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裏。


    嬴淵看著案桌上,錦衣衛送來的情報。


    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因為情報中說,蜀國的第一任國君,乃是劉備。


    本身,他就是世家之主。


    然後又得到了獨立的五大世家中,關、張二家的支持。


    其家主,就是關羽與張飛。


    所以,他當上了國君。


    但是在五大世家眼裏,那不叫國君,而叫‘共主’。


    當然,今後是否能如其它世家所願,可以輪番掌控蜀國,就不得而知了。


    總而言之,當今的世界格局,仍舊以大夏為首。


    當前按照實力來說,從高到底,依次排列:


    【夏朝、奉朝、大燕、齊國(秦國)、晉國、楚國、武國、蜀國】


    秦國的綜合國力,已經不輸齊國。


    所以二者持平。


    夏朝是由夏桀掌控。


    奉朝內部采取的是分封製,這一點跟剛剛建立的蜀國挺相似。


    以帝辛為主,總計分封了上百路諸侯。


    其中最有名的是楊廣、孫堅等。


    燕國的皇帝是李世民。


    齊國皇帝姬發。


    秦國皇帝嬴淵。


    晉國皇帝姬重耳。


    武國皇帝武華。


    蜀國共主劉備。


    楚國羋勝。


    以上,便是當前的世界格局。


    秦國從原本墊底的實力。


    一躍成為第四,甚至能與第三爭鋒。


    期間經曆了太多的辛酸忐忑。


    目前。


    嬴淵擔心蜀國的建立,會對武國不利。


    於是就下了一道旨意,讓朱棣和武華,共同在兩國邊境處,舉辦一場盛大的練兵儀式。


    以此來告誡蜀國,武國的背後有秦國在。


    但是,話說回來。


    要不是武國有媚娘還有他的孩子在。


    武國的興衰,跟他有什麽關係?


    不然,他巴不得蜀國會吞掉武國,壯大己身,然後對秦國的邊境造成影響。


    就蜀國立國這件事情。


    蔡京等人,還專門找嬴淵討論起來了。


    “陛下..咳...陛下,如今燕國已經承認蜀國的地位,您看,我大秦,是否要與其建交?”


    如今蔡京的身體是愈發不好了。


    但凡開口說話,必然會咳嗽不止。


    甚至有時,還能咳出血絲。


    身為蔡京的好友,朱丹溪也為他把脈了。


    不過,脈相已成老衰,難有補藥能夠彌損。


    嬴淵看了一眼趙高,讓其給蔡京搬了張椅子坐下。


    隨後,他緩緩開口道:“蜀國的事情,不必摻和,你要記住,咱們大秦的盟友是武國。”


    跟友國的敵國做朋友,不是不可以,隻是嬴淵不想。


    以如今秦國的實力,蔡京也沒有將蜀國放在眼裏,便點頭說道:


    “陛下,除此之外,還有一事。”


    “如今錦衣衛與東廠分管內外,雖是好事,可時間長了,臣擔心,這兩大廠衛,會趁機做大,屆時,難免會做出一些不法之事。”


    “所以,臣希望,陛下可以新建一組織,負責監管兩衛,屆時三衛相互牽製,形三足鼎立之勢,也更穩妥。”


    剛說完,便又劇烈咳嗽起來。


    蔡京曾答應雨化田的事情,還沒做到。


    之所以到今日才說,是因為最近的秦國,相安無事。


    而嬴淵的心情,看著也很好。


    最主要的,是他身體不行了,不知還能在這相位上撐幾年。


    倘若讓來俊臣與魏忠賢聽到他這番話,非得指著他鼻子罵不可。


    什麽叫做唯恐做出不法之事?


    這不是莫須有是什麽?


    當然,莫須有這種罪名,一向是政治鬥爭中,大臣們經常拿來用的手段。


    嬴淵先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蔡京,有些擔心對方的身體。


    畢竟,他是真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名垂千古的大奸臣出事啊!


    盡管,對方曾多次背刺他。


    但是他始終覺得,萬一有朝一日,蔡京成功覺醒了本性呢?


    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然後,嬴淵就覺得,蔡京突然說出要新建一衛這事,莫不是本性已經覺醒?


    想到這裏,他頓時笑逐顏開道:“新建廠衛也無不可,不知丞相可有人選擔任新廠衛指揮使一職?”


    蔡京賣起老臉,“臣覺得,雨化田這個人不錯,陛下以為呢?”


    雨化田?


    在某個影視劇裏,也是個奸臣。


    嬴淵當即便就說道:“既然丞相舉薦,朕便應了。”


    “新任廠衛,就叫西廠,由雨化田擔任廠督。”


    “前不久,皇後向朕說,認為來俊臣身兼二職不妥,朕深以為然。”


    “趁著新廠衛建立,朕便將來俊臣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卸下,由紀綱擔任。”


    在與晉楚兩國的戰爭期間。


    妲己就曾寫信說過錦衣衛的事情。


    這些年來,錦衣衛在來俊臣的手裏,名聲有點偏好。


    嬴淵並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或許換個指揮使,事態會朝著他想要的那種形勢發展。


    蔡京沒想到新建廠衛這件事情,會如此順利。


    當即便就磕頭跪拜道:“臣,謝陛下。”


    這一謝,是謝皇帝,還能看得起他那張老臉。


    嬴淵親自將他攙扶起來,拍了拍蔡京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丞相,你要保重好身體,好好活著,朕與大秦,都需要你。”


    他現在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


    拍完以後,蔡京早已臉色漲紅。


    就差一口老血沒噴出來了。


    本來還能活個幾年的蔡京,估計要因此減壽了。


    待蔡京等人離開宣政殿後。


    曹操跟在他的身旁一側,皺眉道:“相爺,您就這麽扶持那個雨化田上位了?”


    “勸陛下再建一廠衛,隻怕您的名聲會受損。”


    聞言。


    蔡京先是用手帕擦了擦嘴,趁曹操不在意間,吐了一口血絲,而後漲紅的麵色,才逐漸恢複平常,


    “可若本相不做這件事情,將來的官吏們,該如何在朝堂與錦衣衛和東廠對持?”


    “如今讓他們三家相互牽製對持,但凡有一衛出現弱勢,你等可支持弱勢廠衛。”


    “由此一來,朝廷方能穩固。”


    但是,又有幾個人能夠明白他的心思?


    果不其然。


    當嬴淵宣布建立西廠的那一刻。


    百官們瞬間便在背地裏罵起蔡京。


    他們現在,就待在左相秦檜的府上議論紛紛著:


    “蔡相之舉,究竟何意?再多一個廠衛,還能有我等活路嗎?”


    “秦相,您給個說法,這事,究竟該怎麽辦?”


    “要不我們一同聯名上奏,讓陛下取消建立西廠的旨意。”


    “聯名?你要逼宮?陛下如今威望正隆,即使將我等全殺了,朝廷依舊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那你說,這事,究竟該怎麽辦?”


    “...”


    基本上,各部尚書都到了。


    就少了來俊臣。


    他雖然已經不是錦衣衛指揮使,隻是刑部尚書。


    但是因為做過那個指揮使,所以,現在很受文官集團的排擠。


    而來俊臣當聽到自己不再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後,不僅沒有失落,還很高興。


    心裏想的是,這是陛下在以削職的手段,來讓自己平安上岸,能安穩的渡過一生啊!


    說實話,在他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來,殺了不少人。


    要是一旦卸任,連刑部尚書都不是,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而嬴淵讓他卸職的做法,在他一番腦補下,卻是成了‘皇恩浩蕩’...


    在官場上,殺了那麽多人,想要平安上岸,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是逐步卸任,慢慢渡過最為危急的時刻,以示皇恩浩蕩。


    二是一條道走到黑,在錦衣衛指揮使一職上幹到死。


    如今。


    秦檜府上。


    他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笑道:


    “本相現在都不知要找誰要個說法。”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等。”


    “蔡京...已經老了。”


    其實各部尚書,都是心懷鬼胎。


    他們都覺著,蔡京要是真卸任丞相一職。


    那麽最有可能擔任右相的,自然就是秦檜了。


    所以,提前跪舔一番,表表忠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秦檜表麵裝作春風得意的模樣,其實背地裏,早就將一切退路給想好了。


    當今朝堂之上。


    西廠建立一事,屬誰最高興,那必然還是雨化田。


    這不。


    他剛得到消息,還沒來得及準備籌辦西廠事宜,就去蔡京府上叩謝了。


    結果被蔡京罵走了。


    要不是他老人家身子骨不行了。


    不然非得將雨化田腿打斷。


    舉朝上下,誰不知道是蔡京提拔的雨化田?


    在這個節骨眼上,明目張膽的來蔡京府上,這不是蠢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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