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那咱們應該要報仇。”楊河說道。


    他的眼睛裏閃爍著光亮,手握得緊緊的,帶著一股殺氣。


    隻怕駙馬現在站在他麵前,他會一刀捅了駙馬,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那個老賊就應該被抽筋扒皮,千刀萬剮。”甚至,他說話來是血腥無比的。


    餘穎聽了他的話,感覺有些頭痛,現代教育讓她殺人的時候,就是直接弄死,很少搞什麽酷刑。


    “阿姐,要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就要殺到京城裏去了。”楊河接著說。


    “打住,你的意思是我放過他們了?”餘穎說道。


    同時瞪了楊河一眼,天天嘴巴裏打打殺殺的做什麽?以為自己是土匪嗎?


    她報仇的時候,寧可軟刀子殺人,殺人不見血,卻讓當事人痛入骨髓,痛到靈魂深處。


    “這些年來,我還讓人一直關注著駙馬和皇家的事情。”餘穎看了一眼三個兄弟,老大是最貼心的,沒有說話,老二老實,但聽話。


    唯獨老三跳脫,而且腦瓜子靈活,已經開始給餘穎耍心眼,還有一身楊家人獨有的力氣,能算計,也能打,所以這一次的解釋主要是針對楊河。


    “駙馬那一家人,已經是分崩瓦解,到了孫子輩幹脆就分成好幾個小家,隱姓埋名去了別的地方。”餘穎說的時候很平淡。


    “原本人到老年,應該是喜歡兒孫團聚,但現在他們必須離開。”


    楊河聽到這裏,不怎麽滿意,微微撇嘴,畢竟在他心裏,駙馬就是壞蛋,他們一家人應該被趕盡殺絕。


    但,餘穎摸摸他的頭,說道:“老三,你知道玉龍山的那些山民原本是做什麽的?”


    “不知道!”楊河搖搖頭。


    “其實,我查過,在玉龍山上的山民,有不少原本是殺人狂魔,他們無路可走就跑到那裏,後來就結婚生子,時間長了,後人們就成為真正的山民。”


    “啥?”楊河聽了之後,過於吃驚,差點摔下板凳,他竟然有可能是殺人狂魔的後代?


    他沒有想到。


    “所以,不要搞什麽株連。”餘穎說道。


    “嗯!知道。”楊河蔫了,聲音也無精打采的。


    當然,餘穎沒有告訴他,也許楊家人其實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在平原裏活不下去,才上山。


    “這一次,我打算去京城看看,畢竟這些年駙馬的日子不好受,現在時日無多,我要去給他送葬。”餘穎笑眯眯地說。


    “那麽你們願意去嗎?”餘穎說的時候,看著他們三個人。


    其中楊滬是啥都不怎麽知道,隻是想要看看兄長的反應。


    楊湧自然要去,因為他要去看看那已經模糊的房子,於是他點頭。


    而楊河已經回過神來,他一聽說餘穎要去京城看一下,差點把桌子捶壞,大著嗓門道:“阿姐,我要去。”


    於是,楊滬終於說:“我也要去。”


    就這樣,餘穎、阿一、楊湧、楊滬、楊河五個人前行,一個個都是騎著快馬。


    當然,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都是穿著門派的服裝。


    這十年裏,皇權大大的萎縮,原本的地盤縮水了不少,門派倒是發揚壯大了不少。


    這是餘穎的功勞。


    呐!


    餘穎指揮阿一在京城告了一狀之後,雖然朝廷的人想要堵住旁觀者的嘴,但這旁觀者裏有門派的人,自然沒有成功。


    門派之人,把這件事情傳到外麵。


    搞的不少人對朝廷絕望,有本事的人紛紛逃離。


    陸家皇朝的實力大減,這些年陸家皇朝控製的地方,變得動蕩不安起來,軍隊裏厭戰的情緒高漲。


    以至於,朝廷不得不收縮實力,護衛京城。


    各大門派倒是地盤擴大,實力增加不少。


    看到這一幕,皇帝更加不待見駙馬。


    在他看來,就是因為就是很多人看到戰王府的遭遇,才會不相信朝廷。


    對此,駙馬不認同。


    他認為,對戰王一脈很是壓榨的皇家,同樣也要擔負起相應的責任,而不僅僅是自己的緣故。


    而這一切,就是餘穎對駙馬和皇室的報複。


    隨著門派的壯大,門派中人的地位自然是跟著水漲船高。


    於是穿著門派服裝的一行人,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麽為難。


    到了京城,看守城門的人,根本就不敢阻攔,江湖人士不敢惹,還是放進去。


    當然,作為相互退讓的結果,江湖人士一般也不會去京城搗亂。


    找了家客棧住下,一行人穿上便裝,在京城裏逛逛。


    然後,一行人正好遇到了寧昌大長公主。


    還和他們發生了一些糾紛。


    最後,餘穎他們走掉。


    說起來,當初阿一給了駙馬夫妻幾記耳光,是有些重女輕男的。


    寧昌最多是臉腫起來,消下去就沒有事,依舊是如花的臉蛋,沒有影響。


    而駙馬就不是了,他的牙齒被打掉好幾個,甚至因為阿一的力氣太大,打的駙馬整個人飛了出去,正好遇到尖銳的東西,毀容了。


    後來,餘穎聽說後,心裏歡呼:活該!


    而駙馬在後來的日子裏,老得特別快,早些年的他看上去才是四十歲的容貌,如今已經是垂垂老矣。


    原本餘穎感覺那位大長公主也應該是這樣,結果今天遇到一看,出乎她的意料。


    寧昌依舊是美貌如花,當然粉打多了點,顯得是有些美人遲暮。


    但還是令餘穎是有些吃驚的,這位就是一個凡人,怎麽會還是很年輕?頂多是四十歲冒頭的樣子。


    寧昌算起來是六十歲左右的女人,怎麽還是那麽美?


    這時代就沒有整容術。


    難道上天對她是特別優待?


    這位大長公主用後世的話說,就是凍住年齡。


    到了晚上,餘穎去大長公主府裏去了一趟。


    結果再一次遇到寧昌,這位準備出去。


    說起來,寧昌和她的小兒子在一處的時候,絲毫沒有什麽違和感。


    甚至她的大兒媳看上去都比她老,簡直就是婆媳之間調換了一下身份。


    隻怕兒媳不會高興。


    甚至,餘穎感覺到了婆媳之間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早些年的時候,她們婆媳相處起來,不是親如母女嗎?


    當然餘穎也知道這種婆媳之間親如母女,更多是一種作秀。


    親媽基本上都是疼自家孩子,沒有什麽利害衝突的時候,婆媳親親熱熱的,一旦夫妻之間有了什麽衝突,那麽隻怕婆婆和兒媳之間,也是有各種衝突。


    但,現在也變得太快了點。


    甚至餘穎看的出來,兒媳在看向婆婆的時候,帶著幾分鄙視。


    縱然這位婆婆穿著減齡的粉色衣裙,看上去花枝招展,在別人看來有些過於美麗。


    但兒媳在麵對婆婆時,為什麽會有鄙視的感覺?


    這中間有沒有什麽貓膩?


    當然,這些年寧昌和丈夫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冷淡起來。


    畢竟駙馬毀容之後,不英俊不說,麵容變得有些可怕。


    難道是這個原因讓兒子、兒媳對寧昌開始冷淡起來?


    甚至讓兒媳對婆婆的尊敬一下子沒有了?


    應該不全是。


    不過看到公主和駙馬不怎麽往來的架勢,餘穎感覺是美滋滋的。


    嗬嗬,早些年他們可是一對鴛鴦,處處撒狗糧,簡直就是羨慕死圍觀的人。


    可是幾年不見,他們竟然已經開始分居。


    這位大長公主主現在主要是住在城外的別苑裏,而駙馬依舊是住在老地方。


    他和她之間,一對恩愛無比的鴛鴦,竟然出現問題。


    當然餘穎看的出來,那位駙馬真得老得不行,雞皮鶴首。


    這十年來,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床上,阿一那幾巴掌竟然讓他的身體素質,下降了好幾個檔次,常常好生病。


    這讓駙馬在心裏對阿一,多了幾分懼怕。


    緊跟著,駙馬悲催地發現,他做的所有掙紮,都是無用的。


    之所以會這樣,在阿一告狀之後,隨之而來的是,駙馬原本的手下人大批叛逃,畢竟在知道駙馬如何對待戰王之後,他們一個個都怕了。


    一個救了他的人家,都會被駙馬害的是家破人亡不說,還記著奴役恩人的後代,這心要多麽黑才能狠下手去做。


    他們真的不敢跟著他,萬一哪一天,這位駙馬感覺他們不好,不也是會這樣的對待他們?


    經過腦補,經過勸說,駙馬手下人一個個都溜了。


    這個打擊對駙馬很大,因為他低估了事情的發酵,即使他做了不少好事,但別人更多是記住他的忘恩負義。


    甚至駙馬終於知道,為什麽皇帝會一直防備著他?


    就是因為他對楊家人,做過的事情。


    這可把他差點嘔死。


    其實他之所以那麽對待戰王一家,可都是為了陸家。


    結果陸家作為一個最大的贏家,竟然一點也不感激他,還處處打壓他,說什麽看到他對待原配一家人,就怕他們也會步上後塵。


    氣的駙馬恨不得大吼:“怎麽可能?”


    他愛寧昌,怎麽可能做令妻子傷心的事情?


    為了他心目中的女神,他付出了多少?


    這一刻的駙馬,感覺比竇娥還要冤。


    即使辜負了很多人,但唯一沒有辜負一家人,就是妻子的娘家。


    皇家一直打壓他,他也隻是想著給兒孫們另外找個地方過日子,但沒有想過推翻陸家皇朝的統治。


    因為寧昌一向是很看重娘家人,作為一個愛妻如命的人來說,當然不會做妻子傷心的事情。


    隻是駙馬卻發現即使他賭咒發誓,寧昌總是有些不相信。


    畢竟多少年來,皇家一直在給寧昌灌輸一個思想:女人一定要有一個好娘家,沒有娘家的支撐,女人沒有好日子。


    而寧昌見識過不少情況,有些貴婦人的娘家敗了,夫家好點的,看在孩子的麵子上,留給她們位置。


    但一般也不會讓她出來接待客人,等於半廢。


    也有的,就直接把那個妻子休了另娶。


    所以,寧昌對於維護娘家是不惜餘力的。


    有時候就是兒孫抱怨皇家,寧昌反而會教訓他們。


    在戰王府還沒有出事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還算是和和美美的。


    但等到大家都排斥他們家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不少問題,原本的大家庭也出現不和諧的聲音。


    畢竟那種被人用異樣目光看著的時候,實在不是一個愉快的體驗。


    連駙馬和兒孫之間也出現了不少問題,畢竟他們之中,不乏有正常三觀的,實在是無法接受算計恩人的行為,即使他是他們的長輩。


    最終有人帶著兒女離開京城,把原本的過去都拋到腦後,他們要重新開始。


    駙馬最終沒有追回那些後輩,因為說一千道一萬,在對待楊家人上,他縱然有理由,也無法對別人述說。


    要是他敢說出來,隻怕全家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那麽,還不如放孩子們一條生路。


    隻要,他們活得好就是。


    但,不知道為什麽駙馬在看到寧昌的時候,那種心動的感覺漸漸淡去。


    甚至駙馬發現寧昌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說皇家的好話,想要從他這裏拿到更多的東西。


    這怎麽可能?


    這些東西,都是他留給兒孫的。


    這世上的人都可以罵他忘恩負義,唯獨皇家不可以。


    畢竟說起來,駙馬壓榨戰王府多年,皇帝他們也是默認的。


    如果皇帝不認同的話,他們怎麽敢這樣做?


    事實上,戰王府之所以成功,在於他把持住戰王府的一切,甚至是除掉那些有可能損害他計劃的人,所以才能成功。


    可以說,駙馬的成功是獨一無二。


    也就是不可複製的。


    可現在的駙馬,無力解釋自己的行為,別人都不信。


    而他隻能是接著走下去,因為這一條路是當初自己選的。


    就這樣,駙馬急速得衰老下去。


    再加上毀容的打擊,在一年之內他就已經老得像個真正的老人。


    而寧昌卻依舊是美貌如花,常常外宿。


    這一點讓大兒媳不怎麽喜歡,畢竟他們兩個老夫妻應該相互扶助才對。


    在大兒媳看來,不管公爹對戰王府怎麽樣,但對於公主真的是挖心掏肺,簡直就是好的不行。


    現在公爹之所以被指責,不就是為了婆婆?


    結果婆婆年紀一大把,不單單孫子有,連老蚌生珠得到的孩子都年紀不小,還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什麽樣子?


    但誰讓她是她的婆婆!


    她是晚輩,不但不能指責,甚至還要給婆婆打掩護。


    所以她的心裏對寧昌有一肚子的意見,現在駙馬老了,需要妻子陪伴了,做妻子的卻常常外宿,這算是什麽事?


    還有沒有記住自己的責任?


    更坑的是,現在常常一去好幾天,她這個做兒媳的人,不得不替她打掩護。


    讓大兒媳很生氣。


    至於駙馬現在已經顧不上,公主來不來看他?


    駙馬在開始發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心痛如絞,後來就麻木了。


    如今餘穎到來的時候,發現那個曾經挺直如槍的男人,已經衰老得不像樣。


    整個身體都是彎著的,再也直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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