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7


    “您好,您點的咖啡。”白小憐刻意忽略自己心裏最細微的感受,程序化地說,把兩杯咖啡分別放在欒仕昕和劉凱蒂麵前。


    此時,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劉凱蒂突然“哎喲”一聲叫了出來,語氣特別驚恐。“白小憐,你為什麽故意燙我?”她問,把“故意”兩個字咬得很重,一雙畫著濃重煙熏妝的眼睛卻是可憐巴巴地瞅著欒仕昕的。


    欒仕昕不明所以地挑了一下眉毛,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白小憐。


    分明是沒有的是,劉凱蒂這一嚷,讓白小憐有些發懵。“我沒有。”她說,想了想又覺得不好跟客人爭執,又忙說:“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沒有注意到。”


    “沒注意就完了啊?你知道我身上這件衣服多貴嗎?你敢拿咖啡潑我?”


    劉凱蒂拿著紙巾用力擦拭著上麵並沒有什麽的胸口,一對看上去至少有d-cup的大胸幾乎要從繃帶裝裏跳出來。對白小憐說出來的話句句不依不饒,明顯是為了找茬。


    白小憐平白地受了誣陷,心裏委屈得不行。可是又礙於現在是工作時間,她很珍惜這個機會,隻好咬了咬唇說:“對不起,我可以給你洗。”


    “洗?”劉凱蒂撇嘴,一副很蔑視的姿態,“洗過的能一樣嗎?”


    她怎麽能冤枉人呢?白小憐一時間氣結。擺明了是跟她過不去的話,這個啞巴虧她也隻能吞下了,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她。即使現在劉凱蒂的衣服是幹幹淨淨的,待會兒有咖啡漬了也說不定。


    “你差不多就算了。”正端著咖啡杯慢悠悠攪拌的欒仕昕抬了抬眼睛說,語氣懶洋洋的,沒有情緒。


    可是劉凱蒂很買他的賬,馬上安靜了下來。


    “看在你認識仕昕的份兒上,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貴嗎?你賠不起。”兩片塗得猩紅的嘴唇一碰,好像她真的是受害者一般。


    白小憐再大度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隻是說了句:“事實是怎麽樣的您心裏比我清楚。”就往後麵忙活去了。


    “什麽自己清楚,難道是我冤枉你不成,你給我站住……””劉凱蒂一聽白蓮辯解,又大喊道,一個時尚的美女活活成了潑婦。


    欒仕昕低頭喝了口咖啡,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哎,我說你還來勁兒了啊。”他說,隻覺得白小憐離去的樣子挺拽,麵無表情的,又酷又可愛。越發襯得劉凱蒂無理取鬧了。


    “仕昕,你別生氣。誰讓她欺負我……”劉凱蒂見欒仕昕不耐煩,連忙對著他撒嬌道。


    “凱蒂,以後不要太胡鬧,對你構成威脅的不是她,即使沒有這個人,我也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欒仕昕冷靜地說,把劉凱蒂的小把戲全部看在眼裏。


    “仕昕,別這樣,我……”劉凱蒂的眼睛馬上湧現出蒙蒙的水汽來,看向欒仕昕的神色也可憐巴巴的。“我們不是沒有可能,真的……”


    “好了,吃飯吧。”欒仕昕說。這次送餐來的是另外的服務生,白小憐在其他桌服務,看上去神色如常。


    姑娘好氣度,欒仕昕暗想。眼睛不由地跟著白小憐打起轉來了。


    這個白小憐很讓他詫異,明明是個看上去很弱小的人,力氣倒是很大(從她踢得他那一腳就可以知道了),做起事來也完全不是一副弱小女子的做派,利利索索、痛痛快快的,還不愛說話,倒是像個小爺們兒。隻不過,是個漂亮得過份的小爺們兒。


    白小憐一直在忙前忙後地點餐、送餐,雖然沒有做到要求的微笑服務,臉上的表情卻很溫柔和煦,好象沒有受到什麽壞情緒的幹擾。有一瞬間她甚至把目光投向了這邊,不小心與欒仕昕四目相對時,微微彎起了唇角。


    她似乎不是個愛笑的人,欒仕昕看著白小憐想。他這是第三次遇到她了,眼裏依然有一種往外流淌的憂傷。


    劉凱蒂潑辣歸潑辣,人不傻。她看欒仕昕的眼睛就沒有從白小憐身上離開過,隻好跟他東扯西扯地轉移話題,後來幹脆一個人把披薩、牛排切成小塊吃了,吃不下了也偏要把剩下的切成一片狼藉。


    然後放下刀叉搖著欒仕昕的手撒嬌:“仕昕,咱們走吧,去歌劇院看看最近有沒有新劇,好不好?”


    劉凱蒂是個波霸,對著欒仕昕一通亂搖時,d-cup的大胸兩個燈籠似的晃來晃去,很有幾分呼之欲出的架勢。欒仕昕看她,忽然覺得好笑。再看看瘦得襯衫都填不滿的白小憐,一把對著劉凱蒂的胸口捏去。


    “歌劇我不想看,不過找個地方做做運動還是可以的。”欒仕昕笑得邪魅狷狂,單手在劉凱蒂那對肥美圓潤的保齡球上揉捏不停。


    事實上劉凱蒂並不是個大家閨秀,從她的做派也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個身經百戰的外圍女,拿模特、演員的名號當幌子,即使有寫真和電影也都是沒人聽說過、賣不出去的那種。她真正的愛好是混跡於各個富二代之間,享受他們的殷勤,跟他們上床,並且拿他們的錢。


    欒仕昕是t市最大的富二代,又是那種長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帥哥,早被劉凱蒂瞄上、視為自己的囊中物了,自然是找一切可能的機會勾引。現在好容易賞臉跟自己吃飯,還不上趕著巴結啊。


    “討厭,”劉凱蒂用膩死人的嗲音說,胸部卻挺得更加用力了。


    於是,欒仕昕攬了劉凱蒂的水蛇腰,兩人沒羞沒臊地開房去了。臨走時回頭瞄了白小憐一眼。


    此時,她正在給顧客端加冰的可樂上來,走路時步伐很大卻也很輕,畫了淡妝的臉依然清透美麗,唇上的顏色卻已經被自己咬去了一多半了。可能是唇膏的質量不夠好,不防水,但是有些斑駁的粉色居然有著詭異的妖冶。


    她跟暖顏明明不一樣啊,自己當時怎麽就錯認了呢。欒仕昕默默地想,客觀說來,這個女孩子明明比暖顏長得好看,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墨玉似的,看人時清清冷冷,帶著點無畏和不屑,還挺讓人著迷的。


    但是,她怎麽跟暖顏比啊,暖顏那種才華橫溢、與世無爭的勁兒,分明是《紅樓夢》裏的妙玉,是這個濁世間的隱者。欒仕昕悶悶地想。


    自從董暖顏由母親董興華帶著嫁進欒氏家族,欒仕昕就已經開始偷偷地喜歡她了。


    董家是做珠寶生意的,是名揚海外的“董記”飾品的創始者。雖然董記總部設在了美國,董家在t市的權勢比起欒氏家族來說小上那麽一點點,但怎麽說也是響當當的商戶,是在《紅樓夢》裏也可以排進”賈、史、王、薛”大戶行列的大家族。這一點,從董興華未婚先孕的女兒可以直接隨她姓董,並且能帶著女兒嫁進欒氏家族就可以看出來。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也不無道理。起碼欒仕昕周圍有錢人家的小夥伴兒們,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商人的精於算計,唯利是圖,嫌貧愛富,眼高於頂……有的看著長得挺好,優雅大氣邪魅狷狂霸道啥的,可不代表真實的性格不市儈。


    這些欒仕昕都看在眼裏,也慢慢習慣了。但他還是個稍微有那麽點兒與眾多紈絝子弟不同的人,因此,他選擇和柳亦儒成為最好的朋友――因為柳亦儒是看上去最不市儈的人,風雅,俊逸。


    可偏偏董家的祖墳上不知道燒錯了哪柱香,第三代小姐也就是董暖顏卻不是那種帶著濃鬱商人氣質的人。她從小就跟周圍的女孩兒不一樣,走的是自然森女小清新路線。寫得一手好軟筆書法,會畫國畫,會寫詩,會彈古琴和古箏。留漆黑及腰的長發,話不多,不愛和俗人交際,活脫脫一個隱士。


    當然,也不是說其他的千金小姐就沒有會作詩、寫字、畫畫的,可在欒仕昕眼裏,別人那樣都有點附庸風雅、嘩眾取寵的味道,就是董暖顏不同,她是生來就像李清照、林徽因的人,她清新脫俗,與眾不同。


    帶著這種有色眼鏡和欣賞的目光,欒大少爺當了十年的妹控,從見到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第一眼起就喜歡,一直到十八歲,還是喜歡。可他事實上是個很傲慢驕矜的人,富人家公子哥的臭脾氣也不少,他從來沒有正經對董暖顏表過白,也沒有認真對她好過,越是喜歡,越是擺著一張冷臉。導致兄妹倆的關係一直挺緊張的。


    再加上在這方麵,欒仕昕的老子欒景修的審美觀跟兒子出奇的一致,原本是個重利輕人的老奸商,忙得沒什麽空關心孩子,讓欒仕昕一直處於缺乏溫暖的狀態。可是董暖顏來到欒氏家族後,他對她的關心反而超過自己的兒子,雖然小丫頭一直乖乖巧巧、冷冷淡淡的,絲毫不打壓他心疼閨女的熱情。也正是因為這樣,欒仕昕跟董暖顏之間就更有些水火不容了。


    盡管從未承認過,可是明眼人還是可以看得出欒仕昕對董暖顏的感情,所謂的明眼人就是因為同是及腰長發而無辜受牽連的白小憐。她不知道別人是否觀察得到欒仕昕對董暖顏是喜歡的,隻知道當自己在手被他抓緊時就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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