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老胡口中的魯班術,並不是我單純認為的,奇巧淫技的各種木工製造,而是‘魯班秘術’,也叫‘缺一門’。


    坊間據說,魯班秘術是一種秘不外傳的法術,共分為上下兩卷,大多掌握在工業人的手中,比如泥瓦匠、木匠和紮紙匠,在施工時借助某些指定物品,施展法術,能達到對家主的祝福或者詛咒。


    上卷做好事,能讓人財源廣進,人丁興旺。


    下卷做壞事,能讓人散盡家財,家破人亡。


    但因為魯班術是邪術,所以修習魯班術的人要在‘鰥、寡、孤、獨、殘’中任選一樣作為代價,這就有了‘缺一門’的名字。


    二叔和老胡擔心的是,幹越王的這座懸空墓如此玄妙,會不會與魯班秘術有關,被下了下卷的詛咒用來防盜。


    二叔一聽老胡也說出了魯班術,立馬扭頭看著老胡問道:“老胡,你會不會魯班術?”


    我感覺二叔這問的有點多餘了,老胡是個風水先生,擅長的是看風水和算命測吉凶,他又不是木匠,怎麽可能會魯班術?


    但沒想到的是,老胡卻捋著他那一撮小山羊胡,眯著眼睛點了點頭:“會!但隻是會個皮毛!”


    我一聽老胡這話,當場驚訝的不行,心裏暗道:“這老頭兒居然跟二叔一樣,東西學的挺雜啊!”


    也是後來老胡才跟我說,他九歲為了糊口就在喪事鋪裏當學徒,學了一門紮紙人的手藝,然後又偶然接觸了魯班秘術,並且還是專修習下卷做壞事,紮的紙人會眨眼,還會哭會笑,然後騙逝者家屬說這是逝者借紙紮人陽間回魂,目的就是為了向逝者家屬討個封子,再說白點就是用歪門邪道騙錢。


    後來老胡的師父在用魯班秘術紮紙人的時候,沒緣由的當場暴斃而亡。


    這就把老胡給嚇得,就此改行,轉去學了風水,所以關於魯班秘術,也就是懂個皮毛。


    而我對於魯班秘術的了解,也全都是聽老胡說的。


    但我隻是聽,這是鰥、寡、孤、獨、殘必缺一門的邪術,肯定是不會學的。


    老胡也就是以前修習過魯班秘術,討了個媳婦,當天晚上洞房一半就莫名暴斃了,落了個‘鰥’的報應,也就是喪妻的鰥夫,從那以後未敢再娶。


    雖然這聽上去有些迷信色彩,但有些事情,也必須帶著敬畏之心,不得不信。


    二叔一聽老胡居然真的懂點魯班秘術,他眼珠子溜溜的轉了一下,最後又下定了決心一咬牙:“咱們也隻是猜測,也說不定是想太多了!”


    “就算是難啃,那咱們也得給他啃了!”


    “我就喜歡啃硬骨頭,因為骨邊肉才香!”


    二叔的話音剛落,已經爬到對麵的楊老大衝我們大喊了一聲:“對麵這裏還有一個絞盤,你們用繩子掛上去,我把你們拉過來!”


    二叔看著身邊的孫反帝使了個眼神。


    孫反帝還在因為二叔那句“啃骨頭”而懵逼中,不過在接到眼神示意後,也沒繼續多想,立馬把身上的繩索調整了一個合適的高度,掛在了天車上。


    因為年代太久,我們也不確定天車的結實程度,為了保險起見,就一個個的拉過去。


    在我們這邊的一聲示意下,對麵的楊老大就開始用對麵的絞盤通過繩子拉動天車。


    孫反帝掛在天車上,就像是坐高空纜車,繩子預留的長度剛剛好與對麵的懸空墓持平,等被拉過去後,剛好就落地在懸空墓的寢宮大門前。


    等孫反帝過去後,二叔隔空問了一聲:“對麵什麽情況?”


    隻見孫反帝在對麵先是用手電筒往周圍照了照,然後扯著嗓子輕鬆 的應聲道:“什麽情況都沒有……”


    接著二叔又重新把天車拉回來,讓我跟著先過去。


    我把身上的繩索牢牢的拴在天車上,再通過對麵的楊老大幫忙拉過去。


    頭頂的天車在被拉動時,輪子轟隆隆的滾動聲夾雜著刺耳的生鏽摩擦聲在山壁間回蕩。


    我吊著繩子,看著下麵的漆黑一片,就像是一片地獄深淵,雖然越看心裏越緊張,不過百分百確定拴在天車上的繩子是穩的,所以就當做欣賞獨特風景,朝著下麵多看了幾眼。


    也就是因為我分神朝下多看了幾眼,等落地到懸空墓殿門前,我再第一時間扭頭看向孫反帝。


    可我這一扭頭,並沒有看到孫反帝,就隻看到了孫反帝的手電筒正在殿門前的台階上孤零零的躺著!


    我心裏瞬間一咯噔,人呢?


    怎麽就隻有一個手電筒,孫反帝呢?


    嘶……我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瞬間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趕緊解開身上的繩子,拿著手電筒照向四周,同時毛骨悚然的扯著嗓子大喊了幾聲:“孫反帝……老孫……老孫……”


    連續喊了幾聲沒人應,四周陰氣森森,死氣沉沉,黑暗中連個影子都沒有,就隻剩下了殿門前台階上掉落的一把手電筒。


    這尼瑪什麽情況,我怕是孫反帝的惡作劇,又咬牙朝著四周罵了一句:“嬲你個女人,別開玩笑啊,趕快給我滾出來……”


    我罵的很難聽,語氣很嚴肅,聲音傳的很遠,但依舊還是沒人應。


    孫反帝應該也不會跟我開這種玩笑。


    但人呢?


    這也太離奇了,我就是朝下麵多看了幾眼,這就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一個大活人怎麽說沒就沒了?


    正前方的殿門是緊閉著的,沒有任何推開的跡象。


    就算是孫反帝去了別的地方,也絕對不會把最重要的手電筒給丟在這裏。


    這時對麵的二叔和頭頂上的楊老大也聽到了我的喊聲,並且聽出了我語氣的反常,也趕緊跟著問我:“守兒,那邊什麽情況?”


    我心裏很慌,額頭上直冒汗,趕緊慌著衝對麵的二叔喊道:“叔,孫反帝不見了,就隻有一把手電筒……”


    “啊?”


    “啊?”


    “啊?”


    對麵的二叔和楊家兄弟以及老胡聽到我說孫反帝不見了,全部都同時驚啊了一聲。


    人不見了可能是因為去了別的地方,但是人不見了,手電筒卻還在,這個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就聽二叔驚啊過後,又咬牙暗罵了一句:“嬲他娘的,搞出事了……”


    “守兒,待在原地千萬不要亂動,無論遇到什麽都不要亂動……”


    “楊老大,趕快……趕快拉……我們三個一起過去!”


    我聽著二叔的話,拿著手電筒站在原地,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因為擔心孫反帝的安全,心裏急的像是火燒,同時孫反帝消失的太詭異,心裏又有點慌。


    就聽天車被拉的飛快,輪子滾動時轟隆隆的聲音十萬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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