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睡了你?”這也未免太直接了!


    “沒有,”許落顏趕緊擺手,“他把錢借給我就走了,還說拿我當朋友,不會有那種念頭。”


    “那後來你們怎麽又——”


    “後來……”許落顏再次吞吐起來,不知回憶起什麽,那副不勝嬌羞的模樣,是顧傾城從未見過的。


    “後來——我主動找過他幾次,表達過我的心意,他都拒絕了,說我是你閨蜜,他若是對不起我,你肯定會給陸醫生吹枕邊風,把他大卸八塊!”


    “……”顧傾城無語,又失笑,“周少還挺了解我。”


    許落顏吱嗚著,又不說了。


    顧傾城急死了,兩人相識多年,她還從未見過許落顏這般磨磨唧唧的樣子。


    “你能不能痛快點!後來你到底怎麽拿下他的?”


    許落顏暗暗一咬牙,這才娓娓道來:“這事說起來,許家算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原來,就在顧傾城剛出事那兩天,許家又威逼利誘,讓許落顏去相親。


    “許汪洋拿我外公外婆留下的房產做誘餌,說我要是答應嫁給那男的,他就把外公外婆的老房子過戶給我。我想著我媽得了這病,大概率是治不好了,如果生命最後的時刻能回到外公外婆的家,回到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她心裏肯定很高興,所以我就去了……”


    “結果沒想到,那相親對象是個死了老婆年近半百的老男人!那男的又抽煙又喝酒,張嘴一說話,那口氣簡直像醃入味的臭鹹魚一樣。”


    顧傾城五官皺成一團,難以想象那種氣息。


    陸君堯是醫生,很注重健康,從不抽煙,偶爾遇到場合會喝幾杯,還有潔癖特愛幹淨——所以他無論身上還是嘴巴,都清新怡人。


    顧傾城也不懂那些氣息很難聞的男人,到底是怎麽找到女朋友或老婆的。


    根本沒法下嘴啊。


    許落顏接著說:“不過那男的倒是大方,見麵就表示,隻要我嫁給他,他馬上給我買車買房買珠寶,每月給我五十萬零花錢,協議都擬好了帶著,說我簽字就生效。”


    顧傾城聽完生氣,“你不會心動了吧?”


    許落顏點點頭:“確實有過心動,畢竟這年頭大方的男人不多見——當然,你家陸醫生是例外。”


    “然後呢?這跟你睡周伽南有什麽關係?”


    “就我那大爺相親時,周伽南也在那家餐廳,他看到我後,主動過來跟我打招呼。”


    顧傾城有些意外地挑眉,“嘖,聽起來……周少對你也不是毫無感覺,可能他就是忌憚我跟你的關係,怕以後分手了不好跟我和陸君堯交差。”


    許落顏麵色微微耷拉:“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這個。反正他過來打招呼,我就跟他實話實說,我說在相親,他當時就把我拉到一邊,很生氣地問:你眼睛瞎了?為了錢這種貨色也看得上?”


    那天周伽南確實很生氣。


    他知道圈子裏不少年輕美貌甚至還有學識的女孩兒,因為虛榮拜金而選擇嫁給能做自己父親的老男人。


    更有過分的,做老男人的小三,連名分都沒有,隻為錢財。


    可他沒想到許落顏也是這種女孩兒。


    被他誤會後,許落顏當時也很生氣,直接甩了句:“我倒是喜歡年輕英俊又有魅力的,可人家看不上我啊。”


    這話說誰,不言而喻。


    周伽南突然就不吱聲了。


    許落顏繼續說:“你別看不起那大爺,人家可有誠意了,帶著協議來相親的——說隻要我答應嫁,人家送車送房送包包送珠寶,每月還給我五十萬零花錢。”


    周伽南臉色更難看,“所以你心動了?”


    “我為什麽不心動?在你們男權社會,女性始終處於弱勢地位,多少年輕貌美有能力的好姑娘,因為結婚生孩子,不但失去了美貌身材和事業,最後還要落個免費保姆的結局,連買件衣服都要跟老公請示——人家這大爺,既不要我給他生孩子,也不要我給他做保姆,人家就是圖我身子,而我圖他錢財,挺公平的,我一點都不虧。”


    許落顏不愧是法學出身,將來打算做律師的,一番話侃侃而談,有理有據,把周伽南懟得啞口無言。


    “等我嫁給那大爺,就有錢還你了,最快一個月搞定。”她故作輕鬆。


    周伽南氣得更狠,“我什麽時候催你還錢了?”


    “你是沒催,但是欠著錢我心裏不安啊,我說以身相許當付利息,您周少爺也瞧不上。”


    周伽南第一次發現當律師的女人嘴巴有多能扯。


    他都氣笑了,“這是一碼事嗎?你別混淆視聽,我現在說的是你擇偶觀不對。”


    “在我這裏就是一碼事,我就要找個能給我錢花的男人,管他是老是醜是瘸是矮。”許落顏說完回頭看了眼大爺,還故意當著周伽南的麵給大爺拋了個媚眼。


    周伽南徹底被刺激了。


    他不能接受一個前腳對他示愛,甚至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後腳就要跟一個老大爺睡覺。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也被羞辱了。


    “付利息是吧?你想什麽時候付?”他突然話鋒一轉。


    許落顏剛對大爺拋完媚眼,回頭就聽到這話,一時蒙了,“你什麽意思?”


    “今晚可以嗎?”


    “今晚……幹什麽?”


    許落顏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就被他一把捉住手腕往外拖。


    “哎你等等,我包還在座位上!”許落顏急忙拉扯。


    周伽南這才鬆手,“快點!”


    許落顏現在反應過來了,看向他問:“你確定?”


    “怎麽,你怕了?”


    “嗬!怕的人一直是你。”


    “……”


    可她還是覺得奇怪,又問:“你現在不擔心被我訛上了?”


    “就憑你?”周伽南故意用不屑的眼神上下瞥她,而後冷嗤,“以我身經百戰的經驗,你還沒那本事。”


    想到這一點,許落顏又覺得自己有些虧。


    這樣一個情場浪子,她確定要用這種荒唐的方式開始嗎?


    萬一最後越陷越深,無法自拔,而他浪完了又要扭頭走人——自己能接受嗎?


    “不走就算了。”周伽南看出她猶豫了,丟下這話轉身離開。


    “你等等!”許落顏馬上叫住他,“我去拿包。”


    她飛快回到桌邊,大爺高興地正要說話,卻見她拿了包包就要走。


    “哎,許小姐,你——”


    “抱歉,麻煩大爺您跟許汪洋說一聲,屬於我的東西,我早晚拿回來!想讓我出賣身體跟自由,做夢!”


    丟下這話,許落顏挽著包包迫不及待地跑了。


    回周伽南住處的路上,兩人一言不發,但越是沉默,空氣中氤氳的曖昧分子就越是發酵。


    到最後,周伽南甚至需要開窗戶吹冷風,才能稍稍冷靜一下。


    進入電梯的那一刻,說不清是誰主動誰被動,又或許兩人都迫不及待一拍即合,總之瞬間啃得難舍難分。


    保安監控室裏,一個年輕小保安看到這一幕,馬上撞了撞旁邊玩手機的同事,兩人瞪大眼眸,立刻將畫麵放大,看得如癡如醉。


    隻可惜,電梯很快就到了。


    畫麵裏糾纏的男女像跳著華爾茲舞步一樣,你壓我我啃你,跌跌撞撞地旋轉著出了電梯轎廂。


    房間門打開的一刻,兩人手裏的東西掉落在地,可沒人理會。


    很快,從玄關到客廳,再到臥室,全都是零星散落的衣服。


    最後關頭,許落顏突然抵住他的胸膛,明知接下來的話會讓他生氣,可還是勇敢地問出:“你——沒有艾滋病吧?”


    畢竟最近京城市的名流圈,因為陳雲墨孫尚驍等人的悲慘遭遇,無數富二代跑去醫院做檢查。


    而眼前這人,早已不是純潔少男。


    周伽南果然被氣到了,冷笑了聲:“放心,我隻多情並不濫交,活得夠久才能享受更多。”


    言外之意,他很惜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心裏有數。


    畢竟,他出生醫學世家,從小耳濡目染,被科普了各種疾病防控。


    許落顏想著他跟陸君堯的關係,選擇相信他的話。


    倒是周伽南又遲疑了,最後提醒她:“你若是有顧慮,現在還可以喊停。”


    但許落顏嫌他囉嗦,直接攬住他的脖頸親上去——


    後麵發生的種種,就隻有當事人最清楚了。


    此時此刻,許落顏又回憶了那晚的瘋狂,臉色潮熱好似煮熟的蝦子,“就……差不多是這樣,第二天,我當著他的麵吃了事後藥,保證不會給他下套,不會訛他。”


    許落顏講述完整件事,狠狠滿足了顧傾城這些日子臥床養病無聊到發黴的寡淡心情。


    “難怪,有次你倆來病房,我總覺得你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兒,可你們又不怎麽對話,我以為還是不熟呢。”


    原來是太熟了,熟到在熟人麵前不好意思了。


    許落顏羞赧尷尬,低著頭默默地摳手指,跟當初強上周伽南時的英勇豪壯判若兩人。


    病房門被推開,陸君堯又來了。


    他真是隻要有空就溜達過來看看。


    “陸醫生來了。”許落顏站起身,神色莫名地心虛緊張,“那個……傾城,我先走了,今天我還得回學校有點事。”


    話落,她拎了包包飛速閃人。


    陸君堯微微皺眉,看了眼許落顏離去的背影,又轉頭問自家老婆,“我得罪過她?怎麽見我來就灰溜溜地要走。”


    顧傾城忍俊不禁,“你猜。”


    “嗬,不猜,別人的事我不感興趣。”陸君堯彎腰下來,幫著老婆翻個身,給她捏捏手腳活動下肌肉。


    顧傾城回頭看著丈夫,語出驚人:“她把你兄弟睡了,所以看到你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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