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那句“‘沙漏翻轉,目標:冰龍脊心髒’”如同冰錐,瞬間刺穿了指揮中心內因林家覆滅而彌漫的、塵埃落定般的平靜。


    “冰龍脊心髒?!”蘇晚猛地轉身,酒紅色的斜肩羊絨裙擺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如同凝固的火焰被勁風吹拂。她眼中的漠然瞬間被冰封的銳利取代,直刺沈岩:“‘深海雷霆’號核動力破冰船?還是…‘冰棺’技術核心?”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千鈞重量,砸在冰冷的空氣裏。


    “指令指向非常明確,”沈岩的聲音如同磨砂的岩石,低沉平穩,卻字字鑿在要害,“‘冰龍脊’是‘深海雷霆’項目內部的核心代號。目標,隻能是那艘船本身,或者它搭載的、足以改變極地格局的‘冰棺’技術。”他頓了一下,補充道,“林薇薇那部備用機,信號源已鎖定在摩爾曼斯克港附近一個廢棄的漁業通訊基站,剛發出指令就徹底燒毀了。”


    “終於…按捺不住了?”江嶼緩緩坐直身體。前一秒的慵懶姿態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海猛獸驟然感知到血腥般的危險氣息。無形的壓迫感以他為中心彌漫開來,連中央空調的低鳴都仿佛被凍結。他拿起矮幾上那份關乎林家千億“遺產”的清算文件,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拆開封口,取出薄薄的幾頁紙,目光卻穿透紙張,落向窗外布魯塞爾漆黑如墨的夜空,仿佛鎖定了遙遠北方某個無形的、致命的坐標。嘴角,勾起一絲極淡、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冰冷而充滿狩獵的耐心。


    “那就讓它翻。”他低沉的聲音如同冰層下湧動的暗流,帶著洞悉一切的冰冷,“看看這沙漏翻轉之後,漏出來的,到底是沙子…”指尖輕輕敲擊著文件袋,發出沉悶的篤篤聲,“…還是毒蛇的獠牙!”


    價值千億的文件被他隨手丟回矮幾,如同棄置廢紙。他站起身,午夜藍的絲絨禮服在指揮中心冷白的燈光下流淌著沉靜而危險的光澤,如同深海的暗湧。他向蘇晚伸出手,動作沉穩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邀請。


    “江太太,”深邃的目光鎖住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砸在寂靜的空氣裏,“看來我們的北歐支線,”他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得加個班了。”


    “順便,”他補充道,聲音淬骨般寒冷,“給這位總想給我們‘驚喜’的‘沙漏’朋友,準備一份像樣的‘新婚賀禮’。”那“賀禮”二字,被他咬得極重,裹挾著滔天的殺機。


    蘇晚眼底冰封的銳利瞬間被點燃,與江嶼眼中純粹的戰意碰撞、交融。她放下咖啡杯,赤腳踏上冰冷的地板,酒紅的裙擺搖曳,徑直走向控製台,指尖在光潔的台麵上快速敲擊。


    “沈岩!”她的聲音恢複了絕對的冷靜,卻帶著冰刃出鞘的鋒芒,“立刻通知‘深海雷霆’項目總工維克多·伊萬諾夫,啟動最高等級‘冰封壁壘’防禦預案!所有非核心人員即刻撤離!項目進入完全靜默狀態!我要一隻蒼蠅都飛不進核心區域!”


    “是!”沈岩如同磐石,領命轉身,步伐無聲卻迅捷如風。


    “全球指揮中心,”蘇晚的目光掃過環形沙盤前所有屏息凝神的精英,“林家後續收尾工作,由a組全權負責,按既定方案執行,我要幹淨徹底,不留一絲火星!b組,調取‘深海雷霆’號所有設計圖紙、安防布局、人員檔案、近三個月所有出入港及維護記錄!c組,鎖定摩爾曼斯克港所有可疑信號源,尤其是過去24小時靠近過那個廢棄漁業基站的船隻、車輛、人員!我要知道是誰把那隻‘備用機’送過去的!”


    指令如同冰雹般砸下,整個指揮中心瞬間高速運轉起來。巨大的屏幕上,林氏總部那場鬧劇的畫麵被迅速縮小到角落,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北極冰海圖、摩爾曼斯克港的衛星實時影像、以及“深海雷霆”號那龐大如同移動鋼鐵山脈的核動力破冰船三維模型!冰冷的藍光映照著每一張凝重而專注的臉。


    江嶼走到蘇晚身側,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他看著屏幕上那艘代表著人類極地工程巔峰的巨輪,目光銳利如手術刀,精準地剖開每一個可能的弱點。“‘冰龍脊心髒’…”他低沉重複,“要麽是船體本身,癱瘓它就等於癱瘓我們在北冰洋的戰略支點。要麽…”他的指尖點在三維模型最核心的區域,那裏被標注為深紅色,“…是‘冰棺’的聚變反應堆核心。毀了它,引發的連鎖反應足以讓半個摩爾曼斯克港從地圖上消失,順便把髒水潑到我們頭上。”


    “沙漏一貫喜歡一箭雙雕。”蘇晚冷笑,指尖飛快地在控製台上操作,調出幾份加密檔案,“維克多報告過,上周例行維護時,反應堆外圍的‘冰晶’級傳感器陣列出現過一次毫秒級的異常數據波動,被係統自動修正了。當時判斷是深海高壓水流的幹擾…”


    “太巧了。”江嶼眼神冰寒,“‘冰晶’陣列是反應堆核心溫度與壓力監控的最後一道冗餘防線。如果有人在裏麵埋了‘種子’,需要外部指令‘翻轉沙漏’來激活…”


    兩人目光交匯,無需言語,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冰冷的寒意——這是一次針對“晚嶼”根基的、蓄謀已久的致命襲擊!林家的覆滅,不過是吸引他們注意力的煙霧彈!


    “維克多啟動‘冰封壁壘’需要時間。”蘇晚盯著屏幕上代表破冰船核心區域的閃爍紅點,“‘沙漏’既然發出了翻轉指令,攻擊隨時可能發動!我們的人最快多久能抵達現場?”


    “摩爾曼斯克沒有我們的大型據點,‘夜梟’小隊最近的一組在芬蘭羅瓦涅米,”沈岩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背景是高速行駛的引擎轟鳴,“乘坐改裝‘雪狐’全地形車,強行穿越國境線,最快…需要6小時!”


    “6小時?”蘇晚瞳孔微縮,“太慢了!維克多報告,‘冰封壁壘’完全啟動需要至少4小時!中間有2小時的致命空窗!”


    指揮中心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屏幕上,“深海雷霆”號靜靜停泊在摩爾曼斯克港最深的軍用泊位上,龐大的船體在夜色中如同蟄伏的冰原巨獸,卻不知致命的毒牙已經悄然抵近了它的心髒。


    “不能等!”江嶼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啟動‘寒鴉’!”


    “‘寒鴉’?”連蘇晚都微微一怔。那是“晚嶼”最高級別的應急機動方案,代價巨大且風險極高——意味著動用一切可用的、非公開的、甚至是灰色地帶的運輸力量,不計成本,不惜暴露!


    “對,‘寒鴉’。”江嶼眼神銳利如鷹隼,瞬間做出部署,“第一,立刻聯係我們在北德文斯克港的‘老朋友’,伊戈爾·斯捷潘諾夫。他的‘北風號’補給船就在摩爾曼斯克港外錨地待命!告訴他,我需要他的船立刻靠港,船上所有空間清空,隻留必要船員,準備接人!酬勞翻三倍!”


    “第二,動用我們在挪威特羅姆瑟的‘安全屋’,所有‘冰刃’級別外勤,攜帶最高等級裝備,立刻搭乘最快的民用直升機(手續後補),目標摩爾曼斯克!我要他們在2小時內,降落在‘北風號’的甲板上!”


    “第三,”他看向蘇晚,目光深沉,“我們走‘天頂’通道。”


    蘇晚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所謂“天頂”通道,是“晚嶼”與幾個特定大國建立的、僅用於極端緊急情況下的秘密空中快速反應通道。動用它,意味著將自身置於更高層級的監控之下,但速度…是目前唯一可能撕開時間裂縫的選擇。


    “好!”蘇晚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下令,“聯係‘天頂’,申請最高優先級權限!目的地,摩爾曼斯克!我們…”她深吸一口氣,眼中燃燒著冰與火,“親自去會會這位‘送賀禮’的朋友!”


    命令如同驚雷般層層下達。整個“晚嶼”龐大的機器,為了這艘遠在冰海的巨輪,瞬間爆發出超越極限的恐怖動能!


    三小時後。


    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線條冷硬流暢的黑色灣流g700公務機,如同撕裂夜幕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降落在摩爾曼斯克郊外一個戒備森嚴的軍用機場。艙門打開,凜冽刺骨的寒風裹挾著冰碴,如同刀子般撲麵而來。


    蘇晚和江嶼率先步出機艙。蘇晚早已換下了那身象征勝利的酒紅戰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啞光黑色的特種防寒作戰服,貼合著她矯健而充滿力量感的身形,長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臉上沒有任何脂粉,隻有被寒風吹拂出的冷冽與肅殺。江嶼同樣一身同款的黑色作戰服,外麵罩著一件深灰色的極地防風大衣,領口豎起,遮住了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在極地夜色中依舊銳利如鷹隼的眼眸。


    一輛經過重度防寒改裝的黑色“熊式”裝甲越野車咆哮著衝到舷梯旁。車門打開,一股混合著機油、金屬和冰冷氣息的味道湧出。開車的正是沈岩,他同樣一身作戰裝束,岩石般的臉龐在車內的儀表盤微光下顯得更加冷硬。


    “蘇總,江先生!‘冰刃’小隊六人已全部在‘北風號’集結!維克多總工報告,‘冰封壁壘’第一階段已完成,核心區域已物理隔離,但第二階段的主控權限移交遭遇未知抵抗,疑似內部係統被深度滲透!伊萬諾夫本人被不明身份人員短暫控製,現已脫險,但核心控製室權限鎖死!攻擊隨時可能發生!”沈岩語速極快,聲音在引擎的轟鳴中依舊清晰。


    “走!”江嶼隻吐出一個字,率先鑽進車內。蘇晚緊隨其後。


    沉重的裝甲車門砰然關閉。引擎發出低沉的咆哮,越野車如同離弦之箭,衝入茫茫的極地風雪之中。車窗外,摩爾曼斯克港的輪廓在風雪中若隱若現,巨大的吊塔、堆積如山的集裝箱、還有遠處海麵上停泊的船隻黑影,都如同蟄伏在暴風雪中的鋼鐵巨獸。而他們的目標——那艘代號“冰龍脊”的“深海雷霆”號,就在這片鋼鐵森林的最深處。


    車內氣氛凝重如鐵。蘇晚快速瀏覽著戰術平板上傳來的最新信息:“北風號”的位置、港口內部安防被短暫切入的痕跡、維克多脫險時擊斃的一名偽裝成技術員的襲擊者身上搜出的特殊紋身——一個極其微小的、正在翻轉的沙漏印記!


    “果然是沙漏!”蘇晚眼神冰冷,“滲透得很深!”


    “垂死掙紮罷了。”江嶼的聲音透過防風麵罩傳來,帶著絕對的掌控力。他正在快速切換著平板上的港口監控畫麵,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快得留下殘影。“沈岩,港口三號門,守衛被調離,監控有3秒延遲。撞過去!”


    “明白!”沈岩毫不猶豫,猛打方向盤!沉重的裝甲越野車發出咆哮,如同失控的鋼鐵巨獸,狠狠撞向港口三號入口那看似堅固的金屬柵欄門!


    “轟——!!!”


    劇烈的撞擊聲被風雪吞沒大半!柵欄門如同紙片般扭曲變形,被硬生生撞開!越野車衝入港口內部,沒有絲毫減速,在堆疊如山的集裝箱迷宮中瘋狂穿梭,輪胎碾過結冰的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左轉!避開巡邏艇碼頭!”江嶼的聲音冷靜如冰,精準指揮著方向。“前方丁字路口,右側通道,兩輛攔截車!加速,衝過去!”


    話音未落,兩輛同樣改裝過的黑色越野車從右側通道猛衝出來,試圖將他們逼停!車窗外,對方黑洞洞的槍口已經伸出!


    “坐穩!”沈岩一聲低吼,油門踩到底!裝甲越野車爆發出驚人的馬力,如同憤怒的公牛,悍然朝著兩輛攔截車的縫隙撞去!


    “砰砰砰!”子彈打在厚重的防彈車身上,發出沉悶的爆響,濺起刺目的火花!


    千鈞一發之際,沈岩猛打方向,沉重的車身一個極限甩尾,車尾如同巨大的鐵錘,狠狠掃在一輛攔截車的側麵!巨大的撞擊力直接將那輛車掀翻,滑出老遠!另一輛車也被巨大的衝擊波帶得方向失控,狠狠撞在旁邊的集裝箱上!


    越野車沒有絲毫停留,咆哮著衝出包圍圈,將混亂和火光甩在身後!風雪中,那艘如同海上鋼鐵城堡般的“深海雷霆”號核動力破冰船,巨大的黑色船體已經近在咫尺!船體上,代表著緊急狀態的紅色旋轉燈正瘋狂閃爍,映照著下方如同螞蟻般渺小的“北風號”補給船。


    “到了!”沈岩猛踩刹車,裝甲車在結冰的碼頭上滑行了一段距離,穩穩停靠在“北風號”旁邊。早已在甲板上待命的幾名“冰刃”隊員立刻拋下繩梯。


    蘇晚和江嶼沒有絲毫停頓,如同兩道黑色的閃電,抓住繩梯,在呼嘯的寒風中敏捷地攀援而上,穩穩落在“北風號”顛簸的甲板上。


    “蘇總!江先生!”一個身材魁梧、穿著油膩工裝、滿臉絡腮胡的斯拉夫大漢迎了上來,正是船主伊戈爾·斯捷潘諾夫,他眼中帶著劫後餘生的緊張和對眼前兩位大人物的敬畏。“維克多總工在船橋!情況很糟!船上的通訊被完全切斷,我們和‘深海雷霆’失去了聯係!而且…”他壓低聲音,帶著恐懼,“我們的人剛才在底艙,聽到…聽到奇怪的機械運轉聲,還有…像是冰裂的聲音!是從那艘船裏麵傳出來的!”


    蘇晚和江嶼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冰冷的凝重。冰裂的聲音…在核動力破冰船的核心區域?


    “帶路!”江嶼聲音低沉,不容置疑。


    一行人迅速穿過“北風號”雜亂的甲板,衝向船橋。船橋內,氣氛更加壓抑。維克多·伊萬諾夫,這位享譽國際的核動力破冰船專家,此刻臉色蒼白如紙,額角帶著明顯的擦傷和淤青,花白的頭發淩亂,眼中布滿了血絲和深深的恐懼。他正徒勞地拍打著完全黑屏的主控台。


    “維克多!”蘇晚快步上前。


    “蘇總!江先生!你們終於來了!”維克多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嘶啞顫抖,“完了!全完了!核心控製室的主控權限被鎖死!備用通道也被物理切斷!‘冰封壁壘’第二階段無法完成!有人…有人篡改了底層指令!現在反應堆外圍的‘冰晶’傳感器陣列正在…正在被強製解除安全協議!數據在異常飆升!模擬器顯示…最多再有四十分鍾,核心溫度就會突破臨界點!那聲音…那是冷卻循環係統被破壞的哀鳴!是‘冰棺’在…在融化!”


    “沙漏翻轉…”蘇晚盯著主控台旁邊一塊臨時接入的、顯示著瘋狂跳動的核心數據的戰術屏幕,那象征著反應堆溫度和安全閾值的曲線正在危險地逼近紅線,而代表“冰晶”陣列的數十個光點,正在一個接一個地由綠變紅!每一個光點的熄滅,都意味著一道安全閘門的失效!“他們的‘賀禮’…還真是想送我們一場驚天動地的‘煙火’!”


    江嶼的眼神已經徹底冰封,如同萬載寒冰。他大步走到戰術屏幕前,修長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快如幻影,一連串複雜到令人眼花繚亂的指令被輸入。屏幕上的數據流瘋狂刷新,試圖尋找那被惡意鎖死的係統後門。


    “常規手段來不及了。”他聲音冷冽如刀,“沈岩!‘冰刃’小隊!”


    “到!”六名全副武裝、如同冰原雕塑般的戰士齊聲應道,眼神中隻有絕對的服從和冰冷的殺意。


    “目標,‘深海雷霆’號核心控製室!”江嶼的目光掃過他們,最後落在蘇晚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燃燒著冰與火交織的戰意,還有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強行突入!物理接管!清除所有阻礙!我給你們三十分鍾!”


    “是!”冰刃小隊隊長,一個代號“剃刀”的漢子,聲音如同鋼鐵摩擦。


    “我和你們一起!”蘇晚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抽出了腿上槍套裏的特製手槍,動作利落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防寒服勾勒出她緊繃而充滿爆發力的線條,眼神銳利如出鞘的冰刃。


    江嶼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阻止。此刻,任何言語都是多餘。他伸出手,用力握了一下蘇晚冰冷但異常穩定的手。


    “維克多,”江嶼轉向麵如死灰的總工程師,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能穩定人心的力量,“啟動‘最終壁壘’。”


    維克多猛地抬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最終壁壘’?!那…那是同歸於盡的預案!需要最高權限和…”


    “我的虹膜、聲紋、掌紋三重密鑰,加上蘇總的生物密鑰,足夠啟動它!”江嶼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立刻準備!在我們奪回主控權限之前,它是最後一道保險!如果…如果我們失敗,”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卻帶著千鈞之力,“確保‘冰棺’的核心數據…絕不能落入沙漏手中!必要時…徹底‘埋葬’它!”


    維克多渾身一震,看著江嶼和蘇晚眼中那份視死如歸的平靜與決絕,渾濁的眼中湧出複雜的淚水,最終化為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他重重點頭:“明白!‘最終壁壘’…啟動程序準備!”


    刺骨的寒風如同鬼哭,卷起甲板上的積雪。遠處,“深海雷霆”號龐大的黑色船體在風雪中沉默矗立,船體深處傳來的、那令人心悸的“哢嚓…哢嚓…”的冰裂聲,仿佛死神的倒計時,越來越清晰。


    蘇晚最後看了一眼戰術屏幕上那逼近紅線的死亡曲線,深吸了一口帶著冰碴的、凜冽到肺腑的空氣。她拉下防風麵罩,隻露出一雙燃燒著冰焰的眼眸,看向江嶼。


    江嶼也拉下麵罩,深邃的目光與她交匯。無需言語,一切盡在眼中。


    “走!”蘇晚的聲音透過麵罩,冰冷而清晰。


    兩道黑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暴風雪的幽靈,帶著身後六名如同出鞘利刃般的戰士,義無反顧地躍過“北風號”與“深海雷霆”號之間翻湧著黑色海水的間隙,踏上了那艘正在走向自毀深淵的鋼鐵巨獸!


    冰海王座上的絞索,已然收緊。而絞索的另一端,係著的是毀滅,還是新生?唯有深入那“冰龍脊”的心髒,才能揭曉答案。凜冬的喪鍾,在風雪中無聲地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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