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見係統聲音的李濤,前一秒還在悲天憫人,好像世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隻有他才能拯救,下一秒就整個人精神一振,什麽重整江湖風氣,通通成了弟弟,都往後稍稍吧。


    “不是,怎麽這就領獎勵了?”李濤有些興奮,也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你為什麽說不是?”


    “不是,為什麽我不能說不是?”


    “不是,你說不是是什麽意思?”


    “停停停!禁止套娃!”李濤感覺情況都點不妙,連忙叫停。


    “剛才我那便宜師傅不就講了一個故事麽,怎麽就達標了呐?”李濤扣扣腦殼,有些納悶。


    “所以說宿主就是個鐵憨憨呐,別人明明講的是花了近八十年的時間做了這一件事,雖然有些其他的俠義事件沒講到,但是這個故事就已經完全足夠達到任務所要求了。”


    “哦,說得是嘞。”李濤用拳頭一砸手掌,作恍然大悟狀,實際上並沒明白。


    “親愛的宿主,能快點收起你的中式日語,來係統空間領取獎勵麽?”


    “來了,來了。”李濤閉上眼,在心底默念一句進入係統空間。


    再睜開眼時,眼前已經變成了他熟悉的景色,不知從哪裏來的光源,將白色空間照的是那麽的白,正中間那個大寶箱是那麽的金光璀璨。


    李濤將視線投向了空中,那裏懸浮著一個金色的光點,有了上次的經驗,也不猶豫,伸手就是一捏。


    “啪!”


    光點炸開,化作無數的光芒,朝李濤籠罩過來,但未進入他的身體,僅僅在他身邊環繞了幾圈後,光芒漸漸又匯聚在一起,慢慢的化作一張金光籠罩的長方形卡片。


    李濤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的在心裏想,嗯,特效做得還不錯,挺好看的。


    待得光芒全部退去,李濤將自己的第一張俠義人物卡拿在了手上,發現這卡麵和遊曆卡的卡麵沒啥區別。


    除了卡片最上方的格子裏換成了槍神-宋永平,最右邊綠色的小球變成了藍色,小球中間的白色變成了俠。


    李濤仔仔細細數了下,小格子的下麵變成了整整十顆星,下麵的小框也成了鉑金框框,框裏是李樹文單手攥住一杆大槍,站在一輪血紅的圓月下,人物框正下方的格子裏,寫著:【人族】使用後視契合度,隨機抽取一門武學。


    “好了,恭喜宿主,得到了第一張俠義卡,可以滾出克了。”李濤剛剛看完,係統就跑來趕人了。


    “又沒什麽事兒,再玩會兒唄。”


    “玩玩玩,就知道玩,任務才做了一個,還有四個沒做好不好。”


    “催催催,催命啊你催,急又急不來,我能怎麽辦嘛。”


    “哪你還不快出去想辦法。”


    “走就走,要你催啊。”李濤氣呼呼的退出了係統空間,靠坐在椅子上,一邊生悶氣,一邊在腦子裏想著,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麽。


    去找自己的便宜老爹?不行,現在時間還沒算充足,留到最後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再說。


    再去仔細翻翻自己的那堆書?不行,效率低不說,假的也多,浪費時間。


    咦,要不出門轉轉?可行,去茶館聽下那些閑人吹吹牛,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獲呐。


    不過他現在這個打扮,一身的紫錦華繡,屬實有點紮眼,還是先換身衣服好了。


    本來李濤打算的是隨便換件衣服就走,結果沒想到他找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一件還算普通的衣服,換上之後,看著身上的月白錦,李濤默默歎了口氣,有錢人想找件普通的衣服都沒有,這日子也太難了。


    ————


    說來也奇怪,這世上的茶館,十家裏麵至少有六七家叫悅來。


    就算是李家莊唯一的一家茶館,也免不了俗,高高的門臉上掛著一塊招牌,上書悅來茶館。


    門口還高高的挑著一道幌子,藍色的底上留出四個大大的白圈,裏麵同樣寫著悅來茶館四個字,不過和招牌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幌子的右下角,還用青墨寫著一個大大的李字,表示這是李家的產業,提醒那些想鬧事的都掂量著點,別作死。


    李濤剛一走進茶館,茶館裏不管是正在說書的先生,還是正在討論著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沒辦法,李濤的打扮和茶館的風格差別太大了。


    茶館裏麵大多是一些沒事兒做的老頭和幹苦力的力工,他們有的是早上來,有的是下午來,花上兩個大錢,點上一杯粗茶,就能一直坐到茶館晚上關門,當然,偶爾也會有一些行商到這裏喝喝茶,不過一般他們都不會坐在大廳,而是坐在雅間裏。


    一個清秀俊俏的小公子獨自一人走了進來,將茶館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他身著月白錦,領口和袖口都鑲了一圈蓬鬆鬆的貂毛,手上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袱。


    此人不僅衣著不凡,舉手投足間更是英氣勃發,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普通人。


    李濤看見茶館裏麵眾人的反應,在心底裏又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悄咪咪進來的打算落空了,幸好自己另有準備,不然就抓瞎了。


    李濤也沒心情玩什麽扮豬吃虎的遊戲,畢竟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自己現在就是老虎。


    走到茶館掌櫃坐著的櫃台前,將腰上的小牌子取下,拍在櫃台上。


    茶館掌櫃的叫李橋,是原來李府的一名家丁,不僅多年來兢兢業業,為人也是正直,府中上下都對他很滿意,後來他老了,就讓他來管這個茶館,雖然沒什麽油水,但事兒輕鬆,也不需要他操心,他到也樂得安享晚年。


    別看李橋雖然已經出來十年了,而且李濤又極少出門,他一看見李濤,心裏就能肯定這是李家的族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支的,連忙直起身,好像他又變成了當初的那個兢兢業業的家丁。


    李橋見李濤將腰牌放在櫃台上,連忙伸手取過,定睛一瞧,待他看清上麵的字,驚得手都是一抖,差點失手將腰牌摔在了地上。


    “老奴李橋,見過少家主。”李橋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躬身行禮,雙手將腰牌托住,口中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


    聲音不大,要是平時的茶館裏,這個聲音,就算是有人用心聽,可能都要說第二遍的時候,才能聽清。


    但是現在,大家都自覺的收聲,看著李濤和茶鋪的掌櫃,這句話清清楚楚的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李家,在李家莊的地位不言而喻,整個李家莊都是圍繞它運轉的,對於茶館內的所有人來說,李家的少家主,和同樣高高在上的太子是一樣的,哪裏能在茶館這種市井地界看的見。


    有的人被這句話驚得說不出話,有的人想開口說什麽,但也死死忍住,不敢出聲,但是為了在人前落了麵子,全部都強裝鎮靜,整個茶館比剛才還安靜。


    李濤瞟了一眼,不由得在心裏想到,他們雖然現在顯得很鎮靜,但是等會兒一定會吹著口哨跑回家,炒上兩道拿手小菜,再倒上一碗散裝白酒,告訴他的媳婦兒,他今天看見了李家少家主,他媳婦兒一定十分的驚訝,哭著出門去找她孩子的教書先生,寫信告訴她的父母,她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李濤一邊想著,一邊抬起了左手,直到他伸手一抖,看著空蕩蕩的手腕,才想起這個世界哪裏會有勞力士啊,隻得歎口氣,又將手放下了。


    唉,這古代富家公子的日子,過得真是樸實無華且枯燥啊。


    李濤將李橋雙手托住的腰牌接過,揮揮手,說道:“大家不必拘束,我今天來,是聽大夥兒聊天的,大家繼續就好。”


    雖然李濤都這麽說了,但是在場的人都不敢出聲,一個個正襟危坐,包括哪些力工在內,粗劣的模仿著別人的動作,顯得滑稽萬分。


    “咳咳。”李濤見沒有人開口說話,心說還好自己早有預料,清了清嗓子,朝除了李橋外,坐的最正經的說書先生說,“既然他們都不開口說話,那就你來整個活。”


    “整活?”說書先生也懵了,幹了這麽多年,自己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語,實在是聽不懂,隻得疑惑的說,“李公子,這整活二字,小人有些不明其意,還請李公子給小人解答一下。”


    “呃,就是講個故事。”李濤才發現自己這話說的好像有點超前了,連忙解釋著說,“講那種很奇怪的故事!”


    “哦,整活就是講故事,老夫明白了!”說書先生用手輕撚了下胡須,思量了一番,點了點頭,“那我今天就講個江湖中最奇怪的事。”


    “啪!”說書先生一拍醒木,示意要準備開始了。


    李濤也趕緊找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下,剛坐下,泡著店裏最好的茶葉的蓋碗就遞了上來。


    李濤接過茶碗,衝說書先生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說書先生得到指示,又一拍醒木。


    口中緩緩念道。


    “難難難,道德玄,對了知音談幾句,不對知音”


    “啪!”醒木再響。


    “枉費舌尖!”


    一般定場詩最後這幾個字,經常聽書的都喜歡跟著一起念,念完之後,還要起哄,喊幾聲“再來一個”,說書先生每次都要解釋隻能說一個,然後說上一段閑白,台下跟著搭茬,還沒開書,場麵就熱鬧非凡。


    而今天,說書先生都念完了,台下也隻有李濤一個人在鼓掌,其他人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


    說書先生嘴角一抽,也不說閑白了,直接開書。


    “今天,我給大家講一個新故事,這可以說是江湖上最奇怪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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