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給大家講一個新故事,這可以說是江湖上最奇怪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就是哥白尼與日心說。”


    “噗!”


    “嘩啦!”


    誰知說書先生剛說完這句話,李濤就驚得直接將口中的茶水都噴了出來,連茶碗也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抬頭用驚駭的目光盯著說書先生,感覺手腳在剛才情緒的劇烈波動下,都開始發麻了。


    “你你你,剛才說的什麽?”李濤感覺血一股股的往大腦湧去,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小老兒口無遮攔,還請李公子贖罪。”說書先生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個,自己才說了句開場白,這位李家的少家主就被驚的茶碗都摔了,雖然不明白什麽情況,反正先道歉就對了。


    “在下還沒請教先生大名,還請告知。”李濤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對著說書先生問道。


    “啟稟少家主,小老兒姓常,單字一個威。”說書先生見李濤的狀態,不像是生氣,心裏也長出了一口氣,對著李濤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哦~”李濤看著常威,心說,不愧是叫這個名字的啊,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整活?你這一來就直接給我整了個大活啊!


    “常威。”李濤平複了一下情緒,接過店小二新遞過來的茶碗,也顧不得有些燙嘴,直接就喝了一大口。


    “唉,小老兒在。”常威叫李濤喚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有些拘束的答到。


    “坐下坐下,不必如此拘謹,少爺我問你一句話,你且聽仔細了。”李濤揮揮手,示意他坐下,“你剛才說的,可是日心說?”


    “啟稟少家主,如果沒有其它同音詞的話,應該就是了,如果少家主還有疑問的話,需要小老兒寫出來麽?”常威坐回凳子上,感覺李濤提的這問題那哪不挨著呀,這件事雖然流傳的範圍不是很廣,但也隻是一件特別有趣的事罷了,怎麽反應這麽大。


    他那知道李濤心裏在想什麽,不管是“哥白尼”,還是“日心說”,說法都實在是太現代了,完全和這個古代背景不搭啊,你們不是應該鼓吹天圓地方麽,怎麽這思想跨度這麽大,大的都快拉胯了。


    李濤自己琢磨了半天,還是有點想不明白,最後隻得先問問自己那個沙包係統,咬咬牙,在心底喚道。


    “大爺,大爺,在麽?”


    “不在,centralizeworkmanagement。”係統沒好氣的回應到,還蹦了一串英文,直接就給李濤整懵了。


    “你在說什麽鬼話?”可憐的李濤同學,本來英語就差,穿越幾年之後,腦子裏哪點英語早就穿越時空,還給老師了,還是還得小學老師。


    “有話說話,別問在不在。”係統不耐煩的嚷嚷道。


    “這世界不是古代背景麽,為什麽會有日心說啊?”李濤覺得自己簡直是倒黴催的,怎麽遇見這麽個大爺係統。


    “係統嚴重懷疑宿主的腦仁兒就比鬆子兒大點有限,不是每個古代人都和你一樣蠢好吧。”係統直接懟了李濤一臉,“宿主以後出門別再說自己是現代人了,建議說自己是山頂洞人穿越過來的,說不定還能混個北京戶口。”


    “......”李濤想反駁,但是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麽,心情十分不美麗。


    常威見李濤低頭不語,臉色陰沉沉的,也不敢說話,周圍的人想催常威快點講,也隻有忍住,場麵一度十分壓抑,跑堂的小兒感覺自己腿肚子都在發抖了。


    “咳咳,那啥,常威啊,別管我,你繼續說。”李濤抬頭,雖然聲音裏都帶著鬱悶的感覺,但是成功的打破了這壓抑的氛圍。


    常威得了指示,隻好又一拍醒木,準備接著往下說,結果還沒開口,又被李濤攔下了。


    “給本少爺再來一個定場詩!”


    “呃,呃,好。”要不是下麵坐的不是李家少家主的話,常威現在已經把醒木都甩過去了。


    “紅塵波浪兩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


    人為貪財身先喪,鳥為奪食命早亡。


    任你奸猾多取巧,難免荒郊土內藏!”


    定場詩說罷,常威羞的臉都快紅了,自己幹這行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講一個故事說兩個定場詩的,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唉,誰叫勢比人強呐。


    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常威又恢複了職業說書人的姿態,緩緩開口,將這個故事講出。


    ————


    故事發生的時間不遠,就在大夏曆三百二十三年,也就是距今一百三十四年前,當時是先皇周順帝當朝,周順帝文治武功,當時的天下的是安民樂道,四海升平。


    在台州府天台縣永寧村。住著一家兒三口,這家的丈夫叫張茂才,娶妻王氏,這兩口子是老來得子,疼愛的都不行了。


    這小孩叫張玉材,從小就聰慧異常,區區兩三歲就能言古今,會寫詩文,周圍的人都說這小孩以後準能考個狀元。


    果不其然,此子年方十四歲,便一路高中榜首,最後殿試時,就民生問題寫出一篇社論,更是看的周順帝龍顏大悅,竟然在殿前拍手叫好,稱其有能讓大夏大興之才,欽點為頭勾的狀元。


    一時間,張家是風光無限,每天前來攀關係的人,差點連門檻都踩平了。


    可惜,好景不長,宮裏的任命還沒下來,這張玉材竟然跟著一個不知從哪來的老頭走了。


    當時張家正在舉行一個宴會,那老頭不請自來,雖然沒有邀請函,但是那種場合,來者皆是客,大家也沒多想,就放他進來了。


    誰知那老頭進門之後,也沒有入席,也沒有敬酒,徑直就走到了張玉材的麵前,對他說了八句話,據說那平日裏少年老成的張玉材,剛聽完第一句,便手抖如篩糠,待的八句話說完,張玉材直接臉色慘白一片,整個人都直接坐到了地上,驚得四周賓客皆駭然。


    至於那老頭具體說了什麽,已經得不到考證了,隻得聽後來有人傳言,好像是用“以”字開頭的八句話,對仗工整。


    那老頭說完這幾句話後,又伏身在張玉材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然後就轉身出了門,站在門外看著張玉材,而張玉材呐,坐地上發神,家裏人都認為他是被那老頭嚇到了,一邊埋怨下人,一邊將他扶了起來。


    誰知張玉材起身之後,整個人就像中了邪一樣,嘴裏嚷嚷著要跟著那來曆不明的老頭走,哪怕他的生母王氏以死相逼都沒用,他還是堅持要走,最後張父見拗不過他,隻得隨他心意,放他離去。


    不過在張玉材回房收拾行李的時候,那張茂才,也就是張玉材的生父,才問那老頭,姓甚名誰,帶張玉材走是為了什麽。


    畢竟你要帶人家孩子走,人家總得知道你叫什麽,幹什麽的,不然哪個父母能夠放心把孩子交給一個不僅來路不明,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麵對張玉材家裏人的詢問,那老頭隻說了自己姓社,而名,卻是怎麽追問也不說。


    張玉材收拾好行李後,朝著張茂才夫婦深鞠一躬,便跟著那姓社的老頭走了。


    這一走,就是聲訊全無,而老張家可就倒了黴了,欽定的金科狀元跑了,那還得了,這可是欺君的大罪,不過周順帝也知道,是自己點的狀元郎他堅持要走的,而且據說是跟一個姓社的老人帶走的,可能是有什麽機遇吧,不然也不會放棄這狀元的功名,所以他也沒有過多的遷怒於張家,僅僅是傳聖旨,革去了張玉材的功名,宣布朝廷永不再錄用他。


    雖然聖上開恩,沒有過多的責罰張家,但是張家老兩口本就年紀大了,加上唯一的兒子出走,生死不知,王氏每日以淚洗麵,不到半年就哭瞎了雙眼,張茂才也每日唉聲歎氣,飯都吃不下,身體每況愈下,短短一兩年,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說沒就沒了。


    至於狀元的位置,不僅沒有由下位補上,就連之後的科舉,都沒有人再被點為狀元,吏部尚書覺得這樣空著有些不妥,便向周順帝遞了一道折子,聖上給的答複竟然是寧缺毋濫,後來之人雖也才華橫溢,不過盡皆不配此位,不如就這麽空著吧。


    於是這個狀元的位子一空,就是一百三十四年。


    而那張玉材,在憑空消失三十年後,也就是大夏曆三五三年,才再一次出現在世人麵前,而且異常的高調。


    那個時候的他,不再稱自己為張玉材,而是改名為哥白尼,一出手就在帝都的中心附近買下了很大的一所宅院,稱其為帝都第一研究院。


    本來狀元的位置一直空著,空了三十年的這件事,就足夠讓大家對這個話題津津樂道了,而主動放棄這個位置的張玉材,哦不,現在是哥白尼,更是備受人的關注,他的再次出現,引起了極大的議論,大家都猜測說他應該已經成仙了。


    不過這些議論很快就被很多的議論取代了。


    哥白尼在成立帝都第一研究院的五日內,推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有晶瑩剔透的玻璃,也有光彩照人的鏡子,還有散發異香的香皂和澆上水就變硬的灰泥。


    這些東西對於大夏朝的人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一度將帝都第一研究院的聲譽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


    不過大夏朝的朝廷在周順帝的暗示下,依舊保持著沉默,好似對這些東西視而不見一般,也沒公開打壓,也沒公開稱讚,隻是有些官員私下去購買了一些諸如鏡子,香皂之類的小物件。


    直到帝都第一研究院成立的第十天,哥白尼在城門外,舉行了一個大型的集會,提出了地圓說和日心說的那一天,才終於引得天下嘩然,朝野震動,連一直沉默的周順帝都坐不住了,連夜將哥白尼也就是張玉材請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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