦身。如此三天,賈維到底命大,到第三天上,竟是醒過來了。這可把張氏等人高興壞了。隻不過,他們很快發現他雖然醒了,但是說話很不清楚,吐字艱難,而且似乎半邊身子不能動彈,隻有一半身子的手和腳能動。於是賈秀又趕忙去城裏的妙手醫館把那曾給他爹治傷開過藥的魯郎中請來家裏給自己爹瞧病。


    魯郎中看過了說:“這是因為賈班主的頭被打壞了,導致說話不清楚,還有半身行動不便。這病就得養了,要是好好將養著,三五年後或者能慢慢恢複。但是也不一定,還是得看他的造化了。我這就給他開些疏散血淤的藥,你們照我這方子抓藥給他吃。每隔一月我便來給他瞧一瞧,看他好轉的情況給他斟酌著添藥或者減藥。”


    眾人聽了心中不免憂愁。賈秀就請魯郎中到外頭堂屋去開方子,等他開完藥方,又送了他出去順便去妙手醫館把藥給抓回來,叫趙蓮兒熬藥。接著進屋去看自己的爹,見張氏正在一旁說著安慰他的話,便也上前去端一張凳子在他床前坐了說些他的病不用擔心,隻要好生養著就能好的話給他聽。


    因為賈維剛醒,張氏等人也沒有立即問他前幾日在黃八的茶坊裏發生的事情,而是隔了一日見他能坐起來了,這才問他是不是在外頭得罪了敖家兄弟,這才招致了他們的報複和毒打。


    賈維搖頭,斷續道:“……不,不曾……”


    “爹,您要是沒有得罪敖家兄弟,他們又為何要對你下毒手?是不是他們結交的什麽人和您結怨了?又或者是最近一段兒日子有什麽人對咱們不滿?”賈秀擰著眉追問道。


    賈維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說:“若是可能……應是,是宋家班……”


    提起宋家班,賈秀恍然,也隨即脫口而出道:“若說誰最近跟咱們班子結怨,倒還真是除了他們沒別的人。上一回李大戶的兒子慶生,他們沒有爭得過咱們,最終是咱們去唱了三天戲,那宋家班的班主宋南易遇到我爹和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這一回,我和爹去曹大戶家跟他家管家商談為曹大戶他娘做壽唱戲的事情,那管家說先前也有宋家班的班主來跟他談過,隻是他們要的銀子要多些,所以他又找了我們賈家班來談。”


    “要是像你所說,這宋家班的班主倒是有可能因為咱們連著奪了兩回他們的買賣,所以嫉恨咱們,叫人對你爹動手……”張氏接話道。


    “不過,宋家班的班主宋南易和敖家兄弟並沒有什麽來往,怎麽會指使得了他們對我爹下手呢?”賈秀皺著眉頭喃聲道,看起來象是自言自語。


    這話不過是他自己說給自己聽的而已。畢竟他經常隨著賈維在外麵跑,對於昆山這些戲班子的情況肯定是要比在家的張氏和趙蓮兒了解些。


    張氏和趙蓮兒看著陷入沉思中的賈秀也隻有等著,看他能想到什麽。恰在此時,隻聽一個健朗的男子聲音在屋子門口響起,“這事情一定是宋南易做的,你們不曉得這裏頭有貓膩呢。”


    眾人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都曉得是誰來了,張氏便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迎接他。原來來人正是張氏的親哥哥張誠,他曉得了賈維被打傷的事,特意買了些茶葉點心等上門來看望賈維,方才走到門口聽到了張氏等人的談話,便接了這麽一句話。


    張氏便接了他手裏的東西,說破費了,勞他上門來看自己的丈夫。


    張誠道:“前兩日我去了鄉下收絲,並不曉得妹夫的事情。昨兒回來才曉得了,今日便來瞧他。什麽破費勞動這些都見外了,他以前是我至交好友,如今是我妹夫,不管從哪方麵來說我都要來看他,怎麽樣,他如今好些了沒?”


    張氏請他進屋來坐下,把他送來的東西放到屋內的桌子上,就領著他到床邊看望了賈維。兩人說了會兒話,張誠便囑咐賈維好生養病,家裏的事有他幫著,沒什麽大問題。隨即便坐下來接著賈秀的話道:“方才我不是說這一回那勾結敖家兄弟打傷妹夫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宋南易做的麽,主要是你們並不曉得這宋南易的親妹子一月前剛做了這吳縣縣丞石鎧的一房小妾。而敖家兄弟在吳縣的縣城裏橫行霸道,在官府裏頭給他們撐腰的就是這縣丞石鎧。你們說這麽聯係起來想,可不是那宋南易因為嫉恨賈家班跟他們宋家班爭買賣,所以才讓他妹子在石鎧跟前吹枕頭風讓他找人對付妹夫。這才有了敖家兄弟對妹夫動手的事情。”


    賈秀等人聽完了張誠的話,仔細一想,覺得還真是有可能是這樣,就是那讓賈維被打傷成了如今這副摸樣的暗中使壞的人就是那宋家班的的班主宋南易。


    “這宋南易太可恨,太陰毒了,如今我爹被他害成這樣,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賬!”賈秀想清楚後,就憤憤地一拍桌子怒道。


    “賢侄切勿衝動啊,你想一想這宋南易因為搭上了縣丞石鎧,而那敖家兄弟又和石鎧交好,你要是名目張膽去找宋南易的麻煩,極有可能不僅對付不了他,還會連累你自己遭殃。如今你爹已經這樣了,你要是再出什麽事,這個家可就難了……”張誠忙勸賈秀道。


    “那怎麽辦?難道這一回的事就這樣揭過去了,那我爹不是白被打了嗎?”賈秀不服氣道。


    張誠搖搖頭,歎口氣說:“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人家勢大,咱們勢弱。不忍氣吞聲就難免會招致更大的禍事上身。唯今之計,也隻有先退一步,以求自保,等你爹好起來了再徐徐圖之罷。”


    “可我真咽不下這口氣……”賈秀咬牙道。其實他真想提刀去把那宋南易宰了,以出心頭惡氣。


    可是轉念又想起如今需要養傷的爹,以及張氏母女,還有戲班子這麽多人要接活兒吃飯,要是自己衝動之下真去幹出了傻事,那這個家,以及眼前這些人定然會傷心,而且連累他們日子過不下去,這又是它不忍看到的。所以心裏艱難權衡一番,他也隻得對張誠說他曉得了以大局為重,暫時忍下這口氣,等將來有了機會再對付那宋南易。


    張誠又安慰了眾人幾句,便告辭而去。賈秀送了他回來去到自己爹跟前,賈維便說如今他下不了地,傷成這樣,就叫賈秀去他認識的幾個朋友那裏打聽接活兒的事情,不能讓戲班子裏的人閑太久,否則他們掙不了錢,家裏還等著要這錢吃飯的人就該心慌了。賈秀也有這擔心,於是便照他爹所說的去相熟的人那裏打聽可有大戶人家請人唱戲的。


    不過他連著跑了十來天,都沒有從他爹以前相熟的朋友那裏接到活兒。以前他爹都是從這些人那裏打聽到縣城裏哪家要請戲班上門去唱戲賀壽賀生的,每隔幾天總要接個活兒,像他這樣差不多跑了半個月還沒有接到一個活兒的情況實屬罕見。從賈維被打傷,到三日後他醒轉過來,再到賈秀連著跑了十多天沒有給戲班子接到一個活兒,算起來差不多就過了二十天。將近二十天戲班子裏的人沒有戲唱,雖然依然是班主賈維在管飯,但這麽長時間沒活兒幹,掙不到錢,有許多人就開始心慌起來,說他們家裏還等著他們掙錢回去養家糊口呢,再這麽下去怕是要另謀生路了。


    不過賈春卻是趁著這段兒日子沒戲唱,和趙蓮兒一起把她們兩人的春蓮繡房給開了起來,每日一早起來吃了飯,再帶些飯菜去繡房裏頭,兩個人就在店裏忙活開了。凡是有附近居住的婦人進店來看繡品,她們就給人介紹她們繡房內可以發貨給她們做賺工錢,便有一些平日除了理家沒什麽事幹的婦人領了繡品回去繡起來,賺些小錢花。


    兩人慢慢地也聚攏了附近住家的十多個婦人領了繡品回去繡,另外趙蓮兒自己也繡些荷包襪子什麽的小件東西放在自己店裏賣。這麽著半月下來,倒是收支平衡,隻是沒有賺到什麽錢。賈春便說:“咱們的繡房開起來的時日還短,等日子長了,這回頭客還有附近領繡品回去做的人多了,也就能賺到錢了。”


    趙蓮兒有些失望道:“咱們的飯都是家裏帶來的,要不然,算起來吃飯的錢,我們還虧了呢。”


    賈春安慰她,“你別急,難道你沒聽說過嗎,好店也要養三年哩。我們這店才開多久,隻不過才半個月,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趙蓮兒得了她的安慰,心裏要好受些了,便一邊繡著手裏的荷包,一邊說:“我們說起來還是好的,有這個事情做著,至少可以寬一寬心。你看塗珍她們最近是越來越著急了,這連著這麽多天戲班子裏沒接到活兒了,我怕,要不了多久這班子要散哩。”


    “散也沒法子,自從班主出了事,我想這昆山城裏幹這行的都曉得了有人要整他,就算以前跟他關係好的朋友也要忌諱下,許多人便不敢再跟他往來了,怕惹禍上身。你想一想,那敖家兩兄弟惡名昭彰,一般沒錢沒勢的小民百姓沒有不怕的。賈秀連著出去這麽多天找班主以前的朋友接不到活兒大概也是這原因吧。”賈春搖頭歎氣道。


    趙蓮兒聽賈春這麽一說,心裏就有點兒慌,想了想問她,“春姐姐,要是真的賈家班散了,你會不會去別的班子裏唱戲,要是在昆山找不到合適的戲班,你會不會去別的地方?”


    賈春抿了抿唇,望著趙蓮兒笑,“怎麽了,你舍不得我離開,對不對?”


    趙蓮兒臉上一紅,手裏的針就劃開了,一下紮到了手指,不免嘶一聲出聲,賈春便立即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彎腰看她手指問:“紮著了麽?”


    “不妨事,你看,隻破了點兒皮,沒出血。”趙蓮兒把被針紮的手指給賈春看。


    賈春看手指上白白的一個點,果然是破了點兒皮,便握住她那根手指放到唇邊吹,邊吹邊說:“你放心,我才舍不得離開你呢,我呀,要陪在你身邊兒一輩子,隻要你不攆我走。還有,說起去其它班子裏唱戲,要是賈家班散了,這倒是有可能。我還能唱幾年,也還能掙點兒銀子攢起來。隻是如今我們開了繡房,做了這買賣,我想要是碰到合適的戲班子,班主對人不錯,隻在昆山唱的話,我還是願意去。這樣又能守著你,又能掙銀子,兩不耽誤是最好的了。”


    趙蓮兒聽她這樣說,心中才大定。雖然她也跟賈春說過願意和她白頭到老相守一輩子的,但是遇到這種會影響到兩人生計的事情,特別是這會兒她們兩人隻有賈春有能力掙錢。她很擔心賈春為了掙更多的銀子離開自己去別的地方,就像是她看到的許多做買賣的夫妻,丈夫為了一家人的生計常常遠走他鄉,夫妻分離。她這會兒真是恨自己沒本事,可以多賺點銀子,那樣就不用再讓賈春去唱戲,讓她為銀子操心,就可以讓她陪在自己身邊兒了。因此繡房開起來後,她遠比賈春著急,更想快些掙到錢。可是偏偏這種買賣,銀錢周轉得很慢,而且也不容易賺到太多,隻不過能保證兩人的溫飽而已。


    看著眼前對著自己的手指專心吹著的賈春,趙蓮兒心中好一陣甜蜜。反正此時她一點兒也沒覺得手指痛了,倒是覺得被她這樣周到的嗬護著無比愜意。眼前這人容貌既美,對她又體貼溫柔,趙蓮兒十分留戀她。


    賈春替趙蓮兒吹了一會兒手指,一邊絮絮叨叨地跟她說話,好半天沒聽到她開口說一個字,就有些奇怪地抬眸去看她,卻見她唇邊含笑,眼中含情癡癡地望著自己。對上自己的視線後,呀一聲調轉開視線去,本來臉上已經褪去的那一抹紅色就又隱隱約約地浮現了出來。


    喜歡她這個樣子,賈春心中突突跳得厲害,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熱望,想在她那一抹紅上去印上自己的唇印。可是這會兒青天白日的,又在繡房中,隔著木櫃台外邊就是人來人往的小街,隻能強行將心中的那渴望給壓下。自從兩人到昆山後,就再也沒有在一起象在桃林村那樣同床過,也沒有機會親近,每日都忙忙碌碌,即便在一起說話那時間也有限,一直到兩人籌備繡房的事情,再到繡房開張,再到現在。


    這樣的想法就像是蟄伏在地下很久未曾發芽的種子,一旦破土而出就無法抑製地開始節節拔高,賈春突然覺得自己從沒有過這樣強烈地想和趙蓮兒親近,她的心躍躍欲試。


    可這時候離繡房關門兒還有一個多時辰,正巧有來看繡品的婦人進店,賈春便忙忙地鬆了趙蓮兒的手直起身去迎客,心細的趙蓮兒發現她不知道怎麽的有些慌慌張張的,差點兒讓放在櫃台旁邊的凳子給絆倒了呢。


    自打這婦人進店,到繡房關門兒,一連來了五六個客人,賈春和趙蓮兒忙著迎客,和這些婦人介紹繡品,以及發貨收貨驗貨等,等到將最後一個客人送出店門,已經到了日暮時分。


    “春姐姐,今日買賣不錯,一會兒我們關了門兒,一人去吃一碗冰梨好不好?”趙蓮兒一邊數著櫃台上的那一小捧銅錢,一邊跟賈春說笑。


    賈春應聲“好”,先去將店鋪裏頭的繡品收撿起來,這才對趙蓮兒說:“好了,我們走吧。”


    趙蓮兒就數了十八個銅錢放到自己佩著的荷包裏,把剩下的幾十個銅錢裝到錢袋子裏頭,再貼身放好,走到賈春跟前一拉她手,笑吟吟道:“春姐姐,走,我們吃冰梨去。”


    賈春便跟她一起出來,再轉身把店門給鎖了。兩人手拉手往泉水巷東頭去。在泉水巷東頭的巷口有一家賣這種冰梨的小店,梨是青皮甜梨,冰是在冬天從河裏砸下來存在地下庫裏的冰。這會兒已經進入六月,天氣比較熱,這買冰梨的小店也就做起了買賣。


    傍晚的夕陽照得整條巷子都金燦燦的,還帶著夏日的熱氣的風從巷子口吹過來,吹起兩人的衣裙和鬢發,往往會讓從她們身邊走過的路人暗自讚歎,“好俊的女子……”


    兩人有說有笑得走到那賣冰梨的小店門口,也不進去,就在櫃台那裏,趙蓮兒從自己的荷包裏將早準備好的十八個銅錢摸了出來,往櫃台上一拍,大聲喊:“店家,來兩碗冰梨!”


    那賣冰梨的婦人收了錢,便吩咐店內的夥計去後麵給兩人端了兩碗切成小塊,拿冰水湃著的青皮甜梨出來。裝著冰梨的瓷碗端在手裏冰涼,拿裏麵放著的瓷勺子舀著,吃到嘴中頓時讓兩人覺得暑氣大消。兩個人也不坐,就在店門口櫃台那裏麵對麵站著,一邊笑,一邊吃手中端著的冰梨。


    吃完了,賈春和趙蓮兒將碗一放,讚了句,“好甜的冰梨。”


    那婦人就賠笑說:“那改日還來。兩位慢走……”


    趙蓮兒和賈春並肩行著,金烏西墜,晚風徐來,穿街過巷,天色將黑時便走到了離賈家班租住的院子不遠的地方。賈春見要到了,卻走得拖拖拉拉起來。趙蓮兒見了,也隻能放慢了腳步,見她似乎有什麽要跟自己說得一樣,便問她,“春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呀?”


    賈春磨磨蹭蹭道:“蓮兒,我們……我們去那邊的竹林,我,我有話想和你說……”


    趙蓮兒往路邊不遠處的竹林看了一眼,心裏奇怪,整日和賈春呆在一起,也說了不少話,她到底有什麽想和自己說得,這眼看要到家了,卻約自己去那竹林去說呢。


    不過,她一向都聽賈春的,所以這會兒見她這麽說了,也不反對,隻是說:“好吧,我們快些過去,你有什麽要對我說得就快些說,我娘他們一定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離弦聞聲澈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9-15 01:39:47


    離弦聞聲澈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9-15 01:35:18


    jc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9-14 19:19:04


    兩位╭(╯3╰)╮破費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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