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靠在龍椅上,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透著一絲感慨。


    “咱隻是感慨倘若胡惟庸能晚些時候死去,老三的處境或許會比現在好上許多。


    有些事情身為皇帝,爹不便親自出麵,也無法按照那常規的程序去處理。”


    朱標靜靜站在一旁微微頷首,雖然他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卻並未打斷。


    朱元璋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那些奸臣,往往願意為了滿足咱的需求,去做那些有悖道德倫理與律法的‘髒活’。


    在某些特殊的情形之下,他們所具備的特殊才能與手段,的確能夠為爹解決一些極為棘手的難題。


    就拿修建應天府城牆和打造鐵甲艦隊之事來說吧,倘若胡惟庸尚在人世,那些阻礙與麻煩大可以交予他去處理。


    待到事成之後,再取胡惟庸的項上人頭以安撫民心便是。


    如此一來,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畢竟這世間之事,哪有那麽多的是非對錯,不過是權衡利弊罷了。”


    對於此時的朱標而言,朱元璋的這番話猶如一團迷霧,深奧得令他難以捉摸。


    甚至與朱標長久以來所秉持的認知大相徑庭。


    他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紮之中,一方麵是對父親的敬重與順從,那是多年來的父子之情和君臣之禮。


    另一方麵則是自己堅守多年的正義與道德底線,那是朱標心中的信仰。


    此時他咬了咬牙,心中一橫說道:“爹,兒臣鬥膽,有不同的見解想與您說說。”


    朱元璋微微挑眉看向朱標,似是有些意外,卻也未阻止。


    朱標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此前兒臣與三弟探討‘胡惟庸之死’時,三弟曾說過一番話。


    兒臣今日鬥膽,願與爹一同斟酌。


    他說所謂忠奸,實則不過是在皇帝利益、朝廷利益以及百姓利益這三者之間做出抉擇罷了。


    這三種利益相互交織,時而共同點多些,時而又少一些。


    此時臣子們便不得不做出選擇,究竟以誰的利益作為首要考量。


    但凡忠臣基本都是以朝廷和百姓的利益為先,皇帝的利益次之。


    至於皇帝的情緒,他們往往並不放在心上。


    而奸臣則恰恰相反,他們大多以皇帝的利益為先。


    尤其是皇帝的情緒,更是被他們置於首位。


    至於其他人的想法與利益,統統都要往後排。


    那布衣百姓的生死安危,在他們眼中,更是不值一提。


    因此即便任用奸臣在短期內或許能夠穩固統治,但長此以往必定會激起民怨。


    古人雲: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昔日唐太宗的這番話,可謂字字珠璣。


    還望父皇能以史為鑒,切莫重蹈前人的複轍啊!


    兒臣實在不願看到百姓受苦,更不願看到大明的江山社稷因此陷入動蕩。”


    朱元璋聽著朱標這番毫不退讓的話語,心中的怒火瞬間騰起。


    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謔”地站起身來。


    此時朱元璋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


    他怒喝道:“標兒,你如今已近而立之年,怎麽看問題還是如此幼稚,如此不成熟?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照你這般下去,咱還不如將雄英接到宮裏來撫養。


    好好調教一番,免得日後也像你這般優柔寡斷!”


    朱標心中一緊,臉色微微一白。


    對於父親提及兒子,他心中滿是複雜情緒。


    在這封建王朝的後宮之中,做女子本就艱難,而他的太子妃常氏更是不易。


    常氏不僅要操持內宮諸事,恪守婦德,而且還要肩負起生兒育女的重任。


    自洪武七年十月誕下朱雄英,到洪武十一年十一月朱允熥出生。


    短短四年時光,常氏便為朱標接連生下了兩兒兩女。


    即便如此朱標心中最疼愛的,依舊是那嫡長子朱雄英。


    此刻聽到朱元璋竟要將自己視若珍寶的兒子接進宮去撫養,朱標隻覺心中一陣劇痛,仿佛有人要硬生生地挖走他的心肝。


    他的眼神中滿是不舍與堅決,那是一位父親對兒子深深的眷戀與守護。


    於是朱標立刻不假思索地說道:“爹,兒臣有一事始終未曾向您稟報,還望您能恕罪。”


    朱元璋見狀臉上的神色稍稍緩和,緩緩坐回龍椅。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你我父子之間,何須如此見外?


    莫不是最近雄英的學業有了長足的進步,你想向爹炫耀一番?”


    朱標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極為為難的神情,他支支吾吾,話語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其實……其實是雄英近日偶感風寒,兒臣已請禦醫診治過了。


    所幸並無大礙,還望父皇不必憂心。”


    他心中暗自祈禱,希望父親能夠相信自己的這番說辭。


    更期盼著兒子朱雄英能夠早日康複,平安無恙。


    朱元璋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語氣卻依舊沉穩。


    “既已請了禦醫,那便好。


    你要好好照料著,莫要讓孩子遭罪。”


    朱標連忙拱手應道:“兒臣省得。”


    朱標這邊與朱元璋的談話暫告一段落,而在這皇宮之外的洪武軍事學院裏,宋焱章的故事正悄然上演。


    宋焱章出身寒門,家中一貧如洗,卻難掩其對兵法的癡迷。


    那狹小的屋子裏,昏黃的油燈下,常常能看到他如饑似渴地研讀兵書的身影。


    宋焱章常常一讀就是一夜,困了便用涼水洗把臉,然後繼續沉浸在那充滿智慧的兵書世界裏。


    憑借著超乎常人的天賦與堅持不懈的努力,宋焱章終於得以踏入洪武軍事學院的大門。


    然而在學院裏麵,他卻常因出身低微而遭人輕視。


    那些富家子弟常常對他投以不屑的目光,私下裏還對宋焱章指指點點。


    可他並未因此而氣餒,反而更加發憤圖強,一心鑽研兵法。


    曾有幾位家境優越的學員聯合起來,故意在學院的集體訓練中給宋焱章使絆子。


    他們把最繁重且危險的任務部分丟給宋焱章,還在一旁冷嘲熱諷:“宋焱章,就憑你這窮酸樣,也配和我們一起訓練?


    這些活兒你要是幹不好,可別連累到我們。”


    宋焱章沒有聲張,也沒有去和那些學員正麵衝突,而是選擇接受了任務。


    他冷靜地看了看周圍同樣出身一般、願意配合自己的學員,麵色凝重的說道:“大家聽著,咱們雖出身不如他們,可咱有的是本事。


    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合理分工,定能完成這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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