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呼延寔見敵將中槍,心中大喜,手上槍法更加刁鑽,如狂風暴雨般地朝薑衝兒刺來,


    那薑衝兒也是十分驍勇,雖然滿臉是血,但仍然與呼延寔殊死搏鬥。


    少頃,呼延寔又尋到破綻,閃電般的一槍刺去,正中薑衝兒肩窩,


    槍尖透甲而入,薑衝兒長發紛飛,仰天大叫,手中長戈猛地向下揮去,竟將呼延寔馬腿摟斷。


    劉胤眾人見狀紛紛驚呼、怒罵,


    戰馬嘶鳴倒下,呼延寔也跌在了塵埃裏,


    薑衝兒趁勢趕過去,一戈啄在呼延寔背上,頓時鮮血直流。


    叛軍陣營之中霎那間歡聲雷動,呐喊震天,


    呼延寔受傷不輕,掙紮著爬起,往回跌跌撞撞地跑,


    薑衝兒縱馬上前,手中大戈高高舉起,正要再下死手時,


    隻聽對麵一聲弓弦響,他急忙將身子一偏,一支羽箭擦臉而過,


    剛想開口怒罵,胸前一疼,火星四濺,胸甲上竟然釘了一支箭。


    他心中一驚,急忙勒住馬,拔下羽箭,卻見胸甲竟被羽箭釘了個小洞,箭尖入肉少許。


    抬頭望去,隻見對麵一個身高麵白、嘴上無須之人,正將一張弓往背上掛。


    呼延寔卻已被匈奴人接應回去了,


    此時陳集帶著一幫將領都衝了過來,指著劉胤怒罵道:“你們匈奴人怎地如此不要臉?


    說好的一對一鬥將,這個白臉的奸賊為何偷放冷箭?”


    路鬆多也出來對罵道:“你們秦州的鼠輩才是最不臉的,既是鬥將,就該各憑真本事定輸贏,


    為何砍殺呼延校尉的馬匹?”


    劉胤冷著臉出來,怒道:“陳集,你到底還想不想鬥將?


    你若是不講道理,咱們兩軍就立刻廝殺一場。”


    一眾匈奴大軍見明明呼延寔就要贏了,卻被這個披頭散發的野人摟斷馬腿,結果又轉勝為敗,


    都氣壞了,紛紛叫嚷著要開戰。


    陳集眼珠轉了轉,說道:“算了,劉胤,本將軍給你個麵子,


    放冷箭的事我們就不追究了,反正第一陣是我們贏了。


    這回咱先說好,無論他們上場之人是死是活,場外之人不得再幹涉,否則直接判敗。


    我們第二個出戰的,是蒲平將軍,你們也派人出戰吧!”


    說完,也不顧後麵一眾匈奴將領的破口大罵,帶著一眾秦州將領回到原地觀戰。


    “蒲平?”


    李曉明聽對方說出這個名字,不禁心中一驚,


    不知道這人,和被他用弓弦拖死的蒲林是什麽關係。


    劉胤臉色慘白地對塔頓說道:“塔頓將軍萬不能掉以輕心,


    這可是第二場了,若是再敗,賠些許牛羊事小,三軍受辱事大......”


    塔頓昂首挺胸地道:“放心吧殿下,末將不斬敵首,誓不回還。”


    說著,挺著一杆長槍躍馬而出,要和敵將廝殺,


    卻見對麵來了一將,想來就是蒲平,他朝塔頓高聲喊道:“你且下去,我隻挑戰他。”


    說著,伸出手指向塔頓身後,一雙發紅的眼睛直欲噴出怒火。


    李曉明情不自禁地又往後縮了縮,對賀賴歡道:“小歡,那人用手指你,想是要挑戰你呢!”


    “挑戰我?找死,”


    賀賴歡大怒,拍馬上前道:“塔頓將軍暫且歇息片刻,


    他既敢挑戰末將,待我前去捅死這廝,讓他知道 知道厲害。”


    哪知蒲平仍然指向賀賴歡後麵,大吼大叫道:“賊將休要再躲,我今日必要取你人頭,祭我兄長。”


    李曉明抬起頭來,隻見劉胤眾人都迷惑地看向他,不禁臉紅了起來,


    勉強對劉胤眾人笑道:“這人是個傻子,想必是認錯了人,


    賀賴歡將軍隻管上前將他斬了,休要與他囉嗦。”


    劉胤想了想,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奧,我想起來了,


    前些時候你在峽穀口,不是殺了個氐王的兄弟,叫蒲林的嗎,


    想必這個蒲平必是蒲林的兄弟,他想要為兄報仇,所以才專門挑戰你的。”


    李曉明聽了這話,心裏撲通撲通直跳,


    實在是後悔不迭,早知如此,就不該聽孫文宇的,非要攔路搶劫,


    如今卻結下這樣的大仇,可怎麽辦?


    路鬆多看了李曉明一眼,笑著對蒲平喊道:“叛賊,你好大的膽子,


    安南將軍陳祖發,乃是我們新平郡第一猛將,你竟然有膽敢挑戰他,是活膩了嗎?”


    “你......”


    李曉明聽路鬆多向蒲平報出自己的名號,又急又怒,


    那蒲平咬牙切齒地笑道:“好好好,陳祖發是麽?知道了你的名字就好,


    姓陳的,你快出來,今日我與你決一死戰,不死不休。”


    塔頓道:“既是對麵挑戰,陳將軍就去殺了這廝吧,


    以將軍的武藝和妖......那個仙法,隻一伸手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劉胤也笑道:“賢弟就去斬了那廝,我等在此為你掠陣。”


    李曉明連脖子都是紅的,小聲支吾道:“殿下,我這......”


    路鬆多在一旁故作驚訝地喊道:“怎麽了陳將軍?


    以你的武藝仙法,總不會是怕了這姓蒲的吧?”


    匈奴人向來悍勇,既然有人指名道姓的挑戰,決沒有不迎戰的道理。


    劉胤和一眾將領聽了路鬆多的話,紛紛將目光投向李曉明,


    李曉明大窘,嘴硬道:“本將軍連石興都不怕,怎會怕他這個無名小卒?”


    虛連提在一旁笑道:“就是就是,以陳將軍的武藝,便是有兩個蒲平,也俱都殺了,豈會怕他?”


    李曉明口裏應道:“那是......”


    心裏卻急如火燎,心想我隻會柔道,若是步戰,用解放軍的‘三防一刺’刺刀術,或許也能對敵,


    但這騎著馬,用長兵器作戰之術,大單於還沒教我呢!此時上去,實是凶多吉少。


    不由得下意識去摸屁股後麵的手銃,一摸心裏更涼,


    因早上起的晚了,臉都沒顧上洗,手銃還在被窩裏呢!


    正要向劉胤告假一會,想回去帳篷裏取手銃,.


    卻聽蒲平在前麵大吼大叫道:“匈奴鼠輩,不敢應戰麽?


    如此的膿包,還打個什麽仗?


    不如全都跪下來,喊上三聲爺爺,我們秦州大軍便饒了爾等性命,哈哈哈......”


    見蒲平口出羞辱之言,一眾匈奴人義憤填膺,肺都氣炸了。


    路鬆多繃著臉道:“陳將軍若是再不快些出戰,隻怕軍心都散了。”


    劉胤也麵露為難之色道:“賢弟,你......”


    後麵的一眾匈奴大軍,不知誰帶頭喊了聲:“陳將軍,殺了他。”


    頓時一萬多匈奴人,一起大喊起來,聲如雷霆,


    “陳將軍,殺了他......\"


    “陳將軍,殺了他......”


    李曉明見事已至此,熱血衝到了腦子裏,頓時來了勁,


    咬牙向劉胤拱手道:“殿下,看我陳某前去斬殺此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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