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宸瑜看著變黑的屏幕,默默把那串腰子塞回石無痕手裏:“老板,我突然覺得,還是奶茶比較重要。”


    炭火映著他苦兮兮的臉,蘇晴笑得直不起腰,石無痕把烤好的雞翅遞給他,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看來這露營燒烤,比他預想的還要熱鬧。


    另一邊,巴黎的餐廳藏在老巷深處,木質門扉上掛著塊銅牌子,刻著“蝸牛之家”。顧沉舟推開門,風鈴叮咚作響,暖黃的燈光裏飄著黃油和大蒜的香氣。侍者引著他們走到靠窗的位置,窗外正對著一片爬滿常春藤的石牆。


    “試試這個勃艮第焗蝸牛?”顧沉舟翻開菜單,指尖點在一行法語上,“配麵包蘸湯汁,他們家的招牌。”


    蘇晚看著瓷盤裏蜷成螺旋的蝸牛,猶豫著拿起銀叉:“會不會有腥味?”


    “嚐嚐就知道了。”顧沉舟替她叉起一隻,澆了點歐芹碎,“實在吃不慣,我讓他們換煎鵝肝。”


    黃油的焦香裹著酒香滑進喉嚨,意外地沒有腥味,蘇晚眼睛一亮:“比想象中好吃!像……帶著泥土味的奶油?”


    顧沉舟失笑,給她倒了半杯白葡萄酒:“配這個,解膩。”


    隔壁桌的情侶正在用流利的法語說笑,蘇晚忽然想起什麽,從包裏翻出那把蕾絲扇:“你說,把這種蕾絲繡在婚紗裙擺上,會不會像裹了層月光?”


    “會。”顧沉舟看著她指尖劃過扇麵的紋路,“等回去讓何宸瑜研究,研究不出來就扣他獎金。”


    蘇晚被逗笑,剛要說話,手機震了震——是蘇晴發來的照片,何宸瑜舉著一串烤茄子,臉上沾著辣椒粉,背景裏石無痕正低頭替她撥弄炭火。


    “你看他,吃成小花貓了。”蘇晚把手機遞過去,顧沉舟掃了眼,嘴角微揚:“明天讓他對著鏡子算錯賬。”


    服務員端來甜點時,蘇晚忽然指著窗外:“你看那隻貓,踩著牆沿走呢!”


    顧沉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隻橘貓正踮著腳在石牆上踱步,尾巴翹得老高。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輕輕畫圈:“後天去盧浮宮,我查過了,那裏有幅畫,蕾絲的光影和你設計的那款禮服很像。”


    “真的?”蘇晚眼睛亮起來,叉子上的焦糖布丁都忘了送進嘴裏,“是《維納斯的誕生》嗎?我記得那幅畫的裙擺……”


    “比那幅更特別。”顧沉舟打斷她,神秘地眨了眨眼,“到了再告訴你。”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來,老巷裏的燈一盞盞亮起,像散落的珍珠。蘇晚咬著勺子看他,忽然覺得這頓飯吃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讓人踏實——有他在身邊,連陌生城市的晚風都帶著熟悉的溫度。


    離開時,顧沉舟替她披上外套,指尖無意間碰到她口袋裏的東西:“裝了什麽?”


    蘇晚掏出一把小石子,是下午在鐵塔下撿的:“帶回去給蘇晴玩,她說要收集各國的石頭。”


    顧沉舟接過石子,放進自己西裝內袋:“別硌著你。”


    兩人並肩走在巷子裏,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輕響。遠處傳來手風琴的聲音,拉的是首溫柔的圓舞曲。蘇晚忽然停下腳步,踮腳在他臉頰親了一下:“顧沉舟,巴黎真好。”


    他低頭看她,眼底的笑意比巷口的燈光還要亮:“有你在,哪裏都好。”


    顧沉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輕聲說:“等我們老了,也來這兒曬太陽。”


    離開餐廳時,傍晚四點的巴黎像被打翻了調色盤。顧沉舟牽著蘇晚往塞納河走,八名保鏢不遠不近地跟著,形成一道隱形的屏障。


    有個賣花的小販經過,顧沉舟停下腳步,買了一小束鈴蘭,別在蘇晚的耳後:“傍晚的河風最適合帶花。”


    河邊的遊船正緩緩駛過,甲板上的遊客舉著相機拍照。蘇晚靠在欄杆上,看著夕陽把河水染成金紅色,忽然想起什麽,掏出手機給蘇晴發消息:“巴黎的傍晚像融化的蜂蜜,你那邊是不是剛天亮?”


    消息剛發出去,就接到了蘇晴的視頻請求。屏幕裏的她正對著鏡子塗口紅,背景是酒店的落地窗:“姐!我剛起呢,何特助說他七點就去店裏了,被張姐誇了兩句,尾巴都翹上天了!”


    蘇晚笑著把鏡頭轉向河麵:“你看這邊,夕陽把船都染紅了。”


    “哇!”蘇晴的聲音拔高了些,“你們去坐船了嗎?何特助說等他回來,要請我們去海城的遊船吃飯,我看他是想趁機蹭飯!”


    顧沉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讓他請,順便扣他一半獎金當飯錢。”


    蘇晚笑得直不起腰,掛斷視頻時,夕陽正慢慢往埃菲爾鐵塔的鐵架後沉。顧沉舟牽起她的手:“去鐵塔腳下等日落,剛好趕上亮燈。”


    保鏢們提前清出觀景台的角落,蘇晚靠在欄杆上,看著夕陽把鐵塔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暮色漸濃時,鐵塔忽然亮起暖黃的燈光,像突然披上了一層金紗。


    “你看!”蘇晚指著塔頂,“燈亮起來的瞬間,像星星突然落在鐵架上!”


    顧沉舟從身後輕輕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比這更亮的,是你剛才笑的時候。”


    遠處的保鏢們背對著他們站成圈,誰也沒注意到,這對站在暮色裏的人,正把巴黎的黃昏,過成了獨屬於他們的“甜蜜時差”。而此刻的海城,何特助剛算完一筆賬,打了個噴嚏——總覺得又被誰算計了。


    等夕陽把埃菲爾鐵塔的影子縮成一團,巴黎的暮色已漫過塞納河。顧沉舟看了眼表,對保鏢頷首:“去預約的米其林餐廳,吃晚餐。”


    餐廳藏在歌劇院旁的拱廊裏,水晶燈折射出細碎的光,侍者穿著雪白的襯衫,托著銀盤的手穩得像座鍾。顧沉舟為蘇晚拉開座椅,菜單上的菜品名帶著詩意——“鬆露與星空”“海浪上的扇貝”。


    “試試海鼇蝦冷盤?”他指著頭盤,“配青蘋果泥,解膩。”


    蘇晚剛叉起一塊蝦肉,就嚐到海水的清鮮混著果香,冰涼的觸感滑過喉嚨,她眯眼笑:“像把剛才的河風都吃進嘴裏了。”


    主菜上來時,窗外的歌劇院亮起燈火,像座發光的宮殿。顧沉舟切著鴿子肉,刀叉輕碰瓷盤的聲響,和遠處傳來的歌劇聲混在一起。“這家的醬汁加了波特酒,”他把切好的小塊推到她盤裏,“你上次說喜歡帶點焦糖味的。”


    吃到甜點時,服務員推來一輛小車,玻璃罩下的馬卡龍擺成彩虹的形狀。蘇晚剛要伸手,顧沉舟已拿起一枚淺紫色的:“薰衣草味的,配你的裙子。”


    他喂她咬下一口,花香在舌尖炸開,蘇晚忽然湊到他耳邊:“你是不是偷偷記了個‘蘇晚口味清單’?”


    顧沉舟低笑,指尖在她掌心畫了個勾:“記滿了,下次換你記我的。”


    窗外的夜色漸濃,拱廊裏的煤氣燈次第亮起,像串會呼吸的珍珠。


    保鏢們守在餐廳門口,偶爾有晚禮服裙擺掃過石板路,誰也沒注意到角落裏這對戀人,正把晚餐吃成了慢悠悠的時光——蝦殼裏的海水味,馬卡龍上的薰衣草香,還有他眼底比燈光更暖的笑意,都成了巴黎夜晚的注腳。


    離開時,蘇晚手裏多了個絲絨盒子,裏麵是餐廳送的手工巧克力,每塊都印著鐵塔的輪廓。“回去分給何特助兩塊,”她晃了晃盒子,“就當獎勵他今天沒算錯賬。”


    顧沉舟替她裹緊披肩,指尖劃過她耳後的鈴蘭:“還是留著自己吃吧,他明天說不定要為‘少算一塊巧克力錢’寫檢討。”


    車過塞納河時,蘇晚掀開窗簾,兩岸的燈火在水裏碎成一片,像誰把星星揉進了河底。她忽然覺得,這頓晚餐最妙的不是鬆露或龍蝦,而是身邊這個人——他總能把奔波的行程,變成讓她慢慢品嚐的甜。


    車停在酒店門口時,巴黎的夜已深了。保鏢先下車打開車門,顧沉舟扶著蘇晚踏上紅毯,廊燈下的水晶吊燈晃出細碎的光。


    “累了吧?”他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我讓管家把宵夜送到你房間,是熱的蔬菜湯。”


    蘇晚搖搖頭,指尖碰了碰他襯衫上的紐扣:“還好,今天走的路不算多。”


    電梯在十五樓停下,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聲輕得像羽毛。到了蘇晚的房門前,她拿出房卡刷開,轉身對他笑:“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盧浮宮呢。”


    “嗯。”顧沉舟看著她推門進去,門框把她的影子剪得細細的,“有事按鈴,我就在隔壁。”


    蘇晚剛關上門,就靠在門板上笑——他分明在她房裏放了個緊急呼叫器,現在又說“按鈴”,大概是怕她忘了。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遠處的鐵塔還亮著燈,像根立在夜色裏的銀簪。


    隔壁房間裏,顧沉舟剛脫下西裝,手機就響了,是分公司的電話:“顧總,明天盧浮宮的導覽已確認,安保也對接好了。”


    “知道了。”他掛了電話,走到窗邊,正好能看到蘇晚房間的燈光。那扇窗透出的暖黃,比任何文件上的簽字都讓他安心。


    他拿起桌上的速寫本——是下午在蒙馬特高地,畫家送的那幅畫。畫裏的蘇晚正望著他笑,背景的鐵塔閃著燈。他指尖劃過畫中人的眉眼,忽然覺得這趟巴黎之行,比任何合同都簽得值。


    淩晨一點,蘇晚的房門被輕輕敲響。她打開門,顧沉舟端著個托盤站在門口,碗裏的蔬菜湯還冒著熱氣:“管家說你沒喝,涼了對胃不好。”


    蘇晚接過湯碗,香氣混著他身上的雪鬆味飄過來。她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你也喝點。”


    溫熱的湯滑過喉嚨,顧沉舟看著她小口喝湯的樣子,忽然說:“明天看完畫展,帶你去逛古董市場,聽說有賣十九世紀的蕾絲樣本。”


    蘇晚眼睛一亮,湯勺差點掉在地上:“真的?”


    “騙你是小狗。”他刮了下她的鼻尖,轉身回房時,腳步都比平時輕快了些。


    關上門的瞬間,蘇晚靠在牆上,摸著發燙的鼻尖笑。窗外的鐵塔又亮了一次燈,像在為這兩個各懷小心思的人,悄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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