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們這德行!


    李奇揮揮手,不耐煩的道:


    “去吧去吧!”


    至於長孫衝和房遺愛回家後,怎麽和各自的家長說這件事。不用猜,李奇大概也能想到,這倆貨肯定會把自己賣了。


    否則,不管用什麽理由,都沒辦法說動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的。


    這兩位朝廷重臣,怎麽會讓自己的混賬兒子沒事跑江南去呢?


    但是搬出李奇,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是賢王殿下要遊曆江南,特約我一起。”


    “我一想,殿下素來有奇思妙想,跟著他一起,說不定能增長見聞,對自己也是一番曆練。”


    就這兩句話出來,保證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一個屁都沒有。


    翌日一早。


    賢王府門前便出現了六名素裝大內侍衛,整裝待發。


    李奇剛出門,便聽到那六人齊聲道:


    “屬下見過賢王殿下!”


    他們六人領了聖旨,從此刻開始,命便交給這位年輕的賢王殿下。任何人的命令都可以不聽,隻聽李奇一人的吩咐。


    旁邊長孫衝和房遺愛被擋在六人外麵,不讓進王府。


    李奇皺了皺眉:


    “你們是來接管賢王府的?”


    “屬下不敢!”


    六人之中,居中的那位國字臉,橫眉極直,回話道:


    “奉陛下聖旨,從此刻開始,聽從殿下一切吩咐。”


    李奇指了指長孫衝和房遺愛:


    “既然不是接管王府,為何擋住我的朋友?”


    那國字臉訕訕道:


    “屬下要保護殿下安全,無關人等,皆不得靠近殿下。”


    李奇一聽這話,就有些不悅了。


    什麽叫無關人等?


    有沒有關,合著是你來定義的?


    他冷冷的道:


    “你叫什麽名字?”


    “屬下竇建,此前在大理寺有任職過。”


    竇建抱拳作揖道。


    李奇眯著眼睛:在大理寺幹過?看樣子,老李還是花了點心思啊!


    隻不過……


    “竇建是吧?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去向父皇複旨,就說他派來的這六個侍衛,本王不滿意,統統辭退。走吧!”


    竇建大驚。


    其餘五人也是亡魂大冒。


    這哪跟哪兒呢?


    大夥兒也沒做錯事情啊,怎麽殿下一見麵就不高興呢?


    就這樣回去,這輩子肯定就毀了。


    竇建啪的一聲單膝下跪,其餘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殿下恕罪,屬下不知這二位是殿下的朋友,辦事古板,衝撞了殿下。屬下保證,接下來絕對不會再有此類事件發生。”


    李奇頓了頓。


    停了一會沒有說話,長孫衝和房遺愛也愣在門外。


    殿下發這麽大火?


    好像從來沒見過啊。


    過了好一會兒,李奇才道:


    “那就先留下,看看情況再說。”


    通常來說,老李派下來的人,即便有些架子,李奇也得給麵子。


    但是李奇就偏不。


    既然跟著哥們幹,你就得按哥們的方式來。


    招呼長孫衝二人進府後,長孫衝才有機會問道:


    “殿下,怎麽這事還驚動陛下了?”


    李奇淡淡的說道:


    “你以為呢?”


    “我要下江南去遊山玩水,吃香喝辣,不給父皇報備,他會讓我出去?”


    說的也對啊!


    長孫衝撓撓頭,有些擔心的道:


    “那你剛剛……會不會……”


    李奇卻不以為意。


    他攬過長孫衝和房遺愛的肩膀,道:


    “這些事情,不屬於你們操心的範疇。來吧,幫我抬抬這幾個箱子,咱們這就出發。”


    長孫衝房遺愛:同時傻眼。


    幹什麽呢這是?


    堂堂一個王府,連個下人都沒有了是嗎?


    我們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精壯威武,但也不是你賢王府的苦力啊!


    過分了啊!


    房遺愛小聲道:


    “殿下,這些東西,很重吧?”


    長孫衝附和道:


    “我個人建議,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王府的下人們來做。他們經驗豐富,而且辦事穩重,所謂穩重,就是不管多重的東西,都能很穩。”


    李奇哈哈一笑。


    說道:


    “行了,別把臉都嚇綠了。”


    “這一趟出去,估計得不少時日。為了打發路上無聊的時間,我特意帶了幾幅地主牌,到時候咱們可以一邊鬥地主,一邊上路。”


    這倒是個妙主意。


    唯一的缺點就是,費錢。


    簡單收拾了下,李奇便帶著童方,以及竇建等人,浩浩蕩蕩出了長安城。


    從長安前往揚州,中間要經過山南道的金州、襄州,再入淮南道,通過廬州最後抵達揚州,這一路雖有些山水,卻無險阻。不像嶺南那般瘴氣眾多,動不動就死個人。


    坐在馬車上,房遺愛頗為感慨道:


    “殿下,這趟江南之行,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遺憾啊!”


    李奇:你禮貌嗎?


    這還沒出發呢,剛剛出長安城而已,怎麽就遺憾了?


    會不會說話?


    長孫衝似乎頗懂房遺愛心意,連忙應和道:


    “小愛說的甚是啊!”


    嗯?


    怎麽就說的甚是了,說了什麽了?


    李奇一臉懵逼的問道:


    “等一等,你倆等一等。我有點跟不上節奏,什麽東西就有點遺憾了?”


    房遺愛掀開馬車的簾子,指著外邊道:


    “殿下你看,風景可好?”


    李奇:“山清水秀,說不上什麽鬼斧神工,但是倒也怡然自得。”


    房遺愛又道:


    “此時此景,殿下難道不覺得應該……”


    李奇試探著道:“賦詩一首?”


    長孫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打斷道:


    “殿下,小愛的意思是,這般旅途,應該要有個姑娘隨行,那麽樂趣將會大大增加。”


    李奇恍然大悟。


    尼瑪啊!


    小愛啊小愛,你這人年紀輕輕的,整天整天的想著姑娘,實在是不太對啊!


    他有些遺憾的看著房遺愛:


    “小愛,你這危險的思想,你爹知道嗎?”


    長孫衝傲然道:


    “那必然是不知道的。”


    “若是房大人知道小愛是這個德行,恐怕早已被禁足。三年起的那種。”


    別看房遺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居然是真人不露相。


    可見這小子要下江南,肯定也是沒安好心的。


    房遺愛見二人編排自己,立馬解釋道:


    “你們倆,這裏,齷齪,太齷齪了。”


    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自己的腦袋。


    李奇和長孫衝哈哈大笑。


    笑聲過後,在李奇的提議下,三人決定開展鬥地主的工作,以打發這漫漫長路。房遺愛立馬發表聲明,聲稱自己這一趟出來,隻帶了十貫錢,如果輸完了,這一路的吃吃喝喝,他可就不管了。


    長孫衝嘖嘖嘖道:


    “小愛啊,你這格局實在是……”


    李奇看著長孫衝,問道:


    “衝哥,你先甭說人小愛。你帶了多少?”


    長孫衝大義凜然,仿佛萬貫家財在身似的:


    “殿下放心,我豈是那種人?我這次下江南,滿打滿算,帶了十二貫銀錢,足夠花銷!”


    十二貫?


    你十二貫就敢嘲笑人家十貫的?


    李奇長長的歎口氣,交友不慎啊!


    他一邊洗牌一邊道: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假如你們真的輸光了這些錢,我一定會給你們機會,讓你們掙回去。”


    “當真?”


    長孫衝和房遺愛對自己的牌技沒什麽信心,但是對掙回去這件事,卻極有興趣。


    李奇很肯定的道:


    “當然。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見外。比如你們倆幫忙打洗腳水、幫我洗襪子,這些活都可以計價,而且價格不菲。”


    “要是勤快點,說不定回長安之時,你倆還能掙不少。”


    長孫衝捂了捂鼻子:


    殿下,你瞧瞧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房遺愛也露出鄙夷的目光:


    殿下說的話,為什麽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呢?


    不過,房遺愛還是很快的道:


    “放心,為殿下效犬馬之勞,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嘛!”


    長孫衝瞪大著眼睛:好你個房遺愛,你個狗腿子,為了幾貫錢,連臉都不要了?


    三人話不多說,立刻激戰正酣。


    馬車搖搖晃晃,直到日暮時分,才抵達金州地界。


    金州,也就是今天的陝西安康。


    這裏是重要的南北過渡地帶,北靠秦嶺,南依巴山,是一個重要的樞紐。


    李奇一行人,下榻的地方叫做安陽縣。


    這一次是微服前行,所以李奇並沒有通報當地官府,隻是以行商的身份出現。不過,如此浩浩蕩蕩的數十人隊伍,也足以引起注目了。


    “奇少爺,咱們到了。”


    李奇掀開簾子,往外瞅了瞅,天色將暗,麵前這間客棧裏,燈火通明。


    他淡淡的道:


    “那行吧,今日就在此歇息一晚。”


    這是在外的稱呼。


    為了避免身份暴露,大家都統一叫李奇為奇少爺,至於殿下雲雲,那是肯定不能叫的。誰要犯規了,直接就是罰錢。


    長孫衝和房遺愛也跟著跳下馬車,出門在外,兩人不禁有些興奮。


    早有店小二過來,引導眾人進店。


    李奇這還是第一次感受打尖住店這種事情,頗有種走回前世武俠小說的感覺。


    說不清哪裏有問題,但總覺得客棧裏會發生點什麽。


    比如是間黑店,販賣人肉包子。


    比如有盜匪持刀而來,和江湖豪客大戰一場。


    等等不一而足。


    長孫衝笑眯眯的道:


    “奇少爺,趁著晚膳還沒上。不如我給你按按肩膀,紓解一下旅途勞累?”


    “那就有勞衝哥了。”


    長孫衝牌運太差,整個一路,一把地主沒叫過。


    十二貫銅錢,輸個精光。


    他現在就已經開始了自己勤工儉學、打工還債的生涯了。


    房遺愛一臉嚴肅的道:


    “長孫,別忘了我這兒還有七百文的賬沒有平。”


    “記得,記得!”


    長孫衝賠著笑臉,“這不是先伺候大債主嘛,你那七百文,我晚上去你房間還給你。”


    房遺愛瞳孔一縮,驚恐的看著長孫衝:


    “你想幹什麽?”


    “我告訴你,別亂來。錢可以不還,人絕對不能進我房間。”


    長孫衝欣然允諾:


    “小愛真是性情中人啊,既然如此,那七百文就算了。”


    啊這……


    大意了,大意了啊。


    房遺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後悔莫及。


    李奇三人一桌,童方和竇建他們擠一桌,還有幾個下人圍一桌。他們這一行人,一共占了三張桌子。


    雖然和長孫衝、房遺愛說說笑笑,李奇的眼光還是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客棧裏的人。


    安陽縣並不是什麽大縣。


    不過這裏是江南前往京都長安的必經之地,所以人也不少。


    這一趟出來,是查辦江南賣女一案,雖然源頭在揚州,但是被害人員眾多,幾百個姑娘,說不定這一路都有一些線索。


    拐賣姑娘,最重要的兩個出貨地:


    一是各個地方的青樓,隻要被賣到青樓,就淪為掙錢的工具。


    二是賣給私人當婆娘。


    有些人也許會說了,有錢買婆娘,還不如明媒正娶娶一房?


    這事吧……


    就好像後世,有些地方的漢子,花十幾萬買妻。但是你說他為什麽不娶一房?因為沒得娶。這種畸形的事情,哪個時代都有。


    隻是有時候,並未浮出水麵而已。


    李奇點完了菜,故作漫不經心的道:


    “小愛,這安陽縣有什麽好玩的,你來之前,可有打聽清楚?”


    房遺愛兩眼一抹黑:


    “這個,真沒有。”


    李奇輕咳兩聲:“這個可以有。”


    房遺愛看了看長孫衝:殿下這是啥意思?


    安陽縣能有啥好玩的?


    見長孫衝沒有解圍的意思,房遺愛隻好道:


    “奇少爺,其實吧,我這也是第一次出長安。對長安以外的世界,那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慚愧啊!”


    李奇笑了笑,故意道:


    “不要著急,一會我幫你打聽打聽,不就是青樓嘛!”


    “偌大一個安陽縣,怎麽可能沒有青樓?”


    房遺愛臉色脹紅,左右看了看,見其他桌的客人,都紛紛投來古怪的眼神。


    他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社死當場,說的就是這種時候啊!


    我滴個殿下,你到底要搞什麽幺蛾子,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去青樓了?


    正在上菜的店小二聞言,眼神一亮,開口道:


    “幾位客官,可是想找地方放鬆放鬆?”


    李奇和長孫衝立馬指著房遺愛:“是他想放鬆。”


    房遺愛的頭已經快磕到桌子上了。


    隻要我不看你們,你們就看不到我……


    隻聽那店小二特別猥瑣的道:


    “其實這也沒什麽,出門在外,人有三急,都可以理解。”


    “咱們安陽縣的風雪院,雖然比不過長安平康坊,但裏頭的姑娘,聽說也是個頂個的妙。水嫩嫩的,叫人見了都忍不住想嚐一口。”


    李奇剛剛抬起筷子,聞言問道:


    “小二,你去過?”


    那店小二連忙搖頭擺手,澄清道:


    “那哪能呢?”


    “那種地方,可不是小的能惦記的。我也是偶爾聽到有客人這樣說起。”


    他沒有多話,似乎隻是傳遞個信息,然後悄然退去。


    客棧中,某個角落。


    有一位年輕人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似乎坐在這裏和李奇等人一起用膳,都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沒人發現這一幕。


    房遺愛終於抬起頭,對著長孫衝道:


    “長孫,你是不是想利息翻倍?居然敢這麽說我?”


    長孫衝攤攤手,很無辜的道:


    “小愛,這可不是我說的啊。是奇少爺說你壓抑太久,對身心健康不利,所以才替你問詢。我也不過是一片好心,你怎能不識好人心呢?”


    “哼!”


    房遺愛自然是不敢說李奇的。


    所以,他隻能拿長孫衝撒撒氣了。


    李奇也不解釋。


    能夠去風雪院查一查,自然也是好的。


    至少目前為止,被賣的幾百名姑娘,並沒有販賣到長安地界。這說明,方唐鏡那人還是有些尺度的,知道長安城是天子腳下,但凡是有些什麽動靜,可能就直達天聽了。


    到時候小事變大事,早晚被查。


    但是像安陽這種地方,就無所謂了。


    李奇頓了頓筷,道:


    “行了,一會吃完飯,去看看也好。”


    “咱們既然出來玩,遇見風花雪月,沒道理就這樣擦肩而過啊!”


    長孫衝:“奇少爺說的在理。”


    很快,三人便吃完了晚飯。


    不喝酒,吃飯總是快的。這一趟出來,李奇明令禁止,所有人都不許喝酒,嚐嚐也不行。出門在外,可得多個心眼,要是喝酒誤事,醒來發現腎都沒了一個,那算誰的?


    撫了撫肚皮,李奇便道:


    “小愛,你是要自己偷偷摸摸去,還是讓我和衝哥陪你一起去?”


    房遺愛臉色又一紅。


    像是剛剛喝酒上臉了一般,道:


    “奇少爺,別開我玩笑了。”


    “沒開玩笑。”


    李奇突然冷靜下來,沉聲道:


    “長夜漫漫,咱們去聽聽小曲兒也不錯。”


    長孫衝一把摟過房遺愛,道:


    “你去不去,不去的話,那七百文錢可就沒了啊!”


    房遺愛隻好低著頭道:


    “去去去,去就去。這可是你們帶我去的啊,我是無辜的。”


    見三人就要往客棧外走,童方和竇建立馬奔了過來。


    李奇眉頭一皺:


    “方方,阿賤,你們倆莫非也想去?”


    童方左右看了眼,道:


    “奇少爺,這兒人生地不熟,屬下必須緊跟少爺步伐。”


    竇建:“屬下也是!”


    李奇心中歎了口氣,暗暗道:你說說你們倆,賤不賤啊!


    人家去逛青樓,你也跟著。


    想了想,李奇便道:


    “去也行,不過有一點,你倆得離我遠一點。”


    童方和竇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


    隻要殿下在我們的視線中,應該就沒問題。遠一點就遠一點,別惹得殿下不高興了。


    他倆同時點頭,應道:


    “是,奇少爺!”


    五個人便這樣,直接從客棧出了門,往風雪院走去。


    風雪院是安陽縣唯二的兩家青樓之一,名字好記,取自風花雪月之意,個中要表達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此刻正是酉時一刻,距離宵禁還有些時間。


    風雪院的門前,隻站著一位老鴇。


    並沒有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門前攬客,那老鴇本來無精打采的,見到李奇三人,眼睛立馬放光。


    憑借多年的閱曆,她一眼就看出,這三位富貴公子不是本地人。


    那八成就是外地路過的了。


    這種客人,最好宰。


    被坑了也絕對不敢聲張,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這些生意人家的公子哥,膽子小的很。


    “哎喲,我就說今兒早上怎麽喜鵲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原來是今夜有貴客臨門,快,請進請進!”


    李奇:你這個今夜是不是正經的?


    他不動聲色,故意裝作常客一般,道:


    “少廢話,叫姑娘們下來。”


    “得嘞!”


    那老鴇笑得妖豔,轉身便去吆喝了。


    長孫衝有些意外的看著李奇:


    “奇少爺,你當真要?”


    李奇卻搖搖頭,道:


    “一會我為僚機,你和小愛負責主攻。”


    長孫衝:“什麽是僚機?”


    李奇解釋道:


    “就是佯攻,或者叫助攻。本少爺當然不會在這小小的安陽縣破戒,不過,你們倆我可就管不了了。”


    既然不打算破戒,那你來做什麽?


    來看我們破戒的?


    你虧不虧心啊,一個大男人,能做出這種事來?


    很快,那老鴇就吆喝著一排姑娘款款從二樓走了下來,果真是鶯鶯燕燕,各有不同姿色。


    童方和竇建目不轉睛。


    右手握在刀把上,隻要一有異動,他們倆就會拔刀衝上去,先護住李奇再說。


    “小郎君,第一次來玩呀?”


    “小郎君,你看看姐姐,姐姐可是很厲害的喲!”


    “嘴皮子厲害算什麽,小郎君,選我,我保證讓小郎君一輩子都記得今晚。”


    “……”


    這些姑娘各自發揮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的威力。


    房遺愛臉色又一次紅了。


    隻有李奇不動如山,一眼看過去,都比較主動。


    看樣子,是沒有被賣過來的姑娘了?


    他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老鴇嗬斥道:


    “走走走,都走!”


    “都是什麽玩意兒,老媽媽,你就叫這麽一群貨色來打發本少爺?”


    那老鴇也不置氣。


    仍舊是一臉笑眯眯的道:


    “都怪老身,沒問清楚公子的需求。這下老身明白了,要不說公子是貴客呢,今兒個好巧不巧,咱們風雪樓來了兩位黃花大閨女,保證能讓公子滿意。”


    李奇一聽,眉毛一揚。


    有戲!


    剛到的黃花大閨女,怕不是就是被賣進來的吧?


    他按捺住心中的喜色,道:


    “那還不叫過來看看?”


    長孫衝和房遺愛都沒說話,兩人都明顯感覺出來,李奇今晚有些不太一樣。


    或許是殿下身上背負了什麽秘密任務?


    否則以殿下的本領,長安城的魚玄機、蘇小小都要倒貼上來,還會在乎這小小的風雪院?


    那老鴇有些為難道:


    “公子,那倆妮子還有些害羞,要不老身領公子上去?”


    李奇稍微一想便點了點頭:


    “如此也好。”


    他剛剛站起身來,便看到童方和竇建飛一般衝了過來。


    兩人分列左右,虎視眈眈。


    這一幕倒把那個老鴇嚇得不輕。


    童方低聲道:


    “奇少爺,小心。”


    李奇擺擺手,道:“小心什麽,你還怕兩個黃花大閨女能把我吃了?”


    “都讓開!”


    李奇若有深意的看了童方一眼。


    童方隨即明白過來:


    論武功,殿下勝自己百倍,再說了,這兒是青樓,自己和竇侍衛上去,的確有煞風景。


    想了想,童方退下道:


    “奇少爺若有事,隨時呼叫便是,屬下就在這。”


    長孫衝和房遺愛對視一眼:


    殿下怎麽把我們倆給忘記了?


    不是說好他是僚機,我們倆是主攻嗎?


    莫非是還沒有到發起總攻的時候,所以主攻候場?


    就這樣,李奇獨自一人跟著老鴇上了樓。


    轉身便進了一間屋子,裏麵有兩位姑娘,麵色沉靜,似乎對老鴇帶男人進來,毫無反應。


    李奇眯著眼,對老鴇道:


    “行了,地方帶到,你出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那老鴇笑嗬嗬的道:


    “好!好!”


    “公子有任何需要,隨時喚老身即可。”


    想起樓下那兩個侍衛,老鴇心裏就一陣打顫。


    看樣子,這個富家公子的家世還不簡單。


    普通的少爺,身邊最多帶幾個狗腿子,但是剛剛那兩個人,殺氣騰騰,明顯不是一般的高手。


    等老鴇走後,李奇便旁敲側擊道:


    “兩位姑娘同處一室,這可不常見。”


    “說吧,是誰把你們賣到這兒來的?”


    那兩位姑娘終於抬起眼,正式的看了看李奇。


    這個男人在說什麽?


    她們不是說,男人到了這種地方,都懶得廢話,都是直接步入正題的嗎?


    隻聽左邊那姑娘道:


    “公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李奇:?


    是我沒有表達清楚?


    他想了想,捋了捋話頭,又說了一遍,道:


    “你隻要說出是誰把你賣到這兒的,我保證還你自由之身。”


    “小女子是自願到風雪院的。”


    左邊那姑娘見李奇老問這個問題,不由得道:“公子也不必擔心,小女子既然進了這個門,自然就認了這個命。”


    咦?


    這劇本不太對啊。


    李奇有些訝異的看著兩人,道:


    “你們真的都是自願的?”


    兩女不說話,隻是點頭。


    這話叫人家怎麽回答,要是回答得太痛快了,豈不是顯得浪蕩?


    李奇摸了摸鼻子:


    這麽說來,是自己搞錯了?


    唉。


    果然是想太多了。


    從揚州到金州,幾百裏路程,又沒有高鐵,賣到這裏來,的確有些天方夜譚了。


    他弱弱的道:


    “那啥,可能是個誤會。”


    “我就不打擾二位姑娘了,再見!”


    說罷,李奇便直接推開了房門,留下兩名姑娘在夜色中淩亂。


    這位公子不喜歡女的?


    還是不喜歡同時有兩個女的?


    李奇上而複返,時間極快。


    長孫衝都看呆了:


    “奇少爺,你這速度……也忒快了,是不是沒有掌握好火候?”


    李奇白了長孫衝一眼,有些意興闌珊。


    他招招手,道:


    “走了,回去睡覺。”


    長孫衝不死心,跟著湊到李奇邊上:


    “奇少爺大可不必,第一次嘛,都情有可原。這並不能說明什麽,更加不能證明奇少爺那方麵就不行,回頭回到長安,我給奇少爺一個方子,保證久到離譜。”


    李奇停下腳步,道:


    “你竟然有這種方子?”


    長孫衝訕訕道:


    “不外傳,不外傳哈!”


    李奇:“小愛,記下了。下次衝哥若再有作妖之事,你就把這方子的事情,告訴長孫大人。”


    長孫衝一聽,急了:


    “別介啊,這是為什麽,我這也是為了奇少爺你啊!”


    李奇沒有回話,徑直回到了客棧。


    他這一番操作,目的很明顯,第一是為了查探一下情況,第二嘛,也是做給某些人看,賢王殿下出京後,果然五毒俱全,是個紈絝王爺啊!


    這樣,或許自己的目標就會大大降低防禦性。


    眾人都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反正就知道殿下看上去不開心了。


    才睡下沒多久,便聽到門外有吵吵鬧鬧的聲音。


    似乎還有女人哭泣的聲音。


    李奇心煩意亂,拉開門正要喊人,便看見這客棧的掌櫃扯著一個女人,說什麽被玷汙了,不活了,活不成了。


    這會兒工夫,誰被誰玷汙了?


    長孫衝和房遺愛也開門湊熱鬧看了出來,那掌櫃的看見房遺愛,仿佛看見強*奸犯一般,扯著嗓子喊道:


    “就是你!就是你!”


    “是你把我姑娘的清白玷汙了,你要負責。否則,老朽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去報官!”


    嗯?


    李奇的目光看了過去。


    房遺愛睡眼惺忪,一臉懵逼:


    我是誰,我在哪,我把誰的清白給搞黑了?


    長孫衝指了指自己:


    “我?”


    那掌櫃的道:“不。是你旁邊那個人麵禽獸!”


    好家夥,人麵禽獸這種形容都上來了。


    李奇不動聲色:


    “老丈,你倒是說說看,怎麽個負責法?”


    房遺愛立馬申辯:


    “奇少爺,我沒有!我和長孫雖然一人一間房,但是,剛剛長孫一直在我房裏,怎麽可能還有第三者?”


    李奇還沒答話,就聽到那掌櫃道:


    “想要撇清責任也簡單,賠錢!”


    “二十貫銅錢,一個子都不能少!”


    得。


    事情到這裏,李奇憑借自己二十億世紀防碰瓷的知識,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訛人啊!


    甚至不惜犧牲姑娘的名譽來訛人!


    看樣子,這家客棧做這一套,沒少做啊!


    如此的行雲流水。


    李奇攤攤手,然後道:


    “老丈,你要他賠錢,那可就找錯人了。這家夥,現在還欠我們的錢呢。唉,要不說人老了眼光不太行,你要找錢,換個人也行啊!”


    那老丈顯然沒想到這一層,他開始耍無賴:


    “老朽不管,反正你們是一夥的。”


    “他沒錢,你就要替他賠,否則,一個都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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