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鳶按謝塵冥說的,又尋了一次機會,在鄒文初麵前,假裝遺落了手帕。


    鄒文初喜不自勝,偷偷將她的手帕撿了回去。


    他將她的話當了真,滿心歡喜地等著生辰宴結束後,能將她這顆水潤的桃子收入囊中。


    趙玖鳶剛回到駙馬院兒門口,想等著謝塵冥回來,將這消息告訴他,就聽見張嬤嬤焦急的聲音。


    “鳶兒,公主晚上喝得多了些,一直吵著要見你。你快去看看吧。順便去打些熱水來,給公主送去。”張嬤嬤說。


    趙玖鳶腳步一頓。她忙了一天,好不容易能歇息一會兒,卻不知道玄瑤又在作什麽妖。


    她歎了口氣,隻能認命地去打熱水。


    走去後廚時,碰巧遇到公主府的其他婢女,在角落交頭接耳。


    “你看到駙馬了嗎?那模樣當真是整個北虞數一數二的俊朗!”


    “那當然,否則怎麽能入公主的眼?”


    “真是便宜鳶兒了,此生能侍奉將軍這樣的人物。若是再懷上身孕,那不就攀上高枝兒啦?”


    “快住嘴,小心讓公主聽到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當心有命侍奉沒命享福……”


    趙玖鳶輕咳了兩聲,婢女們連忙匆匆散去。


    趙玖鳶心知她們說得沒錯,試婚婢女不是什麽好差事。


    她若是敢懷上謝塵冥的孩子,妄圖成為妾室,玄瑤就敢將她抽筋扒皮,要她不得好死。


    事實上,柳枝死後,她發現就算自己沒有那些妄想,隻要試了婚,可能也會難逃一死。


    這就是為什麽她願意幫謝塵冥一把,揭露玄瑤的罪行。她要為自己謀一條後路,既然玄瑤有意殺她,她便先讓玄瑤跌入深淵。


    趙玖鳶端著裝滿熱水的盆,走向玄瑤的臥室。


    還沒進門,就聽玄瑤帶著醉意嬌聲道:“阿冥,你身子究竟有何問題?本宮……本宮好想快些與你成婚。”


    裏麵傳來謝塵冥的聲音,克製又清醒:“公主醉了,喝些水解解酒吧。”


    “本宮不想你試婚了,本宮要你今夜就陪本宮……”


    “公主……”


    屋中傳來咣當一聲,似是有什麽東西倒了。


    趙玖鳶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剛想走,腳踩到了樹枝,發出清脆的“哢嚓”一聲。


    房門猛地被人打開。


    “杵在外麵做什麽,還不快拿熱水給公主擦擦。”謝塵冥一臉冷峻地站在門口。


    他不知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此時一身黑衣染了些酒水的味道,麵色倒是如常。


    趙玖鳶連忙端著熱水和手巾進去,隻見玄瑤穿著緋紅的華服,醉得倒在地上。


    她的衣衫有些淩亂,有意無意地敞開了領口,露出一邊白皙的鎖骨和肩頭,白嫩的雙腿也露在外麵,長發胡亂地披散著,甚是勾人。


    一旁的酒瓶散落一地,好一副活色生香的場景。


    見到趙玖鳶,玄瑤嬌媚的眸色變得陰沉了些:“阿冥,我不要她。我要你親自替我擦身……”


    “還未成婚,男女授受不親。”謝塵冥站在遠處,聲音毫無波瀾。


    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玄瑤神色一暗。


    她的口脂有些花了,趙玖鳶小心地上前替她擦拭幹淨。簡單擦洗過後,她便想著趕緊退出去,別耽誤了兩人調情。


    可玄瑤卻突然抓住她的手,看向謝塵冥,問:“阿冥,你不喜歡本宮送你的婢女嗎?你是否嫌她姿色平平,提不起興趣?但其實……其實她姿色還算不錯的。”


    說罷,她又冷冷地命令道:“鳶兒,脫了你的衣裳,給將軍看看。”


    趙玖鳶一怔,下意識地抓住自己的衣領:“現……現在?”


    見她不動,玄瑤便開始親手撕扯她的衣裳。


    她邊動手邊罵:“就是因為你這副畏手畏腳的模樣,才會讓阿冥不喜歡你。本宮調教你這麽久,難道調到狗身上去了?”


    “公主……不行……”趙玖鳶緊緊扯著自己的衣裳。


    喝醉了的玄瑤力氣格外大,加上她的衣裳本就洗得變薄了許多,玄瑤一下就將她的裙擺撕爛,露出了她修長的腿。


    可她卻還不滿意,又去扯趙玖鳶的領口。


    趙玖鳶死死揪著衣領不肯退讓,玄瑤便毫不猶豫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你不過是本宮養的狗罷了,還敢反抗?”她怒吼道。


    “夠了。”謝塵冥終於看不下去,上前將趙玖鳶拎了起來,推向門口。


    “滾出去。”他冷聲道。


    趙玖鳶羞恥難耐,抹了把臉便逃也似的離開了玄瑤的屋中。


    跑出門時,她聽到玄瑤嬌嗔道:“阿冥,你怎麽讓她走了?你不想看看嗎?”


    而謝塵冥清冷的聲音,順著風傳入她耳中。


    “她那樣的人,隻怕會汙了微臣的眼。”


    ……


    趙玖鳶怕被別人撞見自己的不堪,飛快地跑著,她想回婢女的下房中換一身衣裳。


    被玄瑤那樣羞辱,又聽到了謝塵冥說出最後那句話,她的鼻尖抑製不住地酸了起來。


    玄瑤不把她當人看,她已經有些習慣了。可謝塵冥那番話,卻終究是有些刺耳。


    趙玖鳶似乎還是無法將他與五年前的那個少年割舍開來。那個少年曾經給她帶來過許多美好的瞬間,原本,她想要恨他,也是很難的一件事。


    可現在,他頂著同少年一樣的臉,說著這樣殘忍的話,讓她如同被冰冷的利箭刺穿,痛徹心扉。從前殘存的愛意似乎也被冰封,逐漸隻剩下恨。


    她隻是一個奴婢沒錯,可不代表她沒有感受。


    “鳶兒姑娘,你沒事吧?”


    趙玖鳶麵前響起了溫柔的聲音。


    她茫然地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對上了一雙溫柔的眸子。


    “蕭總管……”趙玖鳶連忙擦了下臉,順帶同他拉開些距離。


    此時蕭魁穿著一襲黑色侍衛服,似乎是正在巡邏的樣子。瞥見她眼角的淚花,他沒有直接丟下她離開。


    “你怎麽了?可是公主又為難你了?”蕭魁關心地問。


    “沒有。”趙玖鳶下意識地否認。


    “鳶兒,你我在府中共事多年,又何必瞞我?”蕭魁輕歎一聲,然後看了一眼她的衣裳。


    “這是……公主做的?”他微微蹙眉。


    趙玖鳶低下頭,發現自己的雙腿仍舊露在外麵,便連忙尷尬地扯著自己的裙子,想要遮擋。


    “蕭總管,你公務繁忙,不必理會我。”她說著,拔腿就走。


    趙玖鳶現在隻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可蕭魁卻一把拉住她,站在原地,蹙眉道:“鳶兒,我怎麽能放著你不管?”


    他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披在趙玖鳶身上,讓她遮住自己的不堪。


    “至少,總不能讓你就這樣……在府中亂逛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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