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大概猜測,崖洞深處的那兩團藍色冷光就是螢火蟲。


    但離奇的詭異感依舊如同是一雙‘眼睛’,藏在黑暗裏和我們對視著。


    “進!”


    二叔緊握著手中的黃金權杖,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出來。


    現在我們已經沒得選了,別說那兩團到底是不是螢火蟲了,就算真是藏著一隻野獸,我們也得硬著頭皮進去硬碰硬一下。


    並且剛好裏麵的那兩團螢火蟲,也替我們解決了光照問題。


    進入崖洞後,我們半屏著呼吸,一手摸著岩壁,一手探著前方,慢慢的朝著那雙‘眼睛’靠近。


    隨著越往前靠近,心跳也跟著驟然加速,甚至連呼吸都不自覺的屏住。


    越是心裏緊張,突然岩壁上滲出一滴水,剛好就滴在了我的後脖頸上,讓我渾身一激靈。


    也就是在這種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下,在徹底靠近之後,趁著幽藍色的冷光,我們這才完全的看清楚,確實是兩團螢火蟲。


    螢火蟲之所以匯聚成了兩團,實際上是被裝在了兩個囊狀的布袋裏,就像是螢火蟲燈籠,掛在墓門兩邊的鎏金青銅鋪首銜環上。


    墓門!


    我們終於看到了墓門!


    是誰在墓門上掛了兩個螢火蟲燈籠?


    那布袋是半透明狀的,邊緣用黑線縫合,然而當我再瞪大眼睛仔細一看,布袋在螢火蟲的尾光透照下表麵布滿細密的褶皺,甚至還能看到細密的毛孔以及汗毛!


    我瞬間被嚇得毛骨悚然,這哪兒是什麽布袋,分明就是人皮!


    是用人皮縫製的螢火蟲燈籠!


    “這……這是……人……人……”


    孫反帝同樣也看出來了,驚懼的聲音在嗓子裏卡殼,同時無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一步。


    結果這挪出去一腳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又下意識的低頭一看,霎時間被嚇得原地跳了起來。


    我同時也跟著往地上看了一眼,頓時胃裏猛地一陣痙攣,隻見在人皮燈籠的冷光映照下,剛才孫反帝一腳踩下去的是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


    那具屍體四肢枯瘦如柴,被開膛破肚後,流了一地的腸子全部都鼓脹的有小腿那麽粗,還有部分的腸子被撐破,從裏麵流出隻是消化了一半的活死人菇菌肉,裹著令人作嘔的糞臭味,極其惡心恐怖、瘮人!


    “小……”


    二叔見狀,赫然一聲暴喝,想要開口提醒我和孫反帝小心。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我就猛地感覺從身後的黑暗裏竄出一個黑影,條件反射的趕緊轉身,而那黑影的目標不是我,而是把孫反帝給撲倒在了地上。


    “嗚……嗚嗚……”


    被撲倒在地的孫反帝像是被鎖住了喉嚨,發出‘嗚嗚’的劇烈掙紮聲。


    我和二叔慌得趕緊上去幫忙。


    二叔更是直接就揚起了手裏的黃金權杖,去朝那黑影的腦袋砸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趁著人皮燈籠的冷光,看到了那黑影身上穿的皮衣很眼熟,趕緊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叔,是楊老大!”


    二叔聽我喊著是楊老大,緊握著權杖的手臂急忙在空中刹住,權杖的獸首跟楊老大的腦袋隻剩下了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


    但凡我要是慢喊半秒鍾,這一權杖敲下去,絕對能把腦袋敲成爛西瓜。


    哐當!


    二叔趕緊扔掉權杖,撲上去拉楊老大,我也立馬上去幫忙,一邊拉著楊老大的胳膊,一邊還不停的在他耳邊大喊:“楊老大,我是薑守啊……薑守!”


    我拉著楊老大的手臂,感覺他已經瘦的手臂上基本沒了肉,就隻剩下了皮骨頭,但勁兒還是很大,壓在孫反帝的身上,雙手掐著孫反帝的脖子,嘴裏還在咬牙發狠的重複念叨著:“騙不了我……什麽都騙不了我……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看來楊老大也是精神衰弱到妄想了,但是他的狀態跟老胡和青蚨會的那幾個人不太一樣。


    楊老大知道岩壁石雕是假的,還知道用人皮縫製燈籠在這裏照明。


    我之前第一次在岩壁上看到的那張活人臉,應該就是楊老大在這裏抓螢火蟲。


    “娘他娘的,先別跟他說這麽多廢話,使勁兒掰手指!”


    二叔咬牙怒喝,我也趕緊去掰楊老大的手指,好在是楊老大雖然身上還有蠻勁兒,但也隻是‘回光返照’的那麽一下而已。


    沒折騰幾下,我就和二叔拉開了楊老大,看他同樣挺著鼓脹的肚子,怕他動了‘胎氣’,隻能控製住他的胳膊腿,將其按在地上。


    咳咳……咳咳……


    孫反帝從地上爬起來連聲劇咳,雖然沒有大礙,但可著實被嚇了不輕,藍色的螢火蟲光照在他的臉上都是煞白的。


    “我操了個……差點被你丫的給嚇死!”回過神的孫反帝衝著楊老大噴著唾沫星子怒罵。


    我也趕緊再試圖叫醒他:“楊老大,真的是我們啊,薑守啊!我們來救你了啊!”


    “去你媽的,騙不了我……騙不了我……假的……全都是假的……”楊老大眼神凶狠的盯著我,渾身顫抖個不停。


    我們一時間也不知道楊老大這是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不停重複都是假的,和老胡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精神狀態。


    “不是假的,是真的!楊……楊文景!你還記得楊文景嗎!是楊文景讓我們來找你的!”


    我又趕緊搬出了楊老二楊文景的名字,心裏想著畢竟他們倆兄弟情深,說不定楊老二的名字能好使呢。


    “文景……文景……”果然楊老二的名字還真就好用,楊老大一聽我說出了楊文景的名字,極度亢奮的精神狀態立馬就穩定了很多,凶狠的眼神也全部收斂了回去。


    二叔見狀也趕緊說道:“對,就是文景讓我們來找你的!我是薑支鍋啊!我們一直在長沙等你啊!你和老胡怎麽一直沒去長沙啊!”


    “薑支鍋?去長沙……去長沙……”我看到楊老大不停的反複重複著我們給他的引導,眼孔裏漸漸開始有了神。


    “去長沙……”


    一說到去長沙,楊老大的臉上變得有了情緒,語氣也帶著幾分無奈的搖頭道:“我們去不了長沙啊!紅姐一直在盯著我們,讓我們再帶著青蚨會下來一趟……”


    “我想帶他們順著暗河遛遛狗……結果河麵上突然就起霧了……”


    “暗流……漩渦……他們都被騙了,這個岩壁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活的,就是螢火蟲照的光而已,一群腦子裏裝著大糞的傻逼……這裏的一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


    楊老大開始回憶的越來越多,當說到在這裏看到的假象,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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