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於媚娘霍然站起身來,俏臉瞬間變色,隨即麵露疑惑,說道:“如此重大之事,龍蜥王為何沒有傳訊給我?再者,龍鷹王修為比龍蜥王差了許多,即便有心設伏,以龍鷹族的戰力,也不足以重傷龍蜥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慕容鑰心思機敏、沉穩冷靜,稍作思索,開口說道:“於姐姐莫要著急。龍蜥王首領想必是遭遇了突襲,受傷之後急於突圍,所以沒能及時向姐姐傳遞消息。依我看,他回城後都未能親自傳訊,傷勢恐怕極為嚴重,甚至可能已經昏迷不醒。龍鷹族裏高手眾多,卻沒人有能耐重傷龍蜥王。由此推斷,龍鷹族極有可能請了外援。”


    於媚娘神色凝重,轉頭看向報信的長老,問道:“這消息是誰傳來的?”


    長老恭敬地呈上一枚傳訊玉簡,說道:“是龍蜥王的結義兄弟王大人。”


    於媚娘接過玉簡,聚精會神地查看起來,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說道:“實際情況和慕容姑娘分析的相差無幾。”


    她取出一塊玉簡,向鐵木爾發送信息,詢問當前狀況。沒過多久,鐵木爾回複信息,情況和於媚娘這邊一樣,他也沒有收到龍蜥王的傳訊,同樣是通過公務玉簡得到的消息,發信人也是王雲。鐵木爾的想法和於媚娘不謀而合,他們都不相信龍鷹王有這般膽量,也不相信龍鷹族有能力重創龍蜥王。


    於媚娘沉思片刻,傳令道:“召集全族人手,做好防禦,等探明情況後,再做決定。”


    長老出門後,於媚娘略帶歉意,微笑著說道:“本來想去見昭陽一麵,如今突然遭遇這般變故,這一趟怕是去不成了。”


    慕容鑰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位魚人族長老急匆匆地走進來,急切地說道:“龍鷹族使者前來提親,聲稱龍鷹王打算迎娶……”


    長老話還沒說完,就吞吞吐吐,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於媚娘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擺了擺手,果斷地說道:“我明白了,出去把龍鷹族的人趕走,告訴他們,要是再敢提這事,就別想活著回去!”


    慕容鑰和周昭陽許久未曾相見,心中甚是掛念,恨不得立刻返回魂穀。然而,此時天南大澤正陷入動亂,魚人族急需人手,這個時候離開實在不合適。短暫思考後,她說道:“於姐姐,龍鷹族敢伏擊龍蜥王,還同時得罪姐姐,背後肯定有不弱的勢力撐腰。在貴族用人之際,我決定暫且留在此處,助姐姐一臂之力,以此報答您對花兒的厚待之恩。”


    於媚娘平複心情,笑著說道:“無妨,龍鷹族早年得罪了一位女修,元氣大傷,實力早已大不如前,稱霸大澤的美夢也成了泡影。隻要等龍蜥王康複,將龍鷹族逐出大澤,不過是時間問題。你和昭陽許久未見,舍得不去見他嗎?”


    慕容鑰笑著說:“我已經傳信給師父,讓她轉告昭陽,我在你這裏,要是他想見我,自然會來。”


    ……


    紅宗島。


    周昭陽跟隨紅宗島使者啟程之時,紅宗島的鬼閣大牢內,簫瀾靜靜地坐在自己的牢房中,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牢友。這位牢友,正是與他一見如故的至交好友,原鬼閣左護法陰雄。


    此次簫瀾不幸被俘,並非如夢幽所推測的那樣,並不是被陰雄出賣。


    鬼閣源自鬼域門,多年前劫殺周昭陽,之後又與申侯發生過數次衝突,此次和許城的戰爭,都是由鬼閣諸鬼王策劃指揮。


    此次戰事的總指揮是琴鬼王,她手下有兩位得力幹將,常駐紅宗島,負責具體事務。其中一位叫鬼敬,是鬼醒的同父異母兄弟,主要負責對外征戰;另一位叫陰英,是陰雄的兄長,主要負責後勤支援。


    鬼敬和陰英各自承擔不同職責,彼此獨立,直接向上層匯報,不存在上下級關係。兩人都出身於宗門顯赫家族,修為相當,都處於築基期巔峰狀態,距離結丹僅一步之遙。


    通常情況下,兩人相安無事。然而,當鬼閣前方戰事受挫時,雙方意見產生了分歧。鬼敬領導的一方主張繼續戰鬥,而陰英領導的一方則傾向於和解。由於兩派勢力旗鼓相當,爭執不下,最終引發了衝突。陰英這方戰敗後投降,其成員都被囚禁在了大牢之中。


    先前,陰雄曾暗中幫過簫瀾,製造事端除掉了司徒驚山。因此,簫瀾欠陰雄一個大人情。得知陰雄被囚,簫瀾親自前往紅宗島,確認消息的真實性,並計劃秘密潛入大牢營救。沒想到,放出消息的正是鬼敬的下屬。捉拿陰雄之後,鬼敬通過審問陰英屬下,得知陰雄與簫瀾交情不淺,故意放出假消息,誘使簫瀾前來營救,事先布下了諸多陣法,埋伏了眾多高手。結果,簫瀾中了圈套,以寡敵眾,最終不敵被擒。


    看到陰雄一臉頹廢,簫瀾鼓勵他道:“陰雄,何必如此沮喪?大不了奪舍重生,沒什麽大不了的。”


    陰雄長歎一聲,緩緩說道:“雖說兄長失敗,身陷囹圄,但鬼敬不敢痛下殺手。要是鬼敬膽敢輕舉妄動,不用我家老祖出麵,鬼家老祖也會找他麻煩。”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鬼敬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等兄長想通了,願意低頭,讓出一些背後的利益,這件事就算了結了。我們肯定不會有事,說不定明天就能被釋放。可你呢,被我牽連,如今陷了進來,我卻沒辦法救你!你說,我這心情能好嗎?”


    簫瀾淡然一笑:“大戰正酣,我還有用處,他們暫時不會取我性命。”


    陰雄臉色愈發難看,說道:“這一點我知道,但是,他們以你為誘餌,說不定會引來更多人。到時候,你就算能安然回去,處境也會很艱難。”


    就在這時,堅固的牢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大牢外的守衛和獄卒,一個個神色驚慌,拚命往裏麵逃竄。牢頭跑到牢房前,跪在一名長臉狹目的青年修士麵前,苦苦哀求道:“陰頭領,懇請您出麵調停,不然許城那魔頭,肯定會把我們斬盡殺絕!”


    此人正是陰雄的長兄陰英,他滿臉疑惑地問道:“許城修士?來了多少人?鬼敬呢?”


    牢頭不安地看著遠處漸漸走近的來人,急促地說道:“就一個人,在外麵打了一仗,鬼敬頭領不是對手,有的被擒,有的逃走了!這個人正往大牢這邊來,肯定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就在此時,周昭陽一臉從容,像獄衛一樣淡定,朝著裏麵走來。他雙手快速翻飛,結出一道道印訣,逐一破解大牢內外的繁複禁製,同時又布下幾道詭異的禁製。他步伐穩健,不緊不慢,可每一步落下,都仿佛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間,讓周圍的護衛和獄卒心中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顯明?”簫瀾雙眼發直,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司徒顯明哪有這本事?是我!”周昭陽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


    簫瀾實在想不起何人有這般能耐,遲疑一下,又問道:“你……你是誰?”


    “等我恢複真容,你自然就認識我了。” 周昭陽說著,已經走到簫瀾的牢房前,他並沒有立刻打開牢門,而是說道:“我可以救你,不過你得答應我,日後要答應我一件事。”


    簫瀾修為被封,神念無法探出,等周昭陽走到近前,竟然看不清此人的修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是許家老祖請來的外援,連忙說道:“隻要晚輩能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


    周昭陽打開牢門,觀察了一會兒,隔空解開了簫瀾的禁製,說道:“走吧。”


    簫瀾遲疑一下,說道:“能不能把陰家人一起救出去?”


    周昭陽一愣,說道:“陰家?鬼域門的陰家?鬼閣的人殺都來不及,救他們做什麽?”


    簫瀾解釋道:“鬼閣的人分成兩派,以陰英為首的一方主張和解,以鬼敬為首的一方主張戰鬥,兩家相爭,結果陰英一方戰敗,現在被關進了大牢裏。”


    周昭陽恍然大悟,稍作思索,點了點頭,說道:“行啊,我們幫陰英打敗鬼敬,這場戰事不就結束了嗎?”


    那些護衛和獄卒,看到周昭陽解救簫瀾和陰雄,沒有肆意屠戮,心中的重擔頓時消散,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聲音顫抖著齊聲高呼:“我等願歸順陰頭領麾下。”


    在紅宗島基地,陰英的勢力隻比鬼敬稍弱一些,如今主力被釋放出來,戰鬥力不容小覷,再加上周昭陽和簫瀾,剛剛戰敗的鬼敬一方哪裏會是對手?他們曾被周昭陽一人打得潰不成軍,如今看到陰英勢力和周昭陽聯手,士氣瞬間崩潰。鬼敬和幾名手下商議之後,無奈地舉起白旗,宣告停戰求和。


    鬼敬和陰雄在紅宗島相處了多日,平日裏雖有矛盾,但關係還算維持得住,應對上麵時也經常密切合作,和白家內部爭鬥類似,並沒有血海深仇,隻是因為思路不同才起了爭執。鬼敬服軟,陰英也不好趕盡殺絕,暗地裏談判了許久,定下幾個方略,重新劃分了利益範圍,紅宗島重新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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