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楊老大隨著回憶的越來越多,瞳孔在幽藍色的冷光下劇烈收縮,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又趕緊抓著他的手臂安撫道:“岩壁上的人是假的,我們是真的……我們是真的……”


    “真的……”楊老大瞳孔收縮的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臉上,但眼神中依舊帶著不確定的疑惑。


    二叔看溫柔的安撫效果不大,直接就換了個方式,扯著嗓子暴怒的罵了一聲:“我嬲你娘的,我們幾個大活人站在你麵前跟你說話,怎麽可能是假的,你他娘的也是腦子裏裝大糞的傻逼嗎?”


    結果還真就勸的不行,罵的有用,楊老大被二叔這平地驚雷的一聲怒罵,嚇得頓時渾身一震。


    這時孫反帝又把人皮燈籠從墓門的輔首上取下來,放在我們三個人的臉麵前,幽藍色的冷光把我們幾個人的臉照的更加清晰。


    楊老大被二叔那聲怒罵嚇了一跳的同時,又清晰的看著我們三個人的臉,瞪如銅鈴的眼神裏總算是有了光,幹裂的嘴唇顫抖道:“薑支鍋……孫哥……薑守?真的是你們來了……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看楊老大總算是從‘夢魘’中被拉出來了,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按著楊老大四肢的手。


    二叔也長出一口氣的同時,緩了緩語氣說道:“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


    “出去……出去……”


    楊老大一聽到這兩個字,剛稍微恢複的情緒又瞬間比變得有些激動道:“薑支鍋,你們來就是一起陪葬的啊,出不去啊……這裏根本就出不去啊!”


    “這扇門根本就打不開,就是為了逼我們下跪認錯的!”


    “想騙我跪下磕頭認錯,門都沒有!我日他祖宗的,就算是死在這兒,也絕對不可能給他跪下磕頭!”


    楊老大越說越激動,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帶著一股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狠勁兒。


    二叔也沒有把握出去,隻能先輕輕拍了拍楊老大的肩膀,安撫了一句:“遇水搭橋,逢山開路,隻要有門,就一定能找到辦法出去!”


    說著話,二叔站起身,取下掛在墓門輔首銜環上的另一個人皮燈籠,照著墓門。


    孫反帝也同樣舉著人皮燈籠,貼在了墓門上。


    在人皮燈籠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這扇墓門並不是很大,隻有兩米高,一米多寬,墓門上附著了一層墨綠色的苔蘚,還留下了很多手指的抓痕,應該是楊老大用指甲在上麵撓出來的。


    我伸手摸在墓門的苔蘚上,指尖傳遞來的觸感跟之前摸在岩壁上完全不一樣,感覺這裏的苔蘚更加的厚,並且水分很大,稍微在上麵一用力按壓,從苔蘚裏滲出來的水就順著手腕流進袖口裏,就像是按在了吸滿水的海麵上一樣。


    “叔,這苔蘚好像跟下麵岩壁上長得不太一樣啊?”


    我詫異的扭頭看向二叔。


    結果這一扭頭,正好在人皮燈籠的冷光映照下,看到二叔的臉色非常難看。


    雖然我也有了心理準備,想要打開這扇墓門沒那麽簡單,可看二叔臉色這麽難看,內心還是油然而生出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還不等我去問,二叔就目光死死的盯著墓門上的一層苔蘚,咬牙陰沉道:“這不是苔蘚,是水毛茛!一種專門生長在水底的水草,根莖和葉片有很強的吸水性……”


    “水毛茛?”孫反帝同樣表情詫異,又貼近了一些瞪大眼睛仔細看, 這還真就是水毛茛。


    “薑老板,不對啊!”孫反帝看著二叔搖頭晃腦的說道:“水毛茛不是平著生長在水底的嗎?這怎麽會長在了墓門上?”


    不等二叔解答,我就開口把話給接了過去,同樣是咬牙說道:“因為這墓門的後麵都是水!”


    二叔點了點頭:“小守兒說的沒錯,這扇墓門後麵應該是一條地下暗河道!”


    當一聽說這扇墓門的後麵是一條蓄滿水的地下暗河道,孫反帝臉色一變,差點沒抗住這個打擊,腿發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隻要智商正常都能想得到,墓門的後麵是蓄滿水的暗河道,既然能攔得住暗河的水,那肯定就封堵的十分嚴實,僅憑人力是絕對推不開的。


    再算退一步來說,即便是推開了墓門,那也如同瞬間開閘泄洪,不可能頂得住水流的衝擊,到時候人還是必死!


    這也是為什麽二叔看著墓門上攀附的水毛茛,臉色會那麽難看。


    “不對啊!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孫反帝精神即將崩潰中還帶著一絲幻想,看著二叔聲音發顫的問道:“薑老板,既然這條通道是幹越王專門開鑿出來的,不應該會連通著地下暗河,就算他們古人再怎麽牛逼,也不可能挖通地下暗河後,再用這扇墓門給頂住啊?”


    二叔搖了搖頭:“當時開鑿這條通道的時候應該沒有水,但過了將近兩千年,地質發生了變化,或是後來地下水滲透進來,也並不是完全沒可能的!”


    說完話,二叔又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陰沉的語氣還算鎮定,但我注意到他的嘴唇在發抖,說明這種鎮定都是強裝的。


    我們本來就不知道該如何去破這扇墓門,現在又多生出來了這麽一個預料之外的變故,對於我們來說無疑就是雪上加霜,猶如當頭一棒,破滅了最後的一絲幻想。


    “出不去的……根本就出不去……”


    “這扇門就是用來羞辱我們,用來玩弄我們的……薑老板,是不是當初我們太貪心了,要是我們不想著私吞……”


    楊老大蹲在地上滿臉的絕望,恢複清醒後,居然還有了一絲悔意。


    “放屁!當時我們要是全部都說出來,三個月前恐怕就被姓鍾的那個臭娘們兒給黑吃黑弄死了!”


    孫反帝本著有錯也不會認的態度,立馬憤怒的打斷了楊老大的話,情緒也跟著逐漸狂躁的瘋狂撕扯著墓門上攀附的厚厚一層水毛茛。


    被撕扯下來的水毛茛甩著冰涼的水珠四濺,像是在墓門上被扒掉的一層偽裝。


    在人皮燈籠的映照下,墓門上顯露出條條深淺不一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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