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過,女人在盜墓團隊中,職責大多都是望風和散土,因為女人有減少被懷疑的優勢。


    女大學生,尤其是在天馬山,那就更有優勢了!


    如此來看,二叔開價三十萬,也算是值得!


    其實昨天晚上在燒烤攤,二叔走了又回來,趁著裝出去的逼威脅蔣曉玲今天過來,想的就是這個。


    至於蔣曉玲說的生病的媽需要換腎,真實性對於我們無所謂。


    隻要她同意,我們可不管她拿了錢往哪兒花。


    如果不同意呢?


    不同意那也就隻能甩兩巴掌出口氣拉倒了,這種事兒也沒有強求的。


    蔣曉玲看著二叔遞到麵前的一萬塊錢,又聽二叔說幫忙辦個事兒,事成之後有三十萬,她臉上的表情很豐富,從驚訝到質疑,再到考慮和嚐試,最後有些結巴的小聲問道:“幫你們辦什麽事兒?”


    二叔非常幹脆的淡淡說道:“幫我們殺個人!”


    “但不用你殺!你幫我們把人引到天馬山上就行了,我們自己動手!”


    二叔用最輕鬆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聽的蔣曉玲直接就緊皺起了眉頭,甚至我看她脖頸後麵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不過蔣曉玲應該也是提前在這方麵做了心理準備,畢竟三十萬的幫忙費,正常人都能想出來肯定不是好事兒,所以隻是緊皺著眉頭,臉上並沒有特別誇張的表情反應,也沒有果斷拒絕,而是帶著一絲考慮。


    看蔣曉玲沒有果斷拒絕,反而在猶豫,二叔又接著淡淡的說道:“你放心,人不用你殺,隻要你這邊不敗露,絕對安全,萬一我們栽了,也不會把你給供出來的!事成之後,三十萬一分不少你的!”


    說完話,看蔣曉玲依舊還愣在原地沒反應,二叔也沒多磨嘰,重新把一萬塊錢放回了包裏,說道:“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當咱們沒見過吧,那個大哥大就當做是送你的封口費吧!”


    丟下這句話,二叔給我和孫反帝使了個眼神,轉身直接下了天橋。


    其實蔣曉玲不願意也是正常的,畢竟殺人實在太狠了。


    如果我們直接說是盜墓的話,蔣曉玲說不定可能會同意,但我們肯定不能冒這個險直接把真實身份和目的暴露出來。


    換句話說,如果蔣曉玲連殺人都敢幹的話,那就更不用提盜墓了。


    我們下了天橋,蔣曉玲並沒有追上來。


    看來蔣曉玲確實是沒這個膽兒。


    不過這也都在我們的預料範圍之內。


    不幹就不幹,關於散土工,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實在不行就隻能把工作進度放慢,穩中求勝,一點點的往外散土,隻不過就是時間拖得越久,危險性就越大。


    然而,也就是我們剛剛下了天橋還沒多走幾步遠,蔣曉玲又從後麵追上來了!


    隻看蔣曉玲眼眶裏的淚水還沒幹,眼睛通紅,臉頰上還掛著淚痕,慎重思考的表情很堅毅,看著二叔咬牙說了兩個字:“我幹!”


    為了三十萬,敢去幫凶殺人!


    蔣曉玲這個女人,可真的是不簡單!這就又讓我對她更加固定了心裏印象:“是個壞女人!”


    但是我們要找的,也剛好就是‘壞女人’,好人也不可能幫我們幹這事兒啊!


    二叔看著追上來的蔣曉玲表情像是下定了決心,還帶著狠勁兒,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接著又揚起嘴角點頭道:“那就跟我走吧,今晚就幹活兒!”


    蔣曉玲詫異:“今晚就幹活兒?”


    “嗯!”


    二叔再次點了點,又看了看周圍路邊沒人,壓低著腔調說道:“今晚先跟我們去天馬山挖個坑兒,你負責把挖出來的土散了,到時候把人殺了直接往坑裏一扔土一埋,事兒就完了!”


    二叔心思縝密,性格謹慎,即便是蔣曉玲同意幫忙,暫時也沒把實際是找她幫忙盜墓的事兒說出來。


    反正無論挖坑埋屍,還是挖坑打盜洞,她負責幹的都是散土的活兒。


    蔣曉玲一路表情忐忑的跟我們去了天馬酒店。


    在天馬酒店的馬路對麵,停著金小眼兒的麵包車。


    這次是金小眼兒親自來給我們送工具,麵包車後排座放了三個背包,其中兩個是空的,負責散土的。


    最開始的打盜洞工作,也用不上太多的工具。


    金小眼兒坐在麵包車的主駕駛沒下來,他趴在車窗看著我們團隊中多了個女人,眼神非常詫異,二叔過去跟他低聲竊語了幾句。


    但這竊語的幾句並不是解釋團隊中為什麽多了個女人,而是提前跟金小眼兒交代一下,讓金小眼兒等我們的信號,時機成熟後,就把天馬山南邊的那座大墓的位置透露給在天馬山的其他團隊,把其他團隊全部都吸引到對麵去!


    交代好事情之後,我們四個人拿上背包,先回了趟旅館。


    現在時間還早,天馬山不比其他地方,至少也要等到十一點過後,才能動手。


    當時旅館老板看到我們三個男人從外麵帶回來了一個女學生,並且長得還挺漂亮,那小眼神兒,左邊寫著‘禽’,右邊寫著‘獸’……


    回到房間,我們短暫的休息了一下,氣氛頗有些尷尬,我沒主動跟蔣曉玲說話,她看著我幾次欲言又止,像是想要道歉,又因為二叔和孫反帝在旁邊而不好意思開口。


    就這麽一直等到了十一點。


    二叔掐好了時間,我們離開旅館,背著背包,身影裹在黑夜裏直奔天馬山。


    今晚的夜色十分晴朗,皓月當空,星羅密布,皎潔的月光映照大地。


    天馬山裹在夜色中,從遠處看更像是一匹奔騰的駿馬。


    到了後半夜,天馬山也靜的出奇,現在肯定是沒有學生的身影了。


    但是為了避免有喜歡野戰的學生,也避免會遇到夜裏踩點的同行,我們並沒有用手電筒,就悄無聲息的上山,用半個小時的時間,格外小心謹慎的繞到了天馬山的北麵。


    不過讓我們頗有些意外的是,這摸黑上山,蔣曉玲居然全程都沒有怕,不僅沒怕,還表現的非常冷靜。


    也是後來我才知道,蔣曉玲在天橋上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極其嚴重的家庭,在家中排行老四,上麵三個姐姐,下麵一個弟弟,從小就最不受寵還要挨打。


    八十年代能在這種家庭環境下考上大學,那就不僅僅隻是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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