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顧錦行麵色不好地離開,宋誠的心也慌了,也顧不上鋪子裏的生意,匆忙對夥計交待了兩句,就閃身去了後院。


    柳梅麵色蒼白地跪坐在地上,一邊抽泣一邊用手擦著眼瞼和臉龐上的淚水。


    “阿梅,出了何事?小姐為何麵色不虞?你是不是惹惱了小姐?”宋誠焦急地問。


    聽見宋誠的聲音,柳梅的眼淚又控製不住地撲簌撲簌地往下流。


    “相公,我……我是不是做錯了?”柳梅哽咽著。


    “阿梅,你同我說說,究竟是為了何事?”宋誠扶起妻子,伸手替她擦了臉上的淚水。


    柳梅看著宋誠,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顧錦行讓柳梅做錦年妝樓的大管事,這件事情宋誠是知道的。宋誠也知道顧錦行在月例中多給了十兩銀子,讓他們去請乳娘和下人。


    原本宋誠並沒有在意這件事。因為妻子一直跟隨顧錦行,是顧錦行的忠仆,他以為妻子自該知道如何去做。


    “阿梅,你糊塗啊!”宋誠聽完了前因後果,忍不住責備道。


    “相公,我……我隻是想著你和兩個孩子都需要有人照顧……況且你也說過,你不喜歡我出去做事……”柳梅越說聲音越低。


    宋誠歎了口氣,“阿梅,都怪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


    此時,宋誠也是懊惱不已。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狀似無心的話,竟讓妻子聽進了心裏,也記在了心裏。


    “阿梅,小姐把鹵味鋪子交給我來打理,就連鋪子的名字都是按照咱們的兒子——黑子的名字起的,又讓你去做錦年妝樓的大管事,這是看重咱們呢!這也證明小姐信任你!”


    “那我……我這樣做是不是拂了小姐的好意?”柳梅一臉茫然。


    “阿梅,你做了大管事,家中能多一份月例銀子,咱家的日子也能過得更寬裕些。”宋誠不自然地說,有些麵紅耳赤。


    生活在宋夏朝的人們,世俗的觀念認為養家糊口理應是男人的事,婦人隻需要在家中相夫教子,操持家務。


    宋誠也是這樣想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家中能多一個人出去掙錢,負擔自然又會輕鬆一些。日子也會過得更寬裕些。


    聽完宋誠的這句話,柳梅倒是有些意外,“相公,你真是這樣想的?”


    “那當然,”宋誠點頭道。


    柳梅說不清楚自己是高興還是失落。原來,一直都是她在自以為是。


    她自以為宋誠不喜她在鋪子中拋頭露麵,她自以為宋誠更願意讓她在家中操持家務,照顧孩子……原來一切都是她自己在想當然。


    柳梅有些後悔了,她後悔自己讓顧錦行失望。如果早知宋誠是這樣的心思,她又怎麽會再三向顧錦行請辭大管事一職。


    顧錦行並不知曉柳梅的心路曆程,她坐著馬車,先去了錦年妝樓。


    錦年妝樓的客人竟比鹵味店的客人還多,而且看那些客人的衣著首飾,無疑都是一些不差錢的富家千金。


    顧錦行來到妝樓時,隻見玉娘正在親手給一名客人畫眉、往臉頰上塗胭脂。


    錦年妝樓中售賣的螺黛、口脂、胭脂、香粉等,都是以天然的植物花為原材料製作而成的,故色澤淡雅,氣味芬芳。不論胭脂還是口脂,塗抹到臉頰、嘴唇上後,都極為自然,


    玉娘來襄州前,顧錦行曾經對她做過臨時培訓,教會了她諸多化妝的技巧。當然,顧錦行會的這些也都是從前世的記乙中取出來的。


    因此,玉娘如今也算是一名化妝高手。


    看得出,客人對她幫忙上的妝很滿意。走之前,不僅買了許多口脂、香膏、香露,甚至還額外賞了玉娘一吊錢。


    “小姐!”玉娘這才看見顧錦行,迎上前來。


    “你自己去忙吧,我隨便看看。”顧錦行說。


    於是,玉娘又接著去為下一名客人上妝,上妝的同時,也向客人推薦鋪子裏麵賣的各種東西。


    顧錦行見鋪子被玉娘打理得井井有條,心情也一點點好了起來。


    隨後,顧錦行又去錦記米鋪和珍味樓裏看了看,俱是滿意。


    “小姐,快到午時了,午膳您在珍味樓裏用,還是回宅子去用?”顧青問。


    “回宅子吧。”顧錦行想了想。


    新宅子是顧青和嚴壯一起置辦的。宅子是按照顧錦行的要求買的,是一座三進的宅子,位置就在錦記米鋪和錦年妝樓的直線中點上。


    新宅子裏,寧香已經讓廚房燒好了熱水,準備了飯食。


    看見顧錦行進來,寧香忙讓下人幫忙把盛滿溫熱水的浴桶抬進淨房,然後伺候著顧錦行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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