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後,劉曉玲三人先回了一趟寢室,看到梁豔回來了。


    介紹、寒暄完畢,四人聯袂去了飯館。一看到桌上的菜式,劉曉玲就覺得李兵不太會辦事。


    昨天在這吃過飯,今天的菜式沒有多大的變化,仿佛東施效顰般也做了麻辣魚和酸菜魚。


    這……連邱紅梅看了都隻剩下苦笑。


    氣氛依舊很熱烈,年輕人隻要有吃的、喝的在一起聚會就覺得很滿足。


    李兵也過來和蘇麗麗說了些話,其他人覺得兩人似乎說得有來有往,但劉曉玲看得出來蘇麗麗隻是在與李兵客套。


    席間,另外一個家在京城的周佳禾,也說明天準備在招待所請大家吃飯,大家又轟然叫好。


    梁豔說明天她上白班,晚上八點才下班,可能趕不上聚餐。蘇麗麗也說她明天就要走了,隻能先感謝李兵、周佳禾和大家的熱情。


    蘇麗麗還說,大家如果有機會去京城不要客氣,都可以去找她,她一定會盡地主之誼。


    這個都可以去找她的“都”字用得好,李兵跟周佳禾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兩人在蘇麗麗心中與其他人並沒有什麽不同。


    雖說這番話後酒席上的氣氛有些微妙,但是在勞新、李東等人的節奏引導下也不算太尷尬。


    依舊是熱鬧到將近9點才散席。離開時李兵和周佳禾的臉色都不太好。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唉,曉玲啊,你叫麗麗多耍幾天撒。”梁豔正在燙腳,沒得到劉曉玲的回應,轉頭看向劉曉玲。


    劉曉玲正在詢問蘇麗麗,為什麽先不和她商量一下就說要走的話。完全可以多耍幾天,李兵和周佳禾那裏有的是辦法解決。


    蘇麗麗當著邱紅梅兩人也不好多說,隻說廣明廠這裏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影響劉曉玲的工作了等等。


    “要不我請兩天假跟你一起回渝都再耍幾天?你來一回也不容易。”劉曉玲問。


    “真的不用了。”蘇麗麗拒絕道。


    劉曉玲知道蘇麗麗這是下了決心了,也不再多勸。請邱紅梅幫她請一天假,她送蘇麗麗回渝都。


    不回去不行,答應關阿姨的布料還在家裏放著。


    第二天,蘇麗麗和劉曉玲早早起來,把周化英的床鋪恢複了原樣,劉曉玲提著蘇麗麗的行李,兩人去了江邊碼頭。


    這時的渝都長江兩岸,冬天的霧氣很濃,幾乎是十來米開外就看不清人的麵貌。


    一路上沒有行人,隻有兩人走路的腳步聲打破了黎明前的寧靜。


    “曉玲,在單位上就我一個年青人,我很羨慕你們有那麽多的同學朋友可以一起玩。”蘇麗麗道。


    “廠裏麵嘛就是人多,你要是耍了朋友就好了。”劉曉玲笑道。


    蘇麗麗看著眼前的迷霧沒有回答。


    “我們現在都沒啥事,在單位點個卯就回家,我就在宿舍看教材。單位裏的人相互提防著,這樣的日子真無聊!”


    “趁現在有空多看看書,也未嚐不是好事。”劉曉玲道。


    劉曉玲發現蘇麗麗在京城的日子過得並不愉快,但也沒法勸,蘇麗麗太聰明,隻能說些大實話。


    越到江邊霧氣越重,來到江邊,隻能看見躉船上昏黃的燈光。


    上了躉船,來得有點早,還沒有開始售票。躉船上已經有了幾個人,都坐在條椅上閉眼假寐。


    劉曉玲和蘇麗麗也在條椅上坐下,等著售票。


    江霧有點大,一直都沒有船隻經過。過了時間,早班船也沒上來。來到售票窗口打聽,才知道霧大封航。


    冬天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這樣,大家隻有等。


    上午11點多,兩人才在沙嘴碼頭下船。劉曉玲推薦蘇麗麗就在這嚐下豆花飯,飯後去了劉曉玲家。


    劉仁貴的探親假沒休完,家裏沒人。


    把東西收拾好,電熱毯就送給了蘇麗麗。然後兩人去了火車站。


    “麗麗,真要走?”


    “嗯。”蘇麗麗點下頭。


    蘇麗麗走了,劉曉玲回到市中心。


    今天請了假,劉曉玲就不著急趕回廠。琢磨出無人機的新用法後,劉曉玲要回廠就變得很簡單,都不用自己親自開車。


    來到十八梯的房子,看著和盧俊共同置辦起來的這個家,劉曉玲發現自己又開始想盧俊了。


    鋪上電熱毯,劉曉玲爬上床睡了。


    傍晚,劉曉玲醒了。猶豫了一下是不是馬上趕回廠,最後怕邱紅梅她們以為自己又是走夜路擔心,決定還是明天早上再回廠。


    第二天,劉曉玲回了廠。


    “曉玲,你同學真的走了?”邱紅梅問劉曉玲。


    “嗯。”劉曉玲從碼頭回寢室,路過菜市場買了些菜,現在正在煮飯。


    有劉曉玲動手做飯時,302室的人一般都是打個下手,不會有人幫著炒菜。


    吃著飯,梁豔道:“李兵說他要調回京城,準備去找蘇麗麗。”


    “哦?啥時候說的?”


    “就是昨天,李兵在寢室喝酒喝醉了說的。”梁豔笑道。


    “還多癡情的。”梁豔又補了一句。


    “豔子,你家老李呢?”劉曉玲問她。


    “在部隊。”梁豔道。


    她知道劉曉玲不想說關於蘇麗麗的事,這才打岔。也就不再說這些事。


    邱紅梅在一邊道:“豔子,我們等會去上班了,你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注意通風,這可不是好玩的。”


    “曉得了。”梁豔道。


    現在302室不論白天或晚上,隻要有人都會點一盆鋼炭取暖,安全就成了第一問題。


    下午上班,劉曉玲剛到辦公室,就看到任科長正在找她,說是蘇東來上午打了電話找她。


    劉曉玲急忙打了回去。


    盧俊不在省城,蘇東來找不到他。他需要劉曉玲安排塑料製品廠和打火機廠的工作,問劉曉玲能不能在近期借調到省計委。


    劉曉玲說現在手裏沒事,等借調函到了她再去找秦書記,問題應該不大。


    公事說完,又詢問蘇麗麗的情況。


    蘇東來說麗麗現在正準備跟她媽去趟徐州,同時謝謝劉曉玲幫著購買的布料、被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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