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過去了啊。”


    “嗯,開車慢點。不許扯蛋。”


    “給你留著唄?”


    “我要吃飽。饞了。”


    這家夥,這小眼神兒小模樣小聲音,這個一本正經撩的媚勁兒,張鐵軍差點就忍不住想拽著她上樓了,趕緊扭頭就走。實在是扛不住。


    於家娟就站在那笑,瞅著他出來走遠。


    “我走了啊。”張鐵軍和鄭瑩她們幾個打了聲招呼。


    宋三妹說:“撩完就跑啊?”


    “那你跟我走?”


    “你滾。”


    “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忘了咬死你。”李秋菊喊了一嗓子。


    鄭寶小聲和宋三妹嘀咕:“你看著吧,於家娟肯定跟著就走……要不一會兒咱們上樓看看?嚇唬他們一下得了,讓他倆得瑟。”


    “可拉倒吧,我可不跟著你瘋,有什麽好看的?嚇出來毛病咋整?你不要啦?那到是挺好。”


    鄭瑩抿了抿嘴:“不幹。那不去了。一天鬧心巴啦的。”


    結果等到晚上下班了也沒見於家娟動地方,一直在那坐著。咦也?改性了?


    張鐵軍可不知道鄭瑩的那點小心思,出來去徐大個家的攤子上看了一眼,徐大個正好在。


    “哎呀,你可是稀客,怎麽走這來了?”徐大個笑著給張鐵軍遞了根煙:“現在在哪呢?挺長時間都沒有你信兒了。”


    “在沈陽,年底事情多,昨天回來明天又要走,得忙到年後去了。生意怎麽樣?”


    “忙活什麽?”


    “排節目唄,要上元旦晚會,今年大年晚會應該也能上。”


    “那這次走了短時間回不來了呀,不能在家過年了。”


    “肯定回不來,離的太遠了,大年晚會是直播,演完都初一了。”


    大年晚會向來都是直播的,隻不過舞蹈會時時插播錄像,怕出意外,現場到是真演。再一個就是假唱了,人是真人,但電視裏的聲音是預製好的。


    也就是說,事實上,大年晚會的時候,電視裏看到的和現場不完全是一樣的。現在也是。零幾年的時候曾經下令說必須真唱,但是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主要是真出了演出事故誰也承擔不了責任。


    我們向來就是這樣的,一件娛樂大眾的事情總是會被搞得極其嚴肅亂七八糟,一件惠民利民的政策最後也總會變成傷民的事實。


    隻要是精心製做誠實可靠的,不管是影視還是節目或者生意,都掙不著錢。從上到下一邊拚命喊著想要,一邊拚命的抵製損毀。同心協力。


    “你現在是真能耐了,大年晚會這一上,以後可就了不得了,以後再看到你得叫大明星了。”


    “可別,我可不想當什麽明星,現在就是沒辦法。我又不缺這個。”


    “特麽的,”徐大個笑起來:“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越有的越有,去哪講理去?你這話說出去肯定得挨打。”


    徐大個媳婦兒過來打招呼,張鐵軍規規矩矩的叫了聲嫂子。


    他家小女兒跑過來抱住爸爸的大腿,抬著小臉盯著張鐵軍看:“我怎麽好像認識你呢?”


    徐大外就笑:“你可不認識他,就住咱們下坎那棟樓,他媽就是你張奶,賣衣服那個。”


    “哦,那咋穿軍裝,你當兵去啦?”


    “啊,我當兵了,當兵好不好?”張鐵軍在小丫頭腦袋上摸了一把。


    “不好,當兵都不讓回家。小小子才想當兵呢,我是丫頭。你傻呀?”


    “怎麽說話呢?”徐大個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撥拉了一下女兒的小腦袋:“可不興和叔叔這麽說話。”


    “咋了?”小丫頭明顯有點不服。


    “不禮貌唄。”


    “那,我說的是實話呀,說實話還不行啊?”


    “說實話肯定行,但是也沒有你這麽個說法呀。”徐大個是女兒奴,麵對女兒教訓的話根本說不出口,管女兒全靠媳婦同性相殺。


    “你過來,別在那搗亂。”徐嫂子的語氣很正常,小丫頭就乖乖的過去了,一點反抗的意思都不敢有。


    還斜了她爸一眼,有點恨其不爭氣的意味。


    “年前這段時間挺好,能掙點兒,”徐大個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唄,肯定不如你那邊和於家娟那。反正比上班強,我依足,挺好。”


    “這麽想就對了,不用和別人比,其實咱們用大錢的地方真不多,一年攢個幾萬塊錢還不累,就挺好的。”


    “對,是這麽個理兒。我不和人比,比啥?沒啥好比的,現在這日子比以前不強太多了。”


    “你這個心態是對的,這麽想就對了。”張鐵軍看了看時間:“不和你嘮了,我就這一天時間,得把一些事兒都處理一下,見幾個人。”


    “那你趕緊走吧,我也不留你了。等回來咱們聚聚,一起吃個飯。”


    “行,過了年回來我請。”


    “那用不著,你來就行。”


    張鐵軍跟嫂子和小丫頭再見,下了樓。到了樓下bb機又響,這回肯定是小黃了。


    把電話回過去,果然是。


    “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不知道啊,我每個禮拜天都打了。你去哪了?走也沒吱一聲,還以為你不想理我了呢。”


    “呃……沈陽,年底工作忙。回來看一眼明天就要走。有事兒?”


    “那你上來不?來吧,我在宿舍。”


    “……你要有事兒就說唄。”


    “你來吧,也想你了。你不想看看我呀?”


    張鐵軍巴嗒巴嗒嘴:“行吧,我到七區有點事兒,辦完了過來。”


    “嗯,那我在這等你,……洗幹幹淨淨的。我一直給你留著的,這段時間都沒碰過。”


    我靠……


    張鐵軍趕緊掛了電話。這娘們,有毒。


    雖然心裏麵刺刺撓撓的,張鐵軍也沒被美色誘惑,還是按照計劃去找了王木匠,和他說了一下開年去市裏上班的事兒,順便把店裏裝風罩的錢拿給他。


    張家小百貨店門的兩個防風罩早都裝好了,也上了透明門簾,擋風效果杠杠的,張媽特別滿意。主要是還不醜,也不擋光線。


    從王木匠家裏出來,張鐵軍才去了礦山,來到佟玉剛的奶奶家。


    佟玉剛早就到了,在他捧著錄音機學歌,就是唱的不咋的。唱歌這玩藝兒真不是他強項。


    這孩子是個心大的,長的有點像外國人,高鼻窪眼的還自來卷兒,到是挺帥,成天嘻嘻哈哈的不知道愁。


    什麽都喜歡,打球唱歌跳舞踢球,但是吧,重在參與,啥也沒玩明白,純純就是單純的喜歡。


    話說,他媽媽當初是外國專家樓的服務員來著……


    不能想不能想。


    “你騎蝸牛來的呀?我都要等睡著了。”


    張鐵軍敲門進屋,佟奶奶開的門,認識張鐵軍,誇了一句大小夥子就讓進了屋,佟玉剛半躺在床上,看了看進來的張鐵軍,一臉的不滿。


    “我就這麽一天的時間,還不興辦點別的事兒啊?瞅著咱奶奶身體確實不錯。”


    “那是,我奶體格老好了,我爺不行,總咳嗽。你幹什麽就一天?不過啦?”


    “昨天回來的,明天起早走,去京城。”張鐵軍過去把錄音機按停:“有屁快放,我忙著呢。”


    “你去京城幹什麽?”


    “去國家台報道,大年晚會節目組,估計是第一次排練唄,得幾天。”


    “我靠,真的?你上大年晚會?幹什麽呀?唱歌就會大嗓門,跳舞像神經斷線了似的。”


    “小夥子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一看你就是不洗臉,去把眼睛刮刮。我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明白不?”


    “我感覺你在吹牛逼,但是又有點信。真事兒?”


    “嗯,十一我就上省台了,獨唱。咱能說重點不?一會兒真有事兒。”


    “哪個娘們等你呀?”佟玉剛從床上翻身下來,站在那跺了跺腳:“你不說給我出車嗎?那還能行了嗎?”


    “幾號?”


    “一月十二號,我爸選的日子。”


    “十二號應該行,實在不行我請天假應該也沒什麽問題,我門子硬。”


    “硬塞進去的唄?”


    “那到不是,我代表的是軍部,我現在算是半個當兵的。十二號,能行。要幾台車?”


    “你能出幾台?”


    “五六七八台沒什麽問題,就是車牌子沒法統一,反正都是好車。”


    “那就行,我爸還說從礦裏弄台大客就行了呢。那就說準了唄?”


    “行,準了,萬一我回不來車也能到,我說一聲就行了,到時候你給司機弄盒煙。”


    “那肯定的,我和我姐說去,我姐肯定高興。”


    “為啥非得搶著在頭年結呀?再在家裏過個年不好嗎?咱姐就這麽著急嫁呀?”


    “那啥,出了點小情況。”


    “懷孕了?”


    “昂,都要倆月了,我媽說不趕緊結就什麽,顯懷了。肚子就大了。”


    “……你沒削姓田的一頓?”


    “這事兒削人家幹什麽?”


    “屁貨,你現在是小舅子,你得給咱姐紮腰,有錯沒錯也得出頭啊,打幾下讓他有個深刻的認識。完蛋玩藝兒。”


    “可拉倒吧, 我姐和田哥好著呢,我敢動他我姐不得削我呀?不幹。”


    “你就是孬,乍乍活活膽兒像耗子似的,咱姐以後受了欺負估計你都不敢出頭。”


    “那不能,他要敢欺負我姐肯定不能讓著他。他不敢。”


    張鐵軍搖搖頭,老佟家性格都老實,他爸媽也是那種和和氣氣溫溫儒儒的,姓田那小子可不是什麽老實且,打架喝酒一樣都不少。


    不過這事兒他就管不著了,合計著自己送點什麽合適。


    怎麽的也是叫了好幾年的姐,經常做飯給他們吃,平時來家裏也不嫌他們鬧騰,就特別有姐姐的樣子,長的又漂亮,溫溫柔柔的性格特別好。


    “姐呢?”


    “在家了,幹什麽?”


    “我去一趟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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