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陽與望舒前世相愛,今生有緣,初次見麵就像舊識重逢,在丹穀時兩人年紀相若,不免有好勝之心,好時如蜜裏調油,不好時吵吵鬧鬧,互不理睬,曆次爭吵,周昭陽占上風時不多,大多時候是周昭陽故意讓她,但在丹道天賦方麵,周昭陽的確不如望舒,此時見丹成,由衷說道:“望舒,你好厲害!”


    望舒神情凝重,臉上毫無喜色,凝視手中丹藥,半晌之後,長歎一口氣,道:“丹藥雖成,但是雜質太多,勉強算是中品,距離大師伯和娘親的水準差得太遠!”


    “你的修為不足,去除雜質時純度自然不如,日後隨著修為增長,去除雜質的能力提升上去,就能煉製出高品級的丹藥了。”


    周昭陽說到這裏,忽然有所領悟,閉上眼睛,試圖抓住那一閃而過的靈感。


    望舒三歲時,跟隨夢幽來到天河宗,跟隨大丹師學習丹道。周昭陽十一歲到達丹穀,比望舒晚去了八年,兩人年紀相若,背後都有人撐腰,天生就是一對冤家,在一起時吵吵鬧鬧,分開時間略長又彼此相念。如今,兩人分離已有年餘,若說世間最了解周昭陽者,卻依然是望舒無疑。


    周昭陽是罕見的九靈體,資質絕佳,在草木造詣方麵,早就跑在除望舒以外的同齡人前麵。所謂人無完人,周昭陽修行進展緩慢,並非因為他沒有修行資質,而是因為他是罕見的九靈體,晉級需要積蓄遠超常人的龐大靈氣,其次則是他近年除了學藝,就是逃亡,又沒了時間殿輔助,所以至今為止,修為剛突破至儲氣八層,而小一歲的望舒,已經是儲氣九層,距離儲氣大圓滿已經不遠。


    與沒有恢複多少宿世記憶的望舒相比,周昭陽占優勢的是經驗和悟性。不說經驗,悟性是他的天賦,看書過目不忘,領悟極快,這是周昭陽最拿得出手的優勢。


    “雜質?”


    腦海宛如出現一道閃電,一片空明,他似有所悟。


    半刻鍾後,他睜開眼睛,笑道:“望舒,我曉得如何去除雜質了!去除雜質,與修為高低沒有絕對關係,來,你按我說的辦法,再煉一爐。”


    這次煉的丹藥,並非對症霹靂火的解毒藥,而是最常用的避毒丹,望舒按照周昭陽說的辦法,先將單株靈草煉成藥液,逐一剔除雜質,最後再按入藥順序,直接以藥液入爐煉丹。改變化草為液和剔除雜質的步驟,準備時間雖然延長了許多,但丹藥的煉製時間少了大半,丹成之時,丹藥外表竟然有晶瑩之感。


    “上品丹?昭陽哥哥,你真是個天才!”


    望舒雀躍不已,周昭陽說的辦法簡單有效,她首次煉製出上品丹,丹道突破到了一個新層次,對她日後的丹道意義重大。


    “對了,我方才看你煉草化液,又有所悟,同一品種的靈草品質不同,產生的藥液數量也有差距,丹方記載的靈草數量是固定值,若是循規蹈矩,絕對煉不出好丹,煉丹時應根據靈草的成熟程度、品質、儲存時間等等,根據個人對丹方的領悟,適當進行增減,這樣煉出的丹藥,質量更好。”


    “有道理,我再試試。”


    望舒雷厲風行,想到做到,不一會兒又煉製出一爐丹藥,質地比第二爐丹藥還要好,差一點就能達到極品丹的品質。


    從望舒手中討來這爐丹藥,周昭陽觀察一會,笑道:“上品丹巔峰,厲害!這爐避毒丹我收藏了。”


    望舒不以為意,她對外人貪財,對他卻大方得很,將兩顆解藥以及煉製的另一爐丹藥皆交給他,道:“青紅劍宗雖然不弱,但沒有供奉丹師,若無我倆相助,定然鬥不過百草宗。從這方麵說,拿他們些俗物不算過分,值此關鍵時刻,即使再討要些靈石寶貝,他們也不敢不給。”


    望舒的話,直接說到了周昭陽的心裏,他心中盤算討要靈石的借口,嘴上卻道:“俗物嘛,並非多多益善。要取之有道,以德服人。”


    望舒看似不通世故,實則她常年伴夢幽左右,眼界頗為開闊,其言直擊青紅劍宗要害,若憑真實功夫廝殺,青紅劍宗加上來觀禮的客人,遠勝過百草宗。說到用毒解毒,眾人大多一竅不通,即便是築基三層大圓滿的強者霹靂劍,也悄無聲息地落入了對方陷阱之中,普通弟子自是難以幸免。若非周昭陽和望舒碰巧在此,封印了毒玉簡,救了紅羅刹和霹靂劍,此時青紅劍宗大概率已被滅宗。


    周昭陽找到紅羅刹,遞給她解藥,囑咐她服藥的注意事項。紅羅刹鄭重謝過,隨即喂霹靂火和中毒弟子服下解藥,見夜色已經降臨,親自安排周昭陽和望舒食宿,隨後又匆匆回去為霹靂劍護法。


    霹靂劍運功怯毒之時,紅宗有名中年女子匆匆趕來,來到紅羅刹麵前,傳音說道:“暗子啟動機密渠道,剛剛傳來信息,說百草宗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麽血魔傳承。而且,百草宗背後有一家或多家勢力支持,能確定的勢力是靈鳳宮,目前靈鳳宮派出多名高手,入駐百草宗宗門,為首者築基大圓滿修為。”


    “血魔?我們青紅劍宗是名門正宗,怎會有血魔傳承?我自幼入門,曆經艱辛,終至紅宗掌門之位,宗門之事,我如數家珍,卻從未聽說血魔的名字,他人何以知曉?難道仇家故意杜撰,誘惑強者滅我宗門?”


    紅羅刹想得出神,觸起那名築基大圓滿高手,心頭沒來由發慌,心道:“宗門閉關多年的幾位老祖,也隻是築基中期修為,比我修為高些,雖然說劍修強於靈修,但靈鳳宮家大業大,門人實戰水平怎會弱了?即使諸位前輩出關,聯手對敵,也絕不是築基大圓滿修士的對手,難道此次是無解的滅宗大劫?”


    想到這裏,紅羅刹眉頭緊皺,考慮半天,也未想出破解之策,忽然觸起周昭陽和望舒,心道:“兩人修為雖低,但是背景深厚,利用好了,說不定能解此劫。”


    紅羅刹極想立刻去見兩人,但霹靂劍正值解毒的關鍵時刻,在此宗門存亡之際,紅羅刹曉得霹靂劍在青宗的分量,心底裏雖然瞧不上此人,卻不想霹靂劍此時有任何閃失,強自按捺心中的不安,盤膝打坐,靜候霹靂劍醒來。


    再說周昭陽和望舒,並未分室而睡,而是湊在丹室那間靜舍內。周昭陽年僅十六,雖說在時間殿加了幾年時間,但是沉浸於修煉,男女之事還沒開竅。望舒雖已知曉男女之事,但她不在乎,況且同室相處這種情況,以前常有,兩人已經習慣了,皆未覺察有何不妥。


    “昭陽哥哥,將麵具摘掉,我很不習慣!”


    望舒說完,伸手去摘麵具,她精通丹、陣、武,陣法造詣不低,不等他有所反應,便已摘下麵具,細細探究上麵的陣法奧秘。


    周昭陽也不幫忙,直到望舒研究明白,他接過麵具,隨手放在一旁,才道:“我給你製作了一張……”


    說到這裏,他猛然想起慕容鑰,道:“壞了,與我同來的一位朋友,我將她忘在腦後了!前些日子萬裏逃亡,多虧這位慕容姑娘!我見了你,卻將她拋在腦後,見色忘友,實在過分!”


    望舒聽到慕容姑娘這個詞,心裏頓時不悅,待聽到見色忘友這個詞,其餘的話皆拋到腦後,心中情絲湧動,隻覺甜蜜異常!


    周昭陽未留意望舒的神色變化,匆匆步出門外,向值守弟子打聽慕容家客人的住處,隨即疾步前往。


    慕容鑰假扮小柳不太成功,她大家小姐出身,氣質與侍女大不一樣,言語間難免露出破綻,幸虧慕容和在側,數次幫慕容鑰遮掩過去。


    望舒與於祥糾纏良久,之後周昭陽出麵,直到望舒自承師從大丹師,慕容和對周昭陽的些許疑心早去,對他前番編造的謊言信以為真。


    不過,周昭陽所說的謊言,也並非全是謊言,皆對慕容家有利。隻要他開口,憑借慕容鑰的天資,即便無緣成為夢幽的親傳弟子,也能列入記名弟子之列。其餘的謊話更不算什麽,無論他假冒風運的族人,還是慕容鑰假扮小柳,若真到了需要風運或夢幽做證的地步,相關人都會幫他掩飾。


    百草宗公然攻打青紅劍宗,出乎在場所有賓客意料之外,身為慕容家主的慕容和,打心底裏不願攪入兩宗爭鬥中。青紅劍宗與百草宗,雖不及天河宗,卻非小勢力敢輕易招惹。慕容和經驗老到,與眾賓客一般,麵上附和青紅劍宗,心中卻懷有心思,都想逃離這場宗門紛爭。安排宿處時,慕容和挑的宿處進出很方便,就隱含了許多深意。


    慕容鑰所扮的小柳,雖是侍女身份,卻是夢幽的貼身侍女,在慕容家甚至青紅劍宗眼中,如同出宮傳旨的宮女,不敢怠慢半分,因此,慕容鑰的宿處,是一個大院落內的獨立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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