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得削,不能太慣著,小樹不修不直溜。”


    “才不,我弟弟挺聽我話的。”


    張鐵軍咂咂嘴,算了,也不勸了,根本就聽不進去。


    那邊的人養孩子都是這麽個樣兒,基本上就是慣著,任著他自己野蠻生長,長成啥樣是啥樣,都看命。


    “今天晚上就要住在這了嗎?”張鐵軍轉過頭去問劉小紅。


    “今天不用,明天就得住過來了,要進行一些身體檢查,給手術做一些準備工作。身體還是需要調理一下,畢竟年紀大了。”


    李院長已經和主治醫生交流好了,回了張鐵軍一句。


    “那行,那咱們就回吧,明天再過來。”張鐵軍笑著說:“我在這我不踏實,估計李院長你們也不踏實,還是早點走。”


    大家都笑起來,劉小紅過去幫著楊媽收拾東西,給楊爸穿鞋。這些事兒指望不上楊兮月,她在家裏油瓶子倒了都不帶扶的。看不見。


    先天性近視嘛,總感覺就是有那麽點呆呆的,又是從小嬌慣著長大,在家什麽活也沒幹過。


    收拾了一下出門下樓,張鐵軍把李院長他們給推了回去:“千萬別送,要不然我以後都不敢來了,咱們就按年紀大小處。”


    “行,聽首長的。”李院長笑著給張鐵軍敬了個禮:“隨時歡迎司令員同誌蒞臨指導。”


    張鐵軍還了個禮:“行,那就這樣,以後咱們再聚。”


    下了樓,讓楊兮月她們一家人坐張鳳的車,張鳳上了張鐵軍的車。


    “這車真舒服,看著舒服坐著更舒服。”張鳳使勁兒鼓湧了幾下,撇了撇嘴:“都不說給我們弄幾輛回來,真小氣。”


    “這一款可不行,”張鐵軍示意小武開車:“這款車隻接受國家和海外的定單。再說你那輛車換它幹嘛?好好的。”


    “感覺沒有這個舒服唄,到也不是非得換。”張鳳這裏摸摸那裏摸摸,打開冰箱看了看,放下小桌板,又去研究保險箱。


    “還頭回看你這麽活潑。”張鐵軍笑起來,換來一個大白眼兒。


    都說男人永遠長不大,其實女人也是一樣的,在愛人麵前無所保留的女人更像是個孩子。


    “那咱們銷售的是什麽樣的?”張鳳問了一句。


    “外觀上看著差不多,車身要矮一點兒,少了一些配置和功能,後座是三人座,座椅也不是這種座椅。”


    “那公司下麵的車是不是要統一換換?”


    “換唄,”張鐵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換肯定是要換的,統一形象嘛,就是需要汽車廠那邊做一些小的改動和調整,需要點時間。


    “這個不急,自己用的還是要格外設計一下,肯定不能和市麵上賣的一樣,我已經安排在設計了。你的不能換。”


    “為啥?憑啥?”


    “你的那台車是辦公廳給配的,車牌子是於老總安排的,你說為啥?”


    “那誰也不能換。”


    “嗯,行,誰也不換。也沒必要換啊,好好的,給下麵統一換上就行了,車輛服裝都統一一下。”


    “那換下來的車怎麽辦?安保那麽多車呢,都換哪?”


    東方旗下用車第一大戶就是安保公司,然後是基金這邊車比較多,第三才是實業公司,後麵商場酒店什麽的。


    “換吧,自己設計的要好用一些,換下來的車收拾一下改個漆,都打包送出去,公安和安全都嚴重缺車,也算是給地方上做貢獻了。”


    “合著,咱們送東西還得花錢給他們收拾唄?”


    “換個漆麵的事兒,”張鐵軍去張鳳頭上搓了搓:“還得增加一些功能。”


    “敗家。”張鳳晃著腦袋不讓他碰,看了看兩個座位之間的距離:“設計這車的人是不是沒對象啊,隔這麽遠想近乎近乎都不行。”


    蔣衛紅在前麵笑起來。


    “這是去哪?”後麵車上,楊爸看著外麵問了一句。


    “你能看見嗎?”楊媽問楊爸。


    “看不清,大概還是能看見,我又沒瞎。”楊爸扶了扶眼鏡:“京城是比巫山鬧熱,全是高樓,太大了得不得迷路?”


    “哥,以後讓你們住在這你幹不?”劉小紅問楊爸。


    “我幹。”楊兮月興致勃勃的答應:“反正我以後不想在巫山,出門都費勁,玩的地方也沒有。東西還貴。”


    “你哪都想去,”劉小紅翻了楊兮月一眼:“二十多了啥也不會啥也不是,你以後打算幹什麽?就混哪?”


    “我不在上學嘛,我以後當老師。”


    “老師你想當就當?一點也不知道努力,一天到晚懶懶散散的就知道玩兒,正事一點不幹,上個學也是三心二意的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劉小紅性格特別霸道,如果說川渝都是暴龍,那她絕對是首領級的,脾氣上來了哥哥姐姐照樣罵,就別說楊兮月了,被罵哭是經常事兒。


    楊兮月則是習慣了,從小被罵到大,你罵你的我玩我的,聽一個字兒都算你能。


    “這車真好看,”楊兮月指著前麵的車打斷了劉小紅的絮絮叨叨:“他那個車牌子怎麽是紅的呢?是正經車牌嗎?都沒見過。”


    “這是最新一批車牌,”開車的安保員給她講了一下:“這是二級警備牌。”


    “那還有別的級沒?一級是啥樣的?”


    “有,一共三級,一級是紅底黃字,三級是白底紅字。一級是警衛隊使用,三級是總政保衛部,中央警衛團,部分衛戍區和警備區使用。


    這種二級的是專車使用的車牌,一共也沒有多少。”


    “我哥是多大的官?”


    劉小紅回頭瞪了她一眼:“你閉到,好生些。”


    “那個等下你自己問吧,可別問我。”安保員笑著回了一句。


    “那咱們這是去哪兒?”楊兮月又問了一句。


    “回家。”


    “回他家呀?”


    “嗯,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


    另一邊,黃文芳在給張鐵軍打電話說旅遊公司和劉小紅的事兒,張鐵軍讓她直接來家裏:“我們正在往回走,你馬上過來吧,見麵說。”


    張鳳在邊上翻了個白眼兒。


    黃文芳自從有了要孩子的想法以後,就再沒來過張鐵軍家裏了,主要是她自己感覺有那麽一點別扭:“那,好吧,一會兒見。”


    張鐵軍想了想,又給連文禮打了過去:“你沒有時間?旅遊公司的劉小紅過來了,我讓黃文芳過來,要不你也過來坐會兒?”


    “我不去。”連文禮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才不去呢,有事兒你就在電話裏說吧。”


    “你啥意思?”


    “我晚上有事兒,早就約好的了。那個圖紙還得等幾天。”


    “九爺府啊?我就要和你說這事兒,九爺府那邊方案變了,就按照王府來修,中路中院給我弄成兩層的,後麵弄個花園兒。”


    “那還夠用嗎?”


    “不夠啊,光是監察這邊就得按三千人頭算,去哪夠去?我打算不放這了,你去西二環外麵幫我找個地方,盡量大點兒。


    地塊最好是能方方正正的。


    就沿著平安裏車公莊那條線兒啊,也別整太遠了,然後組織個冬季施工隊伍,爭取這一冬天建個大荒出來。”


    “冬天建哪?”連文禮在電話那邊叭啊叭嘴:“行吧,冬天建就冬天建,到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那保暖這一塊得花點錢兒。”


    “花唄,我就要速度和質量,別的你看著來就行。地方有沒?”


    “……有~~是肯定有,你好歹也得給我個數啊?我去哪找個什麽地方啊這?多大夠用?一千畝夠不?”


    “你滾你。行,你給我弄一千畝吧。”


    “弄不著,三環外還能想想,二環外就死了心吧,擠吧擠吧四五百畝還有點可能。大了吧?”


    “真有啊?”


    “真有,你不是要西邊嘛,東邊肯定沒有,西邊原來建的都是這一塊那一塊的,誰想起來誰就建一嘎達,不少平房區。”


    找沒人的地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說的就是大片兒的平房區和菜田。北麵到是有,亞運村那邊還有大片大片的稻田呢。


    這裏說的可不是四合院,是自建的紅磚瓦房,還有一些水泥小樓什麽的。


    實業公司京城分公司這幾年一邊在騰退二環內的各種四合院進行修繕,一邊就在二環三環不停的征地拆遷蓋小區,手裏土地是有一些的。


    “行,我琢磨琢磨,明天給你信兒,行不?那,圖紙用我出不?”


    “就按四部一會那個大四合院來,細節上好好弄弄就行,你出吧。三棟辦公一棟酒店,兩個住宅小區。”


    “行吧,我叫人弄弄。”連文禮答應下來。


    “那個王府不用了還給修?”張鳳看張鐵軍掛斷了電話問了一句:“再說你建這麽大個辦公場地都不用報批嗎?錢誰出啊?”


    “我出,”張鐵軍收起電話:“置換唄,把王府給換下來,差價的話看看從哪補補,差不多就行。”


    “你還要那王府幹什麽呀?發現你就稀罕攢這個,就擺著看唄?”


    “放心吧,不吃虧。要是允許的話我想把整個京城的這些王府大宅子都拿下來,估計不能讓。”


    “那有啥不能讓的?按你這麽置換哪個單位都能幹,這不是妥妥的抓個大傻子嗎?”


    “行吧,你說傻那就傻吧。”


    張鐵軍笑嗬嗬的也不還嘴,被張鳳懟了一拳。


    “我算是明白了,”張鳳說:“你把後麵這倆座弄的這麽遠,是不是就是怕坐後麵的人說著說著打起來?”


    很快,車子回到了北河沿兒,一前一後開進了院子。


    有張鐵軍帶著,檢查也就沒必要了。


    “先去安排還是先去屋裏坐坐?”下了車張鳳就問張鐵軍。


    “先安排吧,把東西放下熟悉熟悉。”


    張鐵軍招呼了楊兮月一聲,背著手往公園那邊走:“走,帶你們去住的地方看看。”


    “這是你家呀?”楊兮月瞪著大眼睛滿臉的驚喜,跑過來就抱住張鐵軍的胳膊:“怎麽感覺不像人家呢?你住哪?”


    張鐵軍指了指一號院:“我住那個院兒,這裏一共七個院子,有個花園兒,從這出去。”


    “這是國家給分配的嗎?”劉小紅跟在後麵也在到處看,問了一句。


    “不是,這地方是原來我自己買下來翻建的,前幾年還比較好買,現在可能不行了,手續上有點麻煩。”


    “這裏原來是個王府嗎?”


    “對,王府,王府的一部分,前後被拆毀了不少,還有一截屬於是遺址,不能動。”張鐵軍往南麵指了指:“就那兒。”


    “太漂亮了。”一走進花園,楊兮月就叫了出來,猛的往前跑了幾步。


    菊花應該是四季之花當中,最能打動人心的花朵之一,其它花種是牡丹,百合和薔薇,也就是玫瑰。


    這四種花盛開的樣子就特別能引起人們的情緒波動和共鳴。


    “這花園都是你們自己種的?”劉小紅問張鳳。


    張鳳點了點頭:“他弄的,他喜歡這些,這麽大一片呢要是我我可舍不得,肯定都得建上房子。”


    劉小紅說:“要是弄個湖麵建些回廊水榭的也好看,不比花園差,更有味道。”


    “沒有水。”張鳳撇了撇嘴:“他說這地方不敢挖湖,流動不起來,到時候變成死水泡子就該臭了。說是下水體係被破壞了。”


    “那可挺可惜的。”劉小紅點了點頭抬著頭往四下裏看,入眼全是各色大大小小的菊花,就有一點兒羨慕。做人就該這樣啊。


    楊兮月不采花,她喜歡撲到花叢裏麵去,喜歡聞花香。


    “走,先去住的地方放東西,這裏以後你可以天天逛。”


    “遠不?”


    “不遠,就在那,以後你們來回都要這麽從花園裏穿過來。”


    “那可挺好的。”


    “看得到不?”楊媽就在一邊問楊爸:“好多花花,到處都是花,蠻漂亮的吔,看得到不你?”


    楊爸也在四下裏看,聞著花香,可惜在他眼裏這就是一大片的黃色,花朵是分辯不出來的。像素不夠。


    來到六號院,這邊已經讓工人收拾出來了,也不用分什麽正房廂房的,反正遊廊這一圈都一樣,都能住,房間大小也差不多。


    給指出來了衛生間和洗浴間的位置,讓他們自己選房間就好。


    趙大哥扶著馬嫂子出來溜達,跑到六號院門口來看熱鬧。


    “嫂子。”張鳳先看到人,打了個招呼:“你下台階慢點兒,瞅著真嚇人。”


    “沒事兒,老趙還是有點勁的,能扶住我。這是幹什麽?”


    “來了幾個客人,這是我們旅遊公司的劉小紅劉總,這是她哥哥一家。小紅,來,這是趙大哥,認識不?這他家嫂子。”


    張鳳就比劉小紅小一點兒,倆人就直接喊名字。


    “認識認識,趙老師好。”劉小紅滿臉笑的過來握手問好:“嫂子好。”


    “趙大哥和鐵軍認識有些年了,原來在沈陽我們兩家還是鄰居,你也不用太客氣。”


    張鳳給幾個人介紹了一下:“小紅家在巫山,鐵軍在那邊建了個旅遊城,以後有時間了可以去玩兒,就在長江邊上。”


    “那我肯定要去,早就想去看看長江了。”馬嫂子就動心了。


    “你這是幾個月了呀?”劉小紅看著馬嫂的肚子,有點被嚇到了。


    “我這是倆,雙胞胎,也沒想到就長到這麽大了。”


    “哎,雙棒哦,好幸福哦。”劉小紅嫉妒了。這娘們哪哪都好,就是看啥都想要。


    楊兮月眼睛瞪的賊亮湊到趙大哥身邊看著他,一副小迷妹的樣子。這丫頭特別崇拜這些名人明星,但是吧,她崇拜是崇拜,從來不追星。


    上輩子,她曾經和宋組英,那英這些人都有來往,就是純開心,一點湊過去搭上去的意思都沒有,也是挺讓人佩服的。


    劉小紅做主給楊爸楊媽選了房間,楊兮月是自己選的,挨著浴室衛生間近的那間,幾個人進屋去放下帶著的行李衣物。


    “爸爸。”小豆豆笑的像朵花似的跑過來,張爸張媽跟在後麵。


    “你跑過來幹什麽?”張鐵軍把兒子抱起來。


    “來看你唄。”豆豆摸了摸張鐵軍的臉:“爸爸你下班了呀?”


    張爸張媽是聽說這邊院子來人了,就帶著孩子順腿過來看看,也是當溜達了,張鳳給他們介紹了一下。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張媽問張鐵軍。


    “楊叔過來做手術嘛,我過去醫院看了一下,就跟著一起回來了,今天也沒啥事兒。一會我和鳳姐要出去一趟,有個應酬。”


    “幹什麽?”張媽問了一句。


    張鐵軍和張鳳她們幾個向來都是沒有什麽應酬的,有事兒也都是在辦公室解決了,所以張媽就有些奇怪。


    張鐵軍就把事情說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想幹什麽,就去一趟聽聽唄,我還能讓鳳姐自己去呀?”


    “那對,這些破事兒你得頂起來。”張媽點了點頭:“沒事兒吧?那些人不能找你們麻煩吧?”


    “他們配嗎?”


    “你到也別那麽自信,蛇有蛇路鼠有鼠窩,小人也有見天日,你知道誰能在背後捅你一下子?寧惹君子不見小人你不懂啊?”


    “行,聽你的,我就是聽聽他們要說些什麽,保證不惹事兒。”


    唉,張媽歎了口氣:“我到是想信,你也不給我信的機會呀。”


    “行啦,他的事兒你別跟著攪和。”張爸瞪了張媽一眼。


    張媽嗖的一下就瞪了回去:“出息了是不?是不是又給你臉了?都敢瞪我了現在,是不是明天就得削我?”


    “我不和你說話。”張爸敗退,背著手去了一邊兒。


    “媽你不好對我爸就溫柔點兒啊?”張鳳有點看不下去了。


    “麻個鄙的,用你管我。”張媽剜了張鳳一眼。


    “撤。”張鐵軍對張鳳晃了晃腦袋:“咱們惹不起咱們躲。”


    張鳳就笑:“行,咱倆走。”


    “那你們就一起嘮嘮吧,都不是外人,”張鐵軍對趙大哥和劉小紅說:“我倆要去參加一個聚會,回來咱們再說。”


    “行,你去忙吧。”老趙點頭答應下來。


    “哥,我能去不?”楊兮月湊過來,眼巴巴的看著張鐵軍。


    “你想去呀?”張鐵軍看了看楊兮月。


    “想去就去唄,開開眼界吃點好的,咱們嚐嚐他有什麽龍肝鳳膽,聽說在那吃頓飯得好幾千上萬,媽也,太黑了。”


    張鳳拽著楊兮月看了看:“行,也不用換衣裳。”


    楊兮月長的好看,還會穿,用後來的話說就是相當有衣品,特別會搭配,尤其是手裏有了錢以後,這丫頭那才叫一個敢花。


    她花錢從來不算計,想花就花,也不管什麽品牌不品牌的喜歡就買,花沒了也不抱怨,吃糠咽菜一樣活的有滋有味兒。


    是個即懂滿足又永滿足的女人,和人相處也差不多是這麽個樣子。


    三個人從院子出來,坐了張鳳的車出門。張鐵軍的車太顯眼了,而且不合適。


    其實張鳳的也顯眼,不過這車一直是她在用,也就沒啥了。


    來到東長安街,車子在保安的引導下開進停車場。


    車子剛停穩,已經等在樓下的產業研究會六個會員就已經滿臉堆笑的迎了過來。


    張鐵軍站在那一個一個看過去,盧子強,段永機,史大廈,王紅德,陳春仙,郭廣倉,來了六個人,六個都是比較有代表性的人物。


    六個人把張鐵軍一行三個人迎到餐廳。


    不是八樓九樓的那個餐廳,是位於五樓的會員餐廳。


    這棟十二層的私人大廈從第二層到第七層全部是會員活動空間,非請莫入,是完全不對外的,裏麵每天都在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事實上發生了點啥大家都知道,但是管不到。


    五樓餐廳的貴賓廳,一間金碧輝煌的西式宴會大廳,一張長條桌,兩排大板凳那種。


    西方的就是高貴的這種思想可不是後來才有的,九十年代才是巔峰。


    其實這棟樓的主營業不是餐廳,也不是體育場地健身還有遊泳這些,是從二樓到七樓的各種商務室會議室商務會議室。


    “飯就不吃了吧,”進屋看了看,張鐵軍對張鳳說:“有事就談談事情,簡單直接一點兒。”


    話是對張鳳說的,聲音是大家一聲聽的。


    六個人互相看了看,張鳳看了看時間:“那就簡單點兒,咱們換個地方坐會兒吧,喝杯茶,吃飯就免了。”


    “那可挺遺憾的,我還帶了瓶珍藏的好酒,想請張理事長嚐嚐呢。”盧子強拍了拍椅子靠背,笑著來了這麽一句。


    他這會兒就已經禿了,大腦瓜子在歐式大吊燈下麵閃閃發光,感覺比燈還亮。


    “我不喝酒。”張鳳看了看他。


    “那就隔壁吧,隔壁喝茶。”段永機做為主事人笑著打圓場,大家從餐廳出來,來到隔壁一間類似於小會議室的房間。


    這個房間的裝修瞅著比餐廳裏要好不少,以白色為主色調,還是挺簡潔大方的,也不失格調和富貴感。


    沒有大桌子,就是一圈白色鑲紅木的真皮沙發,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茶案,連地毯都是以白色為主的。


    屋裏隱隱有股檀香味兒,不濃,還有點好聞。


    屋裏的工作人員,或者說泡茶小妹兒都是在大家的身後活動,不會走到前麵來。


    張鐵軍進了屋左右上下看了看,點了點頭,直接去主位上坐了下來:“都坐吧,有事就直說,我也挺想聽聽你們的一些想法的。”


    張鳳憋著笑去張鐵軍身邊坐了下來,招呼小妹兒泡茶。泡紅茶。


    嗯哼。盧子強捂著嘴咳了一聲:“坐吧,都坐,咱們也是難得見到張委員一麵,正好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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