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玻璃,薑清黎和百裏鏡對上視線。


    那雙淺金色的溫柔雙眸,微微眯起,帶著平日難得一見的銳利。


    薑清黎的呼吸都快停頓了。


    腦子裏就一句話在瘋狂跳動——


    天殺的!怎麽又是百裏鏡!


    上次被他逮到夜臨淵在臥室已經夠倒黴的了。


    現在再被逮到和夜臨淵在車裏打啵……


    薑清黎頭皮發麻。


    不知道為什麽,她很怕對上百裏鏡失落的眼神,害怕從他眼裏看見難過情緒。


    大腦宕機片刻,百裏鏡忽然收回手,停止敲擊。


    他又看了玻璃幾秒,轉身離開。


    薑清黎狠狠地鬆了口氣。


    一直到這會,靠坐著的夜臨淵才淡淡開口:“這是單向玻璃。”


    薑清黎:“……”


    薑清黎一拳垂在他蛇尾上,怒道:“你不早說!”


    “飛行器都這樣,沒見過?”夜臨淵掃視女孩的臉,眸中似有探究。


    薑清黎瞪回去,理直氣壯:“我是雌主你是雌主?我說要提醒,就是要提醒!”


    “是。”夜臨淵挑了挑眉,薄唇慢悠悠吐出兩個字,“雌主。”


    不知是不是剛療愈完,他這會有些懶散。


    他說完,從旁邊拿過禮盒遞給薑清黎。


    薑清黎這才發現,夜臨淵的飛行器已經停在車庫了。


    不遠處的飛行器裏有幾位名媛從裏麵緩步走出,應該都是來參加宴會的。


    薑清黎打開禮盒,又想到一個問題:“等等,我去哪裏換?”


    “這裏。”夜臨淵用下巴指了指寬敞的空間。


    薑清黎:“……”


    薑清黎:“那你把臉別過去,閉上眼睛。”


    夜臨淵不太情願地側頭,沒再看她。


    薑清黎從他腿上爬起來,用飛行器內自帶的清潔設備,簡單洗了個澡。


    而後,一邊警惕地盯著夜臨淵,一邊穿好禮服。


    緞麵黑色長裙款式簡約,收窄的線條勾勒纖細腰身,裙擺如夜色傾斜,裙擺綴滿碎鑽,隨著動作閃爍著耀眼星芒。


    很好看。


    但她好像沒有在衣帽間見過這條禮服……


    夜臨淵買的嗎?


    薑清黎看向一直沉默的雄性獸人。


    夜臨淵單手支著下頜,側臉線條銳利,正側著臉,保持“把臉別過去,閉上眼睛”的姿勢。


    這麽聽話。


    薑清黎勾了勾唇:“喂,可以看我了。”


    夜臨淵抬眼看來。


    視線在薑清黎身上停留片刻,喉結隱蔽輕滾。


    “看你幹什麽?不合適?”夜臨淵聲音冷靜,視線輕微遊離。


    “就是跟你說我很喜歡。”薑清黎走到他麵前,笑眯眯說,“謝謝你,夜臨淵。”


    她笑起來時眼睛彎彎的,像兩牙新月。


    夜臨淵心跳亂了一拍,呼吸在不自覺間停止。


    幾秒後,夜臨淵聲音冷硬地開口:“喜歡就給我做……療愈。”


    薑清黎:“……”


    就知道做療愈!


    她哼了聲。


    下飛行器之前,忽然轉頭,對夜臨淵說:“看在裙子的份兒上,周末幫你做療愈。”


    夜臨淵點了點頭,拿起終端,像是很忙的樣子。


    薑清黎也沒指望他有多少表情,提著裙擺下飛行器,站在旁邊給林夕月發消息。


    她沒注意到,飛行器裏本該很忙的夜臨淵,視線又飄到她身上。


    視線如有實質般,遊走在女孩白玉般光滑的裸背上。


    夜臨淵皺眉。


    買的時候怎麽沒發現,這條裙子這麽暴露。


    不過,她好像很喜歡。


    笑得那麽開心。


    甚至鬆口給他做……療愈。


    夜臨淵垂眼,回過神時,才發現已經在終端上訂了十幾條純手工禮服。


    夜臨淵:“……”


    他丟開終端,手指卻不知不覺碰上自己的唇。


    實際上,雌主進行精神力安撫時,隻需要撫摸就效果顯著。


    可她看過來時,他像是無法控製,吐出謊話,哄騙她張開柔軟唇瓣。


    視線猝不及防落在角落一團純白上。


    蛇尾勾起那團純白,夜臨淵才發現那是薑清黎剛才換下的白裙。


    原本幹淨整潔的裙子,被他不久前的動作揉得皺巴巴,上麵的血跡和潔白純棉形成強烈對比。


    手指碰上傷口,夜臨淵忍不住又想起剛才的畫麵。


    她細白的手指按在傷口上,對比也是這麽強烈。


    讓人忍不住想要揉皺。


    夜臨淵將臉埋進白裙。


    他嗅聞到薑清黎的味道,和自己的味道混合,糾纏。


    夜臨淵指骨收緊,青筋畢現。


    他很討厭“雌主”兩個字。


    這樣帶著臣服意味的兩個字,不可能出現在他人生裏。


    他夜臨淵不可能為任何人臣服。


    可現在想起她那句“我是你的雌主”,他卻止不住地,感到血液沸騰。


    -


    “嗯嗯,對,我到了……你在另一個車庫嘛?那我去找你?嗯,好呀,那我們在裏麵見吧!”


    薑清黎語氣輕快地跟林夕月確定了見麵地點,掛斷電話,走到侍者麵前。


    正要讓對方給自己引路,身後忽然傳來溫柔的聲音。


    “清黎?”


    薑清黎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已經呆愣。


    她像是在表演被突然定身了的拙劣演員,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好。


    侍者抬頭看見穿著一身純白色西裝的儒雅青年,連忙打招呼:“百裏先生,晚上好!”


    “嗯。”百裏鏡對他笑了笑,“你去忙吧,我帶薑小姐過去就可以了。”


    “這……”侍者看了眼薑清黎。


    後者苦著一張臉,看著可憐巴巴的。


    是個雄性看著都會心軟,侍者有點猶豫。


    百裏鏡眯了眯眼,伸手,虛摟著薑清黎的肩膀,聲音微冷:“我說……這裏有我就夠了。”


    “你去忙吧。”薑清黎也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歎了口氣,


    “好的。”侍者快步離開。


    薑清黎站在那,感覺對方的視線在自己側臉一直繞啊繞啊,根本無法躲避。


    她在心裏瘋狂思考對策。


    但百裏鏡什麽都沒說,而是問:“我能牽你的手嗎?”


    “啊?可以。”薑清黎鬆了口氣,把手遞過去。


    百裏鏡很嫻熟地牽著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也很溫暖,包裹著女孩的手指。


    這次他們參加的是一個貴族的宴會,府邸很大,一路上金碧輝煌,雖然是晚上,錯落的燈光卻將道路照得明如白晝。


    他們緩慢地走著,路上有侍者推著裝滿冰淇淋的推車,百裏鏡拉著薑清黎走過去。


    侍者問:“兩位要什麽味道?”


    薑清黎視線掃了一圈,開口時卻聽見百裏鏡的聲音和自己同時響起:“香草味。”


    拿著冰淇淋往裏走,薑清黎感覺沉默的氣氛有點尷尬,沒話找話:“你也喜歡吃香草味?”


    “因為這是你最喜歡的味道。”百裏鏡很認真說。


    薑清黎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估計……是嚇的。


    薑清黎閉嘴,專注吃冰淇淋。


    走了一會,百裏鏡忽然開口:“清黎。”


    “嗯?”薑清黎眨眼。


    “今天很漂亮。”


    “謝謝。”


    下一秒,百裏鏡話鋒忽轉:“今天這條裙子,沒在你衣櫃見過呢。”


    他聲音溫和,含笑看著她的眼睛問:“是誰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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