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上又看到大皇兒來上早朝。


    還有些吃驚。


    這小子自神醫揭榜那天來過,又好幾天沒見人了。


    太醫還是每日都去請脈,但每次都是一個結果:離死不遠。


    讓他這個做父皇的每天都提著一顆心。


    何時是個頭啊!


    皇上有時就想,還不如早點有個結果。雖然他也舍不得大皇兒。


    便病得在這裏,不得不接受現實。


    “有事啟湊,無事退朝。”古大總管特有的聲音響起。


    然後各大臣,有事的就出列稟事。


    隻是朝會進行到一半時,一個禁衛進來稟報。


    “啟稟皇上,宮門外傳來消息,又有人揭了皇榜。”


    “哦?又有神醫出現了?”皇上聽了很高興,至少有個希望。


    敢揭皇榜,定然有些本事。


    “帶上來。”皇上這回沒有第一次那麽激動。


    禁衛立即退出,把人帶進來。


    “各位愛卿,是不是你們哪位請來的?又想給朕一個驚喜?”皇上微笑著問道。


    然而朝臣們卻議論紛紛,沒人站出來領下此功。


    “怎麽,不是哪位愛卿請來的?”皇上見沒有人回答,更驚訝了。


    “皇上,臣等不曾聽說哪裏有神醫。”禮部尚書樊辰良見沒人出列,主動站出來回道。


    “也就是此人是自己去揭的皇榜?”皇上多了兩分興味。


    “回皇上,應該是。”樊辰良當然也不知道。


    而就在此時,殿外傳進話來:“杜大夫帶到。”


    “宣!”皇上迫不及待讓把人帶進來。


    朝臣們不約而同半轉身子看向大殿門口。


    隻見兩人在一禁衛的帶領下一前一後走進大殿。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看穿著很普通,也就是一般的棉袍,還半新不舊的。


    而另一個身材比較矮小,但也是一身男裝,看著是個年輕人,但這人的臉就太不入眼了。


    右半邊臉有一塊大大的棗紅色胎記,就已經很醜了,可是他還把自己當女人一樣化了妝,而且還化得特別濃,如戲台上的戲子。


    大概是想掩飾他臉上的胎記。


    “大膽賤民,居然敢以如此尊容來麵見聖上。”樊辰良一看到蘇繪的臉,一聲大喝。


    作為禮部尚書,對於禮節最是注重,這樣的人絕不能讓他汙了皇上的眼。


    蘇繪還沒什麽反應,杜大夫卻被嚇得還沒走到殿中央就不自覺跪到地上。


    ”草.....,草民杜仲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杜大夫一邊顫聲喊,一邊叩頭,隻短短兩息,都不知道叩了幾個。


    而蘇繪見他跪下,也不得不跟著跪下,把身體放低。


    皇上看到兩人這表現,有些失望,這樣的人能救得了他皇兒?


    “起來吧。”皇上淡漠地叫起。


    蘇繪見杜大夫不在狀態,先爬起來,再去扶杜大夫。


    “你就是揭皇榜的大夫?”皇上問道,但眼神卻多看了蘇繪兩眼。


    這小子把自己的臉畫成這樣,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容貌吧。


    皇上一眼就看出蘇繪的目的。


    敢把自己化成這樣,還敢上金鑾殿,有膽識。


    “回,回皇上,正是。”杜大夫見蘇繪都這麽穩得住,膽子也大了不少。


    這還是他第一次麵君,以後可以把今天的經曆講給孫子聽。


    而蘇繪卻趁機抬起頭看皇上,當然她也不敢直視,隻能偷偷掃幾眼。


    不可直視龍顏,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皇上看著並不老,隻能算中年大叔,但一身的氣勢不怒自威。


    身體有點發福,但也同樣流露出不容置疑的王者威儀。


    長得很帥,鼻梁高挺,麵龐輪廓分明,線條剛毅又不失柔和。


    這也是蘇繪第一次見帝王。


    以前都是通過屏幕看影視,不太真實,而今天卻真實地看到。


    一股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你是哪裏人氏?”皇上多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怕嚇著大夫,收了收身上的氣勢,放緩了聲音問道。


    “草民京城人氏。與人合夥在京城開了一家醫館叫懸壺齋。”杜大夫見皇上親和了很多,膽子更大了,說話也利索了。


    “各位愛卿可有聽說過這家醫館?”皇上看向眾朝臣。


    “回皇上,好像是有這麽一家,剛開業沒多久。


    那匾額臣記得還是鶴鳴書院的龐山長給寫的。就因為此,臣多看了兩眼。


    臣有一次從一條街上過,不經意看到的。”一個五品官員說道。


    “對對對,臣好像也看到過。”又一個官員附和。


    “京城人氏。朕的皇榜貼出去也不少時日了,既然你自認能救北平王,為何今日才來揭榜?”皇上抓住他話裏的漏洞。


    “回皇上,草民一個世叔家的孩子前天來京看望草民,知道了此事,他說他能治,所以草民就大著膽子陪他來了。”杜大夫按兩人商量好的說詞回話。


    杜大夫說完,所有人都看向蘇繪。


    包括也在朝上的蘇茂。


    可惜他對蘇繪不熟,完全看不出來。


    要是自家最熟悉的人,看個背景都能把人認出來。


    “草民蘇贏參見皇上。”蘇繪又向皇上行了一禮,不過沒再跪下,而是躬身。


    “哈哈,輸贏?這名字有意思,你是想輸還是想贏?”皇上故意曲解。


    “呃.....回皇上,蘇與輸聽起來有點像,所以草民的父親就用贏字來彌補一下。”


    “哈哈.....”皇上聽他這麽一解釋,更是笑得開懷。


    朝臣們見皇上因一個名字而開懷大笑,也跟著笑。


    “肅靜!”古大總管見差不多,一聲尖喝。


    殿內突然一靜。


    “北平王,你意下如何?”皇上這才看向一直不曾出聲的郢千晟。


    “回父皇,既然他敢揭皇榜,說明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醜話說在前頭,既然接了皇榜就要有不怕死的心裏準備。


    這次兒臣可不會像上次一樣,看姚丞相的麵子,讓其成為我北平王府的奴仆,而是斬立決。”郢千晟說得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皇上,北平王說得對。皇榜不是兒戲,如果治不了就得殺,以儆效尤。


    而且臣建議,讓太醫院的院判大人點幾名太醫坐鎮,驗證治療是否有效。如若無效,此人就是藐視皇權,應誅九族。”


    姚丞相說得比郢千晟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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