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加班加點,隨著實習期結束而告一段落。


    兩人吃完飯回到家,難得有空閑下來。


    顧傾城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邊跟閨蜜聊微信,一邊擼貓。


    陸君堯洗了水果端過來,她不客氣地張開嘴巴“啊”了聲,惹得陸醫生很是無語,但又很寵溺地把水果喂到她嘴裏。


    顧傾城心滿意足,用手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


    陸君堯無聲地笑了笑,很聽話地坐下。


    他剛坐定,顧傾城便從沙發上起身,轉了個方向躺到他懷裏,兩人動作絲滑地無縫銜接。


    “你倒是會享受,人肉靠墊比沙發還舒服?”陸醫生邪魅一笑,看似埋怨,實則享受。


    享受被老婆當做人肉靠墊的待遇。


    顧傾城不回答,隻是張開嘴巴又“啊”了聲。


    “……”陸君堯無語更甚,但還是伸長手臂探身過去把果盤端來放在手邊,繼續投喂。


    “忙了這麽久,難得今晚不工作,早點睡?”陸君堯一邊喂老婆吃水果,一邊跟她溫柔地商量,明顯腦子裏惦記著其它事了。


    “急什麽,才九點多……”顧傾城吃著水果一口回絕,繼續聊微信。


    隻是她舉著手機的動作看起來有點累。


    “你手機拿好,別掉下來砸了臉。”陸君堯好心提醒。


    結果話沒說完,顧傾城的手機真掉下來,砸得她“啊”一聲慘叫,連忙捂著臉,把旁邊蹲著的小白小黑都嚇飛了。


    陸君堯也嚇壞了,顧不得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機,連忙拽開她的手,“砸哪裏了?有沒有砸到眼睛?”


    顧傾城掙脫開手捂著右邊的臉,人也從他懷裏坐起來,“沒有,還好砸的是臉……”


    陸君堯再次拽下她的手,果然看到她右臉紅了。


    顧傾城疼得眼淚都要出來,可陸君堯發現她沒事後,忍不住偷笑。


    “你還笑!都怪你烏鴉嘴。”


    陸君堯見她臉紅得厲害,顯然是真疼,立刻不敢笑了,“好好,是我不對,我應該一手喂水果,另一手幫你拿手機的。”


    顧傾城:“……”


    見老婆瞪著自己,他又微微抿唇,好聲好氣地輕哄:“來,老公幫你吹吹,吹完就不疼了。”


    顧傾城無語至極!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這種幼稚到令人發指的哄人話術,三歲小孩都不信吧!


    真搞不懂男人,怎麽都喜歡把老婆當女兒養呢。


    可盡管顧傾城都這麽嫌棄了,也沒擋住陸醫生繼續把她當“三歲小孩”,他真的很溫柔很認真地對著她的臉吹。


    這一吹,顧傾城覺得臉上汗毛直豎,莫名地後背一怵,身子顫栗了下。


    陸君堯察覺到,看向她問:“怎麽了?”


    “沒,沒什麽……”她落下視線,不敢與他迎視。


    可陸醫生何其精明。


    瞧出妻子心思有變,他無聲地勾唇淺笑,而後又吹了兩下,俊臉便情不自禁地靠攏,溫柔地吻上那柔軟粉嫩的唇。


    “唔……”顧傾城眉心一皺,腦袋本能後仰,可他的手已經等在頸後,將她後頸把住。


    顧傾城剛吃了水果,嘴巴裏一股清甜,陸君堯有兩日沒跟老婆親熱了,這一吻自然是天雷勾動地火,瞬間熱情高漲。


    他控製不住地將剛從他懷裏離開的女人再次抱起,而顧傾城也很有默契地雙腿打開,跨坐在他腰間。


    陸君堯個子太高,不止腿長,一雙手臂也比普通人更修長。


    他雙臂一攬,就能將身材纖細的女人緊緊環繞入懷。


    顧傾城從沒表露,但其實她很喜歡這種抱姿,覺得顯得小鳥依人,特別有安全感。


    陸君堯看出她的神態變化,微微性感一笑,就著兩人目前的姿勢將她抱起,一邊接吻一邊朝主臥走去。


    沙發邊的地毯上,手機還停留在微信聊天頁麵。


    許落顏見閨蜜聊著聊著突然沒聲兒了,不由得發了個“問號”過來。


    然而這也沒有回應。


    於是許落顏懂了,嘀咕了句:“重色輕友。”


    剛好這話被正從浴室出來的男人聽見,擦頭發的手一頓,隨口問道:“怎麽了?誰重色輕友。”


    “你唄,還能是誰。”


    周伽南冷笑:“嗬!我重色輕友?那你是既得利益者,你還不高興了?”


    “沒有啊,我不是高興著麽。”許落顏立刻捧他。


    周伽南被這話哄笑了,將手裏毛巾一扔,人撲下來就將她罩住,“幾天沒見,想我沒?”


    他出差一周剛剛回來,原本白天就想去找女友,可公司堆了許多事亟待處理,他隻能忍著思念等到晚上,才把女友抓來“侍寢”。


    許落顏看著他英俊雅痞的臉,笑靨如花,“想,想得夜不能寐,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周伽南臉色僵住,一聽這話就沒走心。


    “怎麽,不信啊?”許落顏抬手搭著他的肩,又抬頭主動送上一個吻,“現在信了麽?”


    周伽南還是不吭聲,隻是眸光一暗,雙瞳瞬間卷起風雲,臉龐一轉便扣著她狠狠地吻。


    ……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傾城這邊暴雨初歇。


    她累得不想動,語調柔媚地吩咐某人:“你幫我把手機拿來吧……”


    陸君堯本就要下床清理,聽聞老婆吩咐就轉身出去,把她手機拿來了。


    時間太久,屏幕已經自動鎖定。


    顧傾城還喘息著,但還是解鎖了看看剛才的未讀消息。


    結果眼眸瞬間睜圓。


    【陸少奶奶,你不會聊著聊著,聊到床上忙去了吧?】


    【哼,重色輕友。】


    顧傾城臉頰發燙,立刻側躺過來,抬手回複:不是,我去洗澡了。


    然後她又問:你不是說周少出差今天回來麽?晚上你還這麽閑?


    消息發出去,好一會兒都沒回應。


    顧傾城也突然明白過來,冷然一笑問道:你不會也正在床上忙著吧?


    後麵發了個壞笑曖昧的表情包。


    許落顏確實正在忙著。


    但手機“叮咚叮咚”接連響起,多少讓她分心了。


    她抬手去夠手機,被周伽南冷臉一把拽回,而後與她十指緊扣,“專心點,別逼我發狠。”


    “……”許落顏瞪著他,想罵,還沒開口,就被他沉下身又重重吻住……


    ————


    翌日,顧傾城不急著回校,一大早督促陸君堯空腹不要吃東西,去醫院體檢。


    陸君堯拗不過老婆的堅持,隻好跟科室交代了聲,到了醫院後先去體檢中心。


    “行了,我馬上去體檢,讓司機送你回學校吧。”陸君堯走進體檢中心,無奈認命地說道。


    顧傾城下頜一點,“你去檢查吧,全身體檢,尤其是……嗯,那方麵,我不急,陪你一起。”


    “你還要監督我?我們夫妻間的信任呢?”


    “哼,那要問你,誰叫你拖拖拉拉快兩個月了都不當回事。”她怕自己前腳剛走,這人後腳也離開了,必須監督到底。


    “……”陸君堯抿唇,無言以對,隻能轉身去開體檢單,按照上麵的項目一個個來。


    兩小時後,陸君堯終於做完所有檢查。


    想到去男科檢查室時,那體檢醫生看到他的驚訝不解,還有在場護士那頗為羞澀的表情——陸醫生便忍不住暴躁,頓覺麵子掛不住。


    雖然從醫多年,他看過無數男人女人的身體,也深知在醫生眼裏不分男女,看多了也就是一堆器官而已。


    可當他要脫下褲子讓同行檢查時,這依然需要莫大的勇氣。


    尤其是當同行也覺得不好意思時,那畫麵就相當尷尬,堪稱社死現場。


    顧傾城見他臉色陰沉地走來,好似被人冒犯了一般,連忙起身迎上去,關心地問:“怎麽了?做個體檢誰惹你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惹我?”陸醫生開口就懟,而後往外走去。


    顧傾城一頭霧水,在原地愣了兩秒追上去,再次關心:“到底怎麽了?就算是我惹你了,你也要說是怎麽惹的吧?”


    陸君堯薄唇抿得更緊,就是不說。


    偏偏顧傾城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麽快就做完了?有沒有全部檢查?尤其是生殖醫學科,你經常熬夜加班,有時候做手術還要穿鉛衣,暴露在輻射中,你是醫生更應該清楚——”


    她話沒說完,陸君堯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陰氣沉沉地盯著她。


    顧傾城嚇得一愣。


    “到底怎麽了?”


    他沒答,隻是低聲說道:“所有檢查都做了,三天左右拿報告。”


    “嗯,那就好……”顧傾城點點頭,再看他別扭的臉色,突然明白了什麽,“你不高興,難道是檢查遇到了什麽問題?”


    “沒什麽問題。”


    看他眼神閃爍,顧傾城知道原因所在了,再細細一想恍然大悟,“是做男科檢查時?”


    “不是。”陸君堯轉身又走。


    顧傾城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禁竊笑,而後連忙追上去,“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們都是醫生,而且都是男的,反正大家長一樣……”


    “誰跟你說都是男的?”他沒好氣地反問。


    “是女醫生給你檢查的?”這下顧傾城也驚呆了。


    原來如此。


    難怪臭著一張臉出來。


    陸君堯沒跟她解釋是一名男醫生搭配一個女護士,因為光是回想那畫麵就鬱悶。


    而顧傾城想到自己丈夫被別人名正言順地看了,沒準兒還擺弄了,那感覺也有點奇奇怪怪。


    可轉念一想,那就是人家醫生的工作啊!她為什麽要有這麽齷蹉的想法?


    “好了,我都不介意,你生氣什麽。做完檢查就行,那就等三天後拿報告吧。”顧傾城安慰著他。


    陸君堯聽到那句“我都不介意”,又憤憤地回頭瞪了老婆一眼,而後生氣地丟了句:“我上班去了,你去學校吧。”


    放著以往,他肯定是溫溫柔柔地送她到車邊,還要來個愛的抱抱做為告別。


    可今天沒心情,直接酷酷地轉身就走。


    顧傾城望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腦海裏浮現的卻是晚上他沒穿衣服的模樣。


    陽剛結實,性感迷人,用力時每塊肌肉都迸發著力量,壁壘分明,溝壑勻稱,每一寸都是恰到好處的程度。


    嘖,就這麽讓女醫生看了,確實有點小吃虧呢。


    顧傾城胡思亂想了幾秒,突然又失笑,而後回過神來走向停車場。


    ————


    顧傾城回學校之後,忙著畢業論文的事,每天也是早出晚歸。


    陸君堯安排了司機負責接送她,讓她每天還是回家住,偶爾他有空時,也會親自送她去學校。


    一早,陸君堯起床時便提醒:“今天我送你,你稍微快點,我們早些出發。”


    顧傾城正在洗漱,聞言回頭看他一眼,“不用,你忙的話就先走吧,要你送我幹什麽。”


    “順路,我上午要去婦幼參加一個會診。”陸君堯昨晚回來時,顧傾城都睡了,沒來得及跟她說這事。


    既然如此,顧傾城也就不推脫了,加快速度收拾好自己,兩人便一起出門。


    在樓下早餐店買了早餐,路上顧傾城一邊自己吃,一邊探身過去投喂老公。


    快到學校時,陸君堯手機響起。


    他看著號碼有點熟悉,像是醫院體檢中心的座機號,估摸著是體檢報告出來了。


    戴上藍牙耳機後,陸君堯接通來電:“喂……”


    “陸教授,我這邊是體檢中心,您前幾天過來做了全身體檢,其中肝功能檢測有幾個指標異常,為安全起見,您什麽時候方便再來做個詳細檢查?或者您在門診那邊,重新檢查下。”電話那邊的醫生很客氣,但語氣很嚴肅。


    陸君堯知道,一般體檢報告沒有大問題的話,都是直接短信通知拿檢查報告。


    如果醫生特意打電話提醒複查,那就說明問題有點嚴重,需要詳細複查確定病因,或是排除隱患。


    但這會兒傾城就在旁邊坐著,他擔心萬一是烏龍,會白白讓傾城擔心,於是麵不改色地回應:“好,我知道了。”


    那邊醫生大概是覺得他過於平靜,沒當回事,再次強調:“陸教授,您千萬不要大意,一定要盡快複查。”


    “好,多謝。”


    掛了電話,陸君堯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的。


    他知道自家醫院的醫療水準,一般誤斷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再反觀自己,最近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什麽不適。


    可有些疾病在早期確實沒有異常,也不易被發現……


    陸君堯沉思,一時未語。


    顧傾城看出他的神色變化,轉頭問道:“誰打的電話?什麽事?”


    “沒什麽,科室的來電。”


    顧傾城盯著他,直覺告訴自己——他沒說實話。


    眼眸微微一轉,顧傾城想起什麽,突然問:“你之前不是說體檢報告三天左右出結果嗎?今天都第四天了,還沒拿到?”


    “嗯,應該就是今天能拿到。”陸君堯不敢隱瞞,知道瞞不過聰明過人動的老婆。


    他想著等會兒忙完婦幼這邊的事,回到醫院就去拿報告,看看到底什麽問題,去找相關專家了解下。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肯定是不能跟傾城說的。


    “那你晚上帶回家我看看。”顧傾城交代。


    “好。”


    兩人聊完,車子也已抵達學校。


    顧傾城下車後,轉過身跟他道別,還不忘再次提醒:“記得晚上把體檢報告帶回來。”


    “嗯。”陸君堯點點頭,麵部表情依然管理得很好。


    但是等車子調頭離開時,他臉色瞬間嚴肅,而後立刻拿起手機,又回撥了剛才的電話。


    那邊接起後,兩人聊了沒幾分鍾,陸君堯臉色便越來越沉。


    快中午時,他忙完外麵的事回到醫院,第一時間去體檢中心拿了檢查報告,一邊翻看結果一邊快步朝住院部走。


    這會兒門診已經休息了,他直接去住院部肝膽外科病區找相關專家。


    等把體檢報告給肝膽外科的專家看過後,幾個頗有經驗的主任醫生全都臉色嚴肅。


    他們相互交流了下意見,看向陸君堯沉重地道:“陸教授,你最好今天就再去做個肝功能檢查,然後再做個增強ct——我們懷疑,隻是初步懷疑,你這是肝癌,為避免誤診,需要詳細檢查以便做判斷。”


    陸君堯雖是胸外科醫生,但從醫多年,多學科融會貫通,對其它領域的病症多少也有了解。


    他在拿到體檢報告,看到那些異常的指標後,心裏也有大致判斷了。


    隻是聽了肝膽外科專家的意見,那點僥幸心理徹底喪失。


    “君堯,你先別急,一切都要等複查後再三比對才能確認,你先去做檢查。”幾位專家中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教授,溫和地稱呼陸君堯的名字,安撫著他。


    陸君堯定了定神,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去做檢查。”


    老教授立刻安排手下醫生帶著陸君堯去抽血,做ct。


    ————


    顧傾城一邊吃午飯,一邊揉著左眼眉骨。


    今天真是奇怪,她左眼這邊的眉骨時不時地跳幾下,不受控製的那種。


    即便是用手壓著按摩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跳。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她心裏犯嘀咕,難道最近能有什麽大財運?


    打開股市看了眼,她讓陸君堯重倉的板塊,今天確實漲挺好。


    而先前非常強勢的影視股,今天繼續震蕩陰跌。


    幸好唐紹安聽從她的建議,開始調倉,否則虧損將是無底洞。


    吃完飯後,她準備去圖書館呆會兒。


    下午學校有招聘宣講會,好幾個知名大企業都來參加,她雖然不擔心找工作,但有機會還是想去看看,就當長長見識了。


    去圖書館的路上,她拿出手機,心頭有些困惑——今天陸君堯怎麽沒給她打電話?


    以他平日裏的習慣,他忙完婦幼那邊的工作,回醫院時就會給他打個電話。


    抓住一切空閑聯係對方,哪怕沒什麽正事,隻是想聽聽對方的聲音,也會忍不住打電話聊幾句無關痛癢的。


    可今天他卻沒有……


    懷著疑惑,顧傾城索性主動給他撥過去。


    而這會兒,陸君堯剛剛抽完血,一手還壓著棉簽。


    所以手機響起時,他雖聽鈴聲知道是傾城打來的,暫時也無法接聽。


    顧傾城見電話打不通,微微一皺眉,作罷。


    “忙到中午飯都不吃嗎……”她嘀咕了句,走向圖書館。


    等她在圖書館找好位置坐下,手機微信傳來消息。


    【打電話做什麽?我還在忙著。】


    見他有回音了,顧傾城撇撇嘴埋怨地回:知道了,大忙人!


    左邊眉骨又在跳,她抬手按住抽搐的地方,另一手敲擊手機屏幕。


    【我今天左眼一直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這是財運來了啊。】


    陸君堯看著這話,臉色沉重地沒有絲毫反應。


    他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真正的心靈相通。


    但他相信,這一刻妻子確實感應到什麽。


    醫生來提醒做增強ct的注意事項,陸君堯隻能放下手機,先去做檢查。


    顧傾城見他不回複,知道又去忙了,有點小小的失落,歎息一聲繼續揉著左邊眉骨。


    下午,顧傾城早早離開學校。


    想著陸君堯上午說體檢報告今天會出來,她擔心這人一忙起來又忘了把體檢報告帶回家,於是心念一轉,讓司機送她去醫院。


    結果去到體檢中心,她一報陸君堯的手機號,工作人員回複:“陸教授的體檢報告已經取走了。”


    “取走了?什麽時候?”顧傾城好奇地問。


    “今天中午。”


    “好的,謝謝。”


    顧傾城離開體檢中心,想著中午他們還聯係過的,但陸君堯並未提起這事。


    她一邊往科室走,一邊給陸君堯打電話。


    還好,打通了。


    “你把體檢報告拿走了?”顧傾城開門見山地問。


    科室那邊,陸君堯一聽這問話就明白過來,“你來醫院了?”


    “是啊,我怕你忙起來忘記去拿體檢報告,就過去拿——結果人家說你中午就拿走了。”


    陸君堯慶幸醫院的規章製度嚴謹,醫護沒有泄露隱私,否則他現在真不知該如何跟傾城解釋。


    “嗯,我拿了,沒什麽問題。”陸君堯平靜地撒謊。


    在複查結果出來之前,他誰都沒有告訴,除了肝膽外科的幾名老教授知道他可能得了癌症外。


    “我來找你吧。”顧傾城落下這話,收線。


    陸君堯原本要出科室去病房的,接完這電話,他立刻轉身回辦公位,取出體檢報告,將其中兩頁抽出來銷毀。


    現在來不及填補那兩頁,他隻能祈禱傾城發現不了問題。


    很快,顧傾城出現在科室門口,敲了敲門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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