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寶界閣,寂靜如墓。


    當秦宇踏入深層密閣的那一瞬,一道無形的震蕩自他識海震蕩而出。


    灰環——震鳴!


    並非主觀催動,而是那枚封印於閣心的殘環先一步響應,發出一種來自“源紀年輪之外”的古老共鳴。


    轟!


    整座寶界閣在瞬間輕微晃動,閣頂數萬枚封印靈鎖同時閃耀,道紋交錯之間,一圈圈陣光浮現,如海潮般向四方擴散。


    “這不是共鳴。”


    “是……同源?”


    閣外,原本安坐的白發老人猛地睜開眼,手中玉骨頓碎,神色難掩驚駭。


    他雙掌結印,以閣主法契貫通閣心祭壇,卻赫然發現——閣中那枚“殘環”已不再安於原位,而是……


    向秦宇微微偏移了一寸!


    那不是物理移動,而是因“維度感應”而自動偏轉!


    他緩緩站起,喃喃低語:“世間已無可引此環之物……你是,何等來曆?”


    而此時,秦宇站於殘環正前。


    灰環雖仍纏繞腕骨之上,但那種震動不再隱晦,它宛如體內另一個心髒,正在以與殘環相同的頻率跳動、呼吸、共鳴。


    甚至連空氣中都開始逸散出一絲灰芒。


    殘環發出嗚咽之音,像是在追尋什麽……像在呼喚遠歸的同伴。


    而秦宇腦海中,忽然浮現一道低語。


    非灰環自述,也非傳音之語。


    而是一種,更古老的記憶回響——


    “環之一道,不可言,不可映,不可形,不可思。”


    “自寂源之初,唯有一環,為始。”


    秦宇瞳孔微縮,卻並未開口。


    灰環的回應,隻是微微壓製,似乎在警告他:不可妄聽。


    他知道,自己尚未真正擁有“問環”的資格。


    ……


    此刻,天玄寶界閣外,一道又一道身影接連降臨。


    皆為神淵高層探員,感應到“界紋震蕩”而至。


    當他們看到那枚殘環竟向秦宇傾斜,頓時眾聲議論:


    “那是……寂環殘片?”


    “不可能,寂環宮從不對外流通環類遺物。”


    “此子是何人?為何能引動此物?”


    但也隻是議論。


    因為沒有一個人,敢“確指”真相。


    原因很簡單:灰環自動擾亂感應,甚至會映射偽因果。


    在他們眼中,秦宇不過是一個“潛在特殊體質”,或許擁有某種“寂因類命胎”而已——這在神淵九域中並非絕無可能。


    閣主老者未解釋,隻一語震退諸人:


    “非環主者,不得執言。”


    眾人默然。


    ……


    而這一刻,高天之上,第九宮“寂環宮”內,一尊身披灰裘的女子靜坐大殿之巔,周身懸浮九百九十九枚殘環。


    她緩緩睜眼,右手一揮,虛空映現出秦宇在閣中的模糊身影。


    她眉頭微皺,似有所覺,卻終究一聲輕哼:“此子雖異,卻仍非本環族……或為‘異感型胎體’。”


    說罷,她輕輕一點虛空——


    “列入不可測錄·第三級。”


    “可觀,不可探;可引,不可試。”


    ……


    與此同時,星鬥拍賣場天台,一道古鍾響徹九霄:


    “七日後,曜天重啟。”


    “主拍異物:未生界環·雛胎。”


    “因應天玄寶界異動,強行提前開啟。”


    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神淵天域,無數天驕神裔之心齊動。


    “界環?還活著的界環?”


    “雛胎……意味著它尚可寄主?”


    “我要它。”


    “必須拿下!”


    而灰環,在聽到“界環雛胎”之名時,隻是淡淡鼓蕩一聲,如同在冷笑。


    “雛胎?”


    “爾等……尚不知什麽才是真正的環源。”


    秦宇低頭,望著右腕的灰環。


    它正清輕自省,似笑非笑,似悲非悲。


    ……


    當天傍晚,穆清晚於星雲台再度找來。


    她將一枚玉卷交予秦宇,上書:


    【曜天拍賣場·入場執引令】


    限定身份:九宮使引、界紋變主或環類回應者


    ——秦宇,列為第十三席入場主客。


    “你剛好,符合三個條件。”


    穆清晚聲音很輕:“你現在的氣息,已經引起太多目光了。去這場拍賣前,你需要準備一件事。”


    “什麽?”


    她抬眸:“找一件適合你身份的麵具。”


    “真正的對手,已經在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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