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依冷笑一聲,看向白應洗:“應近的話,能代表你們這一係?”


    白應洗此前擔任大長老,後來又成為族長,深知族中隱秘之事。他明白此次賭鬥必敗無疑,但此時已無退路,借賭鬥下台總比被強行趕下台體麵些,點了點頭,道:“好,就以血脈之力來決定族長人選。”


    白雲依搖了搖頭:“應近剛才說,若兩係血脈差不多,以後由我們這係掌管族務。若他的血脈遠超我們這一係,我們甘願讓出族長之位。”


    白應洗明知賭鬥會輸,如此下台實在不甘,他環顧台下諸位長老,心生一計,笑著說道:“好,在座的每一位都有資格參與,隻要血脈之力明顯超過他人,就可擔任我族族長。”


    見眾人皆無異議,白應洗取出一顆小球。這小球表麵晶瑩剔透,內部有一團鮮紅的液體。白應洗舉起小球,高聲說道:“這是我們白家的血球,裏麵有十滴先祖的血液精華,還有一滴珍貴的魂血。凡是我白家族人,將血滴在上麵,血球會發出顏色亮度不同的光芒。顏色分為青紅黃綠藍黑白,青色代表血脈最遠,白色代表最近。顏色相同的情況下,光芒越亮,血脈越精純。誰想先來試試?”


    一位坐在前排的長老,舉手說道:“我來試試。”


    這位長老出身小支,他並沒奢望奪得族長之位,隻想測試一下自己這一係的血脈遠近。他走到白應洗麵前,劃破中指,擠出一滴鮮血滴在小球上。隻見小球發出藍色光芒,不過亮度很淡。


    “藍色?!”白應洗和白雲依都熟悉血球,知道藍色血脈屬於近支,兩人神色各異,心中各自盤算。


    見小支長老測出藍色,其他幾位小支長老頓時來了興趣,也上前測試。結果不是黃色就是綠色,血脈稍遠,再沒有藍色。各小支測試完畢,就隻剩下旁係和嫡係。白應近昂首挺胸,道:“我來。”


    他走到白應洗麵前,劃破中指取血,滴在血球上。隻見血球閃爍光芒,亮度極高,但是顏色竟然是紅色!


    白應洗擔任族長以來,從白雲依手中接手血球,雖然知曉規則,但從未深入研究過。今日測試血脈,還是第一次。他本抱著必敗的心態,故意挑起小支的興趣,想給白雲依添堵,卻沒想到旁係血脈竟然如此疏遠。


    白應近愣了片刻,臉色漲紅,一言不發,退回人群中。白應洗臉色也十分難看,思索片刻後,突然劃開中指,滴血在球上。血球光芒黯淡,顏色同樣是紅色!


    白應洗一時間有些下不來台,一旁的白雲依,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他掌管血球多年,自己親自測試過,血脈也是紅色。


    白揚見祖父如此神情,心中猜出大概,暗自叫苦,覺得自己失策。


    周昭陽反應迅速,見狀知道白揚陷入困境,皺著眉頭苦思破局之策,試圖挽回這被動的局麵。


    白應洗尷尬地自嘲道:“沒想到我們這一係,血脈竟如此疏遠。”


    說完,他見白雲依和白揚神色異樣,心中一動,看向白雲依,道:“老族長,該你了!”


    周昭陽見狀,心中靈光一閃,插話道:“還有一位白家族人,想要試試。”


    周昭陽說完,召喚出白微,傳去一道神念,將事情經過簡要敘述一遍,讓白微盡量拖延時間,好讓白雲依有更多時間思考對策。


    白微向白應洗拱手說道:“我不太清楚前麵的情況,能否給我講講規則?”


    白應洗見白微突然出現,而且境界極高。他沒想到周昭陽有空間秘寶,以為白微修為高深,出現時悄無聲息。他上下打量白微,問道:“這位姑娘看著眼生,你是白家人?”


    白微餘光看向周昭陽,見他微微點頭,道:“沒錯。”


    白應洗皺起眉頭:“你若是白家人,以你的修為,必定是我族知名人物,我為何從未聽聞過你?”


    白微笑著回答:“我來自夢冥界,原本被困在島鏈內。遇到一位大能,他有一件空間秘寶,我才得以出來。白家是我的宗族,我自然要來看看,恰好趕上此事。”


    白雲依在一旁聽得明白,心中一動,傳音給白揚問道:“此女是誰?”


    白揚回複道:“羅孤劍的道侶,自己人。”


    白雲依開口說道:“應洗,既然是白家人,就讓她試試吧。”


    白應洗自知族長之位不保,不想得罪白雲依,轉向白微,笑道:“老族長既然開了口,你就試試吧。”


    白微見白應洗不再追問,心中十分失望,此時已沒有拖延的借口,當下劃破中指,隨意將血滴在血球上。隻見血球發出耀眼的白光,久久不散!


    “這是白家正宗嫡係血脈?!”


    “難道老族長說的是真的?當年嫡係真的被騙入三大島鏈內?”


    “若論血脈,此女最為正宗,不過,想要坐上族長之位,恐怕不易!”


    ……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血球上方出現一道虛影,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文士模樣。他看著白微說道:“你的血脈精純無比,是我的嫡係後人,隨我進來!”


    說完,人影消失,白微瞬間失去神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周昭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白微。他知道這和聖盤傳承類似,當下扶著白微坐下,在一旁為她護法。


    大殿內的白家眾人,驚得目瞪口呆,就連執掌白家多年的白雲依,也不知道血球內竟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白揚轉頭看了周昭陽一眼,環視眾人,向白雲依傳音道:“白微來自五大宗門的火元宗,有五大宗門做後盾,巫家不足為懼。”


    白雲依思索片刻,傳音道:“五大宗門勢力雖強,但被禁製在島鏈內,無法來到外界。真要有衝突,幫不上什麽忙。”


    白揚傳音道:“白微能從裏麵出來,其他人也有可能出來。這是一張底牌,不能輕易暴露。如今白微得到老祖傳承,即便我們這一係得到族長之位,各係也不會信服。白微是我好友的道侶,無意在白家長住,不如暫時擁立她為族長。”


    白雲依轉頭看了周昭陽一眼,又看向白微,許久後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白揚,見白揚堅定地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應洗有言在先,在座諸位都可作證,白微血脈最為純正,又是老祖選中之人,我提議白微繼任族長。”


    在白應洗一係看來,白微擔任族長之位,相較於白雲依,顯然更為合適,因此他們對此並無異議。其他小支見兩大係都表了態,也紛紛表態同意。此事就這樣定了下來,白微本想幫個小忙,卻意外成為了族長。


    傳承持續了三天,其他人早已散去,隻有周昭陽和白揚夫婦守在一旁。周昭陽一直盯著血球,見血球內的顏色越來越淡,知道傳承即將結束。


    果然,半個時辰轉瞬即逝,血球的顏色褪去,化為晶瑩剔透的透明體。白微緩緩回神,睜開雙眼,目光掃視室內,望向白揚夫婦,神色平靜地說道:“你們二位暫且回避一下。”


    白楊與甄柔交換了一個眼神,又看了看周昭陽,見他並無異議,便攜手退至室外。周昭陽瞧著白微神色異樣,語氣也與平常不同,不禁心生疑惑。


    白微凝視著周昭陽,聲音清冷:“你曾篡改過我的記憶?”


    周昭陽神色尷尬,幹笑一聲,解釋道:“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連你的手都未曾碰過。”


    白微冷哼一聲,道:“你若真做了那等事,我定恨你一輩子。莫以為你如今修為精進,我便拿你沒辦法。我會設法引你入局,屆時將你製服,即便不取你性命,也要讓你付出慘痛代價!”說話間,白微右手中食兩指呈剪刀狀,透出一股森冷的陰寒之氣。


    周昭陽腦海中浮現出被閹割的可怕場景,不禁打了個寒顫,腦筋急轉,找到一個借口,道:“其實,我前世與你有緣。你可還記得,同門有個姓聞的師兄,後來去了界外?”


    “聞師兄?!”白微一怔,臉上的冰冷之色頓時消散了幾分,看著周昭陽,道:“我們初次見麵時,我便覺得你十分親切,你是聞師兄轉世?!”


    見她眼神柔和下來,周昭陽暗自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帶著前世記憶轉世,從外界輾轉來到夢冥界,又進入五大宗門,其實就是為了尋你。見你過得不錯,便未說出實情。後來遭遇變故,無奈之下修改了你的記憶,但我從未侵犯過你,因為我一直將你視為親人。當初情況危急,篡改你的記憶,實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多次想恢複你的記憶,又怕引起你的誤會,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白微臉色瞬間泛紅,低下頭,不敢直視他,輕聲說道:“我不怪你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神銳利起來:“望舒呢?”


    周昭陽心思飛轉,終於想出一個理由,道:“你相信雙魂體嗎?我便是,我體內融合了兩個靈魂,一個是視你為親人的聞師兄,另一個則深愛著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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