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本就燥熱。


    更何況今日陰雲壓頂,沉悶的空氣中未有得一絲風動,更是令得觀眾席眾人心緒躁動不安。


    “該死,還能不能打起來?”


    “這兩頭畜生到底搞什麽,已經都快過了一個時辰了,不打就退錢”。


    ……


    看台上的觀眾紛紛叫罵道,黃金地的工作人員終是受不得觀眾的這番鼓動,決定要出手幹預,隻見黑袍男子手持一特長的金屬打製的荊棘藤鞭,鞭身倒刺猙獰,淩空駕馭飛行器揮鞭朝著獸人與獸抽打過去,蚩尨受到鞭擊在角鬥場內胡亂躲竄,獸人卻是未動分毫,隻是分明能從他抽搐的臉上看出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一陣鞭打過後,獸人與獸渾身皆是血跡斑斑,若是有人心細,便會發現落在獸人與獸身上的鞭擊數突兀的相同,是巧合還是刻意?但是有一點十分肯定,那就是,這種事情發生在這鬥獸場中絕不止這一次。


    這角鬥場中的蚩尨突兀的受了一陣鞭打,齜咧著獠牙吼叫的更加凶猛了,渾身的野獸戾氣完全被激發了出來,終是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朝著角鬥場中央的獸人飛速衝了過去。


    觀眾席一眾叫好的掌聲雷動。


    蚩尨掠至獸人身前三丈時,猛然躍起,騰空朝著獸人迎頭撲了上去,此刻的獸人雖然仍是站在原地,卻是右腳微向身後撤了一步,形成了一個受力的小弓步狀。


    蚩尨騰空臨身,徒然張開血盆大口,大吼一聲,吼聲震天,張口便朝著獸人的頭顱咬去。


    獸人仍是紋絲不動,仰頭死死的盯著那張撕咬過來的血盆大口,全身肌肉已驟然繃緊到極致,就在那張血口距離他不到三尺時,右手猛然上提,迅速在身前架起那張已經握在手中許久的囚籠欄板,將之擋在了自己與蚩尨血口中間。


    蚩尨來不及應對,齜咧而又凶芒畢露的血牙紮實的一口咬在了粗大鐵柵欄上。


    “嘭”。


    撞擊聲響,塵沙飛揚。


    獸人借力後退,雙手仍然死死的握在鐵柵欄板的兩端,不肯放手,隻見獸人兩條粗壯的猿臂陡然青經暴起,猛然發力,竟瞧見這張鐵柵欄板緩緩被其折曲,朝著蚩尨脖頸靠攏,竟有著閉合之勢。


    “好”,看台之上,林夕不由得拍掌暗自喝好,迎敵不懼,挫其鋒,封其利,蚩尨的攻擊手段不外乎獠牙、利爪、盤尾,其中最為恐怖的便是這血口獠牙,戰局剛一開始便封其嘴,使得對手最為恐怖的攻擊手段無法施展,著實妙極。


    “呯”。


    鐵柵欄板最終在獸人發力的掰扯下合攏,將蚩尨的整個頭顱完全封在了其中,獸人不斷後撤的腳陡然一蹬地,發力定住,借著蚩尨前衝之力,雙手抱住蚩尨頭部轉身便是一記過肩摔,便狠狠的將蚩尨摔砸在一側的角鬥場鋼鐵牆上,反彈而起,再次砸落在地。


    蚩尨落地後,就如同受驚的貓兒一般,迅速遠離獸人,伏頭在地,前爪拚命的抓扯著套在頭上的鐵柵欄板,不時的瘋狂扭動著前身配合前爪發力,試圖掙脫。


    如此機會,怎能放過?


    隻見獸人此刻雙手握拳,交叉架在小腹前,彎腰微微躬曲著身體,猛然握拳發力,大吼一聲:“琅猿真身”,便瞧得獸人腿部、臂部、胸部、背部、腹部肌肉如同正在充氣的氣球一般,迅速暴漲,撐破了著身的破舊獸皮衣裳。


    頓時引起了場地內叫好聲一片,同時叫好聲中也夾帶了不少噓聲與叫罵聲,這些變態的喊好喊罵的聲音,林夕隻覺得聒噪,聲聲刺耳。


    琅猿族獸人憑空陡漲六尺,使得原本就魁梧碩壯的身軀更顯挺拔,此時遠遠望去,這高達兩丈渾身肌肉凸顯的身形,就猶如那人猿泰山般。


    “這才是琅猿族真正的實力麽?”看在眼裏,驚在心中,林夕不由得驚出聲來。


    角鬥場內琅猿族獸人絲毫未曾理會鬥獸場的騷動,雙手金色彌元包裹拳鋒,腳掌蹬地發力,地麵受力龜裂塌陷,閃電般掄拳朝著蚩尨攻去,其速度之快比起那月支族的月由隻怕也不遜色幾分。激起角鬥場內一線沙石塵灰。


    一直在試圖擺脫鐵柵欄板困擾的蚩尨見獸人攻來,迅速四肢蜷縮伏地,如蓄勢待發的利箭般,鬥大的雙眼死死盯著獸人,掙得血紅,嘴中低鳴咆哮著。


    “嘭”。


    一人一獸騰空相撞。


    扭打撕咬在一起,戰況尤為激烈,彼此拚命搏殺,隻為了殺死對手,贏得自己生的希望。


    輸則死,贏則活,這黃金地鬥獸場向來如此!


    兩方爭鬥漸漸呈現出你死我活的態勢,拳爪交錯,尾腳相接,場中戰況焦灼,塵土彌漫了整個場地,人影與蟒身在塵霧裏忽隱忽現,不時有血柱自塵埃中衝天噴灑濺出,又在空中沾染著塵埃落下。


    看台上眾人的心不由得也被這場內緊張的形式牽動,此刻已有不少人站起了身來,他們自是關心著誰能最後勝出,卻是從未有人真正關心場內誰死誰活,牽動他們情緒的不是憐憫,而是自己下注的輸與贏。


    林夕此刻也提著緊張的心站立了起來,眼睛也不帶眨的盯著場內情形。


    場內拚殺到某一時刻時,驟然變得安靜起來,隨之塵埃落定,場內一人一獸的情形也明朗的浮現於眾人眼前。


    此時角鬥場一人一獸皆是背靠兩麵相向的牆對視站立著,皆是狼狽不堪,身形搖搖欲墜,琅猿族獸人左側覆滿黑須的臉頰之上,一道血紅的三指爪印自臉頰延伸至左胳膊上,每道裂口兩側血肉凸起,露出血口中的皚皚白骨,鮮紅的血液此刻仍然未停止溢出,右側腹部位置,有一破體指傷,前腹刺入,後背刺出,血流如柱,右腿小腿內側位置,已是被生生揭去了一塊皮肉,血肉模糊,想必是蚩尨利爪所至。


    反觀另一側的蚩尨,仍舊被鐵柵欄板封住著頭部,口中流出的垂涎裏夾雜著鮮血,也是變得血紅,本是覆滿蟒身的青色鱗甲掉落在場內,滿地隨處可見青色的鱗片,自蟒身側腹部位置被生生撕裂開一條血口,一直沿著背脊延伸至尾部,腹部處已有腸道內髒流出體外少許,而尾部的背脊白骨也從傷口中凸顯在外,巨大的蟒身盤尾已經不如先前那般靈動,末端腫大而微折,似尾脊已被獸人揮拳砸斷。


    林夕看著這角鬥場內滿身是血的一人一獸,心中不是滋味,光從外表的傷勢來看,這蚩尨明顯要比獸人傷重,已到了強弩之末。


    “哎!這最後的拚鬥才是死戰啊”,林夕定眼瞧著滿身是傷的獸人,不由得替他擔心了起來。


    未歇少許,一聲鐵鞭虛空抽擊聲憑空鳴響,林夕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投目望去,隻見黃金地的那名黑衣男子此刻手持荊棘鐵鞭,腳踏風係飛行器在這鬥獸場上空盤旋,而剛剛的鞭聲並未抽到任何東西,這憑空一鞭便是在催促角鬥場內的一人一獸。


    為何如此著急?


    不外乎場內的局勢對黃金地一方更加有利可圖而已,林夕心中如是想。


    蚩尨聽聞鞭聲,渾身一震,從這便能看出平日裏沒少挨這鞭抽之苦,蚩尨仰天一聲悲吼,吼聲透著淒涼,透著心死。


    突然一一


    蚩尨變得極為瘋狂起來,後爪撐地,前爪騰空而起,整個蟒身猶如一條十丈高直立站立的怪物般,瘋狂的用前爪發力撕扯著套在頭上的鐵柵欄板,鐵柵欄板受力與繞纏在一起的獠牙相互摩擦,發出“吱吱”的金屬摩擦聲響。


    “不好,狗急跳牆”,林夕大叫一聲。


    林夕話音未落,便見得角鬥場中的獸人快速揮拳朝蚩尨攻去,其速度相較初始已經慢上了大半。


    臨近蚩尨,獸人騰空而起,揮拳便朝著蚩尨腹部受重創的要害攻去。


    蚩尨猛然一招神龍擺尾,盤大的蟒尾朝著獸人迎麵抽來。


    盤尾飛快近身,獸人身體臨空翻轉躲過,單腳輕踏拂過身的盤尾,淩空借力,快速躍至蚩尨腹前。


    “大猿臂”。


    獸人右臂再度暴漲,血管膨脹到了極點。


    正麵揮拳朝著蚩尨腹部傷口就是一拳下去,在蚩尨負傷的創口處轟擊出一個大洞,整個手臂都沒入到了蚩尨身體裏,手臂回收時還捎帶扯出蚩尨體內一根肉白色的大腸,獸人扯腸落地後拚命拉扯,直接將之生生扯斷。


    一聲痛苦的長嘯聲在這鬥獸場內響起,震得四麵牆壁都有些微微顫動,疼痛感使得蚩尨前爪驟然拚盡全力,“哢嚓”一聲,蚩尨便硬生生將封住頭顱的鐵柵欄板扯了下來,連同被卡在其中的一顆獠牙也生生被折斷,頭部兩側皮肉也被整個鐵柵欄板刮扯得血肉模糊。


    說時遲,那時快,蚩尨未有絲毫停歇,回身又是一記貼地擺尾,獸人近身蚩尨無法躲閃,隻得被迫再次騰空躲避,蚩尨猛然強行回首朝著臨空的獸人張嘴咬去,絲毫不顧及還未穩住的下半身身軀,就如同那回身劍般淩利,可怖。


    拚死前的一搏,臨死前的反咬!


    躲過這一擊便是活,躲不過便是死!


    一一一一一與君共勉一一一一一


    【魯迅】


    我覺得坦途在前,人又何必因為一點小障礙而不走路呢?


    小二有話吐槽:


    不喜血腥場麵的請大家留言給我,小二定當改進,自認為男頻小說,還是要有一些血的渲染較為合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來自地球的無敵修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林貳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林貳曉並收藏來自地球的無敵修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