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遲到了。


    “停電了,所以廣播沒響。”梁豔道。


    劉曉玲幾人早就習慣了聽著高音喇叭起床。今天猛一停電,三個人全都睡過了頭。


    “我們晚點還沒啥,化英,學校有事沒有?”劉曉玲問周化英。


    “今天學校期末考試……豔子也不喊一下……”周化英聲音裏麵都是哭腔。


    昨天她回寢室來睡就是怕早上起不來,女單工宿舍離學校近些。


    結果是這樣。


    寢室裏三人爆發出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豔子,沒得菜的話,你去菜市場買點回來。”邱紅梅一邊收拾一邊對梁豔道。


    “攤子早就收了,農民都下地去了。你們回來的時候帶點菜回來,等會兒我就睡了。”梁豔道。


    “嗯,沒吃飽的話你自己下點幹麵吃,反正你不怕辣。”劉曉玲邊說邊跟邱紅梅出門。


    一出門,劉曉玲發現跟自己一樣睡過頭的人不少,現在都急著朝樓下走。


    枯水季節,水力發電不足,停電成了常態。再後來,漲水季節天熱,拉閘限電同樣成了常態。


    這時候,全國的電力缺口不是一般的大。


    任科長看著兩人匆匆而來,擺擺手阻止了她倆的解釋。


    “快去辦公室吧。”


    整個工作區沒電,安靜無比。


    工人們坐在各自選好的石頭、安全帽、跳板等處,抽著煙聊天。辦公室裏的人穿得厚的,一步不出門。穿得薄的受不了,跑出辦公室到處閑逛,利用走路製造點熱量。然而風一吹,那點熱量瞬間不見,隻得乖乖的跑回辦公室。


    劉曉玲穿得厚,實在不行還有暖寶寶。


    坐在椅子上,劉曉玲翻閱空間裏林進之送錢的冊子。


    “郝俊林。”這個好像是郝敏的父親。


    劉曉玲一路翻下去,在腦海裏統計總數。


    翻完了,總數不小。又把記憶中出現名字較多的一個統計了下,數量依舊不小。看著兩人名字的間隔,劉曉玲猜想,這個人或許也是京城的。


    再統了一個人,劉曉玲發現,以林進之的收入,無論如何是拿不出這麽多錢來,必定林進之也有來錢的渠道。隻是這一本賬冊隻有送的並沒有收的記錄。


    “看來這個星期天,還得走一趟渝都。”劉曉玲心道。


    站起身,劉曉玲跺了跺腳,太冷了。這時她有些羨慕來廠的北方人。他們腳下都穿著一種黑色膠底棉鞋,據說裏麵填充的是駱駝毛。


    既然有穿的,平台上也應該有賣的。


    劉曉玲坐下來,又開始神遊空間。


    果然平台上啥都有,這種棉鞋也有,巨便宜。劉曉玲幹脆多買了幾雙丟在空間裏,家裏人和小夥伴都可以穿。


    想到遠在肅省的老六,劉曉玲決定也給她寄一雙去。


    周末,劉曉玲回了渝都。


    提前去林進之家附近逛了一圈,也就是踩點。


    星期一一早,劉曉玲乘車到了林進之家附近。覺得大家都應該去上班了,劉曉玲去了林進之家。


    “嗒、嗒、嗒。”劉曉玲站在樓梯間輕輕敲響了房門。


    門後傳來腳步聲。


    家裏有人。


    劉曉玲迅速丟了一張紙幣在地上,然後站了上去。


    林進之的老婆李玉華打開門卻沒有看見人,倒是地上有一張十元的鈔票。


    伸頭朝上下樓梯看了看,既沒看見人也沒有聽見聲音。


    李玉華拿著鈔票進了屋。


    因為林進之的原因,李玉華是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也沒人敢把她怎麽地。這點可以參見關淩淩。


    今天李玉華準備去單位看看,據說年前有福利發。


    這棟樓住的都是林進之一個大院的的同事,李玉華還想做個好事看是誰丟的,最好能還給人家結個善緣。拿進來後隨手就把鈔票放在了客廳飯桌上。


    換成個貪財的,劉曉玲用這招怕是要被送到菜市場。


    因為巴蜀的習俗,撿到錢如果不想還給失主,必須馬上用了,否則會帶來晦氣。


    李玉華在屋裏又忙了一陣,終於出了門。


    等李玉華一走,劉曉玲立即開始了搜查模式。


    這下東西就多了。


    地契有五份,都是渝都的。加上辦公室的地契,林進之怕有十套房。存單有四張,加上不多的現金一共有兩萬多元。


    依舊沒有收錢的記錄。


    該照相的照了,劉曉玲開始仔細搜尋整個房屋。


    在一本選集裏麵,劉曉玲發現了一個書頁被割了一個暗槽,前後都被粘上了,裏麵有三千元。


    這種帶暗槽的書共有10本,也就是說,又有3萬元。


    聽慣了後世貪官動輒千萬上億的贓款數,劉曉玲覺得應該還有,就是找不出來。


    照了相,劉曉玲必須走了。她以為李玉華是去買菜,那就不能太耽擱時間。


    打開門下樓,劉曉玲在一樓樓梯口與李玉華來了個對闖過。


    李玉華上班的地方離家不遠,去了才知道今天並沒有福利,坐了一會沒事幹就回來了。


    李玉華不認識劉曉玲,但劉曉玲剛才在空間裏見過她。


    來到留真像館,劉曉玲進去就要洗照片,這才發現自己用的手機拍攝,這個年代,誰能幫她洗照片?


    出門看了相館招牌一眼苦笑一下,劉曉玲隻得走了。


    來到十八梯自己的家,劉曉玲在空間裏麵一陣折騰,終於把照片打印了出來。


    照片打印紙這時出現會不會出問題?劉曉玲不確定。


    但你要劉曉玲自己翻拍洗照片,劉曉玲表示不會。


    在郵局買了個牛皮紙的大信封,寫好收信單位,劉曉玲來到了林進之上班的大院門口。


    雖說現在沒有攝像頭,劉曉玲依舊不想露麵。


    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在麵前經過,劉曉玲趕緊叫住了他。


    在預付了兩元錢後,劉曉玲躲在樹後看見男孩把牛皮紙信封交給了傳達室,劉曉玲趕緊偷偷溜走。


    小男孩握著手裏的兩塊錢,四處尋不到剛才那位姐姐,大罵姐姐不講信用,說好的還有3元錢呢。


    劉曉玲的舉報信裏並沒有說出林進之送錢的記錄本,她並不想節外生枝。萬一郝俊林等人後台龐大,不僅郝俊林等人不會倒黴,就連林進之都可能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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