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眾人皆聽到二位長老的大聲爭吵,其實翻來覆去和杜考所求一樣,都是他母親的安全。


    看著趴在石板上的杜考,眾人心中也起了惻隱之心。


    想來這杜考以往的確沒有做過傷風害理的事,相反他們之中還有不少受過他的恩惠。


    他本就不是大奸大惡的人,就算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他母親又何其無辜?


    眾人議論聲漸漸轉了方向,原本的兩股說法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雖然對於杜考應不應該伏法還是爭執不下,但眾人卻對湯茗的生死統一了口徑:不該殺。


    在二位長老的劍拔弩張下,族中有人站出來發聲:“二位長老,記得族中有個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遇到長老們無法決策的事情之時,族人可以對應事情投票,幫助長老堂眾長老決策,不知這一條是否作數?”


    大長老一怔,對啊!還有這個呢!他怎麽把這個忘了?


    高興一瞬,便又遲疑起來。


    此法好是好,可萬一這結果不是他所想,可如何是好?


    眼下他不擔心杜考的結果,卻實在擔心湯茗。


    萬一族人當真覺得杜考犯事,他母親也有罪過可怎麽辦?


    鬱司先前聽過一些門外眾人的言論,現在看大長老這麽糾結,暗道真是關心則亂。


    像大長老這種相當於一族之長的智者,也會因為關心拿不定主意。


    他再次上前,出言提醒:“大長老,你聽聽外麵的聲音,事情未必是不可控的。”


    大長老瞥他一眼,然後豎起耳朵注意著外麵的聲音。


    片刻後,輕輕點頭。


    “沒錯,老祖宗為了銀火族的延續,怕幾位長老因為一己之私做出不利於族人的決定,因此留下這一條例,如若長老堂為一事僵持不下,便可由族人投票,選出結果,結果一出,任何人不得違逆。”


    那人聽到大長老的回答,又問:“那請問二位長老如今是否不曾統一結果?”


    大長老掃了那人一眼,發現這人有些眼熟。


    似乎是湯家的?


    “你是?”


    那人站在那裏不卑不亢,自報家門:“草民湯湛,正是杜考的舅舅。”


    地上的杜考身體動了動,卻沒有抬頭看看這位舅舅的樣貌。


    大長老看見他這副做派,心中倒是高看他一眼,點點頭:“好,好啊。”


    他又轉頭看向二長老,見那人還是行首挺胸不可一世的樣子,想來也沒有改變主意,這才對湯湛道:“如你所見,我二人所見不同,看來真的需要族人投票了。”


    湯湛再一躬身:“是。”


    沒有廢話,直接轉身去準備投票事宜去了。


    轉身之時,掃了眼地上的杜考,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這是他姐姐的兒子,他們一家一直以來都知道姐姐的兒子在護衛隊做首領,平常日子與他們接觸不到,因此也一直未見過。


    沒想到見到之時,竟是這種境況。


    希望族人對他有憐憫之心吧。


    眾人靜靜等待著,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這場投票之上。


    最後結果出來時,有人歡喜有人憂。


    總而言之,湯茗的命,保下了。


    杜考放族人下山,差點迫害全族,難逃一死。


    最後定下,三日後,在刑場實施絞刑。


    自然有人對這結果不滿意,大長老做出悲痛狀:“就這麽決定了,天色晚了,大家都回去吧!”


    杜考鬆了一口氣,母親沒事就好。


    湯湛怔怔盯著一臉慶幸的外甥,這傻孩子笑什麽呢?他都快死了啊!


    他終是感到一絲無力,還是救不下他。


    失魂落魄的離開,到底還是要回家告知家人這一噩耗的。


    他走後,杜考突然想到杜峰和花英,看向他們。


    二人還跪在長老堂外麵的石板路上,剛才一直說他的事情,可對於這二人,還沒有明確的判決。


    他出聲問道:“幾位長老,不知杜峰二人如何判決?”


    大長老瞬間抬頭,演早了,剛才就顧著跟二長老爭執,把那倆人忘了……


    他們就容易許多。


    花英不是族中人,是有外界身份的,因此他們不會要她性命。


    隻判她終身監禁,對她來說也與死無異。


    杜峰諸多罪狀合並,判抄家,斬立決。


    二人拚命地喊著冤枉,可在場又沒有傻子,自然沒有人聽二人胡亂喊叫。


    杜考有了心裏準備,心中沒有起伏,在人被拉走之前看了杜峰一眼。


    他知道這是最後一眼了。


    對於旁人說他大義滅親,他不可置否,不後悔。


    大不了一條命賠給他嘛,現在自己不就是要陪著他一起去死了?


    這個結局也好。


    ……


    安心見這結果,一頭霧水。


    【不應該啊,鬱司不是想了辦法?為什麽還是這個結局呢?】


    她走上前站在男人身邊,用眼神詢問他:什麽情況?


    男人嘴角悄悄的勾起,意味深長地掃她一眼。


    安心立即明白,鬱司還有後招。


    瞥到大長老悲痛欲絕的樣子,她忍不住嘴角抽搐。


    【這老頭戲挺多啊……】


    二長老見狀,雖心有不甘,卻還是沒再說什麽,直接離開回府去了。


    不多時,人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還有,他們一夥人和大長老四長老。


    四長老不知道什麽緣故還沒有走。


    大長老和鬱司有計劃,等著旁人走光再商討,卻見四長老沒有走,並且之前他與二長老爭執不下的時候,四長老也沒有發言,不知是何想法。


    “四長老,你還有事嗎?”


    四長老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和鬱司一眼。


    適才他們二人之間的互動,他注意到了。


    再之後也看到大長老那段有些刻意的表演了……


    演得沒問題,問題在於是大長老演出來的。


    老者在眾人印象當中,從來都是沉穩智慧的象征,在眾人麵前,從來沒有像這般失態的時候。


    今日他這般反常,叫人不想懷疑都不行。


    後來又看到鬱司的神情,他和大長老耳語時老者的神情,他都看在眼裏。


    這些都告訴他,兩人之間有貓膩。


    不過對於杜考是死是活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二人間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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