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判的時候,周昭陽和簫瀾被奉為座上賓,安排在大殿就座,陰雄在一旁陪同。


    簫瀾從出獄到現在,始終猜不出周昭陽的身份,心裏憋得難受,忍不住問道:“前輩是許城人?”


    周昭陽點了點頭,傳音道:“您不用對我這麽客氣,我隻是您的晚輩。隻是我不方便顯露本相,不然以後您會麻煩不斷。”


    說到這裏,周昭陽見簫瀾還想問,便掃了陰雄一眼,給簫瀾傳了一道神念,說道:“風大青。”


    簫瀾大吃一驚,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也傳來一道神念:“望舒呢?”


    周昭陽輕輕撫摸著鼻尖,神念回應:“她與娘親久別,不願和我同行,此刻正陪伴在貴夫人身邊。”


    簫瀾苦笑,發出神念:“罷了,我知道你所求何事了,你們的事我答應了。”


    兩人用神念交流的時候,那邊陰英、鬼敬帶人過來,和周昭陽、簫瀾見過禮後,說道:“我們剛剛商量好了,和許城停戰,我方立刻撤回。”


    簫瀾大喜,剛要說話,周昭陽卻伸手攔住,說道:“諸位,你們這一方有人起初就不想打仗,參與戰事隻是身不由己。然而,你們挑起戰事,把魂穀毀得麵目全非,許城各大宗門元氣大傷,現在想輕鬆言和,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鬼閣結丹以上的高手來不了,周昭陽的修為擺在那裏,就像有核國家威懾無核國家一樣。鬼敬和幾個屬下對視一眼,站起身來,向簫瀾拱手說道:“魂穀重建的事,我鬼敬負責。”


    又對周昭陽抱拳施禮,說道:“前輩,您看這樣如何?”


    周昭陽和鬼閣有很大的恩怨,可以說,周昭陽被迫到丹穀潛藏,就是拜鬼閣所賜。後來,周昭陽了解到相關情況,知道鬼閣也是被巫家逼迫,對鬼閣的印象有所好轉。此次來紅宗島沒有痛下殺手,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鬼閣背後的鬼域門,勢力極其龐大,仙境乃至入道高手眾多,礙於虛皇的規定,不敢派高修為者到下島。要是手段太過血腥,引起鬼域門注意,等待他的將是無休止的追殺。


    為魂穀爭取利益,是看在望舒麵子上,至於其他損失,周昭陽懶得去爭。他緩緩站起身,淡然地說:“我不為難你們,想去庫房看看。丹藥法寶,對我來說如同浮雲,隻要靈草和殘寶,要是能有所收獲,就當作賠償吧。”


    鬼敬和陰英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靈草和殘寶沒問題。那其他宗門索要賠償怎麽辦?”


    周昭陽笑著說:“你們先和魂穀把合約簽了,隻談撤兵,不談賠償。私下裏該怎麽賠償簫瀾,你們和簫瀾談。至於別的宗派,估計他們不會開口,要是開口的話,我讓夢幽和夢蝶撤下來,你們把他們打服不就行了?!”


    簫瀾占了大便宜,自然歡天喜地,留下來和鬼閣的人談判。


    陰英負責後勤,帶著幾名隨從,領著周昭陽來到庫房前。周昭陽走進藥庫,目光頓時一亮,驚訝地說:“怎麽積攢了這麽多靈草?”


    陰英苦笑著說:“本閣沒有丹道傳承,不擅長煉丹,丹師奇缺,丹藥全靠采購。紅宗島土地肥沃,廣袤無垠,最適合靈草生長,產量極為豐富,隻種不收,經過歲月的累積,靈草就越來越多了。”


    周昭陽聽後十分高興,從懷裏取出一顆丹藥,說道:“我不會白拿,你開個價,這裏所有的靈草,需要多少顆這樣的丹藥。”


    “金丹丸?”陰英一看,又驚又喜,說道:“極品金丹丸,在宗門裏數量極少,這裏所有的靈草,恐怕都換不來這麽一顆。”


    周昭陽心中大喜,連忙將那顆金元丹塞到陰英手中,隨後又取出一顆,說道:“這一庫藥草,我給你兩顆丹藥。若你往後還能搜集到這麽多,再來找我,我照樣給你兩顆,如何?”


    “當真?”陰英滿臉不敢置信,見周昭陽神色認真,頓時兩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將丹藥收好,忙不迭點頭應允。


    周昭陽輕抬右臂,袖袍一揮,小府本體瞬間顯現,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中湧出,眨眼間便將滿庫藥草全部卷入其中。而後,他又看向那些殘寶。這些殘寶大多沒什麽價值,周昭陽放出神念,仔細查看了好一會兒,心有不甘,又拿出天機二。可天機二毫無反應,他這才無奈放棄。思索片刻後,他取出一塊玉簡,凝結出神念,遞給陰英,說道:“鬼閣之人遍布乾嶼,消息靈通。這玉簡裏有一些天材地寶的名稱,你們在收集靈草時,順便留意一下。若能尋到這些材料,我可以用丹藥與你們交換。”


    ……


    簫瀾返回許城時,帶來了一名鬼閣使者,還有罷戰求和書。


    這場戰事,各宗門損失了不少人手,許城的財政也吃緊起來。主持戰事的許化,見鬼閣主動罷戰,不禁長舒了一口氣。他向簫瀾詢問其中緣由,簫瀾卻守口如瓶,隻是淡淡地說:“紅宗島上眾人分成兩派,一派以鬼敬為首,極力主張繼續戰事;另一派以陰英為尊,意在和解。陰英請來一位高手坐鎮,迫使鬼敬低頭,這才促成了此次求和。”


    許化與使者交談了片刻,心中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隨即吩咐下屬妥善安置使者,趕緊派人通知各宗門首腦前來議事。果如周昭陽所料,各宗門損失慘重,原本就有罷戰的想法,此時聽聞鬼閣主動和解,有人當場提出了賠償問題。一涉及利益,眾人頓時來了興致,現場瞬間熱鬧起來。


    簫瀾在一旁聽著,心中煩躁不已,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陰英請來一位結丹以上的高手坐鎮,諸位難道還想與他談判賠償之事?”


    結丹高手猶如懸在眾人頭頂的利劍,此言一出,現場瞬間安靜下來。許化見狀,說道:“賠償之事就此作罷,此事就這麽定了。明天上午,我出麵簽訂和約!”


    周昭陽收獲滿滿,手中握著大量靈草,心滿意足。他全然不理和談之事,正與望舒謀劃著婚禮的細節,打算趁著各宗門首腦齊聚的機會,將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然而,有一個極為棘手的問題,巫家一直緊追不舍,周昭陽不能露麵,望舒也同樣不能。兩人的婚事一旦傳到巫家耳中,說不定會給魂穀乃至許侯帶來災禍。


    周昭陽見多識廣,望舒智謀過人,可兩人絞盡腦汁,愣是想不出應對之策。有沒有這場婚禮,周昭陽不太在意,望舒卻滿心不甘,哪個少女不渴望有一場盛大而隆重的婚禮?


    望舒拉著周昭陽,去找夢幽,將心中的顧慮如實相告。夢幽盯著周昭陽,問道:“你不是正宗周家人嗎?”


    周昭陽點了點頭,說:“沒錯,我與申侯血緣關係很近。”


    夢幽笑道:“你是正宗周家人,怕巫家人做什麽?”


    周昭陽一聽,恍然大悟,思索片刻,說:“我與血仙門有淵源,即便搬出周家,巫家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得想個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夢幽點了點頭,說:“辦法我替你想不出來,也實在想不出。不過,魂穀若能與周家沾上關係,周圍還有誰敢招惹?對了,你在周家是什麽身份?”


    周昭陽琢磨了一會兒,說:“王弟?申侯的弟弟們品行大多不端,我以此為恥,不合適。就說乾嶼周家天驕周昭陽,申侯的叔伯兄弟,這個身份如何?”


    周昭陽這麽說並非吹牛,他雖是合魂人,但族籍上是周文長子。申侯是周文的分身,他是申侯的分魂,本質上他們與周文是一體,說他是乾嶼周家人,毫無問題。周昭陽與申侯本為一體,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叔伯兄弟更是實情。即便申侯知曉此事,也不會否認。


    夢幽略加思索,覺得這身份挺有麵子,笑著問:“那你這邊由誰出麵呢?”


    周昭陽脫口而出:“大丹師如何?”


    夢幽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說:“去,他要是來魂穀,婚禮還能好好舉行嗎?”


    周昭陽猛地回過神來,簫瀾與大丹師有仇,要是大丹師來了,在婚禮現場與簫瀾大打出手,這場精心籌備的婚禮可就成了東島人的笑柄。


    “申城左丞相?”周昭陽沒提西門夏的名字,隻說了職務,聽起來氣勢十足。


    夢幽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笑道:“名頭倒是響亮,就是西門夏啊。隻他一人,未免顯得有些冷清。”


    周昭陽瞥了望舒一眼,心中暗自歎息,表麵卻不動聲色,傳音問道:“你是不是把我的情況,全都告訴你娘了?”


    見望舒眼神閃爍,明顯心虛,周昭陽心中明白。他摸了摸鼻子,轉向夢幽,說:“要說與我最親近的人,除了大丹師就是申侯。申侯要是出麵,動靜太大,讓西門夏多邀請幾位申城的文武重臣,嶽母大人,您看這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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