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玲跟著來到院門外,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也認不出牌子。


    年輕人對劉曉玲道:“劉姐,車的手續已經辦好了,掛在農機廠。沒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劉曉玲點點頭。


    邊月冰跟周怡俊也出來了,在那裏看小車。


    周怡俊知道雇主家有錢又大方,但真沒想到會這麽有錢,還有小汽車。那時候汽車加油要手續證明,不是買個車就可以到處加油到處跑。


    院門口和公路間有一塊空地,剛好有並排擺兩輛轎車的位置,然後才是道路。


    小車停在這裏,並不影響交通。


    院門口並沒有掛什麽辦事處的牌子,電話依舊是安了。要是掛個牌子,再停個車,好像也不突兀。


    進了院子,劉曉玲也有些高興。


    “媽,下次回劉家壩,我來開車。你要帶好多東西盡管帶。”


    邊月冰心中也是高興的,就是有點擔心。放在外麵要是被人偷了那還得了。


    劉曉玲知道了邊月冰的擔心也覺得有道理。這時候偷車這個行當還是很有收益的。


    把冬兒交給老媽,劉曉玲上了車,把電線拉出來,在車裏麵鼓搗了半天。


    “老媽,這下好了。就算把車鑰匙給他們,他們也開不走。”


    劉曉玲在電路上搞了個無鑰匙啟動,就裝在駕駛台的下方。


    扭動鑰匙打火是沒用的,按下無鑰匙啟動鍵汽車線路才通。


    劉曉玲改裝成功後很得意。


    回到院子裏,劉曉玲去洗幹淨手,就聽見堂屋傳來電話鈴聲。


    邊月冰在裏麵不敢伸手去接,劉曉玲過去拿起了電話。


    “曉玲,剛才羅才通知我,說是廣明廠找我,商量配套的事情。涉及到變壓器,你幫我去廣明廠一趟。”


    羅才是從港島普華過來的,專門辦理與廣明廠對接水輪機廠的事務。


    港島過來的人都帶有對講機,他們總有辦法聯係到盧俊。


    “定的什麽時間?”劉曉玲問。


    “隨時都可以。”


    “盧俊,現在你在哪裏了?”


    “我現在在魔都。正在跟609所的聯係,還沒有見著麵。”盧俊在電話那頭道。


    放下電話,劉曉玲才發現,盧俊並沒有把普華公司在省城的聯係方式留給自己。


    “還要自己去買火車票,撿個懶都不行。”劉曉玲嘟囔道。


    這時候再打電話回去問盧俊是不現實的。以現在長途電話的聯通時間,再打通時盧俊可能都走到10裏路外了。


    想了想,劉曉玲摸出一個對講機,選了個頻道開始呼喊起來。


    “小肖,小肖。”


    沒人吱聲,劉曉玲又換了個頻道,這次果然把肖秉誌叫答應了。


    “小肖啊,你聯係下羅才,我找他有點事。”


    聯係上了羅才,羅才說剛才盧總已經跟他說過了,正想給這裏打電話。


    安排了買車票的事,劉曉玲就給變壓器廠打電話,通知這變壓器廠派人明天到省城,一起乘晚上的火車去渝都。


    第二天的上午,劉曉玲帶著兩人去了廣明廠。


    變壓器廠派來的人叫陳國瑞,是生產副廠長。羅才也跟著來了。


    陳國瑞是省裏任命的副職,知道劉曉玲是代替盧俊出麵,對劉曉玲。恭敬得很,言語間也十分客氣。


    羅才更不用說,普華私下裏都流傳說劉曉玲是老板娘。兩人見了劉曉玲分別都表了態,一切聽劉廠長的安排。


    況廠長也沒想到今天要一起商議的人中還有劉曉玲。同行的陳副廠長和羅才對劉曉玲還是一副馬首是瞻的樣子,太明顯了。


    “我知道這位代表的變壓器,不知道劉廠長你代表的是……”況廠長對劉曉玲道。


    “我代表變壓器廠的港方,陳廠長是變壓器廠中方。”劉曉玲道。


    旁邊兩位點頭,說劉曉玲說的是實情。


    現在劉曉玲代表了普華公司的盧總,自然可以商談。


    “那好,劉廠長,下麵我們就來商量下如何選擇配套廠家。”況廠長也不糾纏,直接道。


    “況廠長,盧總的意思是變壓器必須是這家配套。因為全國也找不到性能和質量跟這家接近的廠家。其他的你們自行選擇就好,他都認可。”


    況廠長看劉曉玲不按平常討論的套路出牌,但說的又無法反駁。


    “那就談談變壓器的價格?”況廠長道。


    “我們現在具備中,小型變壓器的生產能力,材料采用現在世界上性能最為優異的冷軋矽鋼片……”陳副廠長拿出資料侃侃而談。


    總而言之,同樣功率大小,性能領先,價格相近。無論質量還是性價比,況廠長都無法挑剔。


    劉曉玲此刻坐在對麵主位,身邊的陳副廠長和羅才就像她的嗬哈二將,劉曉玲此刻帥氣逼人。


    參與談判的任科長看著劉曉玲,滿眼都是小星星。


    況廠長沒有過多的再談。今天是選擇配套廠家,變壓器算是定下來,普華不管其他的配套產品,讓廣明廠自己選擇。


    況廠長和劉曉玲分別代表合資雙方在備忘錄上簽字。


    中午。


    秦書記知道是劉曉玲代表合資一方來到了廣明廠,一改以前從不參與談判的做法,要陪合資方吃飯。


    場麵話結束,大家開始吃飯。


    “小劉,技術科的小邱也辭職了,現在沒在廠裏。你不要說我沒有叫她來陪你吃飯哦?”秦書記也知道了劉曉玲和邱紅梅關係好,但他卻不知道邱紅梅辭職是被眼前這人招攬了。


    “是嗎?我也是好久沒和廠裏的人聯係了。”劉曉玲不會承認這件事有自己的功勞。


    “小劉,有個事情想麻煩你。”秦書記看了看兩邊小聲道。


    劉曉玲就坐在秦書記旁邊,聞言看了秦書記一眼,等他繼續說。


    “上次不是用街道名義辦了廠麽。現在街道領導又找到我,問能不能再辦個廠解決些未就業人員。這些人不想讓自己家孩子下鄉……”


    “秦書記,你叫老家那邊的廠買點舊機床和鑄造工具,幫街道辦個閥門、水龍頭廠不就行了?”劉曉玲道。


    “或者就是這個思路,看搞點其他的機械加工、小五金廠這些。”


    秦書記想了想,是呀,現在隻要能生產點東西還怕賣不出去?自己咋沒想到呢。


    秦書記對劉曉玲笑笑,說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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