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與蛟魔情況相似,應是古巫族之人。怪不得他修為如此之高,卻不願加入大宗派。混得這般落魄,連丹藥都買不起,情有可原。”


    周昭陽心中思索,暗道:“不管怎樣,蛟魔曾放我離開,還歸還了白微,對我有幾分恩情。我介紹他們去投奔蛟魔,也算是還蛟魔一個人情。”


    散雲真人清醒過來,運轉修為,自覺無礙,連忙向周昭陽道謝。


    周昭陽客氣地讓旁人出室,隨後轉向散雲真人,傳音問道:“你是古巫族人?”


    散雲真人臉色驟變,目露凶光,正要動手。


    周昭陽揮手示意,傳音道:“且慢。若與你毫無淵源,我又怎會知曉你的底細?即便知曉,也不會當麵說破。見你修為高深,卻境遇不佳,為何不去投奔蛟魔,共謀前程?”


    散雲真人麵色變幻不定,問道:“你究竟是誰?”


    周昭陽取出定星盤一晃,說道:“你無需知曉我的身份,隻需明白一件事,蛟魔在我麵前,也得恭恭敬敬。”


    散雲真人本是古巫族高手帶著記憶轉世,自然識得定星盤,知曉手持定星盤者,身份極為尊貴。他神色恭敬,行禮道:“虞散雲拜見掌盤者。”


    周昭陽還了一禮,說道:“你們在此勢單力薄,若不小心被人察覺,頃刻間便會大禍臨頭。為何不與族人會合?”


    虞散雲苦笑道:“我久仰蛟魔威名,欲前往投奔,奈何過關需五大宗門的通關玉簡。我身上有圖騰,辦理玉簡時,怕被五大宗門發現。我將宗門設在此處,一待便是多年,就是為了安全通關。”


    周昭陽心想:“既然已經出手,那就幫到底吧。”


    他微微一笑,問道:“這些弟子,都是古巫族人轉世?”


    虞散雲答道:“隻有少數人帶著記憶轉世,其餘皆是我收養的孤兒,值得信任。”


    周昭陽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一件秘寶,可助你們通過關隘。不過,在你們進入空間秘寶之前,我要封閉你們的六覺。”


    實際上,小府對空間的掌控已達化境,若要掩人耳目,隻需另外開啟一個小界即可,封閉六覺之舉實無必要。周昭陽此舉,實則是一種考驗。若拿出定星盤後,虞散雲仍不信任他,那就沒必要幫他了。


    虞散雲沉吟片刻,說道:“待在此地凶險異常,且毫無作為。既然你有能力助我們過關,我便相信你一回。”


    ……


    幫虞散雲一把,也還了蛟魔的人情,這一來一回,並未耽誤太長時間。


    第二島鏈區域,柳芽兒也未曾來過。周昭陽讓她進入空間修煉,自己則化作巫元生的模樣,依照虞散雲提供的地圖,朝著第一島鏈關隘趕去。


    兩個關隘通道呈一條直線,距離等同於第二島鏈的寬度,相隔不過數百裏,乘坐靈梭,一天便能抵達。


    有巫元生的通關玉簡,出入關隘十分順利。進入第一島鏈後,距離土元宗已近在咫尺。這裏與外麵兩個島鏈相比,靈氣格外濃鬱,修士往來頻繁,修為普遍高於外麵的兩大島鏈。


    周昭陽結丹後期的修為,在第三島鏈不算高也不算低。但在此地,路上所見的修士,鮮有比他修為低的。實則並非五大宗門高手如雲,而是弟子修為有成,方能得到長輩許可出山,故而出入第一島鏈者,多為宗門中的佼佼者。周昭陽一路走來,心中唯有震驚二字。


    “進入土元宗後,得安心修煉一陣子,晉升到元嬰境界再出來。以目前的境界四處闖蕩,太過危險。”


    周昭陽心中打定主意,徑直朝著土元宗而去。


    土元宗山門在望,周昭陽心生感慨,暗道:“總算到地方了!”


    “這不是巫師兄嗎?怎麽了,受傷了?!修為境界怎麽跌落了?!”


    迎麵走來一位元嬰修士,初見周昭陽時,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待看清他的狀況,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來。


    男子開口後,他的三名同伴放出神念探查。見男子上前,三人立即散開,呈包圍之勢,緩緩向周昭陽逼近。


    顯然,這位說話的元嬰中期高手,與巫元生有仇。那三名結丹中後期的修士,應是此人的晚輩。


    若在四周無人的僻靜之處,周昭陽根本不懼這四人。但在土元宗山門附近,無論是使用毒丹,還是讓師息等人出來相助,都會引起他人注意。曆經千辛萬苦才到此地,若因小失大,引人猜疑,實在得不償失。


    周昭陽正氣凜然,大聲說道:“大膽!我奉五宗使者之命,抓捕重要通緝人犯,因此身受重傷,修為跌落!你們若敢出手,我定請五宗使者為我作主!”


    巫元生得罪的人不少,既有外宗之人,也有宗內之人,數量眾多。周昭陽即便搜過巫元生的魂,一時也記不起此人的名字。但他對此人有印象,知曉兩人結仇的緣由 —— 巫元生搶了此人的道侶,三年後才歸還。


    人世間的仇恨,莫過於殺父奪妻之仇。巫元生憑借修為高、後台硬,肆意妄為。此人對他恨意滔天,卻因巫元生背景強大,修為又高於自己,雖有報仇之心,卻力不從心。如今巫元生修為大跌,孤身一人,正是天賜良機,他甘願冒著宗門懲罰的風險,誓要一雪前恥。


    然而,周昭陽此時打的旗號是五宗使者。五宗使者執令牌時,權力極大,甚至可調動各宗掌門。若周昭陽所言屬實,此次羞辱周昭陽,就不再是同門恩怨,而是挑戰五宗使者的權威!


    山門附近的兩名輪值長老,將前後過程看得清清楚楚。兩人皆是斬靈修為,一男一女。那名男長老笑道:“沒想到巫元生也有今日,修為跌落到了結丹後期,想折辱他的人,怕是不在少數!”


    女子相貌清秀,外表看起來二十左右,神情冷漠。她抬眼看了看爭執現場,想起一件事,說道:“前幾日五宗使者傳來消息,羅列了巫元生的功勞。他這次修為跌落,應是執行任務時受的傷,這一點應該不假。我們兩人今日當值,若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萬一巫元生出了什麽事,五宗使者問責,我們可擔待不起。先解了他此次之難,後麵的事,我們眼不見為淨,順其自然吧。”


    男子傳出一道神念:“胡鬧!巫長老為了執行五宗使者的命令,才受傷導致修為跌落,報功玉簡已傳到宗門。你們現在滋事,就不怕把事情鬧大?滾!”


    斬靈高手發話,那男子仍不願罷休。周昭陽神色立時陰沉下來,心道:“巫元生混得太臭,我的修為又遠不及他,用他的身份不太妥當。這三位結丹修士,可以挑選一個合適的進行喬裝。看來,得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


    他祭起飛劍,並未朝著山門處飛行,而是往偏僻處疾馳而去。


    那位元嬰修士本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礙於守門長老發話,不敢不從。如今見仇人竟然不進宗門,反而向偏僻處飛去,不禁大喜過望,招呼一聲,帶著三名結丹修士追了上去。


    那女子神念一掃,皺眉道:“巫元生心機深沉,怎會如此愚蠢?莫非他使詐?偽裝修為跌落,來賺刑世的命?”


    男子冷哼一聲,說道:“隻要出了山門附近範圍,打生打死與咱們無關。巫元生若被人殺了,殺人者自會抵命。巫元生殺了人,也會被門規處置。眼不見心不煩,隨他們去吧。”


    那女子有些不放心,想跟過去看看,卻見空中駛來一輛靈獸拉的香車,她驚喜道:“師父回來了。”


    女子當即扔下此事,迎上前去。


    ……


    土元宗東南百裏處,有一片麵積廣闊的荒漠。荒漠中間地勢極低,周圍環繞著一圈高高的土丘,地形極為隱蔽。土元宗弟子因仇約戰,多半會選擇此地。


    與巫元生糾纏不休的修士名叫刑世,是土元宗一名長老。多年前,刑世與一名女散修相愛並定情,不料巫元生橫刀奪愛,強行將那女子搶去洞府,玩弄了三年,玩膩後才放還。那女子受辱後,見刑世無力保護自己,憤而離宗,擇地隱居。刑世因此對巫元生恨之入骨,卻因修為遠不及對方,且巫元生上麵有人庇護,無可奈何,隻能忍氣吞聲。如今遇到這等良機,刑世怎會輕易放過?


    另外三名結丹修士,並非刑世的弟子,隻是領了同一任務同行。這三人年輕,而巫元生又出門遊曆多年,彼此並不相識。見巫元生修為隻是結丹後期,索性跟著刑世共同進退。


    周昭陽退至荒漠處,感知到後麵除了這四人,並無他人跟隨。他裝作慌裏慌張的樣子,說道:“這裏離宗門極近,你們若傷了我,宗門定會治你們的罪。”


    刑世冷笑一聲,祭起一件法寶,形成一片光幕,冷冷地說道:“我這隔息罩,足以遮擋一切氣息溢出,也能阻擋一切神念探入,你就別抱什麽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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